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
chapter17
等到進了季賀青的辦公室，傅南雁想起來那幾個高層的表情還是有些忍俊不禁。
“雁姐。”季賀青無奈叫她。
“好了，你好好工作，我不笑了。”傅南雁快走幾步轉過身來，面對面看着季賀青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眉眼彎彎。
季賀青沒忍住也跟着笑了起來，然後給傅南雁看自己提前一天讓人按照自己辦公桌給傅南雁置辦的工位，新買的電腦，旁邊還有各種文具書籍，把傅南雁可能想要用的東西都準備上了。
傅南雁一聽就心裏明白了季賀青本來也是想讓她過來的，不然不可能提前準備這些。恐怕季賀青早上說公司無聊的時候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季賀青是車禍後第一天複工，确認把傅南雁的事情都交代好之後，很快就進入了工作時的狀态。
傅南雁也終于見到了季賀青正式坐在辦公室工作時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環境原因，她莫名感覺季賀青在工位上的時候和其他時候都不同。
她以前看季賀青工作，總是在那些非正式的場合，或是她在學校的辦公室，或是醫院。
好像更有氣場些。
傅南雁抽了一張白紙，開始用鋼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季賀青這幾天一直在幕後做決策人，等到将一些積壓的必須要她過目的文件處理完之後才有心思擡頭看傅南雁在幹什麽，正好撞上了傅南雁偏着頭看自己的目光。
“咳。”季賀青裝模做樣地咳兩聲，“好好工作，不許走神。”
“季董我錯了，要怎麽罰我？”傅南雁擱筆，揶揄道。
“罰你等會陪我吃午飯。”季賀青對着傅南雁總是嚴肅不過兩秒，偏頭笑開。
“都聽季董的。”傅南雁支着腦袋，沒有半點認罰的樣子，一雙眼笑盈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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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賀青用文件撲了撲風散熱，不過她很快又正色起來——助理撥了她的內線電話提醒會議将要開始。
“我先去開會了，有什麽缺的東西可以打內線，外面有人接。”季賀青離開前溫聲交代。
“季董好好工作。”傅南雁擋住自己手下的紙張，沖她說。
季賀青一邊往外走一邊忍不住笑意，助理見怪不怪，一臉板正地跟在她身後。
兩個半小時的會議過得很快，主要還是關于前段時間的事故，經他們商議，最終決定在公司專門成立一個信息安全部門，負責公司信息數據的安全以及研發相關軟件。
風波平定之後雁歸也開始慢慢回歸正軌，傅南雁陪季賀青上了幾天班，等到她離開的前一天季賀青請了假陪她。
季雁歸就不情願了，她其實一直與傅南雁有聯系，此時知道傅南雁快回京城，打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垂頭耷腦的。
“我本來和雁姨都說好了的，最後都送明姨了。”
“你不是給她們準備了一份？”
“愛麗絲阿姨說她和明姨是兩個人，反正我也多一份，不如送她們。”
季賀青哂笑一聲，她與愛麗絲雖然算得上至交，但是在小事上總是寸步不讓。
“下一次讓她把代購費轉給你。”
“嗯？”季雁歸有些疑惑，但是很快反應過來肯定是兩人之間又有了些小龃龉，有些無奈。
這兩個人都是四十多的人，還這樣幼稚。幾百萬幾千萬的東西說送就送，幾十幾百的小物件斤斤計較。
“在和雁歸說什麽？表情怎麽這個樣子？”傅南雁買飲料回來，看到她拿着手機不方便，還幫季賀青把瓶蓋擰開。
季雁歸那邊隐隐約約聽見傅南雁的聲音，裝模作樣哀嘆起來。
“別裝相，以後有你們見的時候。”
季賀青不輕不重地說她兩句，伸手接過傅南雁遞過來的飲料瓶，低聲回傅南雁，語氣親昵縱容，帶着笑意：“在耍小女孩脾氣。”
“我現在在渝省，等到這部戲拍完都要過年了。”季雁歸沒聽清季賀青說的什麽，劇組還沒有收工，聲音很嘈雜。
“你有事的話就先挂了吧，等晚上再打電話過來。”季賀青聽見對面有人喊季雁歸名字。
“知道啦。”季雁歸拖着聲音應下，挂斷電話。
“我們的事情先不告訴她，等過段時間再說怎麽樣？”季賀青問傅南雁，她們兩個今天穿的普通，走在大街上就像是一對最尋常不過的閨蜜，雖然長相吸人眼球，卻因為一看便知年齡不小，沒人上前搭話。
更不會有人料想得到她二人實際上是一對戀人。
“自然是都聽你的。”傅南雁偏頭看她，眼中是融融笑意。
兩人很快越過這個話題，傅南雁第二日就要離開，再見又要幾個月時間，季賀青自然想要帶她玩盡興。
淮安的治安在一線城市中都稱得上號，但是卻仍舊防不住一些心懷不軌的人，只是不等那些人鬧起來，就先被攔在了十步之外。
傅南雁聽見動靜回頭，有些疑惑，季賀青卻習以為常地解釋：“保镖出門動靜太大了，所以我一般讓他們穿便服跟着。”
在一起的時間過得很快，傅南雁來的時候什麽也沒帶，等到離開卻被季賀青塞了滿滿一行李箱的行李。
她們自己知道傅南雁是回家去，若是換個不認識的人來恐怕還要以為是出遠門。
“我過年去找你。”機場大庭廣衆之下季賀青不好與傅南雁做一些過于親密的動作，只是很克制地擁了一下。
“辦公室我的桌子上，回去看一下，專門給你留的。”傅南雁也有些不舍，還是擡手揉了揉季賀青的頭發，才轉身去了候機室。
季賀青不知道傅南雁會給她留下什麽東西，她工作時傅南雁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看書，後來季賀青想辦法買來一本傅南雁教學的教材之後，傅南雁就開始在這裏備課。
等到飛機起飛後，季賀青才坐車回公司，也看到了傅南雁所說的東西。
那是一小沓惟妙惟肖的畫像。
也不知道傅南雁什麽時候學的畫畫，一張一張，或是她眼中認真工作的季賀青，或是從另一個角度畫的，季賀青審閱文件，傅南雁看着她。
季賀青從看到第一張畫起，眼中的笑就止不下住了，她拿着畫內線把米助理叫了進來。
“老板。”米助恭敬喚道。
“你找人把這些畫塑封起來，到時候裝裱成冊。”季賀青把畫紙遞過去。
米助心裏疑惑，等看見畫上的內容才了然。一個優秀的助理不會去過分探究老板的私生活，哪怕心裏有所猜測，也不敢擺到明面上表示出來。
她小心接過這些畫稿，問過沒有其他問題後才離開。
等到下午的時候季賀青才收到傅南雁發來的報平安的短信，也随之松了口氣。
她故意在回複的短信中不提自己看到的畫，想讓傅南雁主動來問。
傅南雁又怎麽會不清楚季賀青的小心思？
她既然走之前專門與季賀青提了，現下季賀青發消息時半點不說便肯定是想要讓她來問。
傅南雁笑笑，她并不認為季賀青與她耍點小心思有什麽不好，反而覺得很可愛。
于是發消息問：
【雁姐：畫看到了嗎？】
【小春草：我讓人去過塑了，到時候可以做成畫冊。】
傅南雁無奈，回她：
【雁姐：你還要當成傳家寶嗎？】
【小春草：有何不可。雁姐畫的那麽好看，就應該留着被後來人都看到。】
傅南雁被她逗得開心，關掉手機看路。
“師傅，停在這裏就好。”傅南雁探頭和司機說。
她并沒有直接回學校，而是先去了四合胡同。
傅老先生和老太太不知道小女兒為什麽突然回來，又驚又喜。
本來傅南雁國慶假期沒過兩天就跑到了蘇省，直到今天才回京城，都以為她要直接去學校，沒想到她還會來這裏。
“我聽大哥說本來你們準備讓我國慶去見幾個人的，結果還沒來得及告訴我我就走了。”傅南雁先和兩人寒暄兩句，才慢慢切入正題。
“是給你看了一個，本來想着你這個年齡，雖然自己過的也挺好，但是還是得有一個志同道合的人陪着。”兩個老人對視一眼，老太太先開口解釋。
“如果你有喜歡的人了，我們也不會勉強你。”
前幾日傅南雁因為朋友連夜到淮安，傅家人都有些驚訝，随後就猜測會不會是有點感情苗頭的對象。
兩個老人還懊惱自己沒提前問過傅南雁，就先幫她定了相親對象。
從某種角度來說，傅家人猜測的其實也沒錯。傅南雁也是一下就聽出來了二老的潛臺詞。
她喝口茶，字斟句酌道：“的确是有一個。”
兩位老人在桌底下互拉着手，情緒激動。
他們一直認為對小女兒虧欠良多，當年知青下鄉是傅南雁作為少年班的學生本來是可以留京，卻因為是他們的孩子，不僅被分配下鄉，還被分到了最惡的一處。
傅南雁只要在家，他們就總是在想方設法補償她。
“他不喜歡你？”傅老爺子耐心不多，等半天等不到下文，已經在腦中想象了幾十種可能。
“我們是在我下鄉的時候認識的。她人很好，也很喜歡我，甚至救過我的命。”
傅南雁也想起曾經的歲月，語氣不自覺帶上感慨。
老爺子皺着臉，他雖然沒見過當年知青返鄉什麽情況，卻也是知道那時有過多少摯愛別離，家庭破碎。
傅南雁一看就知道老爺子想歪了，還是決定狠狠心：“你們也認識她，就是雁歸集團董事長季賀青。”
傅老爺子當然知道雁歸集團，他還以為傅南雁說錯名字，問老太太：“雁歸集團的季明寅不是成家了嗎？”
“不是小叔，我剛剛也沒有說錯，我和賀青已經在一起了。”傅南雁不動如山。
“胡鬧！！”傅老爺子反應過來，手重重往桌子上一拍，大喝一聲。
“胡鬧就胡鬧，你拍什麽桌子！”老太太還沒消化完這個消息，看見老爺子生氣，下意識一巴掌拍過去，橫眉道。
老爺子被氣得手都在抖：“你聽聽她說的什麽話！喜歡一個女人！還是個寡婦！！”
“我傅家就沒出過這種腦子有問題的後輩！”
“傅淵國你罵誰腦子有問題！那是你親閨女！！”
老太太本來想跟着訓斥傅南雁，聽完老爺子說的話，整個人都炸了，拿着拐杖去拍傅老爺子。
傅南雁啞然，默默給二老的茶倒上，端坐着等他們吵完。
“我和賀青都有獨立的能力，這次回來是因為不想我最親的人被瞞在鼓裏。”
“但是無論如何，我不會和她分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