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現場知道的不知道內情的, 也都能感覺到氛圍略有些怪異，因為顧柒和江知钰互相提的都是可以說非常奇怪的問題。

寧兮微都從她的低落情緒中緩過神來，略有些困惑看了顧柒一眼, 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總的來說就是很奇怪。

彈幕也同樣對此有感知。

【顧柒和江知钰這是在鬧哪出】

【她們倆臉上雖然都帶笑, 但總給我有一種下一秒就要互相揪頭發的感覺】

【這詭異的氛圍啊，連姜樂川呲着的大牙都收起來了】

【江知钰我不清楚, 但顧柒肯定是因為心裏有鬼呗】

【來來來就繼續這麽尬聊，我愛看！】

【現在她們讨論的關于校園霸淩這個主題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表情, 我都感覺很值得深扒】

【支持！錄屏了嗎？請大師們速速分析微表情裏藏匿的貓膩！】

【算不上什麽大師, 略懂一點, 顧柒的表情其實沒什麽問題, 很自然只是一個正常對話狀态, 反而是江知钰雖然看起來在笑，其實一直在躲顧柒的眼神, 并且不斷有措手摸臉亂動等一系列小動作, 很明顯在緩解焦慮情緒】

【這是為什麽？意思是緊張的人是江知钰嗎？好奇怪啊, 不應該是顧柒心裏有鬼嗎？】

也有人開始亂猜。

【怎麽, 難道江知钰也被顧柒校園霸淩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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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钰就算沒參與, 也絕對知道顧柒那些破事啊】

【說不定江钰其實也有什麽秘密呢，畢竟是一個圈子的, 瓜速來！】

當然，彈幕的猜測歸猜測, 都是沒有任何依據的, 只能在一起亂讨論。

而現場。

顧柒還有最後一次真心話或者大冒險的機會, 她思考了一會, 卻看向了聞人景，問道：“聞人景, 你讨厭我嗎？”

反正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麽，不如直接用來問她心裏困惑了很久的問題。

聞人景本身在一旁喝着果汁，也沒想到顧柒會把最後一個問題用在他身上，還是一個看起來似乎比和江知钰聊的那些更突兀的問題。

在場其它人同樣錯愕。

聞人景愣了一下，随即卻又笑眯眯道：“姐姐怎麽會問我這種問題？很明顯從小到大都是我和你關系最好吧。我既不會像姜樂川那樣因為一點小事就發脾氣，也不會像沐原那樣不搭理人，我們每次見面都能聊得還不錯，你上哪再去找第二個我這麽乖巧的弟弟。”

聞人景的回答，顧柒其實也一直都是這麽想的。

聞人景毒舌，但卻很少将這一套用在她的身上，甚至讓她時常會産生一種錯覺，仿佛聞人景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她以前以為是因為聞人景還算尊重她這個姐姐，但是在這幾期的錄制之中她才突然意識到，聞人景這張嘴會用來損一切朋友，對杭則姜樂川如此，甚至對他母親都會偶爾來上那麽幾句缺德的話。

可為什麽偏偏，對她态度很正常。

這才不正常。

這才證明，這個家裏，唯一被聞人景“區別對待”的人是她。

最尊重才是最生疏。

顧柒臉上流露出一抹困惑，聞人景的回答沒有給她足夠的說服力，但是她也沒有逼迫他一定要說出讨厭自己的原因的理由。

聞人景似乎也有些無奈，然後舉起一只手道：“我發誓，我不讨厭你。”

他只是有些同情自己的這位姐姐而已。

面對顧柒他有難得的好脾氣，在她面前也比和別人相處要乖巧許多，都不過是因為他知道的相對更多，所以覺得她可憐罷了。

因為覺得太可憐，所以對她甚至說不出什麽嘲諷的話，覺得不注意分寸就可能會傷害到她。

只不過這種憐憫，或許帶了些高高在上的情緒，因為只是高位者才會對低位者有這種情緒。

聞人景不否認。

畢竟他流淌着的是母親的血，一點劣根性而已，同情幫助心目中的弱者，可以讓自己活得相對“光鮮”。

顧柒雖然是他的姐姐，但也同樣是他認定的可憐的弱者。

而就在此刻，姜樂川冷哼出聲，臉上寫滿荒謬。

他的思緒顯然還停留在聞人景上一句話，反駁道：“你算哪門子乖巧聽話？都不用我上場，沐原都比你強多了好嗎？”

聞人景那話什麽意思？擱這搞拉踩是吧！

當他死了嗎？啊！？

姜樂川說完這句話，又看向顧柒，拼命擺出一副乖巧模樣，似乎是想要證明自己。

顧柒被姜樂川這誇張反應逗笑，伸手拍了拍他胳膊，道：“行了行了，知道你聽話。”

沐原也突然間，沉默地給顧柒面前空了的杯子補上了些她喜歡的果汁。

顧柒：“……？”

啊？沐原又是在幹什麽？

【草……雖然抱着來罵顧柒的心思來看的，但誰看見不說一句羨慕】

【顧柒塌房也不妨礙我喜歡沐原吧，真的好乖好可愛啊】

【不像姜樂川那樣能夠直接表明自己的想法，只能隐晦的通過細節的關心向姐姐證明自己在意，自己也可以很乖很聽話的】

【這種暗戳戳的争寵行為到底誰懂啊！太戳我了！】

【感覺顧柒錄完這期也就完了，算了，嗑吧，家人們我來吃斷頭飯了（含淚）】

【就算顧柒真的塌了，沐原也絕對是新時代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好青年，他倆年齡差有點大吧，顧柒幹什麽壞事也和沐原扯不到一塊去，在跳坑的邊緣躍躍欲試】

【前面的姐妹速速來加入我們！這裏是沐原全球粉絲後援會：門牌號XXX……】

……

四目相對。

顧柒感覺她能夠明白沐原這是什麽意思，卻又有些難以置信。

但她還是接過果汁，試探性誇了一句：“……你也很乖？”

略帶一點點疑問的語氣，是因為她不知道沐原是不是想要聽她誇獎的意思，還是自己想太多了。

沐原抿了抿唇，朝她露出了一個非常淺淡的笑，似乎這樣的表情對于他來說也是不太習慣。

姜樂川還在那樂呵呵的，認為沐原是在和自己“同仇敵忾”對付聞人景了。

好弟弟！

姐姐好、自己好、弟弟好、哥哥壞。

那他們就是幸福的一家人！

邏輯通。

姜樂川得意洋洋想着，感覺仿佛全世界都站着了自己這邊，于是又朝聞人景露出了一個“兇狠”的眼色。

聞人景要是敢讨厭他姐姐，他也就讨厭聞人景！

聞人景很顯然看懂了姜樂川想表達什麽，但是——

他嫌姜樂川幼稚，只給了一個白眼作為回應。

【欸姜樂川……這嘚瑟樣，真的笨蛋小狗】

【姜樂川你能不能離顧柒遠一點遠一點遠一點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也有人看不下去。

【無論顧柒做什麽她都是姜樂川的姐姐，管人家姐弟關系的是不是離譜了】

【我覺得就算顧柒被封殺（雖然我覺得也不至于，頂多輿論譴責暫時躲風頭，也不能否認她對姜樂川其實挺好的，一碼歸一碼吧】

【作為姜樂川的媽粉現在心梗了，感覺孩子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破事】

【前面的＋1，姜樂川那腦子要是知道什麽事是根本藏不住的】

【也不知道姜樂川要是知道了自己姐姐居然是校園霸淩致人死亡的兇手，他得多難過啊，唉……】

【姜樂川，珍惜你這最後幸福快樂的姐弟時光吧，以後可不一定還能有了】

……

當天晚上，導演組還告訴他們，每個人的房間裏也被安裝了直播攝像頭，方便他們随時和自己的粉絲交流互動。

從每天固定的錄制時間突然變成了二十四小時幾乎除了洗漱以外完全無隐私的直播，很顯然還是為了防止他們像之前那樣半夜偷偷跑出去，又或者是因為一些其他什麽原因得知外面的消息。

不過顧柒無所謂。

她困得很，只想趕緊洗漱睡覺，誰願意看她睡覺那就看着吧。

寧兮微臉上飛速閃過一抹不贊同的神色，但是眼看就沒有人提出異議，她自然也不方便獨自表示不滿。

很快，大家都陸續上樓回自己的房間洗漱休息。

顧柒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倒頭就睡。

那些原本來她直播間想要繼續冷嘲熱諷的網友們陷入了沉默。

【……該說不說，姐是真的心大啊】

【就當是最後一個安穩覺吧】

第二天，一切錄制也依舊在按照正常的流程進行。

除了無論是做游戲還是完成任務，全都是在室內進行，依舊避免他們和外界接觸。

直到這一期綜藝錄制結束。

江知钰和江逢之一如既往由江家的車在第一時間就把他們接走。

在離開的路上，看着外面蹲守的無數的記者與狗仔，江知钰感到心情大好。

她又拿起手機在微博上随意刷了刷，果然一切都和她安排的相同，輿論還在不斷發酵。

因為在節目錄制，顧柒不知道也沒有辦法作出回應，現在網上的節奏已經完全被她安排的水軍帶着走，鋪天蓋地都是對顧柒的指責，全網都在喊讓顧柒站出來給死去的女孩一個道歉。

門口這些記者也同樣，是為了等到顧柒出來，看她如何回應這件事，好拿第一手的新聞。

看着江家兄妹離去。

導演還是于心不忍，看了看四周也沒什麽其它工作人員，小聲提醒道：“別走正門。”

姜樂川探過腦袋，問道：“啊？”

導演則是壓低聲音丢下一句“看看微博吧”，就匆匆向外走去。

雖然說這檔節目是他在江家的安排下來負責的，但是看着節目收視率網絡讨論度一期更比一期高，他還是感到十分的滿意與自豪。

他也很清楚，這檔節目的最大看點都在顧柒和三個弟弟的相處之上，沒有誰比他更希望這綜藝都好好錄完。

但是他也不可能去違背江家的指令，也只能在心裏祈禱：希望顧柒能夠聰明點趕緊去給家低個頭，說不定還能有什麽洗白的公關方案，讓他這節目繼續錄下去。

導演這番沒頭沒尾的話，讓姜樂川本能就想伸手去找手機，顧柒卻按住了他的手。

顧柒看向姜樂川，道：“沐原今天就麻煩你送他回去了。”

姜樂川愣住，道：“不是，到底發生什麽了？”

此刻。

聞人景慢悠悠從樓梯上走下來，半趴在欄杆上看顧柒，揮了揮左手上拿着的手機，問道：“看你這樣子，早就知道了？”

顧柒沒有回答聞人景的話，而是看向姜樂川，道：“什麽都不要看也不要問，相信我就可以了。你是哥哥，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把弟弟安全送回家，可以做到嗎？”

姜樂川沉默了幾秒，還是道：“我知道了。”

既然顧柒讓他這麽做，他就老老實實聽話。

他承諾過的，反正無論發生什麽，他都會站在她這邊。

于是姜樂川回頭招呼沐原，道：“走了，哥送你回家。”

沐原有些欲言又止看向顧柒。

他也想說些什麽，肩膀上卻被姜樂川大大咧咧搭上了手，直接拉扯着從後門離開。

姜樂川和沐原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後門處。

聞人景這才從樓梯上走下來，走到了顧柒面前，問道：“你準備怎麽辦？”

這回輪到顧柒無法理解了，她看向聞人景反問：“你怎麽一副什麽都知道的樣子？”

“因為我本來就都知道啊。”聞人景很無所謂聳了聳肩，坐在了顧柒身後的沙發上，懶洋洋繼續道：“你和你爸媽說的那些話，最開始被他們和我媽說過，只是他們沒有人相信，都覺得是你是因為太想回來所以才會故意撒謊。”

說到這裏，聞人景頓了一下，反問道：“可是如果真的過的錦衣玉食那麽幸福，又為什麽會撒這樣的謊言呢。換做別的小孩子可能是因為不懂事，可是你明明是因為太懂事才會主動代替姜樂川去的江家啊，只要能夠忍受，你就不會說出來這些話的。

所以姐姐，整個姜家，我才是那個從小到大都唯一相信你的人哦。”

聞人景說到最後，聲音都變得慵懶了起來。

他就這樣坐在沙發上，歪着腦袋看她，桃花眼含笑語氣輕松。

就仿佛現在面臨的不是什麽顧柒滿天飛的黑料，一個處理不好就永遠無法翻身也很明顯會因此牽連到他，而只是姐弟倆輕松愉快的憶往昔時光。

顧柒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問道：“聞人景，你想說什麽？”

“我只是一直不理解。”聞人景伸手從果籃裏抓了顆橘子在手心盤了起來，道：“你當年明明很想回家的吧，你也知道想要回去最簡單的方式不是哭泣懇求你的父母，而是把一切真相告訴姜樂川，讓他代替你去鬧去争取，成功率至少……”

聞人景伸出另一只手，五指張開：“至少翻五倍不過分吧？”

可是顧柒沒有這麽做，哪怕到現在姜樂川也不知道那些年姐姐到底替他承受了什麽。

顧柒抿了抿唇，反問道：“伯母不斷告訴你，因為伯父去世後她每天有多麽痛不欲生，你難道不會因此跟着痛苦嗎？”

聞人景愣住。

顧柒也不再說什麽。

而是轉身也向後門的方向走去，只道：“我只是希望少一個人産生無意義的痛苦而已，畢竟他也做不了什麽。”

其實還有一句話她沒有告訴聞人景，他還不夠了解她的父母。

就像她曾經也不夠了解，以為父母只是愛她但更愛弟弟而已，沒關系，她也更愛弟弟。

可是在原劇情裏，她和姜樂川都已經因為江家身敗名裂，姜家卻沒有因此産生任何影響。

那就只有一個答案——

他們的父母在那個時候沒有站在他們這邊，沒有為了保護子女與江家站在對立面，甚至也可能早就放棄了他們。

無論是她還是姜樂川，在榮華富貴面前，都不值一提。

所以說就算小時候的姜樂川哭鬧想要把她帶回來，那麽最後的結果也只會是他再代替她去江家，又或者是他們一起在江家“團圓”。

因為他們的父母不會選擇他們。

他們和江知钰不一樣，身後沒有可以依仗的依靠。

她和姜樂川如果任何貿然行事，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可是顧柒也同樣無法理解，姜家這兩年的發展可以說到了迅速的程度，如果真的和江家相鬥也不再和從前一樣是注定的敗局。

又到底是因為什麽，連争取都不願意為了他們嘗試。

顧柒坐在副駕駛位上，和專門瞞住宋程來偷偷接她的助理道謝。

至于她自己那輛車，應該還被狗仔們圍着吧。

助理連忙擺手：“顧柒姐你和我還說什麽謝，當年要不是你在劇組救了我，我現在跟着那位還不知道要過得多慘呢。”

顧柒朝她笑了笑，道：“原來你還記得啊。”

這句話讓助理鼻頭一酸，随即聲音都帶了些哭腔，道：“顧柒姐，你要相信不是所有人都像宋程那個混蛋一樣忘恩負義的，你對我的好我都記着，我知道你絕對不是他們說的那種人……所以會沒事的吧？我還想一直跟着您呢。”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卻帶上了些顫抖。

這話說出，就連她也感覺沒有信心，因為這任誰看都是很難翻盤的局面。

顧柒有些無奈給小姑娘抽張紙擦了擦眼淚，道：“別哭，好好開車，會沒事的。”

顧柒低下頭，給江知钰發了條消息。

【是你做的吧？你想幹什麽？】

江知钰則是很快回複，就像意料之中等到顧柒發來這條消息向她“低頭”。

【高中學校附近我那棟公寓你還記得吧，想結束這一切，就過來見一面吧】

＊

公寓。

很久沒有人來過，門上已經落了灰。

顧柒按響了門鈴，很快來給她開門的人就是江知钰。

江知钰的心情很明顯不錯，應該是才剛洗了澡，換了淺色的睡袍，頭發也盤在腦後。

那張做過無數醫美，皮膚透亮到讓女明星們看見都要眼紅的臉蛋上寫滿居高臨下的不屑，道：“熱搜看見了吧，我就是要讓你永遠知道，無論你是顧柒還是姜柒，都和從前一樣，要乖乖聽我的話才能有活路。”

顧柒看向她，實在有些無法理解問道：“你怎麽敢說這種話的，就不怕我錄音嗎？”

江知钰笑得肆意張揚，道：“随便你好了，想錄就錄，我不在乎，大不了就是再出國避避風頭而已。但你就不一樣了，等你的錄音發出去的那一刻，你的父母就會因為你的沖動入獄，後半輩子你就帶着無盡的忏悔去監獄裏看望他們吧。”

顧柒愣住，确實沒想到江知钰會沒頭沒尾來這麽一句，問道：“入獄？”

“你還不知道吧。”江知钰走到餐桌前倒了一杯紅酒，抿了一口才慢悠悠道：“我家的保險櫃裏有你父母挪用公款的證據。也就那麽幾千萬，量完刑，你覺得他們受得住嗎？”

父母居然敢挪用公款幾千萬。

在來的路上，顧柒感到困惑的問題終于有了答案。

怪不得，哪怕資産足矣和江家抗衡，按理說江家也不該敢對他們的子女趕盡殺絕，卻因為這樣致命的把柄被對方握着，所以才可以被當成蝼蟻般輕賤。

顧柒臉上流露驚慌情緒，道：“江知钰！你想幹什麽？我爸身體又不好了，他受不住這些的！”

看見顧柒“慌亂”成這副模樣，江知钰感到心情更好。

果然。

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江知钰單手摸了摸顧柒的側臉，道：“別怕啊，我們認識這麽多年，我也不想做那種事的。所以我今天找你來就是給你一個機會，你爸爸媽媽能不能好好的，那就看你自己了。

只要你承認了當初的确組織了校園霸淩，并且願意道歉為這件事忏悔，決定退出娛樂圈。我就可以和你保證，什麽都不會發生。區區幾千萬而已，沒有人會記得。”

顧柒的臉上流露出恐懼猶豫以及痛苦掙紮。

江知钰已經失去耐性，說：“你不願意也沒關系，那我就通知你父母提前準備好坐牢需要的……”

“不可以！”

顧柒打斷了江知钰的話，此刻眼眶已然含淚，道：“絕對不可以……那是我的爸爸媽媽……”

江知钰得意揚起唇角，對于顧柒來說，家人永遠是她的軟肋。

姜樂川她找人查了一圈，就連點稅都沒偷漏過，暫時是抓不住什麽把柄。

但是沒關系，有顧柒的父母也足夠了。

顧柒似是下定了決心，妥協道：“我答應你，我會發微博回應這件事，這樣可以嗎？”

江知钰盯着她臉看了半分鐘，道：“不行，微博的話你的粉絲說不定會給你洗白，說是公司代發。不如你開一場直播，親自對着所有人聲淚俱下忏悔吧，這樣才有可信度是不是。

別想耍什麽花招，我只給你一晚上的準備時間，好好準備你的退圈宣言吧。記住，你表現的讓我越滿意，你父母餘生也就越安全。”

＊

顧柒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依舊是走的後門。

對着江知钰的這番表演下來讓她覺得十分疲憊，她想回去洗個澡，然後按照江知钰所說将明天的發言整理一下，卻沒想到看見自家門口居然蹲着一個人。

顧柒也有些錯愕，因為她一眼就認出了對方身份。

也沒想到對方速度這麽快，居然沒有先聯系自己，而是直接找上了門。

也好，省得再麻煩了。

顧柒直接喊她的名字：“寧兮微。”

聽見顧柒的聲音。

寧兮微擡起頭來，她的眼睛紅到似乎要滴出鮮血，懷中則是緊緊抱着一本老舊的黑色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