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海歸亦是次品?

海歸亦是次品?

一會兒被吓,一會兒又被忽略,夏雨玥感覺自己在司南猷楓面前好象是三歲的孩子那樣,被他玩到團團轉,好臭、好丢臉。既生自己的氣又有些氣不過司南猷楓把自己當孩子來逗,決定不答理他,一個人往前走。可在這夜深人稀還到處是樹影婆娑如同張牙舞爪的鬼的怪公園裏,讓懼怕黑、懼怕鬼魂的夏雨玥有種毛骨悚然的驚心悼膽,所以雖然心是想要快快跑開再不要理會司南猷楓,腳步卻又不敢邁太大離他太遠而矛盾着。

司南猷楓甩開他的大長腿快步流星的追上來:對不起,我開玩笑開過頭了,不生氣了好不好。司南猷楓跟上來後,又給夏雨玥壯了膽,于是又繼續低頭不語往前走。

司南猷楓覺得今晚上自己的玩笑确實有些過了,沒有辦法只好厚着臉皮陪着笑臉站在夏雨玥前面半步的距離,她往左他亦往左,她閃又他亦即時閃右與她玩起了跳恰恰舞的同向運動,還邊轉邊繼續道謙說:對不起,我錯了哦,對不起,我錯了哦,對不起,我錯了哦,對不起哦……

司南猷楓一大個子杵在她面前,陪着小心與笑臉好脾氣的不斷地點頭哈腰說對不起的,再多的氣也已經消得差不多了。見躲是躲不開了,夏雨玥只好白了他一眼:你也不謙啰嗦。

司南猷楓即時得寸進尺,笑眯眯的:開口說話就是說你已經原諒我了對不對!

夏雨玥完全是無語,這人怎麽這樣的呢!

司南猷楓:是我在美國的時候一個朋友告訴我的,如果說讓女孩兒生氣了,就連續不斷地說對不起,一直說到她謙你啰嗦開口,那就是已經原諒了。

夏雨玥其實已經原諒他了,不過依然繃着臉裝着不高興:別人留學是學好,你留學怎麽回事卻是學人家貧嘴的呢。

對于工作、專業能力司南猷楓向來是自信滿滿的:不會啊,我也有學好的啊,并且我的好不是普通的好,你也看到了對不對。

夏雨玥故意不以為意:還行吧。

司南猷楓不樂意:怎麽叫還行呢,特優秀好不好。

終于輪到夏雨玥有機會貶他了:勉強的次品啦。

司南猷楓特別的冤:我這樣也叫次品!

夏雨玥繼續一臉的認真: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司南猷楓瞬間無語,确實是他自己說是次快樂,能怨誰!真正是典型的左手挖坑右手埋,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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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猷楓只好轉移話題:還沒吃宵夜呢,趕緊走吧,要不別人的店全都要打烊了。

已經扳回了一局,心情舒暢不少,夏雨玥很快就忘記了剛才的郁悶與丢臉。并且已經走出了公園,不再有那些密密麻麻的鬼影讓她驚惶,心情自然的輕松不少。踏着月色輕快地走在司南猷楓旁邊,如一只快樂的百靈鳥那樣與司南猷楓叽叽喳喳說個不停。他們剛好經在公園門口過路邊擺賣的麻辣湯與烤串各色餐點,夏雨玥平時吃東西就是無辣不歡,所謂的羊群效應說的就是現如今夏雨玥的心裏。看着那麽多的年輕人圍在一起等着的熱鬧場面,她就已經不由自主的給店主點贊了。當然地覺得在這裏的東西肯定特別的好吃,重點還價錢肯定劃算,于是拉着司南猷楓停下來:那我們就在這裏吃麻辣、撸串串好不好。夏雨玥指着旁邊一家已經有好多年輕在吃的路邊餐飲征求司南猷楓的意見。

司南猷楓不确信地問:你是說在這裏吃嗎?

夏雨玥根本就沒有留意到司南猷楓臉露難色的窘态,已經是躍躍欲試的啦,開心的說:對啊,就是這裏,人這麽多,生意肯定好,這東西也肯定是超好吃,否則不可能吸引這麽多舌頭毒還挑剔的年輕人。

司南猷楓覺得頭都大了,堂堂海歸博士,省醫院心胸外科副主任,雖然說是副的,可也是主任好不好!竟然會淪落到要與一大群毛頭小子擠在這裏吃路邊餐,讓他把老臉往那擱。于是試探性問:要不換個地方行不?

夏雨玥以為他擔心不衛生安慰着說:幹嘛要換啊,這裏就挺好的,方便、經濟還好吃,我和秀秀、郝梅她們經常在這樣的地方吃的呢,都沒有出什麽問題,放心好啦!并且十幾二十塊錢就管夠你大吃海喝一大頓。夏雨玥就好象是一個特別敬業的着急攬活的店小二那樣,不遺餘力地替老板打廣告。

司南猷楓則是想方設法的游說着她:人多肯定是等待的時間會長一些,并且過一會兒女生宿舍也許就要關門了。

夏雨玥沒有注意到司南猷楓的為難,她眼裏閃着光完全沒有意識到男女有別一樣直接拉着他的手往裏走:走啦,走啦,來都來了,就安心的吃飽再說吧。你不是說周末嘛,周末阿姨會格外通情理的,關門時間經常會延遲許多的。

司南猷楓看着拉着自己不放的那一只手,有些意外亦有些驚喜,雖然不情願腳步還是跟着的夏雨玥往裏走,在後邊繼續努力找借口:你看看這裏好象有好多學生都在等着吃呢,老板只有兩個,肯定是要等好久的吧。

一聽司南猷楓提到學生,夏雨玥正往裏擠的腳步卻突然間就停了下來。沒有注意的司南猷楓一個趔趄差點就踩到她問:怎麽啦?

夏雨玥卻是即時改變主意說:要不還是聽你的,換個地方吧。

司南猷楓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确信的再次确認:真的聽我的?換地方?

夏雨玥使勁點點頭:是的,聽你的。

司南猷楓覺得好奇怪,一直堅持說要在這裏吃的人,怎麽一下子就又變了呢。不過不管怎麽樣,終于不用混在一群學生裏和大家擠在一起吃這種他從來不沾邊的東西,也讓他覺得深深地松了口氣。

于是心裏的想法完全是殊途同歸的倆個人轉頭去了附近步行街一家咖啡店。

這咖啡店不錯,在步行街的拐角處。十點多的步行街,因為周末此時依然是人流量比較大,三五成群地走一起,熱烈的讨論着什麽。這些人裏邊大多數都是年輕人,耐不住夜的寂寞與孤獨,希望在這裏盡情釋放他們過剩的能量,或者是相約一起泡吧、或者是K歌,總是可以讓他們年輕的心得到充分安放與體現。

有時候氣質這種東西也可以用在事物上,就比如說現象,在幽深的夜色中這咖啡店在外邊還沒有走進去就讓你覺得,好比一個大家閨秀站在一群高談闊論的人中那樣高貴而雅致,靜靜地等着你的光顧與贊賞。裏邊的裝修更是格局優雅、環境安靜,淡雅的燈柔和地散發着光,給人一種浪漫、溫馨、寧靜的感覺。讓人覺得在這樣的環境裏說話都不敢大聲,走路也要輕手輕腳的,深怕不小心就打擾到別人的寧靜。

對于這種高貴典雅的地方,夏雨玥是第一次進來,更是第一次到如此侈奢(雖然知道不需要她付款,她依然會心痛)的地方消費。咖啡廳裏每二個或者是四個坐位各自單獨間隔開來,每一排之間除了有走道間隔,還有一面一米來高的牆分隔開,彼此之間完全獨立,互不幹擾。在這裏就餐的大多數是有品位、上檔次的情侶、好友,或者是生意合夥人之類的有錢人經常出沒的地方。以前和秀秀她們也曾經在門前經過無數次,每一次經過都會忍不住悄悄地抻着脖子往裏張望的時候也曾經對裏邊充滿着遐想。想象着這裏邊的高貴典雅,想象着坐在這裏邊的人會不會特別的優雅,特別的有品位及才情。當然是對這裏邊的東西更是興趣盎然,可是以前只能在想象裏出現的地方及東西,現如今卻是真實的走了進來及貼身體會,雖然說用劉姥姥進大觀園來形容會有一點誇張,可現在的夏雨玥确實是有灰姑娘進王宮遇見王子時的激動人心般錯覺。

雖然是周末,可這種地方畢竟與金錢息息相關,并不是普通收入的上班族可以随意消費及承受的水平,所以客人不算多位置也還寬餘,他們找到一個靠近窗口的地方坐下來。不管是平時上自習還是說外出,如果找坐位她總是習慣于坐靠窗的位置。她喜歡在空暇之餘,透過窗戶觀察各色人,想象着他們行色匆匆的腳步下,是否還有重重心事。

彼此暫時無話,靜等服務生過來點餐,上檔次的地方确實是不一樣,周圍都是靜悄悄的。她再次發揮自己的想象力,想象着周圍的人是否會是有僞富足的人士為這樣的花費心痛,卻在付款時要努力裝着無所謂逞強時的表情。

你坐在其中,看不到周圍其他的人,不可能聽到有誰會在高聲談笑自若,更不會有誰若無旁人的随意呼朋喚友。彼此之間的交談也是似類于耳語般輕言細語,連時不時穿梭其間的服務生也是輕手輕腳的,好象深怕自己的腳步聲會驚擾誰的夢境一樣小心謹慎。彼此靜默的坐着總會容易産生尴尬,還好坐下後很快就有服務生拿着兩本菜單過來,一人給一本後輕聲問要點什麽。夏雨玥打開一會,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睛也瞪得圓圓的,随便一杯咖啡都要幾十塊,那可是她将近一周的生活費。于是夏雨玥把頭伸過來瞪大眼直直地看着司南猷楓,那眼神分明是對他說,你确定是要在這裏喝咖啡?司南猷楓擡頭一看也發現了夏雨玥眼神的異樣,為了避免她說出什麽冒失的話,司南猷楓對她點點頭後,然後指着菜單問她:來一杯拿鐵好不好?

夏雨玥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菜單,司南猷楓所說的拿鐵,也不便宜呢,光茶位費就十五元/人,标價是五十六元/杯,想要搖頭開口說太貴了。可司南猷楓看一眼好象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麽一樣就直接替她做主對服務生說:一杯藍山咖啡和一杯拿鐵,外加二份甜點,二個冰淇淋,雙球的。

等服務生走了之後,夏雨玥就開始後悔的輕聲埋怨:幹嘛來這裏吃啊,好貴。

司南猷楓安慰道:還好啦,我還請得起,你放心吃就是了。

夏雨玥依然心痛:雖然不是花我的錢,可我也心疼着呢,随便吃那麽一點東西就是二三百塊,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喲。如果說是在剛才的路邊吃的話,至少可以吃個十次八次呢,太不劃算了。

看她那肉痛樣,司南猷楓又開始調侃她:不是銀子啦,我這次用的是粉紅色的人民幣,并不是白花花的銀子,不用太擔心啦。

夏雨玥說:不行,不行,亂花錢是罪過。于是雙手合十輕聲喃喃而語說着什麽,聲音太低了,連就坐在對面的司南猷楓都聽不到她在說什麽,于是好奇的問她:你在為誰祈禱啊!

夏雨玥放下雙手對他調皮一笑,說:你猜猜看。

司南猷楓:你不會是基.督的教.徒吧!在進行飯前祈禱只有信基.督.教的信徒才會這樣做。

夏雨玥頭一歪問:要是我是基.督.教信徒你怎麽辦呢?

司南猷楓不明白:什麽怎麽辦啊?

夏雨玥:我們信教不同啊!不是有一句話叫“道不同不相為謀嗎?”

司南猷楓無所謂的樣子說:沒事,我是無神論者,不過你以後要是飯前要祈禱的話,我會耐心等待你祈禱後再進餐就是了,你真的是基.督教的信徒嗎?

夏雨玥雙手托着臉頰對着司南猷楓甜甜笑清亮的淺藍色眼眸看着他:沒有啦,我也和你一樣是無神論者。

司南猷楓每次看到她甜笑着看向自己,紅唇就那麽一張一合的,心底就會激起一陣陣漣漪,身體也明顯的起着變化,一股熱潮無法控制地向腹部湧動,有把擁在懷裏親吻的沖動。他不明白,自己與她相識沒有多久,按常理來說現在頂多只是相知、相戀的階段,為什麽就對她充滿着想要一生擁有的渴.望呢?他搖了搖頭擺脫自己的蠢蠢欲動的欲.望,問:哪你剛才是為誰祈禱啊?

夏雨玥很認真的說:為你将消失的幾張百元大鈔啊!

聽她這樣一說,司南猷楓忍不住輕聲的笑了起來,在心裏暗自感嘆:多善良的女孩兒啊。

這時服務生也把他們點的東西全部送過來了。夏雨玥是第一次喝咖啡,司南猷楓體貼入微地問她:你想要喝加奶的還是加糖的咖啡呢!

夏雨玥平時就是沒有喝飲料的習慣,更何況是咖啡這種燒錢的消費,她是連想都沒有想過,當然錢也是一個主要的原因:要是我什麽都不加可以嗎?

司南猷楓說:可以啊,什麽都不加的咖啡叫黑咖啡,會比較苦,你沒有喝過,估計會不适應,還是加糖或者是加奶會味道更甘美一些。

在司南猷楓的潛意識裏,夏雨玥已經是他認定的今後人生伴侶,他希望她不要離自己的圈子太遠。于是司南猷楓邊喝邊給她普及一下上層社會的飲食文化,比如什麽叫咖啡文化,什麽叫紅酒文化這些上層社會經常聚在一起時喜歡聊與虛吹炫耀的東西。

時間在他們輕聲低語的交談中快速流逝,轉眼就是晚上十二點了。

正好旁身邊在一對情侶經過,那一晃而過的黑影讓夏雨玥突然間想起了時間,伸出手拿過司南猷楓的腕表一看,輕輕的驚呼一聲:慘啦,宿舍門要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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