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交談
交談
吃過晚飯,在節目的建議下,所有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白天将餐廳清理出來後,客廳頓時變得空曠。
節目組加了兩張椅子,坐着寬敞。
《陪你到世界盡頭》 第一期的節目昨天晚上就播了出來,收視當晚就破了億,雖然也是在意料之中,不過大家還是很高興,這麽久的付出獲得了回報,怎麽能不讓人喜悅。
電視屏幕上播放的真是上一期的內容,剛好是謝知書從機場出來的時候,一副青春大學生模樣,乍一看還以為是來旅游的。
後期給謝知書出場那段做了特效,謝知書的頭上長出了兩朵小花,兩只蜜蜂從屏幕外飛過來,圍繞着他旋轉飛舞。
旁邊用氣飽做出蜜蜂的對話。
小蜜蜂:家花還是野花?
大蜜蜂:管他呢,好香。
看到這個特效,大家沒忍住都笑了,節目組這是在說自己呢,謝知書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沒認出來,還以為是個好看的路人,錯把家花當野花。
等到靳沐嶼出場的時候,工作人員早早就認了出來,畢竟知名度擺在那裏,沒有人不認識。
謝知書發現他跟靳沐嶼上車離開之後,最先到達的是李鶴和岑晨,但是節目組硬是等到其他人到達,讓岑晨和最後到達的裴卿言一輛車。看來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前往宿營地的路程中雖然以及直播出去,但是節目還是保留了一些鏡頭,比如問大家為什麽要來到參加這個節目,這種問題雖然無聊而且虛假,但也是每個綜藝必不可少的流程。
到達宿營地之後,正片才算開始,當節目播到他們在林子裏尋找線索的時候,謝知書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玻璃珠子,沒有使用。
他問導演:“導演,我那個玻璃珠子有什麽作用?能透露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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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還好,一說其他人都想起來自己還有個道具沒有使用。
程導:“我要說明一下,你們找到的東西确實有用,但是這個用處需要各位自己去找,找到了才能使用,找不到作廢。”
衆人被導演的無恥驚到了,他們怎麽能知道這些東西的作用?
抛開玻璃珠子,那雙拖鞋最大的作用也就是穿吧?總不能他們一人穿一只拖鞋,是能讓他們走得更快?
原本還興致勃勃的幾個人頓時蔫了下來,就不該相信這只老狐貍,果然一點便宜都占不到,弄了根胡蘿蔔放在他們面前吊着,怎麽好不容易能吃了,才說胡蘿蔔是假的,真得還在後面。
也就是他們脾氣好,換做其他人早開怼了。
節目放到一半的時候,謝知書覺得有些困,提前回了房間。
榻榻米上的被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整理好了,窗戶也是打開的狀态,一場大雨過後,空氣也變得更加濕潤,彌漫着一股雨後的清新感。
謝知書将窗戶關上,拿出自己的睡衣換好。
為了避免重蹈昨晚的覆轍,謝知書這裏直接将兩個鋪墊分開,中間留下一條窄窄的縫隙。
他坐在自己的被褥上,看着剛剛完成的傑作,他覺得有點不保險,起身走到書架邊。
書架上放滿了各色書本,謝知書挑選了幾個厚的,帶有硬殼不容易被壓出褶皺的書本,鋪在那條窄縫裏,高出床墊一截。
謝知書繼續欣賞自己的傑作,确實更加合适了。
昨天晚上他以為就住一晚,想着湊合一下就行,結果就發生了這麽尴尬的事情,現在想起來他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在他準備睡下的時候,房外傳來了敲門聲,謝知書起先以為是靳沐嶼站在外面,擔心撞見什麽不好的畫面特意提醒自己一下。
沒想到謝知書打開房門之後,外面站着的是關榆。
他有些驚訝,顯然是沒有想到關榆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不讓我進去坐坐嗎?”關榆笑着說。
謝知書一愣,随後讓出一條道,順便将房門完全敞開。
沒想到關榆進來之後直接将門關上了,甚至還反鎖了。
“我們聊聊吧。”關榆開門見山。
謝知書不知道她跟自己有什麽好聊的,難道她也發現自己上午聽到了她跟靳沐嶼的對話?
不會這麽點背吧。
但是顯然,關榆找他不是這件事情。但是她說出的話卻讓謝知書更加驚恐,甚至覺得這個人是不是有點瘋了。
關榆站在門邊上,背靠着門,十分認真地說:“我喜歡靳沐嶼。”
謝知書:???
驚恐之餘,謝知書更多的是問號,他實在不明白她是來幹什麽的。
謝知書:喜歡靳沐嶼為什麽要來找我說?關我什麽事?而且這樣爆料真得好嗎?就不怕自己賣給狗仔。
這點确實是謝知書想多了,關榆對靳沐嶼的欣賞與好感,但凡稍微了解他們的人就沒有不知道的,現在除了爆出來他倆好了,不然連狗仔都沒興趣扒。
謝知書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靳老師跟榆姐很般配。”
确實般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要是今天之前他或許還要反對,但是現在他的任務就是讓靳沐嶼找到另一半,這個另一半已經沒有限制了,所以是誰都沒有關系,他只是覺得尴尬。
關榆突然走到榻榻米邊上,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上面的書本,突然就笑了出來。
“這是你弄得?”
謝知書不知道話題為什麽轉變的這麽迅速,但是出于禮貌還是回答了:“對,我和靳老師都不習慣跟別人睡在一張床上,所以我就弄了這個東西。”
回想起昨晚自己的樣子,謝知書猜測靳沐嶼估計也就是沒好意思說,但是內心還是比較厭煩的。
關榆看着榻榻米久久沒有說話,然後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謝知書,等她将視線移開的時候,面上的不愉快的表情突然就緩解了,就連那種若有似無的敵意都消散了不好。
關榆在書房裏走了幾步,東看看西瞧瞧,甚至還翻了翻書架上的書,好像就是來參觀的一樣。
謝知書不明所以,只能陪着她一起看,卻滿頭霧水。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
等到關榆坐在書桌前寬敞的椅子上,突然又将視線轉到謝知書身上,露出一個美豔的笑容。
謝知書被他看得一驚,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對方這個笑容實在別有深意。
有點像是釋然,又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總之十分不尋常。
“知書有喜歡的人嗎?”
這親昵的說話,謝知書覺得怪異極了,汗毛都不自覺豎了起來。
他搖搖頭,誠實的回答:“沒有,我沒有喜歡的人。”
聞言關榆的笑容更大了,走到謝知書面前,又問:“那你喜歡什麽樣的?我這樣的可以嗎?”
就算謝知書是個傻子,都知道不可能,他尴尬地笑了笑:“榆姐這麽好,沒有人能不喜歡,當然也包括我。但是以我肯定是配不上榆姐。”
關榆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之前彌漫在書房裏的尴尬都散去了,氣氛突然就變得正常起來。
關榆像是找夠了樂子,總于舍得離開。
就在她将要拉開門的時候,突然轉身對謝知書說:“娛樂圈這麽險惡的地方,還是不要那麽早的談戀愛了,就算是談,最好找個比自己弱的,才不會受制于人。”
關榆說完就離開了,留下謝知書一臉懵地看着空蕩蕩的走廊。
這人到底是幹嘛來了?就是來跟自己說娛樂圈不能談戀愛?可他根本就沒打算談啊。
送走不速之客,謝知書将門關上,他沒有上鎖,省得待會靳沐嶼回來自己還要起來給他開門。
謝知書躺在床上,回想最近發生的一切,他的手打在小腹上,那裏原本薄薄的一層肌肉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層比較柔軟的皮肉。
腹肌消失之快,讓謝知書都沒來的及悼念它。
就這樣,他一邊想着,一邊陷入夢境。
夢裏是一個破舊的屋子,裏面放着好幾張雙層鐵床。
上面印着某某學校的名字,有的漆都掉了。
但是上面躺着的都是一些幼小的兒童,從五六歲到十歲出頭。
謝知書看到在一張不怎麽厚的被子裏,睡着兩個孩子,其中一個明顯大一點,估計有個八九歲的樣子,胖胖的,身上有些肉,另外一個孩子看着要小幾歲,瘦瘦的,兩只大眼睛在小臉的襯托下更加明顯。
兩個孩子躺在被子裏抱團取暖,叽叽喳喳小聲嘀咕着什麽。
靳沐浴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副場景,謝知書躺在自己的被子裏,空調被推到腰間的位置,露出他身上的白色睡衣。
跟昨晚那件灰色睡衣應該是一起買的,除了顏色不同外其他都是一樣的。
但是這件卻顯得他整個人更加柔和。
謝知書的長相從來就不是那種無害的,反而比較有點攻擊性,但是因為他表現出來的性格,那種攻擊性在很多時候都被弱化了。
靳沐浴洗漱以後,爬上榻榻米,中間那一道書牆猶如楚河漢界,将一張床分割開來。
他看着謝知書的臉,甚至能想象出對方一邊摞書牆,一邊懊悔昨天晚上的事情,真可愛。
但即便是楚河漢界,最終也還是歸于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