第55章 山腳下
山腳下
他看到了宋亦書。
但路明月對于那個背影不太确定，于是擡腿追了上去，不過那個影子一閃而過，路明月從門口停住了腳步。
梁齊辛走過來：“怎麽了？”
路明月看着那個影子消失了，然後道：“沒事，回去吧。”
既然作為有目的的聯姻，那麽兩位主角沒有感情是必然的，兩個人站在一起，話都不說，氛圍一瞬間十分尴尬。
下面的人心知肚明，但是都露出期盼的微笑，簡直是大型飚演技現場。
禮儀進行時，康希文禮貌地笑了笑，執起對方的手，将戒指套在了對方的無名指上。
路明月看兩個人的表情都十分別扭，于是幹脆不看了，他在觀察司儀後面的雕像。
那雕像是栩栩如生的女神，好像在俯視着所有人。
路明月跟随着舒緩又悠揚的音樂，許下了一個願望：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能夠忘記梁齊辛。
一轉頭，就看到剛剛在他願望裏的人就這麽看着他，目光有些亮，像剛剛重逢的時候。
也像很遙遠的以前。
梁齊辛低聲說：“居然什麽都沒發生。”
路明月很詫異：“你還想幹什麽？搶婚嗎？”
“搶婚的人似乎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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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儀結束，記下來是用餐時間了，路明月跟着梁齊辛來到山莊後面的露天餐廳，那裏準備了自助餐。
路明月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其他人并沒有詫異，因為早就知道二人的關系。
但是他仍舊有種身在夢中的感覺，一切都順利地出乎他的意料：“你說，今天會這麽結束嗎？”
梁齊辛給他端了一些食物，有他喜歡的小蛋糕，路明月有點餓，但是完全沒胃口。
“先吃飯吧。”
不過，路明月看到了那個白色的背影，他面對着康希文，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是宋亦書。他果然沒有看錯，剛剛那個人果然是他。
路明月不動聲色地随意端了杯紅酒，拉着梁齊辛靠得近了一些。
不過梁齊辛不太滿意的樣子：“我警告過他不要再靠近你，他食言了。”
路明月皺眉：“什麽？”
不過梁齊辛對此沒有再多說，只是臉色有點陰沉，不知道想了些什麽，将路明月的手腕拉得很緊，路明月甚至感覺到有些疼。
“輕點兒。”路明月聲音溫柔下來，“你不會以為我要跟他跑了吧。”
宋亦書和康希文談完話，眼神一瞥，就看到了路明月和梁齊辛，他對梁齊辛有天然的恐懼，眼神一瞬間就有些不對。
不過路明月也正在往這邊看，宋亦書只能走過去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
路明月沖他點頭：“嗯。你今天也來了。”
他有好多想問的問題，但是這裏也不方便，因此被路明月吞了下去，因為他隐晦地發現，剛剛舉行完儀式的康希文，手上并沒有戒指。
梁齊申也不知所蹤，這有些詭異，不過就在這時，天空忽然黑了下來，路明月一扭頭，宋亦書也不見蹤影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
路明月聽見身邊的人說：“今天天黑的這麽晚，都三點多了。”
“不知道，反正最近的天氣都不太好。”
三點多了？路明月拿出手機，剛剛明明才十二點多啊。
他走過去拉住梁齊辛的手：“你剛剛看到宋亦書了嗎？”
梁齊辛：“看到了，但他忽然不見了。”
“現在幾點了？”
“十二點半。”梁齊辛拿出手機，給他看了看，路明月的心沉了下去。
上一次就是這一天，外面忽然黑得不像樣子，而後他忽然睡醒，已經變成了四月二十多號了。
梁齊辛拉着他往外走，因為他發現露天餐廳裏原本有許多正在聊天喝酒和客人，現在正在一個一個的消失。
像是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路明月用力感應了一下，作者并沒有删減什麽，也沒有修改什麽，這個世界又要做出什麽改變了嗎？
梁齊辛的腳步越來越快，走到莊園門口的時候，穿着整齊的侍應生不明所以：“梁總，路先生，這麽快就結束了嗎？”
“嗯，往回走吧。”
路明月被他塞進車後座，彼時，天已經黑了個徹底，不知道一會兒下山的時候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車緩慢地開着，司機師傅沉默不語，梁齊辛緊緊牽着他的手心，路明月感覺到兩個人都手心中似乎有了些汗。
路明月微微搖了搖兩只相握的手，梁齊辛用額頭碰了碰他的。
“別怕。”
路明月倒是沒有怕，反而是梁齊辛比較緊張，他對前面的司機師傅問道：“我們還有多久到家。”
司機師傅的聲音有些熟悉：“還有二十分鐘吧。”
路明月皺眉，試圖去看司機師傅臉，可是就是看不見。
直到拐彎到山腳下的時候，梁齊辛冷冰冰地說：“你是誰？”
司機擡起眼睛，正好映在後視鏡裏，他似乎有點詫異：“梁總，你說什麽？”
路明月看到對方的臉的那一刻，心髒差點驟停，那是宋亦書！
“怎麽是你？”路明月有些語無倫次，“剛剛明明不是你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坐在這裏了。”宋亦書似乎也才“醒來”的樣子，目光有些茫然，“這是哪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梁齊辛道：“停車。”
宋亦書沒動作，車速依然不慢，只是山下的燈光比山上要充裕多了，路明月甚至感覺到有些刺眼。
宋亦書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猙獰，車從直線變成了s線，梁齊辛一把護住路明月，然後試圖讓宋亦書停下來。
“停下來快點！不然我們都會死！”
不過對方聽不進去，宋亦書道：“那我們一起去死吧。”
然後，他猛打方向盤，車從山腳下向主路旁邊的綠茵叢沖了出去。
路明月的喊叫卡在嗓子眼裏，猛然從梁齊辛懷裏掙紮出來，發現周圍的環境發生了變化。
他和梁齊辛正在家裏，而且不是梁齊辛的家，是他自己的。
路明月像溺水之人深深喘了幾口氣，差點缺氧，然後梁齊辛正在看着他，手甚至還牢牢地牽着。
外面是白天，下着小雨，兩個人穿着睡衣，似乎剛剛才吃完早飯的樣子。
梁齊辛很快冷靜了下來：“看來時空又要崩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