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偏心

第21章 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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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佚舟:“我都有點想嗑你倆了。”

一番話陰陽怪氣到了極點。

程葉輕辯解:“誰知道那車是他開的啊?”

楚佚舟聲音嚴肅起來, 像訓斥下屬般,

“眼睛呢?落辦公室了?今天是商晏,改天是別的什麽壞人, 你怎麽辦?”

“……”

程葉輕知道這回是自己大意。

可楚佚舟态度這麽惡劣,對她還這麽兇。

她索性扭頭看向窗外保持沉默。

楚佚舟見她不說話了, 飽含深意地冷哼一聲。

後半程兩個人都雙雙沉默,就等着誰沉不住氣先開口。

回到臨平華府後, 程葉輕走在前面, 一解鎖就直接往她房間去了。

“嘭”的一聲把門關上。

絲毫不管後面還黑着臉的楚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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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她後面的楚佚舟聽着主卧房門的聲響, 握拳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走到她門口剛擡手準備敲門, 就又逼着自己忍住。

本來強娶回家就不待見他,現在這一鬧,更加是對他沒有好臉色了。

楚佚舟回房間換上家居服,拉開衣櫃的時候,無意中瞥到角落裏的那只SOLIS專櫃禮品袋。

這是程葉輕發生車禍那晚去拿的。

裏面是她以前給楚佚嶼定制的新西裝。

楚佚舟看見又忍不住惱火,煩躁地把禮品袋往裏面踢了踢, 直到從他的視角看不到才作罷。

改天就找機會把這破西裝拿出去扔了, 省得看見心煩。

之前有個楚佚嶼,現在還回來個商晏。

真是不讓他好過。

楚佚舟負氣走進廚房, 板着臉清洗阿姨送來的新鮮食材。

做菜時故意弄得動靜很大。

十七圍在楚佚舟的腳邊,歪着腦袋看他, 似乎不明白他們為什麽一個進去了, 一個還在外面。

只低低叫了幾聲, 讓楚佚舟給它倒吃的。

楚佚舟垂眸睨了十七一眼,“饞狗。”

十七不依不饒地拱着他的褲腳, 楚佚舟忽然心中有了計策。

蹲下來摸摸它的頭,低聲命令:“讓你媽出來給你倒吃的, 會不會?”

他指了指主卧的門,挑眉道:“你媽就在裏面,把她叫出來,算你有本事。”

養狗千日,用狗一時。

這急得十七原地轉了兩圈。

最終在楚佚舟眼神威懾下,邁着小步朝主卧門口去了。

/

程葉輕回房間後就在微信群裏跟宋樂宜和許喻幸抱怨。

【barren light:這才領證一周多呢,楚佚舟今天就敢跟我發脾氣了】

【樂宜:你這說的好像他以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似的】

【幸幸:發生什麽了】

【barren light:上錯別人車,被楚佚舟看見了】

【barren light:他之前都是開邁巴赫來接我,我那會兒還在跟別人商量下周去西區考察的事,沒仔細看就上了一輛邁巴赫】

【樂宜:那你上誰的車了?】

【barren light:……商晏的車】

【樂宜:!!!商晏回來了?】

【barren light:嗯,好像今天剛回】

【樂宜:那就有答案了,你上錯兩種車很危險,第一是暗處那些想對你不利的人的車,第二種就是對楚佚舟地位有威脅的那些男人的車啦】

【樂宜:你也不想想,楚佚舟和商晏是死對頭,上學的時候多不對付啊】

程葉輕靠在沙發上想了想,他們倆是挺不對付的。

但是她印象裏,抛開家族關系不說,他們三個幼兒園的時候關系都還挺好的。

那時候商晏還是個戴着眼鏡的小胖子,老被人笑是小胖豬。

商晏臉皮薄,站在教室中間捂着臉哭。

雖然她對商家人有些不喜,但也無法看着別人欺負商晏,上前維護他。

很快楚佚舟也走過來,幫她一起為商晏撐腰。

但不知怎麽回事,初二那年商晏回國上學的時候,楚佚舟對他的态度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到高二那年就更嚴重了,甚至是演變成敵對的關系。

要是看到她和商晏說一句話,就要過來一言不發地把她拉走。

程葉輕等着等着,微信忽然收到一條好友請求。

她點進去一看——

【Y請求添加您為好友。】

程葉輕乍一看到他的微信名,愣了片刻。

幾秒後,又彈出來一條好友申請。

仍然是來自Y。

程葉輕有種預感,加她好友的人就是商晏。

果然接收好友後,Y就發過來一條消息:

【Y:程葉輕,你的東西落我車上了】

【Y:[圖片]】

程葉輕點開商晏發來的圖片,放大仔細看了看,是一枚掉在椅座上的胸針。

确實是她的。

應該是被楚佚舟拉走的時候不小心被蹭掉的。

之前去墓園就弄丢了一枚很喜歡的胸針,今天又差點弄丢一枚。

【barren light:謝謝,是我的胸針】

【Y:你什麽時候有空,我給你送過去】

程葉輕剛準備說明天,就想到楚佚舟和商晏的敵對關系。

現在她上了商晏的車,楚佚舟都這麽生氣了。

如果知道她和商晏私下單獨見面,豈不是更要大發雷霆?

下一秒,程葉輕又突然反應過來,她為什麽要在意楚佚舟生不生氣?

她很快就回複【barren light:明天上午吧,地方你定】

【Y:好,地點選好了發給你】

程葉輕剛準備回複,就聽到門口傳來爪子拍門的輕微聲響。

她立刻坐直,分辨是不是楚佚舟在敲門。

然而聲音是從房門底下傳來的。

她猶豫片刻,走過去将房門打開一條縫。

門外沒有人。

再一看腳下,十七乖順地坐在她門前。

她心裏失落了一下,慢慢蹲下來撫着十七的頭,“來找我?”

十七用頭輕輕蹭她的手。

程葉輕朝客廳望了一眼,沒有看到楚佚舟。

只聽到廚房裏霹靂乓啷的聲響,聽得出來做飯的人現在心情也很差。

十七低低地叫了幾聲,想把她領到它的飯盆旁邊去。

程葉輕明白了它的意思。

她自己肚子也餓了。

不打算去吃楚佚舟做的晚飯,程葉輕決定喂完十七就自己出去吃。

跟着十七悄悄走到客廳裏,往它的飯盆裏加了些狗糧,另一只盆裏也倒了水。

廚房裏的聲音還在繼續。

程葉輕蹲在十七旁邊,下巴擱在手臂上,看着十七狂吃狗糧的樣子,在它面前說楚佚舟壞話:

“他不給你弄吃的啊,他可真壞啊,十七你說是不是?”

說着說着她自己都忍不住彎唇笑了。

然而話音剛落,身後就響起楚佚舟不可一世的聲音:“那你說說我哪壞了?”

程葉輕笑容瞬間凝固在唇畔。

她慢慢直起身,轉身向後看去。

楚佚舟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廚房裏出來了,此時正斜斜倚在牆壁的轉角處。

濃稠不悅的目光凝在她身上,自上而下審視着她。

程葉輕伺機而動,冷着臉也展現出自己的不悅,徑直朝主卧的方向走。

一絲一毫的眼神都不分給楚佚舟。

然而經過他身旁時,就被他一只手輕而易舉圈住了手臂。

楚佚舟聲音啞而沉,“上哪?吃飯。”

“你自己吃吧,我出去吃。”程葉輕不耐地推他的手。

“老子忙了這麽久做好飯,你出去吃一個試試看呢?”

程葉輕扭頭正視他,“誰敢吃你做的啊?吃完不是更要看你臉色了。”

楚佚舟太陽穴狠狠跳了兩下,蹙眉望向她:

“程葉輕,你知不知道我最生氣的是什麽?”

“嗯?你說。”他步步緊逼。

程葉輕被他逼得後背抵到牆壁。

她瞪着楚佚舟,“我管你氣什麽,松開!”

楚佚舟見她抵觸,略微彎腰,眼裏勾着促狹和挑.逗,

“我聽別人說,嘴巴硬的人多親幾下就好了。”

“楚佚舟,你要是還敢強.吻我,我跟你離婚!”程葉輕霎時變了臉色。

聽到她說離婚,楚佚舟眉宇間冷色倏然加重。

不屑地嗤了一聲,顯然不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

程葉輕眼看着他的薄唇即将壓下去,迅速說出:“因為你和商晏是死對頭,我上了他的車。”

本以為楚佚舟聽到這個回答會滿意,沒想到他對此很是嗤之以鼻。

“商晏算個屁,初中就被我拉爆的手下敗将。”

“你幹嘛每次都提這件事?”

“他輸給我,我不能提?”楚佚舟語氣很是不羁。

初二運動會,楚佚舟和商晏都報名參加了男子三千米賽跑。

程葉輕本不想去看,奈何楚佚舟好說歹說,非讓她去看。

她蹲在終點陰涼處興致缺缺地看了兩圈。

看到楚佚舟漸漸把後面的運動員越拉越遠,她就把頭低下來。

過了幾分鐘,她的前方就傳來楚佚舟年少氣盛的喊聲:“程葉輕!”

她從手臂中把頭擡起來,看到楚佚舟一頭惹眼的紅毛在細碎陽光下仿佛浮動的紅光。

他大口喘着氣,滿頭大汗,指了指還沒到終點的商晏,姿态輕蔑又痞傲:

“你怎麽知道我把商晏那叼毛拉爆了?”

他甩了商晏整整兩圈。

之後只要她提及商晏的名字,楚佚舟就要把他曾經拉爆商晏的事情拿出來說。

楚佚舟低頭看到程葉輕仰着臉,目光游離地盯着他,就知道跟程葉輕置氣,最後被氣死的只能是他自己。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傾身朝程葉輕壓了壓,沉聲教訓:

“你知道萬一是居心叵測的人故意這樣做,鎖了車後,你能保證自救成功嗎?我能不能及時救到你?”

程葉輕怔愣幾秒,把責任又推到楚佚舟身上,

“那我還不是因為你開慣了邁巴赫,我才對停在那的邁巴赫放松警惕的嗎?”

楚佚舟不知道程葉輕是這麽想的,緊繃的神情有幾分松動,大手依舊牢牢圈着她的手臂。

程葉輕說完後就低着頭不看他,無聲地跟他抗議。

楚佚舟隐忍地舔了舔唇,啞聲:“以後還這樣嗎?”

程葉輕倔強地不看他。

“問你話,”楚佚舟輕晃她的手臂,“程葉輕,回答。”

“不這樣了,”程葉輕順着他給的梯子下來,還要不服氣地補一句,“行了吧!”

楚佚舟手順着程葉輕的手臂下滑,不容抗拒地跟她十指相扣,牽着她往餐桌走,

“不這樣了就過來吃飯!”

起初程葉輕還準備跟他置氣不在家吃,但看到他做了一桌子她愛吃的菜後。

她覺得這氣可以吃完了飯再置。

/

程葉輕吃飯的時候,碗邊的手機還一直響個不停。

她打開來看了一眼,是商晏發來的。

【Y:[地圖]】

【Y:這裏見面可以嗎?】

程葉輕一看是個西餐廳。

【barren light:可以】

她剛回完消息,坐在對面的楚佚舟就用筷子敲了敲碗,不爽道:

“我在廚房做飯,你在卧室跟他倒是聊的火熱。”

“我哪裏跟他聊的火熱?我的胸針掉他車上了,他說明天給我送過來。”

楚佚舟蹙眉:“胸針?”

“嗯。”

楚佚舟态度強硬:“我去取。”

程葉輕擡頭看去,“你不是明天要去外地開個會嗎?”

“開會暫緩,我先去幫你取。”楚佚舟擺出勢必要幫她取的姿态。

“你是去取胸針?還是去跟他打架?”

楚佚舟咬肌繃緊,一字一頓:“取胸針。”

“不用了,你忙你的事,我去取。”

楚佚舟酸溜溜地說:“這個胸針丢了就知道找,以前丢的胸針怎麽不找?”

“以前的找不到了啊。”

楚佚舟略一思忖,手指在桌面上起起落落,給她下套,

“那要是我幫你找到呢?”

“什麽?”

楚佚舟慢條斯理說:“要是我幫你找到了你以前丢的胸針,明天就讓我去幫你拿胸針。”

程葉輕自己都不知道胸針丢哪裏了,楚佚舟怎麽可能找得到。

她答應得很爽快:“行啊,你找到就讓你去。”

結果等到她答應後,楚佚舟早有預料般勾唇,胸有成竹轉身走進側卧。

看到楚佚舟勾唇時,程葉輕感覺自己可能被套路了。

果然不一會兒楚佚舟就從房間出來。

他走到她身邊,伸出緊握的拳頭。

在程葉輕聚精會神的注視下,慢慢攤開手心——

一枚鑽石別針靜靜躺在他手心,熠熠發光。

NIYOA的春節限定款,确實是她丢失的那枚。

楚佚舟:“我找到了,明天我去。”

程葉輕很驚訝:“這枚胸針怎麽在你這裏?”

“我撿的。”

“你在哪裏撿的?”

楚佚舟一本正經:“我岳父岳母的墓園門口。”

“……”

楚佚舟居高臨下觀察着她的每一個表情,“程葉輕,那天你跟楚佚嶼走後,為什麽還要回來?”

程葉輕:“……”

“你想找我?”楚佚舟繼續追問,“擔心我?”

程葉輕諷笑:“誰擔心你了,我就是想再回去陪陪我爸媽,誰知道你霸占着啊。”

聞言,楚佚舟譏诮地牽了牽唇角,也不知道信了沒有。

“物歸原主。”

楚佚舟冷白的手指點了點那枚胸針,将它推向程葉輕。

程葉輕将鑽石胸針放在手心細細端詳。

楚佚舟半阖着眼簾,“看什麽?覺得我買了個新的唬你?”

“不是,”程葉輕毫不猶豫地搖頭,“……我只是以為這枚胸針不會回到我身邊了。”

楚佚舟察覺到程葉輕低落的情緒,眉心蹙起,正色:“為什麽?”

“這枚春節限定胸針寓意着希望、新生和美好,有抛開過往苦難,向春山而去的意思。”

程葉輕眼底波光流轉,“剛發現丢了它的時候,我以為找不到去春山的方向了。”

“沒想到被你撿到了。”

程葉輕淡淡笑了一下,看得出來這枚胸針失而複得是真的開心。

楚佚舟看着她低頭莞爾,也下意識跟着彎了彎唇,随即開口:

“怕什麽,就算這枚胸針真的找不到了,老子也能把你帶向春山。”

程葉輕聞聲掀眼看向對面的男人,茶色眼眸裏也浮現出動容。

他神情倨傲,語氣狂得不可一世,和當年那個嚣張又狂妄的紅發少年逐漸重合。

他以前跟她說:“你怕什麽程葉輕?就算老天不能實現你的願望,小爺都能幫你實現。”

“你與其多花幾秒鐘閉眼許願,不如提早睜眼多看看小爺。”

/

周六。

楚佚舟一個人去赴商晏的約。

被服務員領到商晏定的包間後,商晏見來的是他,明顯一怔:“怎麽是你?”

“很失望?”楚佚舟扯了扯唇,“我老婆昨晚累着了,今天讓我來取。”

商晏對他的回答頗是意外,挑了挑眉,“是嗎?”

楚佚舟提步走進來,環顧四周浪漫的裝飾,冷哂:“剛才服務員說,這還是一家情侶餐廳?”

商晏揚唇,“這樣啊,那還真巧。”

楚佚舟懶得跟他廢話,朝他伸手,“胸針拿來吧,我趕時間。”

“趕時間你快走吧,正好讓程葉輕來。”

楚佚舟收回手,幽深的狹眸攝人心魄,把手又抄回兜裏,聲音冷肅,

“商晏,把你的花花腸子收一收,程葉輕已經是我老婆了。”

“程葉輕以前對我那麽好,我很珍惜她這個朋友,”商晏不卑不亢回答,“跟她是不是你老婆無關。”

楚佚舟翹着二郎腿在對面位子坐下,“那你怎麽不珍惜珍惜我?小時候我也沒少跟她一起幫你啊,她幫不了的時候,還是找我幫的你。”

商晏搖頭:“可後來只有她一直對我很好啊,你不是早就把我當成敵人了?”

“恩将仇報,不把你看成敵人,要把你供着?”楚佚舟沒好氣地反譏。

“你在程葉輕的事情上,依舊對我攻擊性這麽強,我就不能做個正常朋友嗎?”

楚佚舟眼神銳利,根本不信他,“一回來就踩好點,搶我常停的車位,等着我老婆上車,你這像是正常朋友幹的事嗎?”

“你在國外什麽作風我不管,京市提倡杜絕男小三,勸你趁早打消念頭。”

商晏一噎:“……什麽時候提倡的?”

楚佚舟冷笑一聲:“昨天。”

商晏恍然大悟,剛準備調侃,服務員就進來問:

“請問商先生點的情侶套餐現在要上嗎?”

商晏到嘴巴的話又咽了回去。

楚佚舟的臉此時已經冷若冰霜,醞釀着狂風驟雨的眼似無底寒潭。

他舌尖頂了頂腮幫,咬牙切齒:“你剛才說,你不知道這是情侶餐廳?”

“……”對面商晏悠然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眉毛。

楚佚舟面色冷峭,放下翹着的二郎腿站起身,扭頭朝服務員看去,

“你看這桌像是要點情侶套餐的樣子嗎?”

服務員有些不知所措,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戾氣和低壓,連聲致歉:“不好意思,有需要可以再叫我。”

包間的門再次被關上。

楚佚舟挺拔颀長的身體自帶威嚴,擡手敲了敲桌面,嗓音薄涼,

“胸針,拿出來。我不說第三遍。”

這一次商晏沒有再拒絕,從西裝口袋裏取出程葉輕掉落在他車上的那枚胸針。

楚佚舟取過胸針,就毫不停留向門口走去。

商晏不疾不徐在他身後說:“我都開始期待下周和程葉輕的見面了。”

楚佚舟緩緩轉身,眸色愈發淩厲,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袖扣,

“商晏,你跟程葉輕玩綠茶男那招沒用,”

“都是老子使過的招,她免疫。”

商晏戲谑道:“這年頭誰裝綠茶啊,看你的效果,死纏爛打應該會很不錯。”

楚佚舟神情恣睢地舔了舔唇,低罵:“你他媽道德感真差!”

下一秒,商晏就坐在位置上爽朗地笑出來。

/

周一,所裏一共派去八個人去南區那塊待開發的地。

林嚴交代:“開始這段時間要辛苦一些的,因為每天都要奔波來去。到時候大家準備好發票,可以報銷的啊。”

衆人紛紛回應:“好的。”

程葉輕和許禮一起在小溪邊走着。

許禮率先開口:“葉輕,和楚佚舟結婚的人是你吧?”

“……”程葉輕含糊其辭。

許禮眉眼溫柔,微微笑了笑:“那天徐晨去找你搭話,你沒注意到。楚佚舟那天早就來了,他的目光進來就一直落在你身上,看到徐晨在那不走,臉色就越來越冷……”

許禮跟程葉輕說了好多,她也想到很多以前上學時候的趣事。

一天的時間都過得很快。

臨近傍晚,郊區突然下起了大雨。

“哎呀,天氣預報怎麽一點都不準啊?沒顯示今天晚上要下雨。”

“這可怎麽辦啊?下這麽大雨天你們敢開山路嗎?”

南區這塊地皮依山傍水,位置在半山腰上,山上山下的公路也沒有完全建設好。

平時天氣晴朗時還好,下暴雨就會有很多不确定因素,伴随着危險。

林嚴在手機上查到:“雨天行車不安全,山腳下有一家便捷酒店,先到那住一晚吧,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裏。”

其他人都同意:“好。”

有把握在雨天開車的男同事只有陳成。

他的車最多只能一次性載五個人。

經過讨論後,程葉輕、許禮和另一個男同事決定留下來,等陳成第二趟來接。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

雨天潮濕,夜裏還很冷。

簡陋搭建的臨時房壓根擋不住寒冷。

程葉輕忽然感覺身下有股暖流。

臉色又白了幾分,捂着肚子,疲憊地蹲下來,也不敢坐着。

許禮注意到她的異樣,“葉輕,你怎麽蹲下來了?”

“沒事吧?”

程葉輕重新把頭擡起來,擺了擺手,“沒事,就是累了。”

“再等一等,陳成應該快來了。”

“嗯嗯。”

“我出去看看。”另一個男同事韓衛林說着就打開了門,朝外面看去。

張望着張望着,視線裏還真的出現了一輛車。

韓衛林激動地說:“來了來了!陳成回來接我們了!”

程葉輕小腹處的痛感并沒有因為車來了得到緩解。

依舊緊皺着眉蹲在地上不動,臉色很差勁。

車子穩穩停下。

有人急匆匆推開車門,撐着一把傘跑進雨裏。

韓衛林看清來人不禁怔愣住,喃喃:“舟總……”

程葉輕聽到韓衛林聲音的同時,一件還帶着體溫的溫暖西裝披在她肩上。

楚佚舟胸膛微微起伏着,将蹲在地上的小小一團擁入懷中,雙臂環着她,大掌放在她背後輕輕摩挲着。

盡可能的想溫暖她,聲音在這個雨夜沉穩而富有安全感:

“我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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