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競标共舞
競标共舞
終于走到後臺,臉漲得通紅眼眶裏盈着委屈的淚的小豬,一把懷裏的錢往夏雨玥手中丢,生氣的連珠炮般發問:姐你是要故意為難我嗎?你是故意想讓我丢了工作嗎?你是故意想讓鐵哥打死我嗎?
憋屈的三連問,每一個都帶着深深的怨尤與濃濃的不滿及委屈。夏雨玥卻轉過來身好象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笑着輕撫一下小豬的頭,如同姐姐安慰受委屈小.弟.弟一般溫言軟語的承諾:沒事的,要是有事姐頂着。
小豬身子一扭頭甩向一邊,不耐煩的打掉夏雨玥的手說:頂個屁啊,今晚上鐵哥不得把我打個半死才怪呢。第一次,小豬在她一向尊重的玥兒姐面前暴粗口。
夏雨玥知道小豬擔心什麽,畢竟李鐵一直當他如親弟.弟,肯定是不可能對他怎麽樣的,小豬只是覺得有愧于鐵哥的信任與托付,才會心生煩惱。更是因為一向敬重如親姐姐一樣的自己,竟會做出這樣看似有脖常理的決定,讓他大跌眼鏡、心寒至極。這孩子的性子耿直還愛憎分明,更是一直把李鐵的話當聖旨一樣執行着,沒有想到今晚上鐵哥才離開一會兒,自己就失信于他,心裏難過與委屈是在所難免。也知道自己今晚上确實是有些玩過火了,不過剛才在舞臺看到這樣的效果她覺得十分的值得。只是自己的真正意圖無法與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闡明,那就不能與小豬計較更是無法解釋清楚,畢竟瞎掰的解釋只會讓這孩子更加的心生不滿或者是越抹越黑,既然如此,随小豬誤會自己是輕浮、且貪婪的女孩好了。她邊往門口走邊說:我要走啦!
小豬雖然對她仍然有氣,可還是不情不願的跟在她的後邊。剛才已經失信鐵哥一次,他可不願意再次失信于鐵哥,畢竟把玥兒姐安全送到家,也是鐵哥交給他的任務之一。他就那樣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後邊,象個半大小孩子一般,邊嘟囔着邊走在後邊對夏雨玥的埋怨。
一路上小豬不再象以往那樣叽叽歪歪埋怨個不停,沉着一張還帶着稚氣的半成熟的小男生的臉。讓夏雨玥看着幾乎忍不住想要伸出手來捏一把,她和李鐵一樣把小豬當自家的小兄弟,小豬厭煩的躲開夏雨玥的魔爪,語氣很沖的說:拿開你的爪子!
然後就繼續沉着一張明擺着別惹我的臉,再不說半個字。
夏雨玥知道這孩子今晚上是真生氣啦,不過想着小孩子嘛,再怎麽生氣過兩天也會沒事的,并沒有太放在心上,側着頭手撐着臉頰看着夜色深沉的窗外想心事。窗外依然飄着細雨,在雨霧中迷離而渾黃的路燈越發的暗淡,就如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今晚上,小豬不再象以往那樣一直把她送到樓下,等着她走到樓上,然後是她家裏的燈亮了起來才離開。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小豬也不象平時那樣殷勤的跑下來幫夏雨玥開車門,猛一踏剎車踏板,車突然間就停了下來。把正沉思中的夏雨玥吓了一大跳,頭也親密的親吻了一下車頭,瞬間的疼痛讓夏雨玥忍不住皺了下眉頭。而小豬看着正捂住額頭的夏雨玥也有少許的內疚,可他依然倔強的抿着唇目不斜視的盯着前方硬是沒有說話。
夏雨玥終于明白小豬是真的生氣了,還特別的生氣呢!于是忍着痛真誠的對小豬說:今晚上的事,姐姐對不起!
夏雨玥的道歉反而讓小豬有些意外與無所适從,動了動嘴角卻沒有說出話來。夏雨玥等了一會兒見小豬依然沒有動,只好無奈何地搖搖頭走下來。
她沒有帶雨傘,想着也沒有幾步路,并且雨并不算大,所以她把包包頂在頭頂上就那樣冒着細雨往小區裏邊走。看着冒雨走在路上的玥兒姐,小豬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放在身邊的折疊雨傘,差點就要跑下去把雨傘給玥兒姐送去過。可再想想今晚上的委屈他又放棄了。直到看着夏雨玥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他才再次生氣的拍了拍方向盤。連車都沒有挪一下随意的攔在門口,還好有大晚上,基本上沒有車出入。坐在車上即時打電話給李鐵,向他一一彙報了晚上出現的意外。
只是在他們離開往夏雨玥家的路上,主持人已經先一步告訴了李鐵,所以當接聽小豬的電話的時候,李鐵的口氣聽不出有多少情緒的波動,讓緊張不安半天的小豬頗感意外。原本是想着打通電話後,等着他的必定會是鐵哥的一場破口大罵,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如此的風平浪靜。太讓他覺得不可思議,這完全不象鐵哥的風格!挂了電話後還很不相信的查看手機的通話情況,覺得是不是電話沒有打通,是自己過分擔心而想出來的自我安慰的對話!可手機上明明白白的顯示着電話號碼及通話時間與時長。
這一個晚上李鐵幾乎沒怎麽合眼,想了一整夜,早上起來沒有一點精神。不過中午他還是趕到醫院,在醫院門口攔截了夏雨玥。還沒有等她坐好,就一腳踏在油門上,車一下子噌地就飛了出去。于是昨晚上才撞到的額頭,又再次遭受撞擊、輕易地又親吻上那冷硬舊痕。
今天的天氣是晴朗的,一掃昨天陰雨綿綿的纏.綿霏霏。正中午的太陽就算還是春天,已經沒有了昨晚迫人的冷意。一路上一句話都是沒有說,一直到了離醫院好遠,一個偏僻的路口,他才停下了車。按下車窗,一股熱浪即時從窗口竄了進來。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不再以前那樣回避她,直接點燃就狠狠地吸了一口。夏雨玥摸着被撞疼的額頭,不滿的說了一句:你到底發的什麽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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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鐵把才吸了一口的煙用力一按熄滅掉,然後朝着不遠處的垃圾桶一丢,特別生氣的說:我還想問你要發什麽瘋呢!
夏雨玥雖然有些心虛,卻依然硬撐着:用不着你管。
李鐵沒有看她:想不讓我管也成,那請你把這些無聊透頂的玩意兒停下來,我的場子不需要也不歡迎這樣的游戲。
他不知道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可他不願意自己心目中純潔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在這樣的場合抛頭露面,更不願意她與任何不相關的人共舞。自從知道司南猷楓已經出局以後,他總是自私的希望,她所有的一切都僅僅只是屬于他的特權。夏雨玥好象已經忘記了疼痛,眼睛盯着他笑着說:我這樣做,你可以讓掙到更多的錢,有什麽不好呢。
李鐵卻鐵青着臉硬梆梆地說:不需要。
夏雨玥:錢有什麽不好!有多少人,為了錢可以不顧一切。
李鐵依然是不帶感情說:那是別人又不是我。
夏雨玥知道說不動他,只好依慣例耍手段耍賴皮:可是我已經喜歡上這游.戲了,要怎麽辦才好呢?
李鐵依然語氣強硬的說:不怎麽辦,即時停止就是了!
夏雨玥也是半步不讓,一臉認真的說:你的場子既然是不需要也不喜歡,可我卻突然間就喜歡上這個游.戲了。要是不喜歡我來你的場子,我換個場子也一樣可以。我完全可以不理會你的意見與感受,繼續我一貫的我行我素,只不過是出于對你的尊重才會與通知你一聲,僅此而已!
看着一臉認真表情決絕的夏雨玥,知道自己從來就沒有贏過她,這一次也是一樣的。原來還陰沉得能擰出水來的臉,即時換上了無可奈何的哀傷,一臉受傷與心痛的表情,語氣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強硬:你就知道威脅我。
夏雨玥見李鐵松了口氣,知道暴風雨基本上已經過去,趕緊靠過去讨好一般捏了捏李鐵的臉說:就知道你最乖,最聽姐姐的話。
李鐵很不客氣地拍開夏雨玥的手:少來這套,給人一巴掌賞個糖的!
李鐵了解夏雨玥并不是開玩笑的,她歷來都是說到做到。雖然不知道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想着她在自己的場子裏玩,起碼比在別人的場子裏玩會更安全。畢竟在自己的場子他可以看着,誰也不敢輕易在他的場子裏鬧事。
李鐵拿她沒有辦法,只好由着她,不過怕有人鬧事兒,從此以後只要她在場上,他基本上是寸步不離“悸動”。因有他的貼身保護,也一直沒有出現什麽異常狀況。雖然說夏雨玥明碼競标與人共舞,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出格的行為,他也就暫時依了她。
今晚也一樣,十點二十她準時到場,(因為酒吧間裏有空調,她每一次總是把大衣脫掉,裏邊呢也一改以前的保守作派,不是吊帶就是緊身的性感衣)吊帶緊身的淡紫色的長裙,把她那曼妙的身材完美地暴.露在衆人面前。黑紫的小禮帽,妖嬈的紫紅色唇,亮紫的眼妝,暗紫的指甲,深紫的細高跟單鞋。整個就是一個絕美的紫花仙子,只是少了一些平時的清純,更明顯的彰顯了成熟.女生妖.嬈及妩.媚。在忽明忽暗的夜色裏,她帶着似笑非笑的清冷面容眼神迷.離地注視着前方,在她目光裏,你總是難以捉摸到她內心深處的情素。稍做準備後,臺上的主持人說:在大家的期待裏,今晚的壓軸戲…夜兒,正式上場了!在主持人抑揚頓挫宣布聲中,她緩步走上那個熟悉的舞臺,婀娜多姿的身體,搖曳在迷.離暧.昧的燈光下,更加的吸引人,尚未開聲,整個酒吧就沸騰起來。下面哨聲、掌聲、歡呼聲不絕于耳,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往舞臺前擠湧,都希望離舞臺更近一些、離她更近一些,都好象是離她近一些也許就會更接近她的靈魂,離她近一些就可以擁有她一樣。她眼角的餘光習慣性地往近窗的角落掃過,他依然是靜靜地一個人坐在那裏,眼睛一刻也不曾離開她。她眼波流轉、妩媚輕笑,朱唇輕啓唱起了《堕.落天使》
天使是那樣善良
就算忍受邪惡肆虐
依然堅持一貫的純良
可努力卻失去翅膀
在往生的路上
要如何飛入天堂
天堂啊,在哪
失去翅膀的天使
再也找不到歸向
我就是
失去翅膀的天使
在人間接受苦難洗禮
要如何進入天堂
沒有人知道
天堂在何方
可天堂依然是
天使的向往
失去翅膀的天使
迷失了方向
于是今生
選擇在這裏堕.落
是想在愛人痛苦的目光裏
尋找想要的快樂
可我看到你眼裏的痛苦
卻不曾讓內心真的快樂
時間願為誰停
風月依然流轉
悄無聲息消失在時光隧道
是在懲罰曾經的背叛
還只是我的心不夠堅強
無法忍受離別的哀傷。
……
和以往一樣,總會有人直接把錢砸在她的身上來贏得與她共一舞。既然勸說不了夏雨玥停止這種無聊的游戲,擔心會有人鬧場子,李鐵就讓小豬當夏雨玥在臺上的時候,在一邊暗處警惕的候着。主持人會在夏雨玥唱結束的時候宣布競标的價錢,然後在最終的勝出者确定後,讓小豬陪伴着走下舞臺送到勝出者身邊。當然要是勝出者是醉眼迷離惝恍的漢子的話,小豬可以決定要不要他的錢,直接中止當晚上的交易,這是同意夏雨玥上臺獻唱的等價要求。是李鐵親自出面站在舞臺上明确提出的要求更是承諾,當然這樣的承諾是有代價的,李鐵要賠雙倍的價錢給勝出卻無法與夏雨玥共舞的競标者!對于李鐵這樣的規定,夏雨玥提出抗議,她覺得在公衆場合就算是醉漢估計也生不了什麽事,完全沒有必要多此一舉浪費錢!這一次李鐵卻是半分都不讓步,眼神冷冽的看着她,斬釘截鐵的說:這就是我的底線,你不接受也得接受,否則你別想上臺,不要說競标連駐唱也直接免掉。
夏雨玥總是輕易地可以捏住他的軟肋,又故技重演: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到別人的場子上唱就是啰!無數次的經驗告訴她,只要她堅持,篤定李鐵會再次讓步。她沒有辦法告訴李鐵自己的目的,也不願意他為自己花冤枉錢,畢竟她麻煩他已經夠多的了。她當然明白他的心意,可惜此生她都沒有辦法回應他的真心,唯有盡可能少一些麻煩他,少給他添堵、添亂,欠他的也許只有來生再還。
沒有想到這次李鐵比她還篤定的放出狠話: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要是我對你封殺并放出話來,這個城市裏估計不會有第二個場子敢收留你!
夏雨玥不相信,以為李鐵是在忽悠她:我還真的就不信這個邪,你還能只手遮天不成!
李鐵輕輕扯動唇角,自信的說:你離開的這幾年我不是白混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到別人的場子試試看看,不過我可是醜話說在前頭,要是沒有場子敢收留你,別指望回頭我還會随便你再胡來。其實現在的李鐵就是與夏雨玥賭定力,賭誰的定力足夠沉着、足夠穩住對方,誰就是最後的勝出者。他更是賭夏雨玥才回來沒有多久,估計她不可能太過了解自己的實力,更是賭她沒有那個膽量真的敢随便找個場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