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愛是自私的
愛是自私的
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總是不希望被無關痛癢的第三者打擾，尤其是還沒有最終确定關系之前。每一個人都在屬于自己的隐私，戀愛更是如此，就算不是明星，也不希望暴露在大衆的前面。更何況一周才那麽一兩次機會在一起，當然是希望可以單獨相處。
司南猷楓對于夏雨玥的感情其實是特別矛盾的，既希望夏雨玥如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女孩那樣如一股清流與別的俗不可耐的女生不一樣，可又特別的矛盾希望她也如別的女生那樣對自己充滿着羨慕與敬仰。其實也不奇怪，對于感情每一個人都是自私且有強烈的占有欲（只不過有的人理性且用懷柔的手腕，有的人卻是盲目且野蠻的手段），既希望自己的愛人在自己面前熱情開放如卡門卻又對自己專情如同情聖，而在別的異性朋友面前則是清心寡欲如同是沒有性別的機器人，大博士司南猷楓一樣對于感情也是自私的一樣是有強烈的占有欲。
走到公園的門口，看着裏邊的場面。不能說是人潮湧動，可是大人喊小孩叫的，讓人不勝其煩，司南猷楓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并不是說他有多讨厭小孩子，相反他還是特別的喜歡小孩兒，畢竟他也是二十大幾即将奔三十的成年男人，相思健康、身體也沒有什麽毛病。就算沒有母親三天兩頭的唠叨，也希望可以擁有一個與自己喜歡的人一起生下來的小孩兒，想想有那麽一天一個一臉天真爛漫的孩子揮舞着胖乎乎的小手跟在自己的身後“爸爸、爸爸”清脆嬌嫩地叫個不停，心會瞬間就被柔情萌化掉的，那是多麽幸福的事兒。
只是現在……
于是他側過頭過一臉疑惑的看着夏雨玥，目光裏是毫不掩飾的疑問：确定要來這裏？
夏雨玥那樣聰明且有才智的女生，怎麽可能看不懂司南猷楓眼裏的疑問，可她卻完全不當回事的忽略了他的目光說：這裏挺好的，離學院近。
既然是夏雨玥喜歡，就算不明白她為什麽喜歡，所謂的愛屋及烏就是這樣的吧，既然愛的人喜歡，那他理所當然地也不會感覺厭煩。更何況他現在正是迷戀着她的時候，無論她做什麽樣的決定他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于是倆個年輕人在一大群吵吵鬧鬧的父母、老人與孩子們中間緩步前行，連說句話都要把音量提高幾分。更談不上什麽說悄悄話，浪漫之說了。
司南猷楓：夏雨玥，下雨夜，你的名字好特別，你是在夏天下雨的晚上生的嗎？
夏雨玥側頭面露燦爛的笑：是。
這笑是那樣的好看，偏圓而眼角上翹的雙眸，讓這笑的純淨如同是山澗清泉一般，清冽而透亮，又是那樣的魅惑而勾魂。司南猷楓覺得自己的魂都要被勾走了。看着看着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輕輕的撫摸一下，可他才擡起手，旁邊就斜刺刺地沖出來一個孩子“咯咯咯”笑着把他撞到了一邊。正失魂的他不得不把擡起的手改為扶持着旁邊的灌木才不至于被這小屁孩給撞倒一邊。
接着跑過來一個家長邊鞠躬邊道歉說：對不起。然後不等他們倆回應過來就快步流星般去追那個依然“咯咯”笑着跑遠的孩子。
司南猷楓讓開了家長與孩子之後，也終于讓失态的自己恢複正常，輕笑着掩飾着剛才的失态說：哦，你家人起名字還滿有創意的，要是姓泰，又在既出太陽又下雨那天出生，那就可以叫泰陽雨了，當然要是有彩紅那還可以叫泰陽紅呢！說了一半司南猷楓自己也覺得好笑，自己先忍不住就笑了起來，然後接着說：還好你爸爸姓夏，要是你爸爸不姓夏，而是如我一樣姓司南或者是別的什麽，還不好起名字了呢。
夏雨玥聽司南猷楓提到司南時臉色一暗沉默了好一會，然後小聲說：我爸爸不姓夏。其實夏雨玥是在心裏想說我爸爸也是姓司南，可惜他不要我還有我的母親。
司南猷楓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也确實有不少地方孩子是跟母親姓的，也就并不以為奇，更沒有往深一層去想。畢竟象夏雨玥這樣看起來是那麽開朗而活潑的女孩兒，誰會聯想到她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呢！于是說：那就是你母親姓夏了。
夏雨玥繼續低順着眉頭輕聲說：是的，我跟我母親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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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玥正低着頭，而司南猷楓時刻要留意着還有沒有莽撞的孩子再次出現，當然沒有留意到夏雨玥臉色有一瞬間的改變，繼續說：其實跟誰姓都無所謂，只要名字好聽，讓人念起來朗朗上口容易讓人記起來就好，不象我，既是複姓，名字還是二個字的，筆畫又多，小時候我特別羨慕別人名字簡單易寫的。
夏雨玥隐藏整理好心事，擡起頭看着前方：還好啊，四個字的名字不容易重複，不要象叫李華、鐘華、文藝之類的全中國少說也有好幾萬個人是叫同一個名字的，就好象現在你大叫一聲鐘華的，沒準也會有十個八個應你也說不定呢。
司南猷楓：哪裏好，小時候我特別不喜歡寫我的名字，小學考數學的時候，我總是擔心會不會等我把名字寫好，別人都已經完成考卷的一大半啦。
想不到在講臺上不茍言笑的人，也會有如此幽默的一面，夏雨玥忍不住笑了：你太誇張了啦，哪可能，別人又不是沒有名字，光需要答題。
司南猷楓見夏雨玥笑其實自己也想要笑，不過還是忍住繼續亂侃：別人有名字，但是特別簡單易寫啊，比如有的人姓蔔或者是丁，叫蔔一 一或者是丁一 一那不就比我快了許多啦。并且小的時候我是學了好久才能把猷字寫正确的，一開始總是寫得缺胳膊缺腿的，不是少寫一橫就是缺少一撇什麽的，讓老師看着我的名字猜半天也不知道應該叫我什麽。
夏雨玥終于是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那有家長會讓孩子起這樣簡單沒有特性的名字啦，并且如果說個個家長都想着簡單方便，那随便叫一 一不就一大群人了嗎？你讓學生怎麽分辯他們的老師到底叫的是誰。
司南猷楓看着笑靥如花的夏雨玥，她的笑就如同夏日的陽光那般明媚，輕易地就可以把別人心裏的陰霾驅散開來，內心深處的神經也被輕易地觸動，看着夏雨玥的目光有那麽一刻再次呆了一會兒：你笑起來可真好看。
夏雨玥讓他看到有點不好意思，于是低頭道：難道說我不笑就不好看嗎？
司南猷楓擺擺手否認：沒有，都好看。我只是覺得你是那樣開朗、總是那麽快樂，讓人好生羨慕。
夏雨玥稍稍歪着頭調皮的看着着他問：你不快樂嗎？
司南猷楓故意認真的說：和你相比，我應該是屬于次快樂的。
夏雨玥又笑了：次快樂，聽起來怎麽覺得象是處理品一樣。
司南猷楓也讓她逗樂了，都說是物以類比，人與群分，也許是常常與自戀狂人農主任在一起，被農主任影響的關系，于是也忍不住開始自戀起來：有我這麽優秀的處理品嗎？
夏雨玥扭頭認真地看了看司南猷楓然後撇撇嘴不以為言的說：還行吧。
司南猷楓不樂意：我這樣也叫還行吧，你的要求看來不是一般的高。
夏雨玥肯定地說：那是當然，我的人生不可以有次品，要是迫不得已要有次品也必需是最高檔次的次品。
司南猷楓點點頭：看來也不完全是貶義。
與喜歡的人在一起邊走邊聊天，時間過得還滿快的。走着走着，天空中的月亮不斷西移，星星較前稀疏了許多，路燈好象也慢慢地暗淡下來，夜色籠罩下的公園，越來越迷離而鬼魅。在司南猷楓看來，夜色已深大人小孩都慢慢地少了，都是已經各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前後左右好幾米遠的地方幾乎不見着有別的人影，正是合适情侶間輕聲低語的時刻。可在夏雨玥看來不時有一陣風吹過，四周的樹葉“沙沙”作響還有山上的樹葉茂盛的枝丫被吹得到東搖西擺的樣子，在黑乎乎的晚上看着那搖擺的樹影，就好象是從小就聽着老外婆口口聲聲說的靈魂與妖怪正在一步步向自己迫近。如果說是單獨她一個人，此時此地必定會瞬間被吓到起一身的雞皮疙瘩，還好現在身邊有人。雖然害怕不敢擡頭看被夜風吹得到東搖西擺可怖黑糊糊的樹葉影子，卻也并沒有被吓到拔腳即跑。不過臉已經差不多要鄒成一團，身體還是忍不住慢慢地向着司南猷楓靠攏。
從小聽得太多太多關于鬼魂與惡魔的故事，就算不斷地向司南猷楓靠攏着依然讓她覺得有一股股陰風吹過的戰栗。就算是反複的理性告誡自己說老人們口頭上的鬼魂都是騙小孩子的鬼話，可心裏從小根深蒂固對鬼魂的懼怕還是沒有因此而消減。越想越怕的她想着要怎麽開口說要離開才不至于太過丢臉，總不能說自己怕鬼要走吧。思來想去女生宿舍要關門的借口最合情合理，夏雨玥雖然極力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什麽異樣，不過還是帶着一絲絲的顫音說：走吧，宿舍快要關門啦。
開始人多要确保她不被別人撞倒，所以并沒有注意到她靠自己越來越近，人少之後才發覺有些異常。象是要确定自己的想法一樣，他特意側頭過來看她的臉，雖然光線特別的暗，可也感覺得到她的臉幾乎鄒成團。而憑直覺她并不是一個喜歡與別人玩暧昧的随便的女孩，而是一個潔身自好性格獨立的女孩。那是什麽讓她不顧女孩兒的矜持向自己靠攏呢，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害怕異靈，而她顫抖着的聲音也好象是證明這一點。畢竟女生嘛，膽子當然是小一些，一下子竟然會起了頑性的司南猷楓決定頑劣一把，突然間跳起來然後假裝恐慌的說：背後的是誰！
果然不出所料，她即時臉色一白驚叫着竄向自己還把臉埋他懷裏，然後死死地抱着自己手臂不放。
本來以為只是會把她吓一跳而已，沒有想到竟然會把她吓得這樣重。看着被吓得不輕的夏雨玥，司南猷楓覺得自己的玩笑好象開得有點過分了些，用手輕輕的拍拍她安慰着解釋說：我逗你玩的呢。
讓他這樣一說，夏雨玥才發現自己緊緊的抱着他的手臂不放，臉一紅趕緊放開雙手頭扭一邊生氣的埋怨說：你怎麽這樣幼稚。
司南猷楓看她是真生氣了，趕緊道歉：對不起，下次再也不會啦。
沒有想到竟然會丢臉丢到家，決定用不理采來掩飾內心的窘囧。一個人埋頭往前走，風依然呼呼地在旁邊吹着，婆娑的樹影依然是東倒西歪的象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妖怪，心裏害怕着也不敢真正的放開腳步走太快。
司南猷楓兩三步趕上去拉住她的手說：沒事，有我在呢，以後再也不吓唬你了。
雖然還是在些氣不過，可畢竟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自己決然不敢面對着這樣暗沉鬼魅的地方獨自一個人走回宿舍，只好暫時放過他。
司南猷楓覺得有些好笑：你都是學醫的，怎麽還怕這種毫無根據的傳說。
夏雨玥紅着臉沒有說話。
夏雨玥不願意提他也不想總是揪着別人的不痛快繼續說個不停，司南猷楓及時的改變話題。于是建議：反正今晚上是周末，估計晚歸的女生會不少，關門的時間肯定會推的，要不我們去吃點宵夜再回好嗎？
正氣在頭上的夏雨玥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不去，沒有吃宵夜的習慣。這當然是騙人的鬼話，以前還不是因為秀秀與郝梅的敲詐三天兩頭吃夜宵，每一次吃得那個歡可不是蓋的。
一向一本正經，鮮少與人開玩笑的司南猷楓，不知道是怎麽會事，在夏雨玥前面總是變得特別的暖心與充滿着幽默感，好象每一個細胞都因為她而激發出幽默滑稽的靈性，前後左右圍着夏雨玥東看西看的，還用手比畫着，然後說：不會是怕胖吧。
夏雨玥看司南猷楓在她身上亂比畫，不滿意地說：我那有胖啊，我的身材很标準好嗎。
司南猷楓于是就用手對夏雨玥一邊比畫，一邊說：頭圍55，腳圍20，手圍15，不錯，标準的三圍。
夏雨玥聽他這樣一說，好象也忘記了害怕與本應該是要生氣的，再笑：這叫什麽三圍的，你還真會搞笑。
司南猷楓故做驚訝狀，俊秀的臉上那雙漆黑的眼眸盯着夏雨玥：你不知道嗎？新的三圍計算标準。
夏雨玥笑暈了：只有你這種豬頭才會用頭圍、腳圍、手圍算三圍好嗎。
司南猷楓裝得特別認真，不笑還嚴肅地說：不是啦，真的是現在的三圍計算标準，我今天上午才收到确切信息的。
夏雨玥看着他一臉認真的樣子，以為是臨床醫學上外科手術需要的新測量标準，于是點點頭說：那有可能，如果說你是一大臉盤的臉，大象腿，或者說是肥豬一樣的胖手，那一測量也是可以體現身材呢。
司南猷楓繼續一本正經：對啊，這種算法更民.主，更理性，不暧.昧，也不用暴.露身體，更不用在選美的時候說誰把誰給非.禮了，或者說是誰誰故意露.點博眼球、博上位什麽的，我也覺得可行。
夏雨玥讓司南猷楓這樣一本正經的掰下去，完全是信以為真，漂亮的臉上寫滿了好奇，讓她精致的五官更加的立體，她睜着一雙淡藍色“狐貍眼”看着司南猷楓：是誰提出來的，我覺得這人有意思，更人性與理性化。
司南猷楓強忍住笑說：曉蝶。
夏雨玥一頭霧水的：曉蝶是誰，好象都沒聽說過這個人。
司南猷楓差不多要笑噴了：你當然不知道啦，她是我的小病人。
夏雨玥終于發現上當了，大呼：你好過分，不是吓人就是騙人。
司南猷楓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我那知道你還真信啊，那有三圍算頭、手腳的啦，只有孩子天真爛漫的思想才會想到這個算法，沒想到你現在依然是思想單純好騙的孩子，随便一說就信了，太輕信可不好哦！
一會兒被吓，一會兒又被騙，夏雨玥感覺自己好象是三歲的孩子那樣好丢臉。既生自己的氣又有些氣不過司南猷楓把自己當孩子來逗，決定不再答理他，一個人往前走，司南猷楓追上來：對不起，我開玩笑開過頭了，不生氣了好不好。夏雨玥繼續低頭不語往前走，司南猷楓只好站在夏雨玥前面說：對不起，我錯了哦，對不起，我錯了哦，對不起，我錯了哦，對不起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