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現狀
現狀
“小陣平和小降谷的關系真好啊……”萩原研二拄着掃帚意味不明地嘆了口氣，他一時半會竟不知道該羨慕誰。
前兩天被松田陣平抓着互通了消息的諸伏景光欲言又止：身為零适應甚至習慣和人親密接觸的來源的你在說些什麽呢？
萩原研二不知道他旁邊的好朋友好同期在想些什麽，他只知道自己被自家幼馴染和念念不忘好多年的小夥伴的真摯友誼和迅猛發展創到了一點——對，真的只有一點點……
如果要問萩原研二關于“在幾乎放棄但仍心懷希望的時候遇見了兒時失散的好朋友”這件事有什麽感想的話——
“哎呀，他又來了。”正式上課第一天下午，萩原研二看着自家又雙叒叕随手拆卸、完全不理會教官的幼馴染習慣性感慨一聲。
然後意外得到了降谷零幾乎是把好奇寫在了臉上的回應：“又？”
論，我念念不忘的童年好友和我之間最多的交流基本都圍繞着我的幼馴染，而且他明顯對我的幼馴染更感興趣，并且疑似不記得我這回事。
萩原研二還能怎麽樣，還不是只能把他們笑着原諒。
諸伏景光看着滿眼悵惘的萩原研二遲緩地眨了眨眼睛，他總覺得萩原研二現在似乎聽不到聲音，之前和松田陣平商量的計劃似乎又要擱置。
算了，到時候直接先問zero吧，萩原那邊松田去試探過了，雖然沒承認但……
松田陣平和諸伏景光總覺得他們應該是都認出來彼此了，雖然萩原研二死不承認還拼命打斷他們，降谷零又總是嚴肅着臉要求他們保密。
被夾在中間、而且勉強有餘力思考的諸伏景光：“……”
果然還是問問班長的意見吧？反正zero也沒說要對萩原研二之外的人保密，嗯……就先去跟zero說一下，然後告訴班長問問該怎麽辦吧。
“我說，班長……”萩原研二拄着下巴，一臉認真，“你不會是喜歡降谷吧？剛剛打掃的時候也在……”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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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得知兩個同期有這麽一層微妙關系的伊達航沉默，并且欲言又止。
但首先，不管這兩個是不是都記得，或者只是在忽悠自己。
伊達航都必須先證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怎麽可能啊？！”伊達航發出了純直男的吶喊，“我是有女朋友的！”
四個單身漢同步冒出豆豆眼：“咦？”
“欸？！！”
伊達航：“……”
其實他真的很想說，諸伏和松田也就算了，你們兩個在驚訝個什麽東西？
是的，身為現充的伊達航在這方面比另外兩個單身人士敏銳多了，什麽人才會在應該要和對方打好關系、重新認識的情況下，當面問另一個男人是不是喜歡他啊？
就算有開玩笑的成分，那也太……太敢了吧？真不擔心把印象刷成負分啊？
這不就是自己有問題，然後看別人也總感覺有問題的典型嗎？
讓三人意外的是，這兩個家夥對彼此的“重新認識”的攻略讓他們大受震撼，并且完全看不懂。
怎麽說呢？有點像人設翻轉？
萩原研二是那種對想親近的人會不由自主增加親密接觸的類型，但對于降谷零，雖然也會有這種接觸，但……
“真的有點畏首畏尾的感覺。”完全知道萩原研二黏人起來有多黏糊的松田陣平一錘定音。
“然後zero……”降谷零從小到大的幼馴染諸伏景光摸了摸下巴，确定道，“zero因為小時候那個朋友，嗯，就是萩原。所以zero其實一直很習慣被親密接觸甚至是被完全抱住，所以……”
伊達航看着前方微微僵住的萩原研二，眼神複雜：“所以降谷就算是不小心貼到臉了也能自然地轉回頭完全不放在心上，但是萩原反而……”
完全是小心翼翼過度緊張的樣子啊。
“萩原？”遲遲沒得到回應的降谷零迷茫地側過頭，卻只看到萩原研二像是被過了電一樣猛地後仰。
“喂，小心點！”
他幾乎是下意識就伸手抓住了萩原研二的手腕，拽他回來的力氣仍和小時候一樣不知收斂，于是降谷零又順勢把人抱進懷裏。
完全習慣這種程度的親密接觸，并且因為開發源頭萩原研二的原因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的降谷零熟稔地拿食指戳了戳萩原研二的臉，無奈地嘆了口氣，滿心不解：“所以，剛剛在想什麽？是被什麽東西吓到了嗎？”
萩原研二僵硬着身子，一時不知道是該先矜持地推開還是直接賴在降谷零懷裏先抱一會兒再說……
等等，他似乎應該先解釋。
解釋什麽呢？
不好意思啊，小降谷，剛剛不小心蹭到臉了所以有點發愣，然後你回頭的時候剛剛好有發絲從hagi臉頰那邊輕輕劃過去，有點癢。
你又正好在樹蔭遮蔽不了的細碎光斑下，耀眼到讓人恍恍惚惚得像是回到了那個傍晚，也許是離別，也許是初見。而且真的離得太近了……
近到會讓我感覺我們還在小時候的那一個月裏，我們沒有分開過，我們都還記得彼此，我們還是很好很好的好朋友。
這差點讓我以為我們不只是單方面的久別重逢。
“沒事哦！只是剛剛有點走神，然後沒站穩而已啦～”萩原研二彎彎眼睛，笑眯眯地把所有聲音都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
面上永遠帶着笑的萩原研二輕輕斂了斂眼睑，動作上幹脆利落地回抱過去，又輕快而迅速地脫出這個讓人萬般糾結的熟悉懷抱。
他們五個人都聽到萩原研二嬉皮笑臉地沖降谷零擠了擠眼睛，動作浮誇又輕佻，不露半點真心的痕跡：“哇，小降谷真的好貼心～超級可靠！hagi真的超級喜歡小降谷！”
降谷零手指微微一頓，他輕輕彎了彎眼睛，随口應答道：“那還真是承蒙厚愛了？”
“zero有點不爽。”諸伏景光側過臉小聲地把結論告訴給他的兩個盟友。
“hagi現在心裏肯定又是哭喪個臉垂頭喪氣的了。”松田陣平篤定。
“所以說，”伊達航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他們這已經完全不只是什麽相認的問題了吧？”
“是啊，已經是複雜到想把兩個人都揍一頓然後按着頭讓他們相認互通心意、直接快進到happy ending的程度了。”
松田陣平偏過頭看向那邊兩個明顯不高興但又都繃着表面和諧還以為對方沒察覺的笨蛋，他的無奈和心累幾乎快要沖破死魚眼具現化成黑氣。
“完全是前任吧？”諸伏景光補充道，“還是那種過了很久不知道還有沒有印象，而且是兩個都還有挂念的那種前任。”
話音一落，三人便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
必須得想辦法解決了，他們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