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午間的戰火
午間的戰火
課間胥亦去衛生間的時候，路過走廊，迎面走過來兩個很瘦弱的男生，眼底青黑，像是很久都沒有睡過覺。
相遇的時候，胥亦的肩膀被猛然一撞，和他們對視的時候，他發現他們的眼中都包含着一股敵意，直愣愣地射着他。
胥亦不免有些奇怪，他倒沒感到生氣只是有些奇怪，因此他疑惑地問道：“我們有什麽過節嗎？”
“你說有就有你說沒有就沒有，但我們要告訴你的是，你成功地惹到我們了。”
胥亦真的挺疑惑的，他今日剛進學校誰也不認識，哪會惹到什麽人，哦對了，他好像真的剛惹過？“歐陽？……盞？你們是因為她？”
“是又怎樣，勸你老實點，別太狂。”
“……你們……喜歡她？”
兩人聽到這話，眼神突然變得有些迷茫，像是陷入了困境，不過一會兒就又恢複了原樣。
沒有回答胥亦剛才的問題，直接伸出拳頭揍向胥亦。
胥亦沒想到兩人一言不合就直接動手，剛想要來一個過肩摔就發現自己的肩膀被扶了一下 接着對方的拳頭突然被一只伸出來的手接住了。
“唉唉唉，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啊，這是學校，不想畢業了？”
胥亦轉頭一看，是一個很有型的男生，鼻梁高挺，劍眉靈目，有一個小小的黑痣隐藏在眉毛中間，因為胥亦離得近就看到了。
他說話有些懶洋洋的，像是剛睡醒一樣，聽起來有些欠揍。
對方一看是他，和同伴對視了一下，沒有說一句話，趕緊走了，步履匆匆像是趕一場重要會議。
“嗨喽哈，同學，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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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挺和善的，笑眯眯的。
“沒事，剛才謝謝你。”胥亦很謙遜，雖然實話他并不需要他的幫助。
“沒事，舉手之勞，我猜你就是一班新轉來的學生吧。看起來還挺乖的。”
“……嗯，我是，不過最近不是轉來很多學生嗎？你怎麽知道我。”
“嗨呀，我不知道你是誰，我看你是個新面孔，這不是猜的嘛。”
“……”
“嗯，還是謝謝你，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自便。”胥亦對着他點了點頭，徑直離開了。
胥亦說不出來為什麽有些想跑，可能是同類相斥？剛才那個男生的性格其實有些像胥亦自己，讓他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他只想離開。
他沒有回頭，自然就沒有發現那個男生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神色莫名。
胥亦回到教室的時候，一進門就發現歐陽盞瞪着他，倒不是他很關注她，主要是歐陽盞的目光太顯眼，誰也忽視不了一道明顯帶着惡意的眼神。
胥亦沒有理她，覺得沒必要，倒是他發現了剛才那兩個小男生，這時正認真地做着自己的作業 ，帶着厚厚的眼鏡，很有書呆子的模樣，怎麽也想象不到剛才故意撞胥亦的那一下是他們做的。
好容易熬到中午，胥亦放下筆，拿起一把傘往外走去，外面下雪了，從樓上往下望去，到處都是圓形的傘面，趁着學校的景觀看起來頗有趣味。
他下樓慢慢向李安泉所在的樓走去，一路上的寒風吹拂倒是讓他有些清醒。
學校的景色還是不錯的，有一種歐式教堂的感覺，很繁華，路邊的噴泉還在噴水，雖然下雪但并不像老家那樣寒冷，水并沒有完全結冰。
路上的雪大部分都已經被環衛工人們打掃幹淨了 ，只剩下一灘又一灘被人們踩後變黑的冰沙。
到了地方，他遠遠地看到李安泉靠着教室門口的柱子上，口裏叼着一根棒棒糖，神色倦怠，渾身散發出一股很累的氣氛。
他站在原地靜靜地看了幾秒李安泉，沒有叫她，收起傘走到了李安泉的身邊，李安泉像是聽到有人靠近，扭頭便看到正對着她笑的胥亦。
“你來了。”李安泉看到他眼神突然就又亮了起來，剛才的疲倦一掃而光，可能李安泉自己都注意不到她的這些變化。
“嗯，久等了吧，有點遠走的有點慢。”
“還好不算太久，那我們去吃飯吧。”
說完便伸手準備去拿胥亦的傘，“我沒傘，咱倆就這樣湊合一下吧。”
正當李安泉手碰到胥亦的傘的時候，手腕突然被抓住了。
“你手怎麽了？！”聽起來有些嚴肅。李安泉的手腫着，指骨還破着，紅白色相間，看起來像是被什麽咬了一下，只是沒有牙印。
“啊？應該不小心碰到了，走的太急沒注意。”李安泉不甚在意地說道。“走吧，我們去吃飯吧，我快餓死了。”
胥亦能聽出來她在轉移話題，但看到她明顯不想談及這件事，便也沒再繼續追問，只是眉頭一直皺着，看起來很不開心，原本陽光溫柔的臉都變得高冷了起來。
“喂，不是吧，你生氣了。”李安泉帶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頗有些好奇。
“沒有。”語氣硬邦邦的。
“不給你說是因為真的沒什麽大事，你看，就……額……”
“就像被咬下了一塊肉那樣？你怎麽這麽熊。”
“這不是沒感覺嘛。”
是了，李安泉感受不到疼痛，人類的預警系統她并沒有，除了是劇痛她會有反應以外，這些小傷她根本就不會感受到。
“先去醫務室包紮一下。”
李安泉聽到胥亦道，語氣硬邦邦的。
“……行吧，那走走走，快點去，一會沒飯了。”
李安泉推着胥亦向醫務室的方向趕去。
胥亦看着她笑的樣子，也終究沒再說些什麽，乖乖地加快腳步。自從在老家那一架過後，剛開始兩人之間還有些生疏，經過幾天的趕夜補習，他們的關系像是恢複到了之前，捉妖師和妖的身份在他們這裏被自動忽略了。
醫務室。
“這怎麽搞的，哦，又是你啊李安泉，你打架也要注意點吧，不能每次都把自己搞的這麽多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被揍了。”醫務室裏的醫生好像認識李安泉，看起來經常給李安泉處理傷口，言語中不乏關切，胥亦推測兩人的關系挺熟。
“哈哈，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醫生正在處理她的傷口，聽到這話擡眼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道“我倒希望你說的是真的，下次注意。”
醫生是個很年輕的女士，單眼皮短發，看起來利落很有個性。
她收拾好醫藥箱進了內室，胥亦看着李安泉，走近碰了一下她的手，李安泉的手被纏了一圈繃帶，骨節分明，細長有力，泛着白玉光澤，看起來有一種戰損的美感。
“看來你之前是這裏的常客。”
“嗯？”李安泉擡頭看着胥亦，不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
“唉，下次注意點聽見沒有，這不是我說的這可是醫生說的，你要謹聽醫囑。”胥亦像是有些無奈，手搭在李安泉的肩上。
“哈哈哈哈好，知道了。胥……李醫生。”李安泉說到半路突然意識到什麽連忙改口。
胥亦正要說些什麽，門外傳來嘈雜的聲音。
“唉唉唉，幹嘛呀，吃豆腐也不是這麽吃的吧，喂喂歐陽盞，你幹嘛呢……”
莫名熟悉的聲音語調，胥亦正回想在哪裏聽過這個聲音，門外的人已經走到了門口，兩撥人剛好對着。
“……”巧了，就是在走廊上遇到的那個感覺不舒服的男生。
“哎呦呵，你看這不是巧了嗎？哈喽啊 ，這位轉學生，你也來醫務室啊。”
話說到一半，看到胥亦旁邊的李安泉，臉上的笑容突然就落了下來，“呦 ！這是誰啊，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李安泉學姐嘛，怎麽了這是，受傷了？”
語調頗不懷好意。
“呵，我來管你什麽事 ，管好你自己吧，又和趙敘打起來了？呵呵，你說你這麽賤幹嘛，人家好好的你非要惹人家，你這不是活該嘛。”李安泉以一種胥亦沒有聽過的嘲笑語調說着，表情輕蔑，似是不屑。
“你！呵，還說我呢？你不也是。”
“趙敘？”胥亦沒想到在李安泉口中聽到趙敘的名字，這不是他們班那個班長嘛看起來很可愛的女孩子，怎麽……難道是重名了？
“切！李自君你真是白眼狼，趙大班長還幫過你呢，怎麽才一上午就不記得了，還真不愧是你。”站在一旁一直沒開口的歐陽盞嘲諷開口，語氣輕蔑，飽含惡意。
“嗯？你和趙敘和狐貍精一個班？艹，誰安排的！”李安泉一聽，頓時毛炸。
“一定是李耀，真會安排哪一個班不好非要安排到這個班。”
“唉，你這話什麽意思，一班怎麽你了，好歹是重點班，可是能幫助你的小表弟好好學習的。”
歐陽盞在旁邊不滿開口，眼光淡淡斜了胥亦一眼，重點強調了“小表弟”三個字，怎麽聽怎麽不舒服。
“行了你們，這裏是醫務室，不是菜市場。”戰争還沒繼續就被從白色簾子後面出來的醫生給出聲喝止了。“你們再說就都出去吧，徐釋你過來。”
剛才一直嘲諷輸出的男生一聽到叫他呢，也不說了，乖乖進去了，進去之前對着胥亦報以友好一笑對着李安泉，表情一變，白眼上翻。
旁邊歐陽盞一直扶着他，好像生怕他出什麽事。徐釋一邊走一邊輕輕拂開歐陽盞的手，不想讓他扶 ，他們這一個偏要扶一個不讓扶，場面十分搞笑。
沒等他們進去李安泉救直接站了起來，拉着胥亦的胳膊就往外走邊走邊道：“我們走，看到他們就煩。”
胥亦乖乖跟着出去了 ，看見已經走的挺遠了，胥亦便開口：“你們認識？”
“呵當然認識，一對狗男女。”像是意識到什麽，連忙改口“額……我的意思是他們一丘之貉，都不是啥好東西。”
胥亦沒管她突如其來的髒話，繼續問他想知道的問題，“那個趙敘……她很厲害嗎？為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