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約會
約會
隔天，蘇梅醒來，昨晚發生的一切還在沖擊她的大腦，頭痛欲裂。看眼時間10：25分，“中午了呀。”她揉揉眼，強迫自已清醒過來。
還好是周日，今天休息。
她去洗漱，鏡子裏自已頭發淩亂，臉水腫，還有黑眼圈。
“好醜。”
蘇梅吸口氣，拿出套護膚品，塗抹起來。
十多分鐘後，她打開冰箱，簡單加熱三明治和牛奶，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吃着。
她今天沒什麽安排，大概會窩在家裏，舒舒服服躺一整天。
如果莫紀舒不找她的話。
蘇梅準備出門扔垃圾，出去前反複看監控，确定沒人，才輕手輕腳走出來。
剛拉上門，“姐姐，中午好啊。”莫紀舒剛好出來。
“中午好。”蘇梅尴尬應聲，不敢看她的眼睛。
“姐姐去扔垃圾？”莫紀舒掃一眼蘇梅手裏的袋子，目光又回到她身上。
“嗯…”
“今天休息嗎？”莫紀舒朝她靠近。
“我有兩張XX游樂場的門票，姐姐可以陪我去嗎？”眼神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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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上班，沒時間。”蘇梅臉微微發熱。
她側着身子躲開。
“姐姐，我付你薪水。”
莫紀舒的話纏着她，她又想起昨晚的吻。
“怎麽可以親完就跑呢？”
“什麽時間？”蘇梅咬着牙。
“下午一點。”莫紀舒彎唇看她，“姐姐，還有一個小時。”
蘇梅又轉身去開門。
“你…”她看眼莫紀舒，把人拉進屋。“你坐一下，我等會就好。”
莫紀舒失笑“不急，姐姐。”看着她沖進卧室。
蘇梅花五分鐘迅速化好妝，“穿什麽衣服呢？”蘇梅對穿搭沒什麽講究，衣櫃多是大衣，牛仔褲，闊腿褲，襯衫，還有工作需要的女士西裝，她常常混着穿。
今天內搭穿的是灰色打底衫，猶豫半分鐘，她捉起一件淡紫色大衣往身上套。然後噴香水，整理頭發。
不到十分鐘蘇梅出來，莫紀舒坐在客廳，沒有看手機，就安靜等着她。
莫紀舒看見她，眼眸頓時發亮“姐姐，你好美。”莫紀舒總是這樣誇她，蘇梅真有種被人寵着的感覺。
莫紀舒的目光還在她身上流連。
“咳咳…走吧。”
蘇梅默默走到門口。
莫紀舒很自然拿上垃圾去扔，然後把車開過來，蘇梅并沒有多說什麽。
到了地方，因為是周末，人很多。
“還玩嗎？”蘇梅轉頭掉進莫紀舒期盼的眼神裏，然後把這句話吞回肚子中。
“你想玩哪個？”
過山車。”
“好。”
蘇梅對過山車有陰影，但她不會說，為什麽呢？為什麽呢？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大概是不想在莫紀舒面前丢臉吧。”
她們去排隊，快一小時，終于到她們。工作人員給他們系上安全帶。蘇梅一直在做心理建設“沒事，一會就好。”
莫紀舒手貼過來，握住她的手。蘇梅心漏跳一拍，即将坐過山車的緊張化為另一種緊張，而且更強烈。
山車緩緩起步，她唯一能感知到的是莫紀舒握得越來越緊，她的心跳也跟着加速。
開始那段路，蘇梅閉着眼睛一直憋着不出聲，開到臨界點，她忍不住睜眼撇下面，心底那股恐懼又湧上來，“啊啊啊”叫出來。莫紀舒比她好點，好幾分鐘後才喊出聲，她們的聲音穿蕩在空中。
頭發吹得淩亂，表情也已失控，但她們手一直牽着。
下來後蘇梅頭暈腦脹，胃裏翻江倒海，想吐，弓着身子，實在是太難受。莫紀舒眼底心疼快要溢出來。小心攙扶着她到垃圾桶旁邊，“姐姐，你怎麽樣？”手一下下拍着她的背。蘇梅幹嘔，幾分鐘後慢慢緩過來。“沒事。”她嘴角扯出笑容。
莫紀舒擰開瓶水給她，蘇梅接過去漱口。
“姐姐不能坐過山車，為什麽不和我說。”莫紀舒悶聲說道。
“可以呀。”
“還騙人，你都這樣了。”
蘇梅有些無措，“女孩子生氣要怎麽哄？”她沒談過同性，不知道如何把握。
“我真的沒事了，你…別擔心。”
好嘛，榆木腦袋。
莫紀舒松開蘇梅手往出口走。
“唉，去哪呀？”
“回去，不想姐姐不開心”。莫紀舒轉頭，眼神濕漉，很委屈的看着她。
蘇梅心好像被戳個洞，往外冒着泡泡。
“去玩鬼屋，我不怕這個，真的。”蘇梅說得信誓旦旦，莫紀舒靜默幾秒，往回走。
鬼屋人意外不多，是僵屍主題，有一對男女和她們組隊，蘇梅走在最前面，莫紀舒跟在她身後。
另外兩個人在蘇梅左側，緊靠在一起。密室很黑，陰森恐怖，到處都是僵屍人偶，一行人小心翼翼前進。
走到很黑的地方，突然出現一只僵屍，長着獠牙，詭異恐怖，嘴裏還發出聲音。
同行的女生率先叫出來，和男生抱在一起，“我害怕…”男生摟着她的肩，“乖乖，有我呢。”
蘇梅猜測兩個人是情侶。蘇梅無端想，她和莫紀舒接過吻，是什麽關系呢？
莫紀舒也喊出聲，蘇梅轉身把她撈過來。
莫紀舒緊緊貼着她，身體微顫。
“別怕…”蘇梅伸手拂她的背。手在空中僵持幾秒，摟住她肩膀。
似乎聽到抽噎聲“哭啦？”
蘇梅低頭看她，好吧，太黑什麽也看不清。
等到光線稍微亮的地方，她又低頭去看，莫紀舒鼻尖微紅，睫毛沾着淚珠。
“是哭過吧？”
蘇梅懊惱，是她考慮不周，她是不怕，但沒想到莫紀舒會這麽害怕。 “我真是個壞人。”
蘇梅把懷裏的人摟得更緊。
莫紀舒擡頭：“姐姐…”
她保護欲上來，“別怕，我保護你。”
莫紀舒與她貼着，并肩走，被吓到就躲進她懷裏。到後半程，出現越來越多僵屍。
蘇梅邊解謎，邊護着她往前走，莫紀舒手又滑下去，勾住她的手。
蘇梅身體一僵，臉熱起來。
結束鬼屋之行，她們出來找個地方坐着休息。莫紀舒臉色不太好。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害怕這個。”
莫紀舒抿唇看她，眼神熾熱“有姐姐保護就很開心了。”
蘇梅想起在鬼屋裏面幾乎一直抱着她，臉又不可控制紅起來。
“好餓。”
“那去吃東西？”
莫紀舒莞爾笑：“姐姐請我吃嗎？”
“嗯。”
“你玩夠了嗎？”一整天只玩了兩個項目，蘇梅覺得好不值。
“姐姐還想玩嗎？”莫紀舒想，要是她還想玩，玩到天黑也沒關系。
“還是不要餓肚子吧。”蘇梅內心琢磨：小姑娘餓壞可不好，尤其像莫紀舒這樣的小身板，一陣風就能吹跑。
她們離開游樂場，莫紀舒開車帶她去吃飯。車上蘇梅局促不安。
好安靜，反而襯得她內心不平靜：又親又抱到底算什麽關系？還牽手了…
好在莫紀舒開藍牙聽音樂，蘇梅思緒被拉回。
“姐姐，在想什麽？”莫紀舒把音樂調到舒服的音量，剛好是紅綠燈，她偏頭看蘇梅。
“沒有。”蘇梅臉上飄過一抹紅。
吃的是煲仔飯，味道不是很正宗，但頂飽。
莫紀舒是真的餓了，大口大口吃着。
“睡覺吃飯都很乖，醉酒親人的時候不乖。”蘇梅看着她，腦子裏出現些畫面，然後得出這個結論。
“姐姐不吃嗎？”
“我不是很餓。”蘇梅沒好意思說是在想你，“你是個壞女孩”之類的話。
莫紀舒沒再問，拿出手機。約莫20分鐘後，蘇梅看莫紀舒吃得差不多，站起來，拿起旁邊挎包“我先去結賬。”
莫紀舒沒和她搶，她收拾好桌上的垃圾，很乖的坐好。表情好像在說“姐姐，你看我乖不乖？”
“姐姐，要不要去看電影？”
莫紀舒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開口。
也許是排片宣傳少，又或者是演員演技不行，整個電影院就只有寥寥幾個人。
莫紀舒選的是比較後排的位置，前面還有幾個人。
電影是個俗套悲傷的故事，還未過半，蘇梅就止不住流淚。莫紀舒在旁邊遞紙巾給她，好想把她抱在懷裏安慰啊。
事實上，她也這麽做了。
蘇梅意識到自己在莫紀舒懷裏，崩潰的情緒阻止她逃離。
稍微擡起頭來看，某人的唇壓下來。是一個溫柔綿長的吻。她眼角還挂着淚水，又想哭了…
“姐姐好容易害羞啊。”莫紀舒喟嘆。
她的手指一圈一圈繞着蘇梅頭發。
幾乎咬着她的耳朵“姐姐喜歡我親你嗎？”
蘇梅大腦宕機…
“還在電影院啊，被人發現怎麽辦？”蘇梅紅着臉推開她。莫紀舒眼神灼灼，手往下勾她的手，她用勁想掙開，沒成功，索性就讓莫紀舒牽着。努力将視線轉回大屏幕上，又聽到旁邊人輕笑。
電影後半段是什麽劇情，她完全沒心思看了。
回去路上，蘇梅整個人很緊繃，莫紀舒在她旁邊走，眼神一直撇她，總憋不住笑。
“電影好看嗎？”莫紀舒停下來貼近她。
“你不是也看了？”蘇梅想怼她，
“你不要靠我太近。”
“我一直在看姐姐呀。”莫紀舒說不理會這句話，臉湊近看她眼睛。
“好容易臉紅啊，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