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喂血

喂血

李傾被放下來的時候,皇太女一行人早已經走了。

杜長柔去摘葫蘆種卵,戎貅則在她的示意下負責給李傾穿衣。

“看着我幹嘛?”李傾徒然地用僅剩幾片碎布遮蓋住腰下,光潔的脊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沒見過男人嗎?”

“不,”戎貅手裏揪着杜長柔給他的褶褲、內衫、腰帶……一股腦甩給李傾,“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麽那麽白,曬也曬不黑。”

李傾被挂在藤蔓枝頭曬那麽久,卻還像個剝了殼的嫩雞蛋。

“我天生就這樣,你要是羨慕也只能幹看着。”李傾起身,披上衣裳道。

奪舍的這具軀殼乃是她倉皇之中盡可能精挑細選的,在鄉野裏算是難得的美色。

戎貅道:“我不羨慕,主人就喜歡我這樣的。”

他的皮囊下鼓脹着強勁的肌肉,他的肌膚是健康的小麥色,這些是主人親手調|教出來的。

“哪裏來的這麽多自信?”李傾譏諷道,“京中男子崇尚皮膚白嫩、身姿風雅,以此為美,你一個大黑煤球,妻主她也不過是圖你身材好、嘗個新鮮,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把你給棄了。”

“你好好說話,”戎貅見李傾對他翻了個白眼,伸手揪住他的臉,“妻主說了,咱們倆以後要一起養孩子的。”

李傾的臉蛋都被擰破了,吃痛地拍打着戎貅粗壯的手臂:“放手!放手!”

戎貅固執道:“放手可以,但是不許這樣陰陽怪氣。”

李傾苦着臉叫嚷起來:“随便說兩句還不行嘛,哪至于這麽……”

“不行。”戎貅斬釘截鐵地道,手裏扭着那滑溜溜的軟臉蛋愈發用力。

“好好好,我答應你。”

李傾疼得實在受不住了,生理性的眼淚擠出來,戎貅一松手,他就退得遠遠的,只一個勁捂着被捏紅的腮幫子。

“真是一條羯狗!蠻徒!”

這樣直白的咒罵戎貅又不在意了,他讨厭的是李傾彎彎繞繞,而不是打輸了在那裏委屈巴巴地哭着罵他洩憤。

杜長柔一拎着葫蘆溜過來,李傾就惱着湊上去:“妻主,你看他……”

杜長柔定睛一看,捧過李傾的下巴:“哦呦,臉破啦?過來親親,親親就不痛了。”

杜長柔在李傾紅腫的側臉上輕輕落下一吻,傷痕痊愈,腫脹消失。

一個吻不夠,李傾還纏着杜長柔要親親,看得戎貅拳頭嘎吱作響。

等把人安撫好,杜長柔也跟着揉了一把李傾的臉,然後把葫蘆塞給他。

轉頭,杜長柔對一臉憤憤不平的戎貅挑眉:“這麽喜歡扯人家?摸起來手感是還行?”

戎貅低頭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杜長柔道:“那你為什麽欺負他?”

戎貅道:“他嘴賤。”

杜長柔道:“是你手癢。”

戎貅果斷認道:“我錯了,主人。”

杜長柔笑了:“你是篤定我不會罰你?”

戎貅道:“我認罰。”

“好,”杜長柔也學着戎貅先前對李傾那樣揪起他的臉,“那我便罰你聽他的教導,好好學學怎麽做飯,什麽時候廚藝入得了我的口了,什麽時候再來暖床。”

戎貅眼眸暗了暗:“那孩子……”

“孩子還是許你養的,”杜長柔把葫蘆二寶塞給他,“李傾氣血沒你旺盛,灌不了多少靈力,你平時來找我渡了靈力之後就跟他多待一陣,順便也照看一下大寶。”

戎貅受寵若驚地捧着懷裏那個圓滾滾的葫蘆,凝視着那一圈發散淡淡的熒光,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

·

“爹爹!”

不可避免的,李傾還是被塞了個杜長柔的小崽子。

回到韬光院,他割破手指尖擠出一點血,滴在那葫蘆頂上。

“好喝~”

血滴被吸收,轉眼間便半點不留痕跡。

葫蘆尖尖晃了晃,感覺到生父在捧着它,便扭動葫蘆屁股,想往李傾的手掌心裏擠。

李傾心裏咯噔一跳,被那不可名狀的悅動觸感激得脫手甩開了它。

葫蘆憑空墜落,掉在床榻的棉被上。

“痛痛,爹爹,痛痛。”

李傾皺起眉頭,深吸一口氣,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才重新又鼓起勇氣,把葫蘆捧起在懷裏。

他随手揉了一把葫蘆的大圓肚,試探着問了一句:“還疼嗎?”

大寶果真欣喜地扭動起來:“不疼啦不疼啦,爹爹,餓餓。”

“……”李傾僵硬了臉,又把葫蘆丢進棉被。

大寶扭着咕嚕:“痛痛~”

李傾不理他。

大寶扭得更起勁了:“痛痛!痛痛!”

李傾轉身去給自己倒了杯茶,回來一看,發現葫蘆氣鼓鼓地在那兒把被褥裹成一堆。

李傾靜靜地看着他:“別動了,再動就要掉到床底下去了。”

大寶哼哼唧唧開始叫起來,非常大聲地呼喚道:“爹爹痛痛!”

李傾生氣道:“你根本就不痛。”

大寶理直氣壯地道:“餓餓!”

李傾道:“我只是個肉|體凡胎的男人,之前妻主已經令我給你取了一碗血,你喝不夠,再喂了一滴還要兩滴,恐怕我血流幹了都喂不飽你。”

大寶聽生父這樣吝啬,嗚哇一聲大哭起來。

那啼哭可真謂震耳欲聾,李傾煩不勝煩地捂了耳朵,到屋外都還能聽得一清二楚。

是了,仙葫涉及到神魂,乃天地造化之巧物,嬰孩的啼哭只有喂養其的生父能聽到。

——姬慕自己也是葫蘆裏誕生出來的。

她隐約記得懵懂時候的自己,被溫養在葫蘆裏,成天餓得不得了,恨不得鑽進生父的肚子裏吸血,嘬吸他的脊髓。

只可惜那時生父早已被皇帝冷落了,抱着尚且還是葫蘆的姬慕,要麽就是瘋瘋癫癫地念叨着皇帝有多好,要麽就是神情惡毒地在那裏咒罵皇帝冷血無情,偏生就是不給她多的精血。

葫蘆裏的姬慕還沒出生就已經學會了服軟,因為她怕自己只要一喊餓就會被生父砸爛。

葫蘆包裹着神魂,哪兒磕了碰了都足夠刻骨銘心,以至于長大成人之後姬慕都還能記得清清楚楚。

——同樣是葫蘆,幼年的她哪裏會像這個貪得無厭的大寶一樣,只會在床上無賴地咕蛹,每隔一個時辰就喊餓!

無賴,像那個把小崽子硬塞給他的孩兒她媽一樣。

·

戎貅懷裏抱着二寶,一進屋,便驚訝地發現地上有一個像是在抖着打哭嗝的葫蘆,趕緊彎腰去撿。

“大寶怎麽掉在地上了?”戎貅抱着大寶出來質問李傾。

李傾摸了把臉,不耐煩地說:“誰知道,你問它。”

戎貅冷了臉:“不可以這樣,孩子是你的,它餓了你就要喂。”

李傾道:“妻主不寵幸我,我也沒有多餘的血可以喂。”

戎貅皺眉:“她不是給你灌過靈力了嗎?”

李傾笑道:“單憑手灌的有什麽意思?要灌就得從下面灌……”

姬慕剛奪了舍沒幾個月,男|體不能吐吸靈力,只能被迫接納。

久旱逢甘霖,杜長柔給她那點靈力早拿去溫養神魂了,還不夠他塞牙縫呢。

戎貅問道:“你想讓妻主寵幸你?”

李傾道:“是又怎樣?難道你不想嗎?”

李傾之所以到現在還潛伏在杜長柔身邊,就是為了尋找那一個交|歡的機會。

一為驗證陰陽老魔所謂天命之人的真正含義,二也為謀奪杜長柔煉氣六重的修為,運氣好說不定還能讓她奪舍了女身。

戎貅道:“那要看妻主的意思。”

主人不想睡就不睡。

他憋得住。

李傾道:“我不管,反正刀子割在身上疼的是我,它左一頓右一頓要吸我的血,我傷口切開又結痂,結了痂又切開,疼成這樣我受不住。”

她小時候幹涸成那樣都沒死,杜長柔的野崽子餓上個兩頓怎麽可能有事。

戎貅沉默了一陣,說:“……也有不疼的法子。”

李傾一臉狐疑地望向他。

戎貅小聲道:“精血精血,除了血自然還可以用那裏……”

“荒謬!”李傾像一只炸了毛的貓似的跳起來,忙望了一眼大寶,吓得壓低了聲,咬牙切齒地道,"當着孩子的面……你怎麽敢?"

"妻主說嬰魂懵懂,它們只會追尋本能的欲望,"戎貅注視着他道,"況且生孩子本來就是要做這些沒羞沒臊的事。"

李傾反口道:“胡說八道,那我怎麽沒見……”

對,他是沒見過,因為當時父親早已被母皇玩膩了丢棄,自然也分不出精力做這些情愛之事,更別提擠那樣的玩意兒給他提供養分。

戎貅問道:“什麽?”

李傾頓了頓,哽着喉嚨道:"沒什麽。"

戎貅道:"你剛剛還大言不慚地說要用下面灌靈力,現在才只是自己搗鼓,不會不敢了吧?"

李傾外強中幹地反駁道:“妻主弄的,和我自己動手……那哪兒能一樣?”

戎貅固執道:“你受妻主寵幸,最後精血也是要灌到葫蘆上的。”

“閉嘴!”李傾忍無可忍,大聲嚷嚷起來,“你愛弄自己弄!這孩子撒潑你看不過要喂也可以,我忙得很,要去給妻主暖床了!”

說罷,李傾頭也不回,匆匆踏出了小院,那腳步虛浮,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落荒而逃。

戎貅低頭看了眼懷裏抱着的葫蘆,左胸口是大寶,右胸口是二寶,也是好一陣沉默。

他剛才也不過是說說而已,真要當着孩子的面做這種事,實在是有些難堪。

·

當天晚上,暖床前,李傾還是惦記着喂養孩子的事。

杜長柔對他千好萬好,渡靈力也是給足了的灌,卻偏生不肯與他深入到實質性的那一步。

“我得确認你是心甘情願地跟了我,”杜長柔嘴上糊弄李傾說,"不光是你,還有戎貅,你倆之間,大寶和二寶誰先誕生,那我便先滿足誰的生父,公平競争,不覺得很有趣嗎?"

李傾心裏早把杜長柔暗罵了百八十遍,面上卻還依戀地笑着說:“妻主良苦用心,傾自會遵從,還有那戎貅的廚藝之事,我也定将竭盡全力。”

“那感情好,”杜長柔将李傾揉進床榻最裏邊兒,"等快入了秋就該轉涼了,葫蘆在剛降溫那會兒容易養死,你也提醒一下戎貅,倆當爹的仔細着些。"

“喏。”李傾強忍着,硬是溫馴地應服下來,胸中百感交集。

不行,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再不采取行動、下些手段,難道真要熬到等他給杜長柔生兒育女才行?

·

戎貅見大寶顫抖個不停,終歸還是有些吓到了。

大寶雖然是李混蛋的孩子,但也有妻主的一份血脈,他不能就這樣置之于不顧。

等隔日李傾從主屋歸來時,戎貅已經在側房給大寶喂了四五次血了。

李傾見戎貅眼底青黑,臉色有些浮白,不由問道:“你……沒給他喂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吧?”

“沒。”戎貅搖了搖頭,略顯疲态。

懷裏的大寶倒是在咯吱咯吱地笑着道:“嘿嘿,大爹,二爹,飽飽~”

李傾幸災樂禍道:“就跟你說這小崽子貪得無厭,誰喂它血多了它就管誰叫爹,這下遭不住了吧?”

一個時辰要一次血,初育的葫蘆顯然是沒必要喝那麽多的。

大寶這葫蘆長得比門房的京巴狗都胖,除了一饞嘴就嗷嗷叫喚之外,也不會有其他的緣故。

戎貅道:“妻主的孩子,要吃得多多的才能身體強壯。”

“你就慣着它吧,”左右除了種卵後的第一碗血來自生父,舊例也不曾規定不能有其他男人給葫蘆哺育靈力,李傾睨了一眼戎貅,問道,"妻主說叫我教你下廚,要從今早起開始學嗎?"

“稍等,”戎貅道,"我還沒有做完晨練。"

杜長柔規定戎貅每日都得松松筋骨,趕在朝陽正盛的那幾刻鐘,先拉伸一陣,打一套拳,練練劍法,再紮馬步。

一套流程下來行雲流水,爽朗的清晨空氣中,李傾望着男人光着膀子一身熱汗,眼神堅定,身法一絲不茍,也難怪身材比他壯碩精幹許多。

“又沒人看,何苦那麽認真?”看戎貅喘着粗氣,頓頓牛飲了幾口水,李傾神情複雜地說。

戎貅瞥了他一眼,淡淡說:“主人她能摸得出來。”

如此這般,戎貅才跟着李傾進了廚房。

·

此後日日如此,戎貅每天先晨練,再随着李傾進廚房,生火燒水,切菜調料,一站就是好幾個時辰。

期間,若大寶二寶嚎着餓了,李傾便歇着,任由戎貅去喂食。

李傾也并非徹底袖手旁觀,他往往隔了三五日才倒一碗血給大葫蘆,算作敷衍了事。

養孩子不甚盡心,但獨獨在廚房裏,李傾不曾藏私。

姬慕的刀工和火候精湛,那一身手藝是冷宮裏練出來的。

傳授她技藝的嬷嬷已經被鬥死了,只剩她借此做些令人口齒生津的甜點和好菜,用采晴的名義專門呈上去,只為讨好那些掌事的女官。

說來都是細枝末節,芝麻大點兒的事兒若不打點好,到了冬日能隔應死人。

只需女官們一展笑顏,年少時的姬慕與采晴便能每周多一提籃銀絲碳的份例,好好地度過一個暖冬。

可惜陪她過冬的采晴也已經死了。

·

入了秋果真開始天寒,又過了兩個月,李傾照例教戎貅做紅棗炖雞。

做到一半,恍惚間想起采晴,李傾剛要脫口而出,說得事後給她多留一份,便愣住了神。

戎貅不明所以道:“留給誰?孩子嗎?”

李傾苦笑起來:“葫蘆又沒長嘴,哪兒能嚼得動這些?”

當然是留給采晴的。采晴最愛吃這些。

戎貅沒刨根究底,只點點頭含糊道:“哦。”

李傾道:“我是說給你補補血,省得你瘦了形貌不小心被妻主看出來。”

戎貅眼見着是有些消瘦了,他每天只從杜長柔那裏承納一份靈力,卻得灌兩個人的孩子,雖說靈力能補血,卻也總缺了許多。

偏生這事兒戎貅不敢跟杜長柔講——

因為他心裏有點小九九,這樣的盤算被主人知道了或許會遭罰。

那大寶嘴甜極了,只管他叫一口一個二爹。

戎貅心想,是不是自己給大寶喂多了血,久而久之與大寶親近了,再熟悉一些,就能讓大寶也做他的孩子。

畢竟比起李混蛋那個只在剛種卵時用血将葫蘆澆了個透徹的生父,明顯是他日積月累給大寶灌的血液更多一些。

故此,戎貅寧肯眼睜睜看着李傾漠視孩子,也硬忍着,不去找妻主告狀。

他小心翼翼地将大寶跟二寶一起看作自己的孩子,同等待之,餓了就喂,叫嚷了就哄,哪怕是三更半夜也得爬起來給兩只葫蘆蓋被子,生怕它們凍壞了綠皮。

連李傾見了他這樣也稀奇:“你平時下手把我打得那麽狠,對孩子倒是半點兒瞧不出來五大三粗。”

顯然戎貅是一個溫柔的爹爹。

·

當天晚上,下了一場深秋的雨。

戎貅把白日炖的雞湯喝了個底光,渾身暖洋洋的,又去給孩子喂血。

剛端了盆熱水,把兩顆葫蘆擦得锃光瓦亮,戎貅出來院子裏倒水,與撐傘歸來的李傾撞了個正着。

大雨中,李傾孑然一身,一襲青衣濕了衣擺,神色卻顯得肅穆且安寧,似乎與往日大有不同。

“怎麽回來了?”戎貅問道。

自打從封了李傾和戎貅作側夫,杜長柔便将兩人安置到了韬光院一個靈氣豐沛的側院,布下陣法,供兩個爹撫育各自的小崽子。

李傾難得對戎貅笑了笑道:“妻主她今晚閉關,用不上我暖床了。”

“哦。”戎貅點了點頭,欲言又止。

李傾俨然心情暢快,溫和道:“怎麽了?是有什麽想問的嗎?”

戎貅思量一陣,問道:“你整日被妻主灌靈力,卻只喂一點點給孩子,不覺得難受嗎?”

戎貅想起自己在大雪天被主人撿回來那一晚,因靈力撐滿軀體,渾身燥熱,簡直見了主人的鞋襪都想去蹭一蹭。

同樣是沒被臨幸,真不知道這小白臉蛋是怎麽熬的。

"當然不難受,"源源不斷的靈力都被他用去修複受損的神魂,今夜大功告成,神魂徹底補全,李傾心中幾分快意,只從容地笑道,"你與其關心我,就不好好想想要怎麽獲得妻主的寵愛嗎?"

戎貅道:“我現在只想先好好養大孩子。”

若要讓主人知曉他偷偷喂養李傾的大寶,指不定二話不說就把他扔出家門去。

戎貅怕自己見了杜長柔,便一顆心撲上去,不管不顧了。

為了免得說漏嘴,近兩個月,他除了每日去承接靈力,都盡量少與妻主說話。

很寂寞,忍得很辛苦。

但戎貅也是真心喜歡在棉被窩裏滾來滾去,會在他腹肌上蹦噠的大寶。

喂了照顧孩子,這一切都值得。

李傾故意挑撥道:“她都快幾月沒叫你去暖床了?你不侍奉她,卻日日不落地去找她索要靈力。對修仙者而言,靈力就是長命百歲的根基。你就不怕她嫌你貪婪成性,有一朝膩煩你了,便任由你獨自在這小院裏放血放到幹?”

戎貅擰眉,冷聲道:“妻主不是這樣的人。”

“可你也的确許多時日都沒有跟她好好說說話了,”李傾莞爾道,“不如這樣,眼下你廚藝也大成了,改明日做一桌菜呈上去,我再教你幾句讨好的話,保管你明晚能夠大大方方地栖在她身旁、與她同榻而眠,如何?”

戎貅不能不心動,他夜裏做夢都思念妻主不能自已,卻正色道:“為什麽你要幫我?”

李傾道:"就當是辛苦你近些日子以來對孩子的照看,距離大寶誕生尚有許多時日,将來還得請你多加上心,這樣可以嗎?"

李傾承諾會暫時溫柔地照看兩顆寶貝珠子一夜。

戎貅思忖李傾近幾個月收斂了脾氣,在廚房裏對他細聲細語,他身為生父,總不至于傷害了自己妻主的孩子,左思右想,才勉強妥協将孩子托付給他。

這些日子,戎貅與兩顆寶貝葫蘆簡直是寸步不離的。

隔日,黃昏時,戎貅做好了飯菜,望着李傾懷裏兩顆飽滿的葫蘆,一步三回頭,好不容易才挪動腿腳,進了主院。

正逢晚膳,杜長柔朝戎貅招了招手,道:“來,辛苦咱們愣頭青終于出師、學成歸來了,陪我一起嘗嘗你做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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