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純陽來人啦

【萬花七藝,就沒教你點禮樂書數?】謝雲流都不敢相信,有人能把這種事情,如此輕易就說出口。

【我們都是男的,這還說不得了?】風雨落雖然宅,玩着基三也不排斥別人腐,但自認不彎。

【發乎情止乎禮……】謝雲流說了一半,又覺得這話好像不适合用在男性之間。

【我倆又沒有發乎情。】風雨落回的可坦蕩了,然後嘿嘿一笑:【莫非你對我……】

【異想天開!】謝雲流斥道。

【沒有就沒有,不要這麽大反應啊!】風雨落好不容易抓着謝雲流的弱點,哪裏會輕易放過。

這事一開頭就是謝雲流落了下風,謝雲流很明智決定閉嘴。

謝雲流洗了有生以來,最為煎熬的一個澡。

穿好衣服出來,一臉紅暈還沒消退。

因為穿衣服時,那萬花弟子還在叨咕叨:【啧啧,這腰,這腿,這腹肌……】

要是這人站在他面前,他保證一劍已經捅過去了。

輕浮!下流!不知廉恥!

葉仲秋也剛沐浴完,從廊上走過時,還在整理衣袖。

都走過去了,看着從房間出來的人,又轉了回來,伸手就想往謝雲流額上探。

謝雲流警覺的後退一步,兩人面對面,有些讪讪。

葉仲秋問道:“臉這樣紅,身體可有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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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流咳了一聲回道:“華山較冷,大約只是屋中太熱了。”

【哦,呵呵。】風雨落谑笑。

【別給我機會逮到你真身!】

能逮的到算你狠哦。

【逮到要如何?】風雨落無所畏懼。

【我定将你帶到這別莊,從頭到腳用瓜絡給刷一遍!】謝雲流咬牙切齒:【角角落落都不會放過!】

【你以後要洗的澡可就多了,逮到我了記得給我多洗幾次。】風雨落在作死的大路上一去不複返。

【……】謝雲流。

葉仲秋只以為确實如此,還應道:“改日讓他們把澡間改個露天的,專待華山來客。”

【哈哈哈哈哈哈……】風雨落一陣狂笑,若有個桌子,大約還要拍一拍。

謝雲流都被哽了一哽,才道:“客随主便就好,葉兄不必這麽麻煩。”

“你既稱我一聲葉兄,我家別莊那必須讓你賓至如歸。”葉仲秋一點都不覺得麻煩,他交待一句就成,連舉手之勞都稱不上。

有葉仲秋的熱情好客,接下來的幾天,尹天賜和謝雲流都留在了藏劍別莊。

每日好酒好飯招待,比謝雲流在華山,待得還要舒服三分。

藏劍山莊在洛陽城中設有商鋪,城中的消息也自有葉仲秋着人去打探。

到第五日,一大早,就有藏劍弟子一匹快馬到了別莊。

前一晚,尹天賜說到東海見聞,葉仲秋聽得津津有味,拉着謝雲流也跟着一起聊到了很晚,還未盡興。

索性葉仲秋就招呼莊人,把卧具搬到了偏廳,暢聊整晚。

弟子到時,三人還迷迷糊糊窩在床上。

聽說是洛陽城內事關福王的消息,葉仲秋也沒那麽多講究,直接把人給叫了進來。

弟子進門,看到廳內三張矮榻,還愣了一下,才道:“福王出上東門,投河自盡,如今屍首已被尋到,司馬府上收到消息,今上有令,碎屍示衆。”

【這是要殺雞儆猴啊。】風雨落低喃。

謝雲流也從矮榻上坐了起來,心中略有隐憂。

“可有和溫王相關的消息?”謝雲流開口問道。

那弟子應道:“溫王家人被從長安遣往洛陽,大約三日後入城。”

“溫王還有家人?”葉仲秋對李重茂了解不深,還以為李重茂就孑然一身了。

謝雲流道:“他母親早就不在,但去年娶了妻室。”

【李重茂還有老婆?】風雨落也很驚訝。

仔細一想,好像劍三劇情裏,李重茂不僅有妃子,後來還有個女兒流落到了東籬寨。

聽完消息,謝雲流從床上爬起來:“我去一趟洛陽行宮。”

葉仲秋問:“這種時候去?”

謝雲流道:“福王被碎屍示衆,我去看看重茂。”

自從給謝雲流代入了好師兄的形象,風雨落就對謝雲流這幅仿佛弟控的樣子很是看不上。

【他老婆三天後就到了,你擔心這麽多也沒用啊。】風雨落完全沒發現,自己的語氣酸溜溜。

【老婆?】唐時沒有這樣的稱呼,謝雲流琢磨片刻,還是聽懂了,問:【我去看重茂,與寰妃是否到洛陽,有何幹系?】

【行吧,你說沒關系,那就沒關系。】風雨落給謝雲流貼上了大大的直男标簽。

葉仲秋就很上道了,謝雲流要去看李重茂,他還幫着備下了禮物:“這椒鹽白果可是咱們莊上的特産,帶去給溫王嘗嘗。”

【葉仲秋簡直有點賢惠。】自從認識了葉仲秋,對藏劍弟子的印象大為改觀。

游戲裏的二少要麽一群瘋叽,要麽就是傳說中的人傻錢多,錢不多的也致力于賣萌。

葉仲秋就不一樣了,瘋是有點瘋,人卻不傻,錢是真多,上得廳堂主持得了內務。

風雨落都很感興趣的問了謝雲流一句:【葉兄娶親了嗎?】

【你問這個做甚?】謝雲流捧着一盒裝得沉甸甸的白果,騎着馬出了門。

【就忽然好奇。】風雨落道。

謝雲流都懶得理他了,一路快馬到了洛陽城外。

遠遠果然能看到洛陽城頭,側懸木棺。

行人遠遠避開那裏,卻議論不休。

謝雲流站的這般遠,空中還能嗅到腐臭味。

【噫,你們古人好兇殘!】雖然看不清木棺內的情形,風雨落一個學畫的人,已經秒秒鐘腦補出了畫面,不小心就把自己惡心到了。

【你不過晚了幾十年,怎麽我們就成古人了?】謝雲流也對風雨落嗤之以鼻。

【……】算了,自己撒的謊,那就圓下去吧。

江湖懸賞令還沒撤銷,沒有李重茂開道,謝雲流只能避開巡邏,一路飛檐走壁入城。

到了謝雲流這個境界,普通兵士的巡邏,對謝雲流而言,只如入無人之境。

可惜,到了洛陽行宮,還是沒能和李重茂見面。

約莫是福王之事終于有了結果,今日洛陽行宮內,有崔司馬親自坐鎮。

謝雲流只将白果盒子放在李重茂卧房,便悄然退走。

三日後,果然有一隊車馬,張着溫字王旗入了洛陽城。

那隊車馬到時,裝着福王屍首的木棺,已經從洛陽城頭撤下。

第二日,洛陽城內,遍挂殇旗,以三品官吏禮節為福王送葬。

謝雲流大約還是不放心,又潛入了洛陽城內。

李重茂今日有幸出了行宮,卻是為福王送葬。

一身麻衣,走在送葬隊伍側邊。

【福王謀逆,他這樣過來送葬,沒問題嗎?】風雨落覺得李重茂膽子挺大。

謝雲流則道:【既然以三品官制下葬,他不來送才是有錯。】

【這來不來都是錯,做皇子好難。】風雨落充分認識到了古代帝王之家的殘酷性,看李重茂越發像看個小可憐。

謝雲流目送隊伍走遠,返回藏劍別莊。

順着城牆遁入城外野林,剛上了馬,謝雲流便側身一轉,一聲輕喝:“誰?!”

一道勁風從面前拂過,唰一聲斬斷了側後方一根細枝。

風雨落驚出一聲冷汗:【什麽情況?】

謝雲流往劍鋒來向看去,只見一片衣角從樹縫中一閃而過。

衣角的顏色很熟悉啊?風雨落心道。

果然,謝雲流拔劍的姿勢也緩了下來,從馬上輕身而起,往那人影追去。

不過片刻,一道穿着道袍的身影,在山巅映入眼簾。

那身道袍款式很像南皇,但穿者身量修長,不見臃腫只顯飄逸。

“師弟!”謝雲流看着那人影,聲音都激動了兩分。

三兩步躍上山頂,那道人影也轉過了身:“大師兄。”

身量已顯修長的人影,其實還是個少年。

臉龐帶着些圓潤,額心正中卻生着一顆紅痣。

不大不小,色澤鮮豔。

少年的五官被這一點朱砂,生生點出了明豔。

【你師弟,長得有點好看唉。】風雨落脫口贊了一句。

【閉嘴!】謝雲流想到沐浴時發生的事,恨不得幹脆閉上自己的眼睛。

這人都不知道用什麽眼神去看他師弟,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李忘生轉過身,剛來得及打了聲招呼,就看他師兄,先是兇兇瞪了他一眼,然後轉開了視線。

“大師兄……”李忘生滿口的話,被謝雲流給瞪了回去。

師兄弟兩人相對無語一陣後,到底是李忘生先開了口:“大師兄,師父并沒有要将你趕出純陽的意思,大師兄在楓華谷自請除名之事,還請收回成命。”

聽李忘生喊他大師兄,謝雲流心定之餘,也激動完了,對李忘生道:“江湖懸賞令一日不撤,我便一日不會回純陽。”

“大師兄!”李忘生情緒都激動起來。

有風雨落的勸谏在先,謝雲流早就清楚該怎樣選擇。

現在風雨落的那些猜測,在李忘生這裏落到了實處。

謝雲流竟只覺釋然,對純陽對師父毫無怨恨,對李忘生這時候也能心平氣和的說話,甚至語帶勸慰道:“打傷師父之事……若有一日,江湖懸賞令撤銷,我必親自回山,向師父請罪。至于如今,師父應該明白,我為什麽這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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