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破局

破局

俗話說得好，解鈴還須系鈴人。

想完美解決這個問題，先得找到症結所在。

“我知道的是，”松田陣平緩緩擡眼，“他們是在七夕那天分開的，零當初走得匆忙，只給他留了個短冊。”

“之後hagi那家夥的七夕基本就都是在抓着我和家裏人啰裏啰嗦地懷念他，搞得好像人死了一樣。”

在遇到降谷零之前幾乎确信洋娃娃朋友死掉了的松田陣平幽幽嘆了口氣。

諸伏景光眨巴眨巴眼睛，舉手示意：“zero，就只是提過一句，說搬回東京前有過一個好朋友，很喜歡貼貼。”

松田陣平歪了歪頭：“就這樣？”

諸伏景光點點頭：“嗯，而且zero其實也跟我說過他的醫生姐姐和醫生姐姐的女兒，應該也能算童年好友，所以當初其實沒怎麽注意。嗯……七夕的時候，zero總是很容易走神算不算什麽異常？而且每年挂七夕短冊的時候都不見蹤影……”

“不過，”諸伏景光輕笑着眨了眨眼睛，“這一次都找到萩原了，應該不會再臨時消失了。”

“等等，這麽一說的話，”伊達航忽然皺了皺眉，“降谷不是從小就一直在跟別人道別嗎？”

從四五歲搬家時不得不告別的萩原研二，再到十歲時分離的醫生姐姐和小妹妹……

降谷零在尋找不知所蹤的他們，卻也因為一次又一次的碰壁而躊躇不前，哪怕近在咫尺，是不是偶爾也會在想：真的能久別重逢嗎？

“行了，開始思考計劃吧。”松田陣平嚴肅着臉打斷了對過去的追憶，幹脆利落地敲定了他們的作戰計劃，“重要節點是七夕。我們就一起去逛七夕祭，這樣他們也沒理由不去吧？而且這回人就在面前，我可不覺得hagi會不願意跟着zero。”

事實上，萩原研二不僅打算再過一次七夕，他甚至還在其他人讨論之前就做了不少準備。

萩原研二正盤坐在床上，看着拜托姐姐寄來的快遞陷入沉思。那裏面裝着一個厚重的銀色鐵盒子和筆記本，他每年七夕搜集的漂亮紙箋和五彩挂繩都在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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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的七夕，人們常常會在樹上、竹子上懸挂短冊祈願。最初的短冊是用紅、青、黃、白、黑這種和五行對應的彩色紙和長條詩箋制作而成。後來，随着時代發展，那些裝飾也變得更加精致而繁多。

雖然說是短冊，但其實只是一種祈願箋紙一樣樸實無華的東西。

“果然，”萩原研二放棄般倒在床上，聲音低得像是呢喃，“還是不想就這麽放棄啊……”

“萬一呢？萬一還有一點印象呢？”

總有人說，那些陷入愛戀的年輕人往往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但萩原研二覺得自己可能更叛逆一點，他應該是那種撞塌了南牆也不回頭的奇葩。

對七夕印象深刻的松田陣平計劃的路線非常簡單。

先是一起出門，然後坐公交，到站下車走路去逛集市攤販，順便看表演、游街甚至是煙花，最後在樹上挂個短冊祈福，然後走人。

“這麽一看，”伊達航摸了摸下巴，“其實還挺普通的？”

松田陣平沉痛地點點頭：“就是很正常的節日。”雖然他本來也不怎麽喜歡，但也莫名其妙錯過了很多次。

“但對于他們兩個來說，是很重要的日子呢。”諸伏景光一臉感慨地搖了搖頭，幾乎每年這個時候，他都會在最後環節看到降谷零難得的惆悵眼神。

伊達航擡起頭，把他們粗中有細的計劃推上了高潮：“到時候就把他們兩個扔在挂短冊的小樹林那邊，在他們找我們的時候，諸伏和松田，你們兩個就開始聊他們跟你們說過的往事，然後暗示一下他們認出了彼此。”

“最後，”

三人默契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趕緊happy ending吧！”

但俗話說得好，計劃趕不上變化，意外總是比預料來得更快。

降谷零在被他們邀請之前一個人消失了。

【我有事出去一趟，今天七夕祭，你們好好玩。大概淩晨回來，不用擔心。——zero】

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但現在的局面真的很尴尬。

一方面，松田陣平生拉硬拽、然後半推半就答應下來的萩原研二整個人肉眼可見地蔫了一個度。

另一方面，這種情況下，他們也不能直接終止行動或者直接跟萩原研二攤牌說降谷零記得他，然後讓看不到另一位當事人的萩原研二更加哀怨吧？

如果記得的話，在他們十七年前離別的那一天，降谷零為什麽突然又走了呢？為什麽不留下來看看那個久別重逢的好朋友呢？為什麽這回連幼馴染都不帶就直接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