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開場舞之後, 晚會正式開始。

除去官方的發言,諸如希望聖蘭斯帝的學生今後大放異彩,學院能夠永繼如今的輝煌榮光之類的話, 就到了學生們的表演環節。

這是學生自願報名參加的, 是一個能被校方領導注意到、被全校學生們看到的機會,很是難得。當然,如果不是當真拿得出手的才藝,也不敢在這種地方獻醜。

而程钰之前向沈研研下的挑戰書, 就是在這個環節。

舞臺上已經有學生做好了準備, 穿着具有獨特造型的服裝, 像是在後臺換好的, 看着像是話劇表演, 也許是話劇社的節目。

別蘇有點興趣, 正想往前面湊些, 就被人用力往後拉了一把。

相反的力交彙在一起, 顯然是另一股力取得了勝利,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祁言的手攬住她的肩,稍稍用力, 将她按住。

別蘇穩住身形,眼前是一道美麗的紅色弧線——有人手中的飲料灑了出來。

縱然祁言的反應已經很快, 但傾灑而出的液體不受人的控制, 不可避免地在別蘇的西服外套上沾了幾滴。

紅色的果汁落在純白的布料之上, 沒有絲毫髒污感, 反而像極了精心繪制的豔麗花瓣,點綴在她的身上, 将別蘇那張白皙純淨的臉襯得多了幾分魅感, 令人心蕩。

“對不起對不起!”那個失手的男生連連朝別蘇道歉, 手中拿着條手帕,伸手想為她拭去衣着上的斑點,“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沒事。”別蘇連忙避開他的動作,往後退了一不。

她看了眼自己衣服上的果汁汁液,沒有幾滴,甚至不需要拿紙巾擦,不是什麽大事。

那男生卻極其愧疚,不斷道歉:“真的不好意思,要不這套西裝我賠給你吧。”

別蘇覺得沒必要:“不用啦,我原諒你了,沒關系的,下次走路當心一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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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男生從一旁餐桌上拿了兩杯果汁,試圖第給別蘇一杯,“那我敬你一杯,這件事的确是我沒看路,謝謝你的諒解。”

這麽正式嗎?

別蘇眨眨眼,沒搞明白狀況。

雖然她的衣服的确弄髒了一點點,但是并不影響美觀,而且她的确沒有生氣。不過,如果這樣才能為這件事劃上一個句號的話……

別蘇伸手,準備去接那杯果汁——卻被祁言先一步截下了。

祁言将高腳杯捏在手裏,修長的手指輕移,裏面的紅色液體沿着杯壁搖晃。白皙的指節與明麗的色彩沖擊在一起,一時間吸引了不少目光。

就連那男生都沒因為被截胡而感到不滿,只是臉色有些猶豫,似乎是想将杯子要回來。

祁言看出了他的想法,将玻璃杯遞回他的手中,目光落在男生胸口別着的含苞玫瑰之上:“高一的學弟?別蘇才喝了不少水,就不受你的禮了。只是賠禮的話,還請學弟自便吧。”

男生拿着杯子,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看向別蘇,像是尋求幫助的模樣:“學長也是這麽想的嗎?”

別蘇完全沒搞明白是在說什麽,難道這是聖蘭斯帝特有的賠禮形式?

不肯離開的話,是一定要喝掉杯子裏的飲料才可以嗎?

不過今天的會場裏沒有酒精飲品,這杯子裏裝的也只是果汁而已,如果一定要喝下去,才能抵消這學弟心中的愧疚的話,那就讓他喝了也沒關系。

總之聽祁言的肯定沒錯。

這樣想着,別蘇點頭:“嗯,就按祁言說的做吧。”

她臉上帶着笑,看着那男生,準備配合他做完賠禮道歉的儀式,然後繼續去看臺上的話劇表演。

但那男生卻拿着高腳杯,臉色踟蹰,想了半天,才忽然仰頭,一口把杯中的果汁都幹了,然後飛快跑走,留下重複了許多遍的道歉:“對不起,別蘇學長!”

這人出現得突兀,又走得匆忙。別蘇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說道:“原來他認識我啊。”

“別蘇。”

她聽到祁言突然嚴肅地叫了一聲自己的名字。

不像她每天都“祁言”“祁言”地叫個不停,把這兩個字挂在嘴邊,有一點點事都要喊他一聲。

祁言其實很少這樣喊自己的名字,有時候會說“同桌”“你”之類的詞,或者避開這些指代詞。尤其是在不知不覺熟悉之後,兩個人經常待在一起,即便不喊名字,也知道是在對彼此說話。

而每當祁言連名帶姓地稱呼自己的時候,別蘇都感覺祁言如同老師附身,即将要開始教育自己了。

果然,下一秒,祁言就對她說道:“別人遞過來的東西,就這樣輕易接過來?”

“啊?”別蘇後知後覺,否認道,“我沒準備喝的。”

就算是小孩子,也從小就被教育不要随便吃陌生人手裏的東西,她當然不會這樣做。即便這裏是學校,對方是學弟,她也不是那麽沒有警戒心的人。

“接也不可以。”祁言神色認真,強調道。

別蘇看着他的表情,果斷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陌生人遞過來的東西,我以後碰都不碰一下!”

這對她來說不是什麽難事,別蘇心态十分輕松,直接答應,何況祁言顯然是出于對她的關心才會這樣說,她肯定不會忽略朋友對自己的關懷呀!

祁言這時才笑了笑,語氣溫和地朝她解釋:“有些東西,碰到了就會傷害你。有壞心的人,更該離遠些。”

“嗯嗯!”別蘇不斷點頭,半是敷衍半是保證道,“我真的知道啦,謝謝祁言!我們快去前面看話劇表演吧,都錯過開頭了,我覺得會好有意思的!”

祁言被她拉着手臂,順着她的力度往前走。

大廳內人潮攢動,有學生圍坐在舞臺旁觀賞節目,也有學生倚靠在角落沙發上靜靜休憩,有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也有竊竊私語響在四周。

事實上,不論站在哪裏,他們始終是宴會大廳之中的焦點,不斷有視線聚集在他們的周圍。

但祁言卻覺得,他和別蘇,與在場的其他所有人都不在一處,哪怕距離再近,也是背道而馳。

像是在這片空間逆行一般,別蘇帶着他踩過火紅的地毯,穿過擁擠的人群,無視了所有灼熱的視線與嘈雜的議論,走到了第一排。

——和他并肩而行的唯有別蘇。

溫熱的觸感隔着薄薄的衣袖傳來,一刻也沒有松開。

節目一個接一個,令人目不暇接,就連舞臺邊的觀衆都換了一批又一批,只有別蘇和祁言仍然坐在這裏。

很快,報幕聲響起,輪到了程钰。

她的節目是鋼琴獨奏《水邊的阿狄麗娜》。

上臺前,程钰看了一眼別蘇。她一直看着別蘇座位的方向,目光毫不遮掩,是要将這首歌送給她的。

伴随着掌聲,程钰一步一步走上舞臺,禮數周全地朝衆人鞠躬,如同每一次在樂廳正式演奏一般,熟練至極,盡顯對舞臺的掌控力。

她坐在琴凳上,姿态優美,指尖落下,将琴鍵按動。

柔和輕緩的音符像輕快的小溪緩緩流淌,她的身體仿佛也變作了鋼琴的一部分,随之舞動,帶着鋼琴的韻律,融為一體,對着水邊那美麗的情人訴說着心中的愛意。

細膩沉穩的旋律萦繞耳畔,在不動聲色中迂回前行,情緒漸強,帶着美妙而浪漫的味道。

技藝精湛,十指靈活,餘音繞梁,不絕于耳。

是極高水準的演繹。

屬于古典樂曲的高雅與尊貴在程钰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為了這首曲子,她已經将頭發染回了莊重的黑色,目光溫柔而炙熱地望向別蘇。

她了解別蘇的才華,臣服于別蘇的美麗,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說服她、打動她,讓她接受自己的邀請,與自己成為同伴。

如同那位名叫皮格馬利翁的塞浦路斯國王一般,他願意為了那位少女向衆神祈禱,他為少女的美着迷,他的愛癡傻又真誠。

程钰的眼神執着。在她的眼裏,別蘇比傳說中的少女還要誘人,絲綢般的肌膚,明珠般的雙眸,順滑的發與柔軟的唇,是超越性別的。

或許是傳說中的納西索斯,沒有人不會愛上。

這樣的人,這樣本該高高在上,獨綻光華的明珠,又怎麽能與野草一般的存在在一處呢?

她輕柔地按下了最後一個音。

一曲終了。

程钰起身鞠躬,面帶微笑,享受着屬于她的掌聲。

下臺時,她已經是勝利者的姿态,勝券在握,朝幕布後投去了一個挑釁的眼神——這樣的你,真的敢與我相比嗎?

在報幕聲落下後,女生穿着一襲黑色短裙,緩緩從後臺走出。

她的曲目也是鋼琴。

在這個舞臺上,演奏鋼琴已經需要勇氣,何況是接在公認水平不俗的程钰之後,衆人不由得對她多注意了幾分。

女生的脊背挺直,黑發盤起在腦後,露出雪白修長的脖頸,宛如一只高傲的黑天鵝立于臺上。

臺下是烏泱泱的人群,有人認出了她,不願意給基本的尊重,當着她的面嘈雜私語。女生沒有多看一眼,連表演節目之前的鞠躬都沒有,徑直坐在了琴凳上。

随着清亮的試音聲響起,會場重歸寂靜。

別蘇站在第一排,将一切收于眼底,心中為沈研研感到高興。來了禮堂這麽久,她一直沒看到沈研研,現在在臺上看到她,發現後者已經是截然不同的姿态了。

音符驟然而出,貝多芬的第五交響曲在廳內響起。

阿弗洛狄忒之廳有着不輸于□□的舞臺,但寬闊無邊的臺上,沒有指揮,沒有交響樂,只有一架孤獨的三角鋼琴,也只有沈研研一個人。

純黑的禮服,純黑的琴身,一人一琴,奏響了屬于她的《命運》。

強烈的音調敲開了颠沛流離的命運,帶着激昂的鬥志,帶着堅韌的決心。而後步入平和,曲調如生活一般平靜美好,就像她的童年,那樣普通,又那樣幸福。

但高山傾塌,寧靜的河流被打破,巨石落下,游魚從河底彈跳而出,或摔在淺灘之上,或落回水中。

血色在沈研研的眼前灑落,黑白色的琴鍵被染紅。她閉上雙眸,憑借着苦練一月的肌肉記憶按動着琴鍵,讓這個舞臺上她唯一的同伴為她發出心中的聲音,宣洩她滿腔的感情。

是的,這架黑色鋼琴,就是她的夥伴,她們在這舞臺上并肩作戰,互為彼此。

她看到自己掙紮着爬出血泊,她看到自己怒吼着反抗磨難。洶湧的海浪撲面而來,嗆入她的鼻腔,讓她緊皺眉頭,但手下的鋼琴卻繼承了她的堅強意志與滿腔義憤,為她喊出必勝的決心!

不斷重複而來的苦難,頻繁出現的誘惑,艱苦難耐的貧窮與怨恨,最終都被那一束穿透一切黑暗的光芒照亮。

她看到有人站在她的身前,她看到有人朝她伸出援手。蓬勃的力量被灌注進她的身軀,瘦弱的骨骼也可以擁有不屈的力量,柔軟的皮囊也能夠閃耀出韌性的光芒!

愈發激烈的鬥争、勢不可擋的命運——

無法抑制的搏動、困獸之鬥的掙紮——

這一切的一切,最終都落在奔向自由、撕裂宿命的信念之中。

她可以站起來。

她可以走出來。

鋪天蓋地的洪流淹沒了她,但她——絕不服輸!

最後一個音符被敲響,無窮的能量從瘦弱的身軀之中澎湃而出,她盡情地展現着自己的力量。

高傲的黑天鵝站了起來,走到了舞臺中央,筆直地站着,俯瞰臺下的每一個人。

一曲結束,滿室寂靜。

漫長的沉默過後,才響起了轟鳴般的掌聲!

掌聲久久不停,如擂鼓一般響徹耳畔。

別蘇的眼中浮現點點水光,她甚至沒有在意因為龐大音量而發疼的耳膜,雙眸緊緊盯着臺上的少女,為她欣慰,為她自豪。

這是貝多芬的《命運》。

這也是沈研研的《命運》。

她傾注的情感,她宣洩的過往,她浴火重生的決心,她破繭成蝶的美麗,賦予了這首《命運交響曲》獨一無二的音符,譜寫的——是屬于她的樂章。

沒有人不為之動容。

聖蘭斯帝的學生們大多從小接受藝術熏陶,不論是否會彈奏曲目,音樂鑒賞能力都不俗。這樣兩首經典的曲目擺在眼前,他們知道,論技巧,沈研研與程钰差之千裏,但若是說到感情,沒有人能在這首《命運》之中打敗沈研研。

這是音樂的靈魂!

-

曲目演奏完畢,還有其他的學生上臺表演,沈研研已經走了下來,站在了別蘇的身邊。

程钰朝她們走來。

她們都是在舞臺上演奏的鋼琴曲。聖蘭斯帝的校慶晚會僅為慶祝,本就沒有投票與打分環節,沒有客觀意義上的勝負,只看演奏者的自我判斷與觀衆的反應。

程钰主動走到沈研研的面前,舉了舉手中的高腳杯,朝她颔首,而後将杯中的紅莓汁一飲而盡。

“是我輸了。”

沒有任何寒暄與鋪陳,程钰說得幹脆,臉上沒有不甘。

她看向沈研研的目光滿是打量,甚至帶着些許不解:“如果你的人,真的如你的琴聲一般堅韌不屈,那是我錯看你了。

“可既然你的骨子裏是這樣一個人,為什麽要裝成弱小的樣子,尋求他人的保護?你有骨頭,也該有傲氣。”

沈研研沒有回答,而是道:“你沒有贏,但你也沒有輸。”

她笑了笑:“之前我接受你的挑戰,的确是無知者無畏,以為這是件簡單的事。學了一個月,我才知道你的水平多高,你在鋼琴之上的技巧與造詣是我再練幾個月也比不上的。

“或許剛才的我在你的心中留下了痕跡,你覺得震撼,覺得驚訝。但這些我都不在乎了。

“我和鋼琴的緣分,大概也就到此為止。之後,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學琴、練琴。

“先前我總是在意你們的看法,執着輸贏,憋着一股氣,但聽了你剛才的話,我并沒有感到勝利的喜悅。我忽然明白,我想贏,但我不怕輸。我做這些,只是想證明給我自己看,我可以做到。”

她從一旁的桌上拿了杯果汁,伸手碰了碰程钰手中已經空了的高腳杯,兩者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如同兩首曲目的交彙一般。

沈研研接着道:“說句實在話,我還要感謝你。是你的挑戰讓我認識了自己,是你讓我與這首鋼琴曲相遇。”

如程钰之前一般,沈研研将果汁一飲而盡,揚了揚手中的空杯子,朝她笑道:“程钰,謝謝你。”

相逢一笑泯恩仇。

少女們的情感就是這麽簡單,厭惡來得猛烈,寬容也如風一般。

她們或許不會成為朋友,但也并非敵人。

在這個笑容中,別蘇看見沈研研頭頂的數值從97點攀爬上了100,而後黑色的字符以像素點為單位變作金色,像燃燒的火一般,消失在空中。

數值顏色的改變是別蘇第一次遇到。她心中驚訝,卻又在下一刻發現祁言的頭頂也再次出現數值,仍然是79點。

可按理來說,今天的次數已經用盡……

環顧四周,不僅是祁言的,盛檸、顧勰,甚至站在另一側的楚弈的頭頂,她都看到了那排熟悉的黑色小字。

別蘇心中驚訝。她裝作要拿身側的甜點,松開了與祁言的接觸,然後再次握住後者的手腕,将甜點遞給他,趁機又掃了一圈。

仍然可以看見。

這些數字已經不受到每日的次數限制了,是和沈研研的改變有關嗎?

===========【公衆號:小燕推文】 僅供參考交流 24小時內必須删掉文件。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 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

沈研研的頭頂仍然空無一物。

并不是次數的不足,而是因為,屬于沈研研的數值是真的消失了。

數值升到一百後會變成金色,而金色的數值象征着她的蛻變。

沈研研掙脫了命運的束縛,也不再被這種神秘的數值所監測。

雖然別蘇仍然不知道那數值的全稱,但她至少可以判斷出,數值的攀升是一件好事,是本人某種狀态的反映。

“學長。”沈研研突然走到她的面前,“我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祁言的目光落在沈研研伸出的手上,扣在蛋糕碟子上的指節稍稍用力,指腹泛出些許白色。他溫聲提醒:“沈學妹,別蘇是我的舞伴,你不會忘了吧?”

沈研研動作不變,掌心向上,仍然保持着邀請的姿态:“學長已經和學姐已經跳過開場舞了,之後要和誰一起,學長可以自己決定吧?”

兩個人都看向別蘇,等待着她的答複。

別蘇:“?”

她在認真思考着大家頭頂的神秘數字,結果這群人絲毫不領情,又把她放進了這種二選一的局面!

不過跳個舞而已,也不是什麽難事。

別蘇直接同意了沈研研的邀請,牽過她的手:“好呀。”

反正沈研研都知道她的秘密了,而且她已經和祁言跳過舞了,一人跳一支,也沒什麽好争的吧?

下臺這麽久,她想起自己還沒有誇過沈研研剛才的鋼琴曲,笑着說道:“沈學妹,你剛才彈得真好,就好像是一團燃燒着的烈火,生生不息,不屈不饒,太迷人了。”

“那我迷住學長了嗎?”沈研研沖她眨眼,眼神中滿是狡黠,但緊接着,她的眸光變得誠懇,“如果我真的是火焰,那學長就是火焰中的那簇新綠,賜予我力量,賜予我生機。”

見別蘇不僅答應了沈研研,兩人還聊得這麽開心,祁言臉上的笑容消失。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盛檸就插了進來:“別蘇,我也要和你跳舞!”

盛檸不是常看論壇的人,不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而且她剛才也的确為沈研研的鋼琴驚豔。她雖然愛争,但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和她跳完之後,我等你。”

別蘇點頭:“好。”

跳一個也是跳,跳一群也是跳。雖然連續跳幾支舞有點累,而且男步她的确不是很熟練,但她都答應盛檸要好好幫忙,争取讓顧勰吃醋,當然不會拒絕。

不過……

別蘇側目,對上祁言的視線。

為什麽祁言臉色這麽沉啊?

搞得她心裏都有點發慌,好像自己在做什麽壞事一樣,怪心虛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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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研研:一個月鋼琴速成。

作者:三天鋼琴速成(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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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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