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醫院
醫院
“姐姐還沒回來嗎？”收到這條微信的時候蘇梅正好得空休息。她瞥一眼手機桌面上時間已經是晚上9點。
她捏着手機回複：“嗯，今晚要加班。” “又加班，好吧，你別太累了。”蘇梅挑唇笑，似乎能想象出某人癟嘴的表情。
莫紀舒打趣：“好像異國的朋友哦，時差不同，作息不同，聊天也要挑時間。”
只是朋友麽？
自從上次和她出去玩後，蘇梅開始熱衷于等她的消息，猜測她在做什麽，這種感覺像在吃一種不知名的酸奶，酸酸甜甜。
蘇梅部門最近在忙一個項目，完成之後有獎金分紅，是筆可觀收入。她作為主管，帶頭加班，沒日沒夜趕工，甚至都住在公司。終于在今晚完成了。
蘇梅坐在椅子上，打下最後一個字符，扭一下脖子。
“嘶…好痛”
她拿起手機，點開和某人的聊天界面，出現條新消息“姐姐，回來可以告訴我嗎？”
那個時候正忙，她沒注意。
“主管，要不要去吃東西？”同事小黃過來喊她。
“不用了，你們吃吧。”蘇梅揚起笑容，拒絕同事們聚餐邀請，此刻，她只想睡覺。瞄一眼時間快11點，太晚了…
她還是決定回去。
最近幾天突然降溫，她站在樓下冷風刺骨，路邊只有零散幾輛車，見不着人影。
她忽然想“要是莫紀舒來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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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區已過零點，開門時她不禁望向對面那扇門。
“不知道她吃沒吃晚飯？”自己那麽多天沒回來，不知道她都是吃什麽，是不是吃外賣？會不會餓肚子？
這些想法冒出來，蘇梅吓了大跳：“我是憑什麽關心她的呢？”
蘇梅餓了好久，去廚房又不知道吃什麽，最後直挺挺躺在床上，想來想去給莫紀舒發了條消息“我回來了。”
沒多久，對方回：“怎麽不提前和我說，我去可以接姐姐。”蘇梅盯着這句話看，幾秒後，這條被撤回。
“好啦，姐姐早點睡覺吧。”
第二天蘇梅醒來，腦袋昏昏沉沉，甩頭，疼的厲害。伸手探額頭，好燙。
她以為是還沒睡醒，沒太在意，去洗漱，然後到廚房準備早餐。剛動鍋鏟，突然感覺天旋地轉。
停下來緩了好久，這種疼痛不舒服感反而愈演愈烈。
蘇梅意識到自己生病了，她拖着雍沉的身體出去打電話：“喂，經理好，我今天有點不舒服，想請個假，晚點去上班。”
“沒事，我待會去醫院看看。”
挂了電話，蘇梅癱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适圖緩解不适感。
手機響一聲，她拿起來看，莫紀舒說：“姐姐，坐我的車去上班？”
蘇梅忽然有種沖動：想要…想要她關心…
大概是真燒壞腦袋了，她直接發語音過去：“我好難受啊。”
幾秒後，門鈴聲驟然響起。“姐姐，是我。”
蘇梅勉強撐着身子去開門。
莫紀舒站在門外，神色緊張，看到她瞬間轉為心疼。
蘇梅臉色慘白，眼圈烏黑，嘴唇亳無血色。
“你來啦。”蘇梅站不穩腳，險些跌到她懷裏。
“姐姐…”莫紀舒伸手扶她，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蘇梅心也跟着揪疼，分不清是病急還是什麽。
“我沒事。”
“我送你去醫院。”
莫紀舒開車以最快速度去到最近的醫院。
蘇梅睜眼便是一片白，腦袋似乎還隐隐作痛。猛地發現，莫紀舒趴在床頭，閉着眼，眉頭緊鎖，似乎睡得并不安穩。
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在間單人病房裏，想去拿手機，小心翼翼抽身，還是驚動了莫紀舒。
“姐姐，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我沒事…。”蘇梅牽動嘴角，分明還很難受。莫紀舒看着她，眉頭沒舒展開。
“醫生說你感冒發燒又低血糖。”莫紀舒說得心悸。“再晚來會兒，可能更嚴重。”
蘇梅躺在病床上，聽她說着也覺得可怕。
其實前幾天她就覺得頭熱得厲害，估計昨晚又吹冷風，今天爆發了。至于低血糖是老毛病，以前拼命工作也得過，不過沒有這次這麽嚴重。
蘇梅想說什麽，對上她的眼神又梗住。
“姐姐，你好好休息。”莫紀舒給她掩被子。
“我沒事了，你回去吧…別耽誤上班。”
蘇梅覺得自己是個神經病，一邊貪婪的享受着莫紀舒關心照顧，一邊瘋狂推開她。
莫紀舒沒想到她這麽快下“逐客令”，心中酸楚。她沒說話，低垂着頭，接着是詭異的沉默。
“讓我照顧姐姐吧。”半響，莫紀舒擡起頭，眼眸閃爍。
蘇梅在這樣的眼神中看到心疼、渴求，還有欲望…
她喉嚨發緊，拒絕的話卡在嘴邊，于是莫紀舒真的留下來照顧她。
蘇梅想使勁坐起來，偏偏她又很虛弱，莫紀舒伸手扶，眼神一刻不離她。
“醫生說明天才能出院。”
“不用，發燒而已，打幾瓶點滴就可以了。”
“我已經交了住院費。”
莫紀舒知道她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休息，身體承受不住，她心疼。
蘇梅沒再反駁
“現在幾點了？”
“下午六點。”
蘇梅驚覺時間過得太快，她給經理打電話，經理說這段時間加班辛苦，放兩天假，讓她好好休息。
中途莫紀舒出去過一趟，回來時手裏拿着個保溫盒。“姐姐，要不要喝粥？”
她話是這麽說，手上動作沒停，扭開蓋子，一股鮮香濃郁的肉味飄來，蘇梅本來沒有胃口，現在卻被勾起食欲。
是皮蛋瘦肉粥，色香都好，味道應該也不差，蘇梅這樣想着，眼神帶上一點光。
“你做的？”
“嗯。”莫紀舒尾調上揚，這是她這幾天空閑時間，看着網上食譜琢磨的。今天這鍋做得清淡些，蘇梅才好消化。
蘇梅有點意外，很想誇她，又忍住了。
莫紀舒拿碗盛出，輕輕吹氣。蘇梅剛想說她沒那麽嬌氣。
“有點燙。”
“沒事…”
蘇梅在莫紀舒注視下，喝完整碗粥。
“很好吃，謝謝。” 說的是實話，但這副客氣模樣讓莫紀舒皺眉。
“你不去上班，沒關系嗎？”
“我假期多。”
“時間不早了。”總不能讓人留在這陪自己過夜吧。
“我陪陪姐姐。”莫紀舒笑着說。
又半小時過去，吊瓶一瓶瓶的換。
蘇梅躺也不是，坐也不是，這病來的太急，她沒想到要住院，一天沒洗澡，現在身上黏黏糊糊的，好不舒服。
莫紀舒看出她的窘迫， “姐姐，我幫你。”
蘇梅挂着吊瓶不能洗澡，莫紀舒在外面給她舉着，此時她們只相隔一扇門，連彼此呼吸都能聽到，她用毛巾沾水擦身體，雖然不及洗澡，但是确實舒服多了。
蘇梅還是很累，沾床上就睡着了。
莫紀舒替她蓋好被子，就這麽守着。晚上十點，蘇梅醒來，莫紀舒趴在她身邊睡。
蘇梅心中流過一股暖流，又心疼，忍不住叫醒她。
莫紀舒睡眠淺，馬上就醒了。
“你快回去睡覺。”
“那我明天再來看姐姐。”莫紀舒揚唇笑，啞着聲說。
“哦。”蘇梅別過眼睛，徒生出一股羞怯之意。
第二天，莫紀舒起得很早。來的時候，蘇梅還在睡。莫紀舒半蹲着看她，蘇梅眉眼溫順，長相溫雅，睡覺也好看。
莫紀舒忍不住伸手臨摹她的臉。好一會兒，她才去附近早餐店買清淡的粥。回來時蘇梅已醒了。
她在發呆，目光沒有聚焦。
“姐姐，你醒了。”莫紀舒走到她面前，蘇梅才反應過來。“來這麽早？”
“陪姐姐呀。”
“本來想從家裏帶昨天的粥，怕不新鮮。”
莫紀舒邊說邊抽凳子坐下，打開袋子把熱騰騰的粥拿出來。
蘇梅心髒砰砰跳，沒應聲。
“姐姐嘗嘗這個。”莫紀舒不言其他，盛好粥，端給她。
“謝謝。”
莫紀舒又給自己盛一碗，吃起來。
中午，護士來換藥，給她量體溫。溫度下降很快，還有點低燒。
“護士，我這樣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吧？”
“嗯，再觀察半天吧，下午沒什麽問題的話就可以出院了。”
“好，謝謝。”
莫紀舒一直陪着，蘇梅休息，她就在旁邊看書，也不走。
下午五點，醫生過來，給她再做了一次檢查，确定沒什麽問題之後。莫紀舒去辦理出院手續。
在醫院躺兩天，病好了，也睡夠了，可也弄得腰酸背疼。
蘇梅和她回到小區，站在門前時，莫紀舒輕輕拉住她衣角。
“091428”
“什麽？”蘇梅聽得雲裏霧裏。
“我門鎖的密碼。”
沉默半響 …
“這兩天謝謝你，治療費和住院費多少，我轉你。”
莫紀舒挑唇笑， “姐姐親我一下就好。”
蘇梅眼眸往下，看向她的唇，口紅是淡淡的酒紅色，很襯她膚色。
怎麽可以呢，她才剛痊愈…
眼前的人臉越來越紅，卻遲遲沒有動作。
莫紀舒只好自己來，她踮起腳尖，伸手勾住某人的脖子。
蘇梅呼吸一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