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醉酒

醉酒

“你不喜歡吃辣嗎?”

謝知書見他半天沒有動筷子,視線逐漸從肉移到那人的臉上。

此刻他的眉頭都要皺在一起,看起來像是知道了什麽讓他痛苦的事情!

原本就不怎麽吃辣的靳沐嶼借機點頭:“嗯,我不吃辣。”

于是謝知書的眉毛擰得更緊了,嘀咕道:“可是我是個重辣愛好者,這樣的話我們怎麽一起吃飯?”

靳沐嶼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這人是醉迷糊了,把他當成其他什麽人了。

半開玩笑說:“那就不吃飯了。”

誰知道原本一直很安分的謝知書聽到他這麽說,頓時就擺起了臉色,一臉的不高興。

伸手将那筷子肉夾了回來,放進自己嘴裏,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靳沐嶼很少遇到這樣的情況,一來是關系沒到,二來即便是關系到了他懶得理會醉鬼。

但是今天不知道是怎麽了,可能是謝知書不吵不鬧、默默生氣的樣子跟平時完全相反,不由好奇起來:“怎麽了?”

謝知書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些麻,還有些吵。

一刻也停不下來的小O像知聒噪的鹦鹉在自己的腦袋裏不停地說話。

小O:“你怎麽喝醉了,我的天吶!這個好的機會,你就要錯過了!”

“完了完了,這可怎麽辦啊!我一個人搞不定他們,不然讓他兩酒後那啥吧,不行不行,這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我會被處罰的,這可怎麽辦啊!蒼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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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書不能明白一個都不知道能不能算是物質的東西怎麽能這麽吵,這麽啰嗦,像個蛐蛐吵個不停。

他被吵得煩,也生氣,謝知書歪着腦袋,一時間忘記了自己在氣什麽,但就是生氣。

于是他又給自己夾了一筷子肉放進嘴裏,機械地嚼着。

因為塞的太多,臉頰被肉撐得鼓鼓的,看起來像個偷吃的小倉鼠。

倉鼠默默吃着嘴裏的東西,突然又停了下來,轉頭看像身邊的人,惡人先告狀。

“你為什麽看我!”

他的聲音有些大,即使屋子裏吵吵鬧鬧也還是引起了旁邊人的注意,特別是一些随時關注動向的投機者。

紛紛轉頭看向他們。

一個看着四十出頭的男人看着謝知書,臉上露出些猥瑣的笑:“小謝這是喝醉了吧,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說着,旁邊幾個看着差不多年紀的人一同附和,好像是什麽良善的好人一樣!

靳沐嶼不動聲色的看着,表情也沒有太多變化。

倒是邊上的裴卿言先笑了:“劉哥,人小謝可是華編劇親定的角色,您就讓他住在火鍋店裏?就是他自己同意,黃導和華編也不同意啊,這要是病了,哪裏再去找個這個的!”

中年男人顯然沒有想到裴卿言會橫插一腳,頓時笑笑說:“沒事,黃導和靳影帝這也喝了不少,帶個醉鬼回去也不方便,正好我們可以送一下。”

這話說得已經算是明目張膽了,這幾個不是劇組裏的人,是投資方那邊的,這樣的事情敢的多了,也越發不将人放在眼中,在他們眼中裴卿言只是一個剛露頭的小角色,沒什麽好怕的。

許是感受到了太多目光,謝知書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本能地低頭湊到那個他最熟悉的人面前,頗有些神秘兮兮的。

“他們怎麽了?”

靳沐嶼不想搭理這個醉鬼,但是讓他一個人落入這群豺狼嘴裏後果可想而知。

何況他還是周敞的藝人,看在周安的面子上也不能不管不顧。

靳沐嶼看着眼前的人,安慰道:“沒事,就是遇到幾個好心人想幫着送你回去。”

他說話沒有放低聲音,邊上的人也都大致聽到了。

“不行,我不認識他們。”謝知書搖搖頭,一臉認真地說。

靳沐嶼反問:“那你認識我嗎?”

“認識啊!”謝知書一本正經道:“你是行走的貞節牌坊!”

這話一出,原本在傍邊偷聽的裴卿言頓時笑了出來,好在他及時捂住了嘴。

謝知書被這一覺和,頭腦突然清醒了一些,後知後覺的補充道:“周敞說的,你很可靠。”

莫名其妙被甩了鍋的周敞此刻正在給他唯一的藝人談合作,還不知道自己掏心掏肺的藝人已經給他他一刀。

被發了可靠卡的靳沐嶼将謝知書湊到自己眼前的腦袋推開,他實在不想理這個醉鬼。

但是沒有自知之明的醉鬼有一次湊了上來,像個粘人的牛皮糖。

“你是不是喜歡吃麻醬?”

土生土長的北方人靳沐嶼被纏得沒有辦法,只能“嗯”了一聲,表明自己的立場。

沒想到謝知書直接從鍋裏撈了一勺子肉放進自己邊上那個還沒有動過的麻醬碟子,蘸了蘸,放在靳沐嶼嘴邊。

貼心地說:“放心吧,我這個人十分包容,不是網上那種擁辣黨,就算你喜歡蘸臭豆腐吃都沒關系。”

沒有那重口味的靳沐嶼都要被他氣笑了,他實在不知道這人今晚是什麽操作,怎麽就逮他一個人霍霍。

而且這是什麽蘸料的問題嗎?靳沐嶼看着那個沾滿了麻醬的筷子,雖然這肉從鍋裏上來的時候用得是漏勺,但是謝知書手上的這個筷子顯然不是公筷。

靳沐嶼沒有吃別人口水的愛好,将筷子推到一邊,低下頭,笑着說:“如果想挨揍你就繼續!”

一番話說得咬牙切齒,無論是他還是謝知書都聽出了要揍人的情緒。謝知書十分識趣的手回收,一臉視死如歸地吃下了那筷子肉。

老實了!

雖然兩個人當事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在聽不見他們說話的外人看來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互喂食物,耳鬓厮磨,含羞帶怯,再使些小性子,這妥妥的打情罵俏啊!

頓時一群人看謝知書的眼神都不對勁了,原來以為是個特意來尋找金主的金絲雀,沒想到人家是來查崗的!

這下誤會可大了!

特別是剛才那幾個還想占便宜的猥瑣男,頓時就萎了,臉色越發難看。

在場誰不知道這裏面最不好惹的就是靳沐嶼,別看他年紀不大,看着也挺好相處的,但是就屬他最記仇,得罪了他就別再想合作了。

幾個人一想到自己連帶着公司都有可能上了靳沐嶼的黑名單,一時間萬念俱灰,這要是讓公司知道了,他們可就是妥妥的炮灰了。

但是此刻已經沒有人在意他們的想發了。

夜半,因為第二天還有拍攝,生日宴正式結束。

謝知書半挂在靳沐嶼懷裏,他的意識已經稍微恢複了一點,但是身體明顯不聽大腦的使喚。

從包廂到停車場,就沒有走過直線,就在他路過一個馬路牙子将要被絆倒的時候,身旁的靳沐嶼出于人道主義撈了他一把,然後他就順理成章的挂在了人家身上。

“嗝~”謝知書晃了晃自己的大腦,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自己上方那張臉,

“你誰呀!”

停車場有點小,車子要一輛一輛往外開,一群人索性就站在出口處等着。

靳沐嶼站着的位置有點隐蔽,是一個視覺死角,這也是他平時躲狗仔練出來的被動技能,一旦出了室內,就自動尋找隐蔽位置。

這也就導致了方圓幾米之內沒人。

于是乎忍了一個晚上,都快忍成烏龜的靳沐嶼沒有守着自己的底線、自己涵養,說出了最近一段時間內的第一句髒話。

“我是你爹!”

振聾發聩!震耳欲聾!

但是謝知書卻沒有聽清,依舊一臉茫然地看着他。完了,對牛彈琴了!

靳沐嶼嘆了口氣,沒有一點辦法!

正巧這個時候,車子來了。

雖然兩個劇組住的酒店距離并不算遠,也還順路,但終歸有些距離,于是一向和藹的黃導就如同一個大家長一樣将自己劇組的兩個人帶回去。

但是這次他失策了,因為他遇到了醉酒後沒有套路可言的謝知書。

眼看着路都走不穩的謝知書,十分明确的定位到靳沐嶼和站在人群中正聊着天的裴卿言,大聲說:“我們三個一輛車!”

只是吃了一頓飯就結交出來的友情顯然不足以支撐謝知書此時的要求。

但是誰讓娛樂圈就是一個聰明人多的地方,于是聰明人們頓時心領神會,無論經過怎樣的內心OS,都迅速地為他們打開方便之門。

紛紛上車跑了,留下靳沐嶼的保姆車在原地待命。

于是三人如謝知書所願上了靳沐嶼的保姆車。

保姆車的空間很大,坐在後排一點都不擁擠,但是最後上車的謝知書還是不斷擠着身邊的人,試圖将靳沐嶼擠到裴卿言身邊。

“你往那邊去去,我這邊很小。”謝知書坐擁兩個人的位置睜着眼睛說瞎話。

不對,因為他有點暈,此刻的眼睛是閉上的。

終于被擠得實在受不了的裴卿言直接坐到了他們對面。

他長舒了一口氣,看着還在擠的謝知書,心裏一陣慶幸,還好跑的快,不然非要被這兩口子擠扁了,不知道是什麽惡趣味,裴卿言滿頭黑線,難道自己也是他們PIAY的一環!

這下他看那兩個人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就差沒寫上:你們的游戲離我遠點,幾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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