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楚稚看了看夜色,瞟了一眼那腰帶,目光又落在憨厚的小武臉上……
怎麽總覺得這個夜晚……說不出的詭異呢?
楚稚清清嗓子勉強開了口:“是殿下讓你來的?”
小武眼睛倏然亮了。
他們殿下的眼光也……太好了吧!!
眼前的仙女姐姐臉蛋是他見過最好看的人!連發絲都很有仙氣,聲音也不似平常姑娘般那麽柔軟,是獨特的低沉悅耳。
總之只站在他面前,便有一股說不出的清貴之氣。
怪不得他們殿下夜裏還這麽努力寫情詩!
這樣搶手的美人,他必須幫殿下沖一把!
“是殿下讓俺來的。”小武的眼神直勾勾的,和他家主人如出一轍。
楚稚被這毫不遮掩的眼神瞅得不自在,躲開眼神随口道:“殿下做什麽呢?”
“俺們殿下想公主想得睡不着,正對着月亮發癡呢。”小武憨厚地摸摸後腦勺:“還一個勁兒的傻笑,然後就把我叫進去,讓我把這個拿來給公主。”
楚稚接過那腰帶,白皙的耳朵尖已經透出了桃花色澤。
“明夜王妃給為夫留門,夫君想你——只抱着睡一夜,絕不會非禮。”
“……”
楚稚拿着腰帶的手宛如帕金森般直顫,不知該如何應對這位餓狼一樣的閻王。
“仙女姐姐,俺們殿下對人可真心了。”小武開始滔滔不絕:“您還是他第一個喜歡的女子呢,說實話,俺若是女子,也喜歡殿下這樣的男人,多威風。以後您嫁給殿下……”
楚稚不想再演戲,直接打斷了他的吹捧:“天色不早,我也要去休息了,你的差事已經完成,可以向殿下交差了。”
小武愣愣地看着緊閉的門扉。
他怎麽覺得仙女姐姐冷冰冰,完全沒有即将和他家殿下墜入愛河的樣子?
小武嘆口氣,已經想到了自己一回去,他們家主子急切迎出來相問的模樣了。
少不得,還要自己添油加醋的安撫一番。
*
第二夜,楚稚下令燈燭皆滅,整個公主府早早歇下。
這是無聲的逐客令,誰知楚稚剛泡完澡穿着衾衣出來,就聽到一聲戲谑:“王妃歇息的好早,是那夜之後,身子還未恢複嗎?”
楚稚猛然回頭,便看到塗曜好整以暇地坐在燭火旁,雙目灼灼盯着自己。
楚稚飛快掃了眼窗戶,也看了看緊閉的門扉。
連門外看守的姝兒,內侍都沒察覺道,真不知他是怎麽進來的……
“本王若是想來看王妃,區區一扇門,還攔不住本王。”塗曜坐在輪椅上,氣定神閑:“為夫的腰帶收到了?知道為夫過來意欲何為嗎?”
楚稚咬唇,轉身就想走。
誰知塗曜雖坐在那輪椅上,卻無比靈活,一陣風聲呼嘯,他連人帶輪椅就閃現到楚稚眼前。
楚稚:“……”
這到底是輪椅還是開的外挂?!
楚稚立刻轉身,想要換一個方向。
塗曜輕笑一聲,閃身攔住楚稚去路,還在輪椅上對他眨了眨眼。
楚稚:“???”
男主越來越不對勁了怎麽辦!
塗曜言笑晏晏:“幾日不見,王妃都不想夫君的嗎?”
他今日還特意打扮了,穿的是京城時興的袍子,鬓發梳得一絲不茍。
可他的王妃,心思卻明顯不在他身上。
楚稚面無表情,雙眸望天。
自從那一夜之後,塗曜就判若兩人了,他從來不知道,一個看起來冷峻禁欲的男子動起情來,會這麽直白熱烈。
也許是因為……塗曜畢竟是少年吧。
血氣方剛之下,簡直讓他無處可逃。
不待楚稚反應,塗曜已經伸手,将眼前人緊緊箍在輪椅上。
“為夫只想抱抱王妃。”塗曜低聲道:“為夫一言九鼎,說了抱抱,就真的只是抱抱。”
望着不住掙紮的楚稚,他聲音晦暗下去:“不過若是王妃再掙蹦下去,碰到了哪一處兒,那本王就不敢保證了……”
“……”
楚稚認命一般,老老實實坐在塗曜結實的大腿上,小聲要求:“那……只有腰能抱,別的地方都……不能碰。”
他說罷,只聽到身後人低笑一聲,纏着自己腰間的胳膊,卻愈發用力。
像是要把他箍在身體裏。
楚稚還沒來得及反抗,身下一軟,已經被塗曜丢在了床榻上。
楚稚忙扯了小毯子蓋住下身,驚慌道:“殿下又要如何?”
塗曜像個餓狼一般,把自己叼在口裏就不願松開,縱使知曉此時也許不會入了狼腹,一個餓狼圍着自己團團轉,也讓人頭皮發麻好嗎!
塗曜望着小王妃驚慌失措的模樣,心裏便一股熱浪掀起。
他眼眸灼灼地翻身,貼過去:“王妃把衣襟往下拉幾寸,讓為夫看看。”
楚稚臉色騰一下漲紅,忍無可忍:“塗曜!”
簡直無恥!
“啧啧,都快急哭了。”塗曜居高臨下,欣賞着自家王妃因急怒而緋紅的臉頰:“剛認識本王時,不是很游刃有餘嗎?還說本王的玉雕像鹌鹑,如今自己怎麽成小鹌鹑了?”
楚稚怒目而視。
“怕了?不翹尾巴了?”塗曜心滿意足的親了親小王妃的臉頰:“知道怕,以後就乖乖聽為夫的話。”
塗曜躺下去,手心順其自然的搭在了楚稚腰間。
楚稚瞬間繃緊了身子,深呼一口氣:“塗曜……我們還未大婚,你每夜來找我,于禮不合……”
塗曜理直氣壯:“婚前不見幾面,婚後兩個陌生人睡一起,公主睡得着嗎?”
“像公主這麽怕羞,定然睡不着。”塗曜很是有理有據:“所以為夫要讓公主盡快适應啊,要不然公主每夜睡不着,纏着為夫怎麽辦?”
楚稚毫無辦法,退一步落得清淨:“那……那你手就搭在這兒睡吧。”
只是腰身而已,塗曜這種眼巴巴的傻直男,也摸不出區別。
“好。”塗曜乖乖放好:“床笫之事,大婚之前,我聽公主的,大婚之後,王妃要聽本王的。”
“……你到底想如何……”
“我最近看話本子,原來男女之間竟有那麽多趣味。”說着說着,塗曜又支起身子,灼灼地盯住楚稚,眼眸發燙:“婚後我們也可依次試上一試……”
婚後啊?
那沒事了……
楚稚一口答應:“大婚之後,那自然是聽夫君您的。”
他大婚路上就跑了,塗曜自己試去吧!
“公主對本王的許諾,本王都記在心裏了。”塗曜語氣低沉:“你若是婚後出爾反爾,為夫可是有家法在的。”
裝睡的楚稚:“……”
望着已經睡着的小美人,塗曜眼神又晦暗了幾分。
若是強迫,一切反而簡單了——
如今箭在弦上,江山早晚是他塗曜掌中之物。
楚雍已有婚約,一個小公主,還能逃婚不成。
再說就算她不願又怎樣,楚稚那種病秧子,自己再這邊兒跺跺腳,他還不是要把他妹妹乖乖獻出來?
懷裏的小美人,注定是他塗曜的小皇後。
他之所以這麽遷就妥協,還不是因為他第一次小心翼翼捧着女子的一顆心,想要兩情相悅麽……
*
夜宴一事,塗曜因了醉酒和後到偏殿,再加上未嘗□□,并未察覺出陰謀。
可楚稚卻知道,此事一定不是醉酒那麽簡單——
當時他來偏殿的時候,那地方的香氣絲絲縷縷,深入骨髓,八成是引誘人發/情的藥物。
既然放在宮闱裏,定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楚稚沉吟。
此人為何會在那處,給他和塗曜下藥?
楚稚前後一想,全身一顫。
給他下藥之人,大約是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
之所以挑那個時機下手,也是為了借塗曜之手,揭開他潛藏的秘密。
只是千算萬算,卻沒想到塗曜竟然沒認出自己是……
那這個人……會是誰?
楚稚全身發冷。
敵在暗處,自己在明處。
如今一擊未中,也不知此人會不會再下手。
楚稚沉吟。
想起他剛穿書不久,姜泠一反常态去給塗曜送老鴨湯的情節。
在原書裏,姜泠對塗曜,并不會如此的殷勤。
當時的自己只顧着男主,并未察覺出此人和原書中的不同。
如今想來,大有可疑。
那……會不會是姜泠重生了?
姜泠是二皇子的人,如今塗曜奪宮在即,又會不會被此人做下的手腳影響……
楚稚思前想後,叫來龐州道:“你去二皇子府,監視姜泠,他的一舉一動,都要報來給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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