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心動難捱
第37章 37、心動難捱
“真誠最能打動人心。”
——祁灼題記
收到消息一分鐘後。
溫昭從袋子裏掏出兩個暖寶寶, 将它們貼在底衣腹部處，穿着睡衣，趿拉着毛茸茸的拖鞋, 便乘電梯下了樓。
雖然溫昭還不知道祁灼為什麽會在上課時間跑來她宿舍樓下, 但也知道他這人不會胡鬧。
剛好她也已經從生理期痛中緩了過來，想着祁灼可能是有什麽事找她，便打算下去看看。
溫昭走出寝室樓棟的玻璃門, 一眼就看到倚在一樓貼着瓷磚的水泥柱上的男生。
祁灼身穿一件款式簡單的牛仔外套, 裏面搭着衛衣，裝扮簡約。但因為身形出衆，氣質清隽的緣故，依舊是人群中最為吸睛的存在。
天寒地凍, 他卻沒有絲毫感覺自己的穿着太過單薄, 領口微敞着，留出一截修長的脖頸和流暢鋒利的喉結。
還沒等溫昭走過去, 祁灼卻像是背後長眼睛一樣, 已經側身看了過來。
溫昭腳步一頓,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短暫地交彙。
“……”
旋即，還沒等溫昭反應過來, 祁灼就大步流星地朝她走了過來。
而後站定在她面前。
“找我有什麽事嗎？”雖然身體沒能先行動, 但溫昭先行挑起話題, 她看了一眼時間，不解道：“現在應該是心理課第一小節課的課間休息時間，你怎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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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灼沒有立馬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将手上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小冊子遞給了她。
等溫昭伸手接過去後, 他才開口：“心理課要結課了, 這是老師發的心理總結報告, 要求在最後一周課堂上交上去。”
溫昭打開那個小冊子翻了翻，發現裏面有一大片方框空白，顯然是要他們耗費不少精力去寫長文報告。
在她翻動的這一間隙，祁灼很主動地、一五一十地向她解釋了找她的原因：
“心理老師要求每個人都人手一本，以便她在期末能夠收齊。她看了名單，發現你請假了，便讓認識你的我幫忙轉交。”
不過祁灼沒透露更深層的原因。
比如是他主動找上老師說可以幫忙轉交的。
又比如是因為在教室沒有看見她，都還沒上完課，就急不可耐地跑來找她。
聽完這個解釋，溫昭将小冊子合上，看着祁灼的眼睛，說了聲：“謝謝你啊。”
祁灼沒有回避她的視線，也沒有用之前那種吊兒郎當的語氣，而是彎唇淺笑了下，“不客氣。”
祁灼這一有些反常的誠懇溫和的模樣，卻讓溫昭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她輕輕捏了捏手裏的冊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幹脆跟人告別：“那你先回去上課吧，我就不耽誤你上課了。”
祁灼點略一颔首，态度溫順地答應着：“好。”
“那拜拜。”說完這句話，溫昭便轉過了身，邁步朝寝室走去。
但還沒走幾步，便聽見祁灼叫住她：“等等。”
聞言，溫昭腳步停滞，她迷茫轉頭，剛想問“還有什麽事嗎”，就感受到男生已經朝她走了過來。
随後便瞧見祁灼脫下他身上那件牛仔外套，挺拔的身形湊近了她，然後動作輕柔地将那件外套圍在了她的腰間。
兩人靠近的那一瞬間。
溫昭感覺自己的鼻息間萦繞着一股淺淡的冷香，清冽幹淨，是一個跟冬天十分适配的氣息。
溫昭懵怔了一下，傻眼看着祁灼躬身在圍在她腰間的外套上打了個結，動作很輕緩。
男生的側顏清峻銳利，長睫懶散耷拉下來，卻因為這一溫柔的動作而顯得和煦親隽。
溫昭微微別開眼，腦子像是被安了阻力器，“咔嚓”一下有些轉不動了。
她的視線停留在祁灼正給她圍衣服的那雙手上，白皙修長，指骨分明，淡青色筋絡蜿蜒，像是氤氲在薄霧後的青山。
在她愣神的時間裏，祁灼卻已經心無旁骛地完成了這一系列操作，爾後就拉開了兩人的距離，顯得十分紳士風度。
祁灼站直了身體，對着溫昭又笑出一個溫和的笑，但沒有言語。
溫昭何其聰明，結合她自身今天的情況和祁灼将衣服圍在她腰間的行為，她已經推斷出發生了什麽事。
有一瞬間，她的臉染上點點緋紅，動作略顯倉促地将那件外套往下扯了扯，才輕聲對祁灼說了聲：“謝謝你啊。”
祁灼的視線在女生那瑩白中透出粉意的耳垂上掠過，輕“嗯”了一聲，然後跟溫昭說：“這件衣服先給你用，我下次會主動來拿的。”
溫昭沒有多想，微微颔首，神情有些不自然，“好，那我先回去了。”
她急着回去處理一下自己糟糕的狀況，也就沒有發現祁灼今天分外得主動。
溫昭在聽到男生應聲後，便立馬扭頭，腳步匆匆地往樓棟裏面走去。
而身後，祁灼卻沒有立馬離開，直到注視着女生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玻璃門後。
他才緩緩邁開步伐，朝寒風凜冽中走去，背影有些蕭瑟孤寂，卻依舊挺拔如松。
又過了幾天，時間到了平安夜，這天也剛好是周五。
吃完晚飯，溫昭和室友回到寝室。
辛欣一進門就蹦噠着跑到自己桌旁，滿臉喜悅地将她一早就準備好的蘋果禮盒分給溫昭和李文君。
三人交換了一下各自準備的禮物，也算是給足了這一個寓意平安的節日滿滿的儀式感。
辛欣沉浸在節日的興奮中，又想起明天是聖誕節，還是一個周末，更加亢奮地在寝室撒歡。她拿着個手機，十指翻飛地也不知道在跟誰聊天，滿臉喜悅。
過了大概三分鐘，她在寝室喊：“昭昭！文君！”
這興奮的小嗓音瞬間讓溫昭和李文君朝她投去了注目禮。
李文君率先嚷嚷：“咋啦咋啦，叫你爸爸我幹嘛？”
“滾粗！”辛欣先是譴責了一番李文君這占她便宜的話，才宣布了她和杜維商議後的計劃：“咱們約飯小分隊好久沒聚過餐了，明天聖誕節，也剛好放假，咱們一起去吃海底撈好不好！”
李文君：“我沒問題。”
辛欣滿意點頭，而後将目光看向溫昭。
溫昭有些猶豫，她這段時間因為跟祁灼疏遠，連帶着跟男生那邊也沒有什麽交集。這次去了，她害怕會讓雙方有些不自在。
辛欣也看出來她的猶豫，連忙跑過去抱住她的胳膊，撒嬌般晃了晃：“昭昭，跟我們一起去嘛，不然我跟李文君兩個女的面對四個男的，會很尴尬的，人多也熱鬧嘛。”
溫昭看着她眼巴巴一臉希冀地看着自己，也不好拒絕。想着是一群人聚餐，也不會讓人誤會，猶豫了片刻便答應了下來。
辛欣歡欣鼓舞地松開她，然後開始在約飯群裏宣布了一起聯誼吃海底撈的事，并告訴男生那邊女生這邊都去，男生那邊能來的盡量來。
沒過多久，男生寝室那邊就給出了回應，說是全員都會參加聚餐。
溫昭看着辛欣開心地在寝室蹦噠着慶祝自己促成兩寝聚餐目的的達成，無奈地笑了笑。
可在半個小時後，她收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發來的消息——
【周明鶴：阿昭，我已經将明天的餐廳約好了，等會我把位置發給你】
溫昭看到這個消息，腦子一懵，有些沒轉過來。
約什麽餐廳？為什麽要給她位置？
她以為周明鶴給人發錯了消息，但那稱呼卻的确是男生一直以來對她的叫法。
但她不記得自己有跟周明鶴約過一起吃飯啊，甚至這幾個月來，男生時不時給她發來問候和邀約，她都是以學業繁重為理由推拒了。
那他為什麽要給自己發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還沒等溫昭在消息框打上問號，周明鶴又給她發來了消息。
【周明鶴：下次阿昭可以直接跟我說，不必不好意思，也不需要通過伯母來約我的】
盯着這一消息，溫昭終于知道了，這一莫名其妙的邀約是怎麽來的。
她的母親很喜歡周明鶴，也幾次想要撮合她跟周明鶴。
但溫昭沒想到，在自己幾次三番的拒絕後，她的母親竟然會直接越過她，借着她的名義來跟周明鶴發送邀約請求。
溫昭漆黑的眼睫顫了顫，像是被兜頭潑了一盆涼水，心裏充斥着濃重的悲涼。
為什麽他們總要幹涉自己的生活？明明一點也不愛她不是嗎？就因為想要借助她達成某種目的嗎？
看着周明鶴還在說他這次訂的餐廳有多麽多麽好，費了多大的勁兒。
溫昭冷嘲地輕哂了一聲，她那親愛的父母啊，總是喜歡先斬後奏，不給她留有半點餘地。
那麽，她這次就要斷絕他們的希望了。
溫昭決定赴周明鶴的約了，她給對方回了個“知道了”的消息。不過，這一次并不是她想去，而是她這次想要将話跟人徹底說開。
不惜撕破臉面的那種，也要掙脫這一牢籠。
答應完之後，溫昭突然想起來不久前才答應辛欣一起去吃海底撈。
她抿了抿唇，在糾結片刻後做好了決定。
相較于去吃海底撈，她更希望去斬斷這一麻煩。
所以溫昭有些不好意思地跟辛欣說：“欣欣，我明天可能不能去吃海底撈了。”
辛欣：“啊？為什麽呀？”
溫昭只好将剛才發生的事情對室友和盤托出。
辛欣和李文君聞言，先是“啊”了一聲，然後開始為她打抱不平：“怎麽這樣子啊，昭昭你一定要跟這個人說開啊，不然後面他纏上你怎麽辦。”
溫昭笑了笑，安撫道：“嗯嗯，我會的。”
辛欣雖然對溫昭不能和她們一起去聚餐而感到惋惜，但也知道赴周明鶴的約更為重要，所以只是表情有些失落，也沒有強求。
她正想着要在約飯群裏遺憾地告訴男生那邊，溫昭不能赴約的事。
但寝室門突然被敲響，是另外的女生寝室來互送平安果和糖果。
“欣欣，平安夜快樂！”
“哇，謝謝啊！”
“我這裏也有點小禮品，剛好要去你們寝室。”
“那走啊，一起去聊聊天。”
因為這件事的打亂，一下子就讓辛欣徹底忘了在群裏說明這件事。
溫昭也沒有關注，還以為她幫自己解釋了。
聖誕節，傍晚。
溫昭先行出門，在校門口打了一輛車，給司機報了周明鶴發給她的那個地址。
确認好地址後，她阖上眼，開始閉目養神。
車輛行駛到中途，溫昭感受到手機振動。
她揉了揉眉心，睜眼查看手機，發現是辛欣在寝室群裏發了幾條消息。
【小星星：咋回事啊，祁大佬跟我們在校門口彙合後，怎麽一直都冷着一張臉】
【小星星：看起來他心情很不虞，嘤嘤嘤，孩怕】
【小星星：難道是因為他不喜歡吃海底撈嗎？可是他昨天都沒啥反應，怎麽現在看起來那麽不開心TvT】
看着這惶恐不安的發言，李文君仗着別人看不見，為所欲為又好心地在下面幫她解疑答惑：
【文君不是太君：可能他大姨父來了吧。攤手jpg.】
溫昭：“……”
她輕笑了一聲，原本煩悶的情緒也被這兩個活寶弄得消解了許多。
……
二十分鐘後，溫昭到達周明鶴約的那個西餐廳。
因為是周末加上節日的緣故，餐廳裏人還挺多。但勝在環境明亮雅致，裝修高雅考究，侍應生禮貌又周到。
告知有預約後，侍應生便将她引到一方餐桌上坐下。
溫昭在座位上等了十幾分鐘，周明鶴才姍姍來遲。
“不好意思阿昭，路上堵車，我來晚了。”一身正裝的男人臉上帶着稍許歉意，他的五官不是很出色但還算端正。
周明鶴落座後，瞧見溫昭，目光忍不住閃過驚豔。
他這個多年未見的青梅，真是出落得漂亮極了。即便上次已經見過了，這次還是忍不住再次心動。
就是性子冷了點。
餐廳內，優雅的大提琴曲悠揚，緩緩飄蕩在四周，曲調慵懶綿長，染上了暧昧的氣氛。
這是周明鶴特意挑的一家餐廳。
溫昭将一切都看在眼裏，但也沒點破，只笑了聲，便安安靜靜地點餐和用餐。
此外全程都是周明鶴在挑起話題和侃侃而談。
講述他的獲獎經歷，創業艱辛，但毫不例外地透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吹噓感。
溫昭心裏厭煩，但還是耐着性子裝作一副在認真聆聽的模樣，實則都是在東風吹馬耳，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只想等周明鶴說完，自己就開始跟他開誠布公。
可沒讓溫昭沒想到的是。
周明鶴真他媽能扯。
胡天海地東扯西扯，硬生生占據了能讓她開口說話的間隙，一種沒完沒了的架勢。
等終于上餐後，溫昭剛想開口說話，周明鶴就起身出去接了個電話。
等他接電話回來，溫昭已經餓得偃旗息鼓。
想着那就先吃飯，填飽肚子再說話。
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語的原則，就這樣不鹹不淡地用完餐。溫昭剛擡眼對上周明鶴的視線，男人就露出一個體貼儒雅的笑。
像是深谙與女生約會之道，他詢問：“我們要不去這條街對面的那個廣場散個步，消消食。”
“……”
怎麽就可以那麽一波三折？
但溫昭還是點頭同意了。
因為她覺得在外面的廣場談話，會比在這一方安靜優雅的西餐廳适合很多。如果出現争吵，也能防止打擾到其他人。
走出那條幽靜貴雅的街道，穿過一個十字路口，才能抵達臨江廣場。
廣場的另外一頭，是景象截然不同的一條美食街，五彩斑斓的霓虹燈閃爍，人影幢幢，喧嚣熱鬧，飄蕩的滿是人間普遍的煙火氣。
在等紅綠燈間隙，溫昭垂眸瞅了眼手機消息。
發現約飯群裏，辛欣說她們已經吃完了，說是正在打車回學校。
溫昭心念一動，上滑了下手機界面，辛欣發現他們吃海底撈的地點竟然也在附近。
只是之前她一直沒注意，也便沒有發現。現在這一發現，一時讓她心裏略浮現了微妙的感覺。
想着他們應該也要走了，沒了碰面可能，溫昭随手發了個消息：
【WZ：好巧，我也在這附近，不過還要去臨江廣場轉轉】
沒等其他人回應，綠燈亮起，停滞的人流開始緩慢挪動。
溫昭關掉手機，挪動步伐，跟随着身邊的人往前面走去。
走進臨江廣場，周明鶴終于将話題扯到兩人之間。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記得小時候，我們也一起來廣場玩過，那時候你才一歲多，窩在伯母懷裏，怎麽也不肯撒手，也不願意給我牽。”
關于這些事情，溫昭那時候年齡太小，根本不記事。
一下子從旁人口中得知她小時候原來真的能粘在母親身邊，一時有些恍惚。
原來不是她記錯或者産生幻覺，而是真正地發生過。
只是後來發生的一切，讓她對自己的記憶産生了懷疑。
這一時半會沒搭腔，周明鶴覺得有些奇怪。他又瞧了一眼溫昭，發現女生一臉心不在焉。
一時尴尬彌漫，他又不死心地叫了聲：“阿昭——”
被這麽一喊，溫昭驟然從思緒中抽身。
她眨眼掩飾好所有情緒，粉飾太平地對周明鶴笑了笑，若無其事地說：“突然也想起來以前的事，一時沉浸其中，有些失态了，抱歉。”
“沒事。”周明鶴松了口氣，趁熱打鐵又扯了幾句小時候的事。
溫昭捧場地應了兩聲，實則心裏已經在醞釀措辭。
誰知沒過多久，周明鶴側頭看着溫昭，眼神閃爍了一下，故作含蓄地開口：“阿昭現在有男朋友了嗎？”
驀地被打斷思緒，溫昭小聲“啊”了一下。
周明鶴以為她沒聽清，耐着性子重新問了一句。
溫昭卻覺得這是一個好時機，正好她開始厘清兩人之間的關系。
她擡眼，對上周明鶴那雙一瞬不瞬看着她且故作深清的眼眸，瑩潤的唇瓣輕啓，正要說話。
卻在這時候，一個半大的小女孩捧着一大束花突然跑到他們面前，死死盯着他們。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一下子讓溫昭的話堵在了嗓子眼，胎死腹中。
溫昭：“……”
她閉了閉眼，心裏無比郁悶。
這到底招誰惹誰了，還有完沒完了。
女孩紮着羊角辮，抱着一大束香槟玫瑰過來，一張口就是熟稔地兜賣：“哥哥，給你的女朋友買一束花吧！”
聽到這個稱呼，溫昭剛要提醒女孩兩人不是情侶關系，就被周明鶴截胡。
但他不是開口說要買，而是擰了擰有些淺淡的眉頭，不理解地質問：
“現在又不是什麽情侶節日，你們怎麽還借着這洋節的噱頭賣花啊，自己國家的節日不好好過，就知道制造這種消費陷阱！”
聽着周明鶴說了一大堆都是在指責，分明就是又古板又不想買花。
羊角辮女孩不幹了，毫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随後扭頭看着溫昭，說的話銳利又帶着孩子氣：“漂亮姐姐，這應該不是你的男朋友吧，這種對浪漫過敏的男的，一看就配不上你。”
溫昭想要贊同她，但是知道不能太明顯，只淺笑着說了句：“我的确跟他不是情侶關系，你放心。”
“呼——”女孩做出一個松口氣的動作，“那就好。”
一旁，周明鶴的臉已經黑沉了一大截。
看着兩人旁若無人的互動，再傻的人也能看出來溫昭對他的态度了。
“……”
眼見生意做不成了，羊角辮女孩視線開始往周圍飄移，試圖尋找新的客戶。
下一秒，她的目光定格在某處。
在不前方的路燈背光處，那裏站着幾個人。其中一個男生身形颀長挺拔，微弱的光線映射，看不清楚臉，但他的視線似乎一直望着這邊。
而剛好在他咫尺距離內，隐約有長發身影，雖然看得模糊，但極有可能是一對情侶。
女孩眼睛一亮，抱着花就奔向她的潛在客戶。
“哥哥，要不要買點花送給你的女——”
還沒等小女孩說完，就看見那個她以為的嬌小身影擡起了頭。
瞬間将女孩的話吊在了嗓子眼，吐不出來了。
那是一張明顯的男生輪廓的臉，并且那人奇怪地瞥了她一眼，就往另外一邊走開了。
原來是長頭發的男性。
正當以為再一次功敗垂成，女孩焉頭耷腦想要離開時，一個清潤悅耳的聲音響起在她頭頂，讓她頓時如聽仙樂耳暫明：
“我買。”
女孩猛地擡頭，在近距離看到男生長相的一剎那，呼吸忍不住一滞。
媽媽呀，這哥哥也太帥了吧。
克制住激動的小情緒，女孩問：“哥哥是要給自己買，還是要買了帶回去送女朋友呢？”
“都不是。”祁灼掀眸，揚了揚下巴，對着溫昭站着的方向，聲音輕緩勾人，像是醒得恰到好處的紅酒：
“你幫我問問那個姐姐，我能送她花嗎？”
作者有話說：
想不到吧！周明鶴就是個炮灰！真正讓祁灼發瘋的還在後頭！！！哈哈哈哈！
晚安俺的寶兒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