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課間, 別蘇捏着祁言的袖口,研究着仍然未變的數值。

顧勰轉過來,把兩張A4紙放在她的面前:“別蘇, 這是學校運動會的項目名單, 你看看要參加哪個?”

別蘇看了一眼,不明所以道:“校運會?一般不是在秋天?”

顧勰:“你之前的學校是舉辦秋季運動會嗎?因為每年十一月都有校慶,我們學校是辦春季運動會的。”

“噢。”別蘇點頭,“我一定要參加嗎?”

顧勰:“每年運動會的項目之中, 每位學生都需要至少挑選一項參加, 除非的确有身體原因。”

學校竟然這麽重視運動會?

別蘇十分配合:“那我看一下, 選好了告訴你。”

她以前在凱斯諾的時候, 從來沒有填寫過運動會報名表, 沒參加過任何項目。諸如社團和運動會, 這些都會被凱斯諾當作一個學生之間互相結交的機會, 除了高爾夫就是晚會, 充滿了成年人的社交性。

更不用說像聖蘭斯帝這樣列了滿滿一張表的運動項目了。

別蘇粗略一看,滿滿的都是項目名。

不出意料的,她在上面看到了高爾夫——果然, 這是貴族學校一定會舉辦的競技運動,但更多的是她從沒見過的。

攀岩、保齡球、走鋼絲……甚至還有呼啦圈?

這些比賽真的都會有人參加嗎?!

別蘇目露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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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列表的最下方是《趣味運動》。

兩人三足、推鐵環、障礙賽跑、搭橋過河……

在每個項目後面還有詳細的說明, 別蘇從沒參加過這麽新奇的運動會, 完全被吸引去注意力, 認真研究起來。

“可以報名這個嗎?”她指着最底下的“借物競走”問道。

借物競走, 選手們聚在一起抽簽得到需要去尋找的物件,一般為第三人持有, 在找到對象借到指定物品之後, 需要讓該人物與選手一同去往打卡點, 再抽取第二輪的目标物。

一共四輪,按照時間順序選出優勝。

祁言在一旁回答:“這一項是運動會最後一天舉行,随機從每個班級抽選一位參賽選手,不能主動報名的。”

別蘇了然,準備随便選個簡單的項目填上,就聽到祁言問她:“要不要和我一起參加兩人三足?”

兩人三足。

顧名思義,兩名參賽選手将一人的右腿與另一人的左腿綁在一起,考驗默契與配合的競技項目。

“你想參加這個嗎?”別蘇問道,“如果你想的話,那就一起吧。”

既然顧勰說每人至少需要選擇一個項目參加,她是無所謂哪項的,既然祁言提出來了,她很願意配合。

“好。”祁言将別蘇手裏的報名表接過來,在團體報名的那列寫上兩人的名字。

填完後,他又問道:“還要參加其他項目嗎?”

“啊?”別蘇連忙擺手,“參加一個就好,兩個的話太辛苦了,我們還是認真當觀衆吧。”

她對運動的熱情不高,抽過祁言手中的報名表,遞給坐在前面的顧勰:“班長,這是我和祁言團隊的報名表,麻煩你幫忙提交一下。”

假期的時候都是喊他的名字,但現在又回到教師,別蘇還是覺得“班長”這個稱呼比較順口,很難改過來。

在這一天之後的時間,別蘇收到了來自不同同學的組隊邀請,令她由衷感謝祁言已經和她組成了團隊,給了她一個完美的拒絕理由。

在聖蘭斯帝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沒有太多的壓力,每天在和同學們的聊天與學習之中就過去了,活動更是接踵而來,是別蘇很喜歡的校園生活。

為了籌辦今年的運動會,學生會與體育類相關社團都十分忙碌。偶爾在放學時刻,別蘇都能看到有不少同學還在操場上擺放着設施,或是在學校的某一處張貼着相關物品。

有一種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同一件事的感覺。

在別蘇的滿懷期待中,聖蘭斯帝學院春季運動會拉開了帷幕。

正值四月,氣候适宜,萬裏無雲。

高三的學長學姐們幾乎都畢業了,學院內驟然空了不少,諾大的操場看臺只有兩個年級的學生,每個班級都分到了十分廣闊的區域,視野極好。

除了攀岩、保齡球、高爾夫之類的運動項目會由學校派車将參賽學生們帶去其他的比賽場地,剩下的大部分項目都是在校內以及操場上舉辦的,包括別蘇參加的兩人三足。

已經報名了一項運動項目,別蘇自認沒有拖班級的後腿,心安理得地坐在看臺上,欣賞着看臺上的表演。

開幕式舉辦之前,按照慣例,有校長的講話,但別蘇發現周圍的學生都散漫坐着,三五成群,或下棋或打牌,完全無視校領導的威嚴。

當然,這種現象似乎也已是常态,就連南宮老師都沒有阻止,默許了同學們的玩鬧行為。

在老師們的眼中,運動會是用來放松的,沒必要強調各種規矩,只要參加比賽的學生能夠享受運動的樂趣,其他人也能為自己的同學鼓勁加油就夠了。

看臺上的座位早就被貼心地處理過,用了柔軟的坐墊,加了帶弧度的靠背,每兩張椅子之間還放了防震的小桌板,舒适程度宛如春游。

顯然大家對運動會都很有經驗,高二(A)班的同學們準備充分,各種口味的零食、果盤、飲料,比操場上的運動項目還要令人目不暇接……

不管是別蘇注意到的還是沒注意到的,只要有同學拿出來,必然都會往她身邊的小桌板上送一份。

別蘇沒有拒絕同學們的好意,道過謝後給管家叔叔發信息,讓他送些甜品和奶茶到學校來,再與同學們分享。

由于項目種類太過豐富,聖蘭斯帝學院的運動會持續五天,從周一到周五,兩人三足在倒數第二天,借物競走在最後一天。

兩人三足需要考驗和同伴的默契,雖然別蘇覺得自己和祁言關系已經很好,彼此也很熟悉,但為了排名,他們還是練習了一陣子的。

不知道祁言是不是又長高了一些,別蘇感覺兩人的身高差又多了一點,連肢體協調性也受到了影響。

“你的鞋是不是加了內增高!”再一次沒能跟上祁言,別蘇鼓起臉,瞪向祁言的兩條長腿。

以前他女裝的時候,也沒覺得差距有這麽大啊,在皮鞋內加了內增高的別蘇開始以己度人。

祁言蹲下,曲着腿,調整他們腳踝上的綁帶:“相信我,我會跟好你的,按你的速度和頻率來,好嗎?”

他蹲在地上,擡着頭,以一種仰視的姿态和別蘇商量,語氣溫和包容。

對着這樣的祁言,別蘇很難再責怪下去,只能點頭:“那我等會直接走,你跟好我,不要絆倒我噢。”

這個項目,考驗的不僅是默契,還有信任。

如果自己走得太快,就會擔心同伴跟不上來,導致另一條腿被卡住,失去平衡,甚至摔倒。

因為五感太過敏銳,別蘇是很怕受傷的,哪怕只是摔一跤,對她來說也是相當劇烈的疼痛,在做這種運動項目的時候難免會小心謹慎。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別蘇下定決心,将祁言拉起來,退回起點處:“再來一次。”

……

磨合的過程說來比較辛酸,但好在他們練了幾天,多少找到了同調的感覺,別蘇也對即将到來的比賽有幾分信心。

既然參加了比賽,她還是想要拿到第一的。

廣播聲在通知兩人三足項目的檢錄,別蘇理了理身上的運動服,又将號碼牌在胸前別好,和祁言一起往比賽的田徑道上走去。

競技類的項目都已經結束了,草坪也空了出來,因為在廣播中聽到了別蘇和祁言的名字,許多學生都圍在即将要舉行比賽的跑道側,手中拿着相機或手機,想要将接下來的畫面記錄下來。

聖蘭斯帝學院沒有不允許學生錄像的規矩,別蘇對這種事已經習慣了,也沒有阻止,只是在一旁做着準備活動。

雖然這場比賽最多只能被稱之為“疾走”,但萬一拉傷了也很麻煩,她向來不吝于在這樣的事情上多用一些耐心。

到了檢錄處,別蘇将自己隊伍的號碼牌取下遞出,收到的竟然是兩套衣服。

那兩套衣服有點像是商場裏發傳單的布偶熊,很大而且很沉。別蘇毫無防備,剛把它們接到懷裏,就被壓得往後一倒,幸好祁言反應快,伸手扶了她一把,将玩偶服接了過去。

別蘇穩住身形,問檢錄處的老師:“老師,請問這是要做什麽啊?”

老師答道:“這是兩人三足項目的團隊服裝,每個隊伍都有兩套玩偶服,等會要穿着它們參加比賽的呢,快去更衣室換了吧。”

“欸——?”別蘇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她從來沒聽說過有這種附加安排,項目清單的說明後面也沒有提到,困惑都寫在了臉上。

老師朝她解釋:“這是今年新加的規則啦,你們只有十五分鐘的換衣服時間,快去準備吧!”

她揮了揮手,又拿了兩套玩偶服,遞給別蘇身後的那支隊伍,繼續做着檢錄工作。

事已至此,別蘇沒多耽誤時間,從祁言手中拿了套玩偶服,分擔了一半重量:“那我們去找個更衣室吧。”

-

聖蘭斯帝學院的每棟樓裏都配備更衣室,方便學生們進行校服的更換,甚至一些運動類的社團,還會自己出資打造符合心意的更衣室。

但這些地方離操場都有一定距離,往返要花不少時間,況且等他們換好玩偶服,行動應該不會便利,如果去得太遠,也是在給自己添麻煩。

在祁言的建議下,別蘇跟着他來到了操場內的那間更衣室。

因為只是用來應急的,這間更衣室只是做了簡單的隔斷,與其他的相比起來,顯得狹窄許多,隔間也很少。

這會來這裏的學生基本上都是要參加比賽項目的,在外面排着隊,輪流進去換衣服。

更衣室倒是分了男女,但別蘇顯然沒辦法往女生那邊去,只能硬着頭皮與祁言一起走進了男生更衣室——好在大家都比較講究,沒有人在公共區域直接換,都在等待隔間。

隔間數量太少,有些男生之間相熟,也不太在乎這些,索性就兩個人一起進去。

排到別蘇兩人的時候,祁言極其自然地走進了剛空置出來的隔間。他沒有合上門,保持着拉開的姿勢,等待着別蘇。

見別蘇不動,祁言目露困惑:“怎麽了?”

“啊……”別蘇遲疑,“你先換吧,我等下一間就好,不差這一會吧?”

祁言沒動:“我們已經排了五分鐘隊了,再不換的話可能會錯過比賽。”

別蘇看一眼手裏的玩偶服,又看一眼半敞着門的更衣間,為難道:“沒關系的,我很快的。”

發覺別蘇不對勁,祁言退回來,走到她的身邊,有些擔憂,“是哪裏不舒服?身體難受嗎?不要勉強自己。”

他對排在後面的人說了聲,将這個空置出來的隔間讓給了他們,帶着別蘇等待着下一間。

祁言伸手,用手背貼了貼別蘇的額頭,确定沒有異樣,才問道:“是不想參加這個項目了嗎?”

“不是。”別蘇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她都和祁言練習了好幾天了,怎麽可能到這一步放棄?

但是看祁言這樣,她也實在找不到借口說要自己單獨一間更衣室。

檢錄的倒計時催促着別蘇,她的內心就仿佛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樣,分不出勝負。

恰好此刻有兩個人從一間更衣室出來,她心一橫,拽着祁言的手腕,把他拉進了裏面。

門被關上,鎖扣發出輕微的轉動聲。

占地面積不到兩平米的狹窄隔間突然闖進兩個人,霎那連頂端打下來的燈光都被遮擋住了許多,外面的嘈雜聲被割開,如同一片寂靜的天地,別蘇甚至可以聽到身邊人的心跳聲。

“好了,快換吧。”別蘇松開祁言的手,鎮定道。

“就這樣換嗎?”祁言的聲音幾乎在她的耳邊響起。

別蘇将懷中抱着的玩偶服攤開,摸索着拉鏈的位置,研究穿上它的方式,看都沒看祁言一眼:“不然呢?”

悉悉簌簌的聲音響起,別蘇擡頭,發現身邊的人竟然在脫運動服的外套。而且看他的動作,下一步就是對裏面的運動T恤下手。

她甚至控制不住音量:“你做什麽?”

祁言理所當然道:“換衣服啊。”

“你換衣服、換就換,脫外套幹什麽啊?”別蘇結結巴巴,按住祁言的手,如臨大敵地看着她。

祁言被她的動作逗笑:“不脫衣服,怎麽換啊?”

“就、就直接穿啊!”別蘇把整套玩偶服展示在他的面前,比劃了兩下,“不用貼身的吧,穿在我們現在的衣服外面就好了啊!”

“噢——”祁言應了聲,“原來是不想在我面前換衣服,才不願意和我一個更衣室?”

“說什麽啊!”別蘇惱羞成怒,“還換不換,剛才誰說時間不夠的!”

祁言的語氣包容,像是在哄發脾氣的小朋友一樣:“換換換。”

“這種全身包裹起來的玩偶服,想要靠自己一個人穿上是很難的,尤其還有身後的拉鏈。”他穿好自己的運動服外套,不緊不慢地分析,“要讓我們兩個人在最短的時間內穿好,最佳方案是輪流幫彼此穿。”

別蘇皺着眉,将這套玩偶服翻來覆去看了幾遍,不得不承認,祁言說的話是對的。

“好吧。”她點頭,将自己的這套衣服挂在牆壁表面的鈎子上,“那先幫你穿吧。”

祁言搖頭:“先幫你。等會我穿上了玩偶服,手腳笨拙,很難再幫你了。”

“那我等會怎麽幫你?”別蘇不解。

按照他的邏輯,不管他們誰先換好玩偶服,都行動笨重,不能幫另一個人。

祁言很有信心,對她眨了眨眼:“沒問題的。”

他手中已經拿好了別蘇的那套玩偶服:“好了,再猶豫下去,我們都要來不及了。相信我。”

大概是這裏太過逼仄,連聲音都無法傳播,經過介質變得低沉,在她的耳畔震動。

別蘇很難拒絕這樣的聲音。

她按照祁言的指示,配合地擡起腿,踩進那兩只毛絨絨的雪白兔腿中。

這兩套玩偶服是不同動物的,一套是雪白兔子造型,一套是棕色狐貍造型。

她從祁言手中随便拿了一套,正好是兔子的那套,就直接穿了。

感覺自己很像是還要長輩幫忙穿衣服的小寶寶,別蘇覺得有點熱,臉頰微紅,順從地繼續伸手,五指被包裹進兔子的前爪,變成一個肉團,徹底喪失了靈活度與控制力。

頭套也是連體的,從脖子前面往頭上套,然後可以被塞進後領,将整個腦袋包裹住。但太早戴上會很悶,別蘇便沒管,先讓它垂在身前,等祁言幫她拉上後背的拉鏈。

幸好只是在衣服外面套着穿玩偶服,不用把運動服脫掉。

可既然這樣的話,他們為什麽要到更衣室來啊?

直接在操場上套在衣服外面不就好了?!

別蘇忽然無比懷疑自己先前的決定,是鬼迷心竅了嗎,為什麽會跟着祁言來更衣室?

後背被碰了一下,跑遠的思緒忽然被拉回。

運動服還是太薄了些,敏銳的觸覺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她,對方的手指從腰部的脊柱,順着拉鏈的方向,一寸寸來到了肩胛骨的正中。

哪怕隔着兩層衣服,那股溫熱的觸感還是如影随形,讓她不由得感到一陣發麻。

她本能地想要躲避,但這裏太小了,她甚至挪不開步子。只是稍微動了一下,就離身後的人更近了幾分。

察覺到對方許久沒有動作,別蘇盯着面前的全身鏡,感到輕微的不自在。

面前的全身鏡太窄了,祁言是低着頭幫她拉拉鏈的,幾乎整個人都被擋在她的身後,一點也沒露出來,只能看到一些漆黑的發,還有比她寬上不少的肩膀。

明明應該擔心換衣服的時間太久,趕不上檢錄,但別蘇卻感覺時間過得好慢。她想要回頭看看是遇到了什麽狀況,卻被抵住後肩,沒辦法轉身。

看不見祁言的臉,別蘇只能問道:“出什麽問題了嗎?”

“沒事。”祁言的聲音很輕,“拉鏈卡住了。”

聖蘭斯帝這樣的學校,訂購的玩偶服都不能保證質量嗎?

別蘇咬了咬唇,正想要催促兩聲,就聽到拉鏈從鏈條滑過的聲音流暢響起,溫度也随之來到了後頸處。

轉瞬即逝。

快得來不及捕捉。

“好了。”祁言松開手,站直身體,出現在了全身鏡中。

“謝謝。”別蘇說着,然後伸手想要幫他把挂着的那件狐貍玩偶服拿下來,“你快換吧。”

她是第一次穿玩偶服,之前還以為會和家裏的動物睡衣差不多,但穿在了身上,才發現自己的距離感出了問題。

比如剛才,她明明以為自己可以夠着那件衣服,卻揮了個空,雪白的兔子爪子從狐貍的鼻子劃過去,根本沒能拿起來。

祁言笑了一聲,自己将衣服拿下來。

他穿得很快,但動作卻很優雅,舉手投足間宛如在穿一套規整的西裝,一絲不茍,賞心悅目。

別蘇原本還準備像他之前一樣,幫忙遞上四肢的部位,然後發現他根本用不上自己。

又厚又軟的狐貍玩偶服被祁言穿好,別蘇想替他拉上後背的拉鏈,奈何這件兔子玩偶服根本沒有手指,兩團球怎麽也握不住拉鏈。

但祁言的狐貍爪子就不一樣了,他的手臂很長,也很柔韌,隔着手掌的布料,甚至可以自己伸手将後背拉鏈拉起來。

別蘇站在一旁,只能舉着兩只雪白的兔子前肢,臉上露出敬佩的表情。

早知道她就選這件狐貍的玩偶服好了,她還能幫祁言。但是仔細看看,她發現自己的這件玩偶服尺碼好像是要小一些,和祁言交換也不會合身。

那老師的眼睛太精準了吧,随手遞過來的衣服都能适合他們兩人的尺寸。

“祁言,你真厲害。”因為沒能幫上忙,別蘇只好口頭稱贊,“而且你這件玩偶服的拉鏈質量要好得多嘛。”

她随口一說,拉開門往外走,卻發現祁言好像還沒适應新衣服一樣,擡腿間卡了一下,頓了頓才找回節奏。

“你可以自己走嗎?”別蘇注意到祁言臉上的表情不太自然,不确定他是否需要幫助。

祁言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頭,伸手搭在別蘇的兔子前肢上:“不行,沒什麽平衡感了,可能要扶一下。”

別蘇毫不懷疑,立刻承擔了一部分他身體的重量,帶着他走出更衣室,往檢錄處走去。

她有些擔心,交代道:“你如果走不穩的話,等會比賽的時候靠我近一些,我還能扶你一下。”

因為要參加比賽,他們的手機都留在了班級的看臺處,身上沒有可以看時間的設備,只能找路過的學生問一下。

操場上到處拍照攝影的學生,要問時間倒是很簡單。只是穿着玩偶服的別蘇甫一出現,那些同學就目露驚豔,手中快門狂按,別蘇足足問到第三個人,才問到具體的時間。

快來不及了,別蘇捂住臉,想拉着祁言走快些,結果發現那些同學更激動了,甚至還說“這樣更可愛”之類的話。

最後是已經适應了陸地行走的祁言擋在她前面,像狐貍爸爸牽着兔子寶寶一樣,兩個人才突破重重險阻,到了檢錄處。

幸好趕上了比賽,別蘇和祁言登記完,将頭套戴好,安靜地站在一旁,像是大型玩偶一樣,混在一衆兔子和狐貍選手裏面,等待比賽的開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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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修改了一點,不影響主要情節,看過的寶不用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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