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工具人
工具人
接下來的時間，謝知書一邊跟小O調查一邊準備下期節目的拍攝。
就在拍攝的前一天，程導通知節目暫停一周。
謝知書問他原因，程導沒有明說，只說是下期節目可能要換人，所以暫停一下拍攝。
謝知書問靳沐嶼知不知道，沒想到靳沐嶼直接給他看了跟程導的聊天記錄，暗示了許涵跟這次的錄音事件又關系。
靳沐嶼不是一個亂說的人，他能這麽說肯定是拿到了确切的證據。
所以考慮再三之後，程導決定新的一期節目往後挪一周，等這件事情結束再說。
謝知書看完聊天記錄之後，久久不能平靜，他問靳沐嶼：“你怎麽查到的？”
靳沐嶼沒有隐瞞他，直接說了事情的經過。
本來靳沐嶼沒有往許涵身上查，而是按照柳梅提供的線索去查了李遂，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許涵跟李遂走得實在有點近，甚至經常一同出入。
但是圈裏人都知道，李遂對男人沒興趣，他只喜歡女人，所以兩個人經常出現在一起也就更加可疑。
所以周安請了三個行業裏有名的私家偵探去調查兩個人的關系，結果還真扒了出來。
“你知道許涵跟單純是什麽關系嗎？”
謝知書搖頭：“什麽關系？難不成是姐弟？”
靳沐嶼笑着揉了揉他的頭發，然後被一把排開。
他也不惱，笑得十分狗腿：“寶貝猜對了，就是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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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書被他這聲寶貝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嫌棄地捂住了他的嘴，但是正事還沒說完，謝知書又松開了。
他兇巴巴地問：“然後呢？”
“确定了兩個人的關系之後，周安又查到最開始放出錄音的那家媒體的老總跟李遂認識，兩個人經常一起出入風月場所，一丘之貉。
還有一開始幾個帶節奏的媒體也都是單純的人，一開始我只是以為因為之前的事情，她想借機踩我一腳報仇，但是聯系在一起之後，我才發現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也就是說，所有的事情都是這幾個人在背後搞鬼。
只要他們起個頭，就會有無數人為了利益乘機踩兩腳，想把靳沐嶼這個圈內神話踩下去。
“那你想好怎麽反擊了嗎？”
其實這個事情，謝知書是真想不到什麽反擊的點，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經過之前的事情，單純和李遂最大的秘密也被曝光了，所以他們現在才有恃無恐。
這樣的人也是最難對付的。
“你知道怎麽才能最快扳倒一個人嗎？”
謝知書看到了靳沐嶼眼中的寒意，但是他卻并不害怕。
他說：“法律。違法犯罪的人死的最快。”
緊接着他問：“所以你查到了什麽？”
靳沐嶼看着他求知若渴的眼神，原本的冷硬瞬間被融化，化成一汪春水，好似能将人溺了進去。
他勾起嘴角，故意一點點靠近謝知書的臉頰，最後停留在耳朵邊上，小聲地說了什麽。
幾分鐘之後，謝知書的嘴巴張成了一個O形，他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靳沐嶼，問：“你說真的。”
靳沐嶼沒有回答他，而是又摸着他的頭笑了。
謝知書本來以為這兩個人除了出軌、插足這些道德問題，其他方面應該不會太大膽，而且就算是大膽也會掩飾的比較好，沒想直接就被抓到證據了。
但是從另外一方面來說，靳沐嶼的實力這麽強了嗎？這才幾天就讓他們找到了。
靳沐嶼說的沒錯，這次的事情，一定會讓這兩個人、或者是三個人再也翻不出什麽花樣來。
從前謝知書就讨厭圈裏這種肮髒事情，雖然他不參與，而且因為口碑好，資源少，很少有人會花大代價踩自己。但是在圈裏待久了，或多或少都有耳聞。
沒想到無論圈子怎麽變，爛是不會變的。
後面的事情謝知書沒有再參與，也沒有問什麽時候曝出，畢竟涉及到了法律，很有可能要等警察的通報，一旦那邊确定，網上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不過還沒等到網上的波浪，謝知書先接到了裴卿言的電話。
電話中裴卿言約他見面聊一聊之前的承諾。
謝知書欣然同意，兩人見面之後謝知書先是感謝了對方提供的錄音，畢竟如果沒有那段錄音，他還背負着第三者的罵名，靳沐嶼還是個腳踏兩條船的渣男，根本無瑕找證據。
裴卿言沒有接受謝知書的道謝，原本就是兩個人的交易，沒有誰幫助誰的說法，而且比起道謝，他更想要的是那個承諾的實現。
“之前你答應我的事情可以實現了。”
謝知書一愣，顯然沒有想到他會這麽直接，不過轉念一想倒是正常，他肯定特別着急回去尋找自己的孩子。
“我可以幫助你，不僅是因為你還有我自己。”
那天跟裴卿言聊完之後，謝知書就問了小O，他确實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一個宿主的存在，但是他能确定的是，那段假錄音确實出自系統客服之手，否則不會做得那麽天衣無縫。
後來小O再次找到了自己的老大，好一番排查之後，确定了确實有個宿主的存在，只是隐藏的比較好，一直沒有被系統發現。
一開始謝知書還沒有想到是誰，知道靳沐嶼那邊查出來錄音的來源，謝知書才确定了是誰。
他怎麽都沒想到竟然會是許涵。
在謝知書的印象中，許涵無論是一開始接近自己，試圖跟自己炒CP，還是後來過分黏着裴卿言，表現出來的都是想紅的意圖，這樣的人在圈裏實在太常見了，查無此人的小糊咖，得到某個資源上了大節目，想一飛沖天是肯定的，即便做出什麽事情也能夠理解，所以他一開始并沒有放在心上。
所以當他知道是許涵的時候，雖然震驚，也覺得合理。
“既然知道系統客服在許涵身上，你打算怎麽做？先說好，許涵是人，傷害他就等于違法犯罪。”
謝知書忍不住提醒他，雖然當時他們就已經說好了，但是他擔心這個人萬一真做出什麽事情來。
到時候就算系統不追究，也難逃牢獄之災。
裴卿言之前是從一個不和平、無秩序的世界過來，難保不會想用那個世界的規則解決事情。
看到他懷疑的态度，裴卿言笑着解釋：“放心，就算你想幹什麽，系統都會阻止，雖然我也不是什麽好人，但是沒打算見一個害一個。”
聽到他這麽說，謝知書才稍微放下心來，他問：“你想怎麽做？銷毀他的程序？”
銷毀程序？裴卿言像是聽了個笑話，直接笑出了聲，嘲笑了謝知書一陣之後，他慢慢收斂了笑容，說：“你說的沒錯，他們确實可以用銷毀程序這個詞來形容。不過這個銷毀程序，不是你理解的那種。”
說着他從身上拿出一個類似于匕首的東西放在桌上。
匕首是那種透明的，沒有刃，也不鋒利，看着就像一件水晶擺設，沒有實用價值。
“這是什麽？”
“是鑰匙。”裴卿言給他解釋：“這個是通往系統內部的鑰匙，拿着他，你就能直接進入到系統內部，找到他的程序，點擊消除就行。”
雖然他說得簡單，但是謝知書并不相信只有這麽簡單，這樣的事情為什麽他不做，而是交給自己。
他問出自己的疑問，同時詢問小O。
裴卿言實話實說：“因為我去不了哪裏，那個地方只有系統內部人員才能進，但是你卻可以，因為你特殊。”
聽到他這麽說，謝知書頓時想到了他的另外一個父親，頓時整個人都警惕起來。
這個人一直在算計自己？
他的眉頭緊緊擰着，面色很是難看，判斷這個人的真實意圖。
小O還沒有出現，這讓他更加不安。
好在，許久之後，小O的聲音在腦海中想起，謝知書才得以松了口氣。
但是小O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更加震驚。
因為小O讓自己答應他。
謝知書詢問他原因，小O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只說那個客服很危險，但是系統那邊也無法抹除，只能讓一個特殊的人操作。
兩個人溝通的時候，裴卿言再次開口：“我猜你可能是在問你那個系統客服，但是我估計他可能也說不清楚，還是我跟你說吧。”
謝知書的視線再次轉向他：“行，我洗耳恭聽。”
如果說他之前的氣質都是溫和、善良、彬彬有禮，那麽現在的他看起來充滿了疏離和冷漠。
“你的體質确實特殊，因為你是目前我找到的唯一一個可以弄死客服的人，而且只是在這一段時間內。”裴卿言說話的時候眼睛看向他的腹部，仿佛要将他看穿。
這樣的目光即使沒有惡意，也讓謝知書感到不适。
他冷冷的說：“什麽意思？”
“其實你不必對我抱有這麽大的敵意，我只是請你幫忙，并沒有打算害你。”
裴卿言向謝知書說了系統世界的設定，在系統設置之初，為了約束系統的權力，同時也為了保障系統客服的權力，所以系統客服之間不能相互殘殺，系統在沒有明确證據的情況下也不能抹殺系統客服。
在這樣的保護之下，一部分系統客服的越發肆無忌憚，甚至出現傷害宿主的行為。
“之前也有這樣的事情，但是都被系統發現了，但是這次不一樣，他實在太狡猾了，鑽了系統的漏洞，不能被判定。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弄死他。”
“你們這是這樣的想發？”謝知書問小O。
“是的，他實在太壞了，但是我們又沒有辦法，所以你的出現也正好幫了我們。”
謝知書閉上眼睛，他實在不知道該相信誰，也不知道到這件事他們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策劃的，但毫無疑問的是，肯定不會是現在。
“讓你的老大出來，我跟他說。”
小O蔫蔫地說了句“哦”，再開口的時候就變成了那個男人的聲音：“這件事情是我沒讓他告訴你的，而且他也是才知道不久，希望你不要怪他，不然他會很難過。”
MD，狗男男，你們是不難過了，可是我難過。
謝知書覺得自己滿肚子都是火，但他還是強忍着，同時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能說髒話，對崽崽不好。
他聽懂了這幾個人的意思，就是說能進系統的人控制不了傳說中抹殺，但是能控制的正常人卻無法進去系統，所以他這個工具人的存在剛剛好。
工具人謝知書：“……”
他不是不懂審時度勢，現在的情況明顯就是趕鴨子上架的節奏，即使他再怎麽不情願，最後都可能必須要幹。
如果這樣的話，那麽他是不是也可以提出自己的要求。
“要我做也行，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男人的冷靜的聲音有了波動：“你說。”
謝知書想着沈白玉的臉，和知道那個人沒被抹殺時的痛哭，他說：“我想換我的另一個父親回來。”
男人沉默了許久，最後答應了謝知書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