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破罐子破摔

破罐子破摔

雖然努力替她的反常找借口,為她的失态找原因,可看着面容突然間變得陌生的冷笑不已的夏雨玥,還是讓他有種毛骨悚然般的訝然。一向以懂事、溫柔還善解人意的形象出現在他面前的她,第一次讓他感覺到有一些陌生與疏離,也讓他心裏稍稍有一閃而過的不滿。自己一直敬重并且引以為豪的父親,沒有想到在自己的愛人面前卻會是不值一提般倍受冷落怠慢!

就算是一直在努力說服自己她也是因觸景生情而情緒失控的,就算他對她的尖銳再遲鈍,可畢竟是自己的父親,一直敬重的父親遭遇了冷落慢待,甚至于從她的言詞裏聽出了明顯的厭惡,心裏的不舒坦是不言而喻的,當然也就沒有辦法假裝沒事人一個!也許是替敬重的父親難過及打抱不平,也許是對她突然間陰晴不定的情緒轉變表示不滿。于是說話的語氣也忍不住帶着明顯的不滿與責備:他确實是我的好父親,以前是,現在是,以後還是!我敬重他并以他為豪,不知道你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竟然會如此的對他不以為言還冷言惡語。

夏雨玥聽着司南猷楓如此說,就更加的來氣,眼淚已經不可控制的盈出了眼角。她好想對他大聲宣洩般高喊:他是我的父親,我的父親!可惜二十年前他自私且殘忍地抛棄了我的母親還有我!我們彼此之間錯位了,本來最應該得到他的愛的那個人是我不是你!因為他的自私與殘忍,讓我從一出生就背負私生女的悲苦命運,他不配擁有好父親的稱謂!可惜話只在唇邊轉了個圈就硬生生的被她吞回了肚子,說嗎?現在就說出來嗎?可說出來了又能改變什麽?能讓那個所謂的好父親張開懷抱來擁抱自己、欣然地接受自己?可能嗎?他能認自己嗎?不是擺明了是癡人說夢話嗎?她的心裏含着滿滿的委屈還有無法磨滅的仇恨,擡頭哀怨而憤恨地瞪了一眼司南猷楓,不願再多說一個字低頭解開安全帶轉身就走下車。一時無處宣洩的她,還不忘記狠狠地甩上了車門,以此來洩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從車的後視鏡裏看着決絕轉身離開的夏雨玥,正氣憤在頭的司南猷楓既心痛又心傷,心痛一向對人熱情洋溢、溫和有加的她為什麽唯獨對自己的父親如此的冷漠還寡情,心傷的是不管她變成怎麽樣的無理取鬧自己卻還深深的愛着她!他就那樣矛盾的坐在座位上張了張口最終也沒有喊出來,就那樣一聲不響的看着夏雨玥的背影不斷的走遠。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他才氣憤地狠狠地雙手拍打着方向盤。他想了許多,兩個看似應該是很好相處的對自己特別重要的人,怎麽會在第一次的會面,就是這樣的彼此冷漠最後是不歡而散?父親的态度似是也有些冷硬,夏雨玥亦不打算做任何的妥協,夾在中間的自己要怎麽辦才好?是不争取直接放棄還是努力的在父親與她之間做調和劑,只是要放棄是談何容易,不管是父親還是小玥都已經如同與他融合在一起的血肉相連的親人、愛人,他們倆個無論是誰都是他不願意也不能放棄的此生最最重要的人,想要放棄誰都尤如同割肉抽髓般的痛。

既然無法放棄,唯有直面困難,那就做他們之間以後溝通的橋梁吧。他一向都不是沖動的人,現在的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細細的回想,想要找出到底是哪裏出現差錯,才到讓夏雨玥情緒出現如此大的波動。

沉靜下來的他慢慢地終于理出頭緒,必定是夏雨玥從小缺乏父親,二十年來的人生中一直生活在缺失父親角色參與的環境中成長。小沒有享受到有父親之愛所帶來的快樂、自豪與幸福,才會對別人擁有如此幸福的父愛表現出強烈的、異常的、偏激的反應,才會在聽到自己關于父親的往事時,表現出深受打擊及濃濃的妒嫉之恨意。其實更深層次的異常情緒應該是妒忌他擁有如此偉大的父愛吧,只是因為受傷太深,才會在看到別人得到愛的時候深受打擊,完全無法控制地表現出情緒失控的行為吧。我們都不是聖人,總也會有情緒異常的時候,如果說自己做為她的愛人卻沒有設身處地替她着想,那就不配說愛她,保護她。想清楚後他就再也不對夏雨玥有怨怼,對她的明顯有異于平時的表現也表示寬容與理解。他暗暗地決定以後要把父愛分一大半給她,他知道象父親這樣博愛的人肯定不會反對自己的決定的。雖然今晚上父親的表現有一點點讓他小小的失望,但是他相信只要自己堅持不懈的争取,等父親完全了解夏雨玥之後,肯定會象自己一樣喜歡小玥的,也會是與自己站在同一戰線上的戰友。并且肯定會與自己一起去努力的構建一座愛的橋梁,從此以後讓小玥與自己一起好好的享受有父親之愛的快樂與幸福。

想清楚之後他就不再糾結也不再矛盾,臉上也從咖啡廳出來後第一次露出欣然的笑。即時拉開車門跳下車轉身朝着夏雨玥消失的方向撒腿狂奔,一刻都不停留。

焦急不安的他邊走邊兩邊張望尋找夏雨玥的蹤跡,一直到走出停車場好遠才看到夏雨玥的身影,在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才安下心來。看着走在前面的身影是那樣的孤單還落寞,讓他好生心疼。即時加快了腳步走上前,一把把她拉進懷裏,有種失而複得的欣慰,溫和的笑着愛.撫着擁在懷裏發誓一般寬慰說:對不起,從此以後我再不會讓你一個人獨自承受任何的痛苦,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陪着你。

停車場門口似火一般的鳳凰花早已經占滿了枝頭,看着那一樹的殷紅就讓夏雨玥想到了人們總也填不滿的欲.望。母親年輕時的容貌應該算是絕色吧,而且當年的母親還是當地絕無僅有的女大學生,應該是許多年輕異性夢中理想的情.人吧,那時的父親只不過是一個高考落榜轉投部隊的即将轉業的普通軍人,對于母親他應該說是高攀才對呢!可當年如此低微的一個人卻是不管不顧的抛棄她們母女,到底是得到了什麽樣的欲.望滿足呢才可以讓父親那樣的決絕?而自己的欲.望又會是什麽呢?面前這個對自己一心一意的人的欲.望又會是什麽?

一個人走在路上的時候夏雨玥也為自己剛才的沖動後悔,她其實也害怕從此以後會失去他。畢竟她對他的愛是真心的,他們彼此都真心實意的愛着對方,傷害自己的并不是他,可自己卻偏偏是毫無道理的把怒火發洩在無辜且一無所知的他的身上。越想越讓她對他充滿着愧疚,可自尊心又讓她沒有辦法回頭。正難過又後悔的一個人落寞的走在路上的時候,突然間再次擁有他溫厚的懷抱,她不再堅持自己的矜持與那飄渺的自尊想都沒有想就伸出雙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腰。失而複得的喜悅盈滿心頭,把頭埋在熟悉的懷裏呼吸着熟悉的氣息久久不願意擡頭。

可感動後難以逾越的傷害依然如故的橫亘在他們中間,讓她在愛與不愛間左右為難。一路她都是沉默得如同一塊冰冷的石頭,沒有說一句話靜靜的心事重重的任憑他把她半擁在懷裏,機械的跟着他的腳步走回到停車場。

看着一路情緒低落的她,失魂落魄的如同是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坐在旁邊,安靜得好象是空氣一樣的小玥。司南猷楓突然間好象是愛心爆棚,自己做為一個比她年長許多的男朋友,在父親的态度不明朗之前,何嘗不可以既是她的男朋友的同時還臨床扮演或者說客串一下兄長般父親的角色呢。既讓她真切的感受到男朋友的熱情的同時也充分的體會體會有兄長般的關心吧,也許此時此刻的她,需要的只是一個寬厚的懷抱還有一個溫暖的有關心與愛護的小小屋子。于是決定把她帶回自己的公寓。

回到公寓已經将近下午三點。

嚴熱夏天,在頭頂上烈日的烤炙下,天空沒有一絲風,連樹木都好象沒有生氣一般杵在那裏,一向喜歡搖擺不停的葉子都懶得動一下,連一向嘈雜的蟬都沒有了聲跡。從停車場到家裏只是一小段路,就已經是薄汗一層粘糊糊的讓人倍感不适。此時最希望得到的當然是一場淋漓盡致的沐浴來清洗掉這一身粘糊糊的不适感。然而在司南猷楓關上門的一刻,一直跟在身邊沉默如同石頭的夏雨玥突然間轉身就抱住了他,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難得她如此的主動,一開始司南猷楓誤以為她被自己的柔情感動,迎合她的吻。可她的吻完全沒有平時的溫潤與細膩,而是瘋狂的發洩一般,并且還邊吻邊如同脫套頭裝一般把上衣扯掉,接着是**。她的過分熱情讓司南猷楓有一些意外與驚訝,心跳不斷加快,可理智卻又告訴他對于一向矜持的她現在的反應太過異于平常。他同樣貪戀她的所有一切,只是最後的一絲理智還是讓他強行把她推離開自,握住她的手,強忍住內心已經躍躍欲試的欲 .望之火柔聲說:怎麽啦,玥兒。

她的心中閃過一道傷還有一絲恨,聽着他溫柔的而關切的問候,她有一瞬是想要停下來。然而終于還是心裏生出了幾乎是絕望的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悲痛,讓她再次吻上他的唇說:你要了我吧,現在,你要了我吧,現在!一邊說着好象是害怕自己下一刻會後悔而放棄一樣還一邊用另一只手胡亂的拉扯他的pi帶,也許是太過于着急,也許是沒有經驗并沒有解開。可她沒有放棄了要解開的打算,繼續用手胡亂的撕.扯着他的ku子!

此時此刻的他,如同是有一盤正燒得旺的火在烤炙着他,可又舍不得讓她過後後悔痛苦。再次握住她作亂的手,就算是心已經被烤成了一團無處釋放的火,他的雙眸依然是溫柔的,看着她問:你确定,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她用那雙晶亮的眼眸看着他沒有說話,她如同六月剛剛摘下來的水蜜 桃般的紅唇稍稍的張開着,目光帶着一絲的委屈與羞澀。他的喉結滾動,呼吸也變得粗重,她眼睛氤氲,霧氣在她眼前迷茫了她,她好害怕一開口淚就會不受控制的滴落下來。她終于不管不顧的肯定的點點頭,看着她點頭他好象是突然間獲得聖旨般彎腰右手伸過她的雙膝,抱着她朝wo室走去。

用腳踢開虛掩的房間門,把她放在床上,雙手撐在她身體的倆側,他清俊、優雅的面容在她的面前越發的清晰。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目光灼灼,充滿着情.愛的蠱惑,看着她靈動清亮而又妩媚的雙眸,在他看來她美麗而清純如同落入凡間的天使。終于微笑着俯身吻住她的唇,一寸寸輕柔的、細膩的劃過。她滾燙的呼吸吹在他的臉上,感覺到她纖細的手正在努力卻找不到關鍵,想象着現在她臉上的表情必定是如同吃不到糖卻明明看到糖就挂在頭頂高處的小孩,正在努力的踮起腳尖既焦急又惱火的樣子。沒有想到一向矜持的她也會有如此xing.急的時候,于是想要調笑她的念頭突然間就閃進他的腦子裏。笑容在他英俊的臉上漸漸擴大,突然間他惡作劇般笑着睜開眼睛,不曾想卻在她的臉上看到的是他完全陌生的表情,此時的她正用帶着淚既傷又恨的目光盯着自己!

突然間對上他睜開的眼睛讓她有一絲措手不及的慌張,勉強的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個笑容來掩飾眼中彌漫的傷痛與恨意。可這笑看着卻是那樣的怪異,就算看不到連她自己都覺得必定是十分的不堪入目。

他不确信地閉上眼搖了搖頭再睜開眼睛,她眼中的傷與恨也瞬間消失不見,她的臉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溫柔似水,只是眼角依稀可見未幹的淚痕,讓他有些拿不準到底是自己出現了錯覺還是其實是自己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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