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章
第 57 章
他們晚上到了趙家,時隔幾個月要算起來其實并沒有多長時間,畢竟李耀之前出個差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趙家是一個四合院,巨大的的院子方方正正,對稱分布。
紅牆青瓦,鈴铛随風響,趙家很靜,因此可以清晰地聽到風吹銀鈴的聲音,李耀和李安泉一起來到這裏,敲了敲大門。
“這裏和之前一樣沒有什麽變化。”李耀扭頭看看周圍的樹林,有的已經發出一些嫩芽,門口的竹子依然青翠,披着濃重的外衣。
天空中時不時傳來幾聲鳥叫,麻雀叽叽喳喳的聲音,李耀記得每次來趙宅他都覺得有些不舒服,因為這裏太過死氣沉沉,趙家人少,這一輩的只有趙欽和趙夏娜兩個人,因為子嗣少,所以趙父經常外出獵奇,趙老爺子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多子多福。
趙欽生前是不在老宅住的,只有回家過年的時候才會來這裏小住一段時日,李耀也只有在拜訪老爺子的時候才會到這裏來。這樣說來,趙宅只有趙老爺子一個人常住,也的确寂寥。
吱呀——
門從裏面打開,從門後露出一個樸素的臉,是一個身穿中國元素制服的女孩子,看起來有16歲左右,她打量着眼前的李耀,扒着門,沒有将門完全打開,也沒有讓李耀進去。
遲疑道:“你們是?”
他們兩個一個人相貌堂堂,一個濃豔無方,看起來很唬人,李耀顯然沒想到對方會這樣問他,他沒想到對方竟然不認識他,畢竟前不久他才來過趙宅,這種疑問實在奇怪。
他又仔細看了看這個小女生發現自己沒有見過她,想必是新來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我是李耀,今天來拜訪趙老先生,你是新來的吧,我是趙欽的好朋友。”
對方看看李耀,又看了看他旁邊提着行李箱的李安泉,猶豫了一下,道歉道:“對不起,我是新來的,但趙先生說了,他今天誰也不見,您不如明天來。”
“誰也不見?不會的。”看着她仍然一副不想開門的樣子,提建議道:“要不你先去問問,就說李家的兄妹來找,我這件事有點急,幫個忙好嗎?”李耀語言實在誠懇,加上他顏值很高,看起來十分真誠。
那姑娘糾結地看了他一眼,咬了下下唇,輕輕點了點頭,道“好吧,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問問。”
大門又重新關閉,李耀看着眼前緊閉的大門,扭頭問李安泉,“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我很好,放心吧。”李安泉對他笑了一下,“你可別一直問我,我可沒那麽弱,說的我好遜的樣子。”語氣頗有些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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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爺子是遇上什麽事了嗎?之前這趙家也不這樣啊,怎麽現在看個人還這麽困難。”李安泉吐槽。
李耀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想休息吧。我們等等就好。”
十分鐘後,大門又重新打開,還是那個小姑娘,李耀看着她,她腦袋從裏面探出,“你們進來吧。”說着将門打開了,不過寬度只能夠一個人進入,她看起來實在謹慎,像是府裏有什麽要緊或者需要保密的東西,小心翼翼的。
眼睛看着李家兩兄妹進入,小姑娘趕緊關上了門,快步走在前帶領他們兩個向前走去,一路上很沉默,只是快步趕着,像是赴一場時間比賽。
趙宅內部和一般四合院差不多,就是标準版的大戶人家住的豪宅,雍容華貴,無一處不簡單但又無一處不奢華,将低調與奢華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兩人穿過假山、走過長長彎曲的走廊,來到了盡頭的一個院落。
外觀看上去很大,兩邊種着兩顆桂花樹,對稱分布長勢相同,看起來被精心修剪過。
“趙先生就在裏面,你們進去吧。”小姑娘将兩人領到這裏站在臺階下對李耀他們兩個說。
“好的,辛苦你了。”李安泉率先開口道。
李耀和李安泉對視一眼,擡腳進了房門,這裏李耀其實沒有來過,看起來是趙老爺子的起居室,他在拜訪的時候只去過客廳。
“老爺子,我是李耀,我和妹妹來看您了。”李耀邊向內走邊喊。
屋裏的裝飾很古樸,很有歷史厚重感,感覺像是清朝老官員的家中,趙老爺子坐在椅子上,身着唐裝,眼神堅毅,身形直挺看起來精神矍铄,年輕的時候也是個人物。
“趙爺爺好。”李安泉站在趙老爺子生前方,對着他鞠了一躬,直起身來靜靜看着他,手中扶着行李箱手柄的手慢慢握緊。
老爺子緊緊看着兩人,半響道:“你們來的倒是巧,李娃娃什麽時候回來的?”
兩人都知道這是在問李安泉什麽時候被找到的,之前她失蹤在這一片鬧出了很大動靜,趙老爺子知道一點也不稀奇,但他看到李安泉安泉回來居然一點也不驚訝,當時李家對外宣稱的是李安泉已經死亡。
李耀從老爺子聲音中聽出了幾分微妙的意思,他下意識地皺眉但下一秒馬上就控制住了,笑道:“回來沒多久,也是最近才找到的。”
趙老爺子點了點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只是開口道:“聽晴兒說你們着急找我,是有什麽事嗎?”說着下意識地看着李安泉手邊的行李箱。
李耀聽到這話,将笑容收了起來,臉上挂上一副悲傷的樣子,微低着頭,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
一旁李安泉看到李耀這個樣子也沒有催促,只是在旁邊靜靜陪伴,按她之前的性格,現在就已經說出真相來了,但是面對這個真相她卻不能開口,嘴唇像是被黏住了一樣,眼睛中不自覺地帶上積分悲傷,抿着唇。
趙老爺子看他們兩個這個樣子,直覺不好,皺起了眉頭,這讓他堅毅的面孔更顯嚴肅,慢慢直起身來,正聲問道:“出了什麽事?”
這李家大郎他知道,若不是出了大事也不會是這副模樣,他的心髒一縮。
“趙欽死了。”李耀擡起頭看着趙老爺子,眼中布着淚光,抿了抿唇又補充道:“我在浮島發現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去的,也不知道他被誰所殺。”說到這裏他停頓了幾秒,又忍者悲痛道:“夏娜她……也找不着了。”
這幾句話對趙老爺子無疑是平地驚雷,他立馬面色發白,蹭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中布着悲痛,手緊緊抓着椅子上的扶手支撐着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像是變老了好幾歲,明明好幾十的年齡了看起來更加蕭瑟。
“你……安泉手中的……是……是他?”最後幾個字像是要被老爺子自己吞了一般。
老爺子像是突然間不會說話了,但是幾十年的經歷讓他生生忍着沒有痛苦出聲,慢慢地他直起身來,手掌離開椅子靠背,向李耀他們的方向走了幾步。
李安泉蹲下身子将行李箱打開,雙手捧出了那盒骨灰盒,鄭重地遞給老爺子。
趙老爺子盯了半響,雙手顫巍巍地接過,低着頭看着手中白色瓷盒久久沒有說話。
空氣中布滿悲傷的味道,三人就這麽站着誰也說不了一句話。
“唉……事到如今,李耀,關于趙欽的死因……你知道些什麽嗎?可不可以告訴我。”老爺子最終還是率先開口,他控制住情緒,沉聲問道。
“具體是誰我沒能猜到,但是我覺得他應該和夏娜一起去的,夏娜如今失蹤,或許找到夏娜就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李耀想到花店的那個人,話到口中滾了一遍最終還是咽了下去沒有吐出來,他覺得這件事肯定和妖有關,老爺子沒接觸過這種事情,不知道會更好一些,畢竟這世界的表面仍是和平一片 ,沒有妖的蹤跡的。
“我知道他和夏娜那丫頭一起離開,當時你去找安泉,我以為他們去找你,就沒多管,沒想到……”沒攔截反而害了他們。
老爺子嘆了一口氣,活了這麽久他見慣了生離死別,如今倒輪到他和自己唯一的外孫,不得不說是天意弄人,他調節的很快,至少恢複了表面的冷靜。
轉過身将那骨灰盒鄭重地放到桌子上,對着盒子重重嘆了口氣,“你別擔心,我不怪你,死亡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李耀看着老爺子這副摸樣,連忙低着頭不敢再看,他很自責,沒想到趙欽和趙夏娜當時是去找他。如今趙欽死亡、夏娜不知所蹤,他想找出其中的真相都無從下手,不,還是有方向的,至少從那個死亡的“趙夏娜”身上可以入手。
克隆?到底是誰在做這件事?
李耀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維當中,卻不想突然被一個聲音震醒。
“非常感謝你們兩個,幫我把趙欽送回來,我們趙家欠你們兩個人情。”他沒說李家,只說趙家欠他們兩個人情,無不是一種暗示。
李耀從這話中聽出了他的意思,沉默着,對老爺子道了聲謝。
“哎呦!痛死老娘了,雪允野那賤人,竟然敢抓我!也不看看我是誰,是她能抓到的嗎?!!趙藍衣你出來,姑奶奶回來了!”一道夾雜着興奮與跳脫的聲音在房間外響起,此聲一出,三人面色齊齊一變。
李耀自然認出了聲音的主人,正是他準備尋找的歐陽盞,可是,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認識趙老爺子,趙藍衣是趙老爺子大名,到了現在已經無人敢這麽叫,她和趙老爺子又怎麽會認識!
他注意到趙老爺子臉上莫名抽搐了一下,一臉複雜表情,轉身看去就看到僵住的臉,臉的主人一臉尴尬,扶着自己的胳膊,胳膊上留着鮮血看起來是剛受傷不久,血順着胳膊還在慢慢向地面滴下。
歐陽盞看着屋內這麽多人,李耀竟然也在!她一下子就僵在原地剛才的活潑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是擡着準備要跨進來的腿遲遲沒有落在地面,就這麽不尴不尬地站着。
最終還是李安泉疑惑開口:“我們是不是見過?”
寂靜……突然的寂靜……
李耀實屬是太過震驚以至于忘了說話,而歐陽盞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終尴尬笑着,站直身體進入了房門,她哈哈一笑,回答李安泉的問題。
“是啊是啊,咋倆肯定見過,我是歐陽盞,我們一個學校來着,我知道你,李學姐嘛,那特別出名……”她說着說着突然覺得有些說不下去,先不說李安泉那一臉審視的表情,單是李耀那青白臉就讓他堅持不下去。
索性住嘴沒有再說話,聳了聳肩,大踏步向裏面走去,穿過三人徑直坐上了剛才趙老爺子坐的那把椅子。
不看李耀直接對趙藍衣道:“那個……你看着幫我拿點止血藥?我血要流幹了。”趙老爺子沒有說話,點了點頭,走到門口換了一個人讓他去拿了點止血藥,動作迅速幹脆,一看就知道沒少幹這種事。
歐陽盞自然也看見桌子上擺放的瓷盒,看了一眼,然後看着呆在原地皺眉看她的李耀和李安泉,忽然笑了一下,調侃道:“我還以為你會一上來就質問我呢。”
李耀抿着唇看着她,“我的确有很多事情想要問你,比如說你為什麽和趙老爺子這麽熟,以及你剛才說的雪允野又是怎麽一回事。”
歐陽盞沒回答他的問題,看了看李安泉問道:“她是什麽時候醒的?怎麽醒的?”
“昨天。”李耀回答的有些僵硬。
歐陽盞挑了挑眉,道:“放血?”
李耀沒再說話。
“看來是了。我看你有很多想要問我的,問吧,給你個機會。”
李安泉雖然搞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她沒有前去打擾,反而是趙老爺子,自從歐陽盞來了之後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一舉一動都透露着一股順從。
“你……你是造物主嗎?”李耀想了想還是将最重要的問了出來。
歐陽盞一聽這話,靜了好幾秒,哂笑一聲:“你倒會問。是,我是,在你們眼裏的确是這樣沒錯,你們所生活的世界是我創造出來的,所有的一切都是。”
李耀沒想到她這麽幹脆利落地承認,頓時覺得心髒漏了半拍,染上密密麻麻的疼,或許是因為這個真相太過荒謬,她承認的爽快,但李耀卻接受的不那麽良好。
“你之前說……你想到真實的世界裏去,還問我想不想要去……你被困在這裏了嗎?”
李耀想要知道真相,卻不料這次歐陽盞沒有立馬回答他,反而問道:“要不你先讓我止個血?我血流太多了。”
當他們說話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剛才要的止血藥已經到了,如今趙藍衣正在拿着,但一直站在旁邊沒有上前呈遞藥物。
李耀頓了一下,顯然注意到這個問題,沒答話歐陽盞就當是自責了,接過藥就給自己胳膊上上了點藥,用繃帶狠狠打結。她動作很快,也很熟練一看就是平時沒少受傷。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和李耀單獨談談。”綁好繃帶歐陽盞對旁邊的趙藍衣道,同時看向李安泉,意思是也讓她一起離開。
李安泉本來是不想離開的,她對這一切也十分好奇,而且她很驚訝沒想到哥哥當初說的都是真的,這一切都是假的,她實在是太過震驚,越驚訝她越不想離開,想要将真相搞清楚。
只是她看向李耀,發現李耀也在示意她離開,她雖然不想,猶豫幾秒最終還是扭頭離開了。
“他為什麽這麽聽你的話,你控制了他?”李耀問歐陽盞,他說的是趙老爺子,那麽老的老者,平時積威已久,都是別人對他小心翼翼,什麽時候見他這樣對別人,更何況,以他的自尊水平這麽做肯定是不可能的,因此他猜想是因為歐陽盞控制了他。
“剛才是,之前沒有。”歐陽盞正經坐着,對着李耀招手道:“你過來,坐吧,咋倆好好聊聊。”
李耀踟蹰不前,歐陽盞看他那樣,忍不住嘲笑出聲,道:“瞧你那樣,害怕知道真相當初就不應該查,你現在擔心又有什麽用,過來吧。”
李耀和她對視,最終發現了她眼中的戲谑情神,心一橫,直接做到她對面,接着問:“你說,你是不是被困在這裏了?”
“是。這些年來我一直找出去的辦法,可是怎麽找也找不着,按說是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可是後來我發現,是因為別人對我動了手腳,不如說是對這個世界動了手腳,只要将我留住,那這世界上的全部資源與生機都可以被拿走,世界是後花園,随意處置。”
“我也在找是因為什麽原因才會導致這種結果,沒想到卻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有高維侵入者,他們以拿到這個世界的資源為目的,派遣一系列探者,來到這裏尋找找到創始者并且控制他的辦法。”
“這麽多年,我找到了那個入侵的人,她就是雪允野。”
說着看了看李耀的神色,發現他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驚訝,“你看起來接受良好。”
歐陽盞追問,“為什麽?之前猜到了嗎?”
李耀搖了搖頭,“沒有,是別人告訴我的。”
“別人?”歐陽盞很驚奇,眼神明明滅滅,暗自思索着,她可不知道會有人知道這世界的真相。
“你能證明你的身份嗎?證明你是這個世界的造物者。”李耀沒有為歐陽盞解惑。
歐陽盞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的一切過往,也知道這世界上發生的一切事情,我不需要向你證明,是不是造物者對你我來說意義不大,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想要回到真實世界的普通人罷了。這個世界是我創造的不假,但不代表我就是無所不能的。”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阻止雪允野,然後送我離開。”歐陽盞對李耀下了一道指令。
李耀突然有一種一樣的感覺,像是一道冷氣進入自己的身體,像是突然和天地達成了某種協議,有一種必須要做的事情。
李耀睜大雙眼看着歐陽盞,“你做了什麽?”
“別驚慌,束縛而已,只要我成功離開自然就沒事了。”
李耀皺眉,“你想讓我幫你?送你回去?”
“是的,我之前問過你,如果這個世界是虛假的,你會想出去嗎?你說你不想離開。最近我隐約明白,只要把這個世界中原本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物趕走,這個世界就會重啓,你也就能回歸到原本的和平生活。”
“最近?隐約明白?你不是……”眼看着李耀有些動氣,歐陽盞趕快打斷他的話。
“唉唉唉,別生氣 ,我都說了,我雖然是造物主但我也是個普通人,也不是無所不能的。我這不告訴你了嘛,現在又不晚。”
“只要你幫我,我保證等我回去肯定還你一個和平生活,怎麽樣?我最近也算是了解你了,你這人吧,和我設定的完全不一樣,骨子裏就是喜歡平淡幸福,喜歡安穩日子。”
李耀被她這話說的沉默,歐陽盞看他這樣就知道她說的是對的,說到他心坎上了,李耀和她當初設定的男主角不一樣,或許因為外來入侵,他真的擁有了自己的個性,擁有了自己的神志,他不喜歡刺激,不喜歡轟轟烈烈,只想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田安安穩穩地生活。
就算李耀現在擁有了很強大的法力,在他內心深處自己還是排斥的,因為擁有它就意味着不安穩,它的存在提醒着他這個世界是多麽的不平凡,他身上擔負的不再是他一個人的責任,而是很多人,人類的乃至妖的。
所以歐陽盞的話的确讓他心動,他就想回到從前,父母恩愛,有一個好強的妹妹,自己潇灑自在。世界沒那麽多事情需要他去處理,他只需要專注在自己感興趣的地方就好了,而不像現在,他不停地奔波,不停地忐忑。
“幫我回到從前,沒有雪允野沒有妖,也沒有法力。”李耀開口,語氣很堅定。
歐陽盞突然就頓住了,她知道這是幫她的條件,他向往那段平和又幸福的日子。
突然間,歐陽盞覺得有些對不起他,或許是因為他有了自己的思維,成了真正的獨立的人,她有些愧疚,她可以稱得上是李耀的第二個母親,這種愧疚可以歸因于自己對他的抱歉。
抱歉沒有能力在事情發生的前期解決,反而到最後以交換的方式讓他幫她實現自己的私願。
“好。”她最終輕聲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