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商濯的吻來勢洶洶, 措不及防。

阿滢被他擡高了下巴,虎口挾制着她的腮幫子,她被迫張唇, 他徑直借着這勢長驅直入。

想要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待她反應過來已經被他肆無忌憚壓着親了, 嗚咽的聲音跟貓叫似的,根本就起不了什麽大用。

就算是她想要引起旁人的注意, 真把人給招來了,被人看去,遭人诟病的只會是她而已, 只會說她勾引商濯, 行事不檢點, 絕不是斥責商濯禍害, 強.迫民女。

男人帶着風卷殘雲的氣勢, 似乎要把她給吃幹抹淨。

阿滢受不住他如此架勢的親吻, 她往後逃竄, 想要脫開男人的束縛,別過臉不與他産生勾連。

不曾想她的反抗激起了男人的怒意,他越發親得厲害了。

阿滢只能任由冰冷柔軟在她的城池掠奪, 奪走她的氣息, 霸占着她私有地方的每一寸。

他吻得這般兇狠, 似乎想要借此逼迫她服軟一般,阿滢只感覺到舌根被他吮得發麻,她的雙手推攘着商濯。

被他一把捏住手腕反束縛在頭頂,毫無還手之力。

阿滢無法掙脫, 只能由着商濯親了。

少女的檀香小舌柔軟甜膩,比他原本想的滋味還要好, 他一開始的确是想讓她住口,不愛聽蠻女說的話,想要堵住她的嘴巴而已。

誰知道嘗到了馨甜,便沒有抽身。

她果然漸漸軟了下來,商濯見她柔弱也不好再強親,誰知道他的攻勢才緩了些,原本被親乖了的人手從他的掌心當中脫出,一把将他推開。

商濯後退一步,她的巴掌随之而來,打到了他的臉上,非常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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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把挾制住她打人的細腕,猛然将她往後一推,阿滢再次撞上了石壁,後背疼得有些厲害了。

她怕商濯又親她,另一只手捂着嘴巴防止他壓過來。

被親的委屈,被輕薄的憤怒,手腕被攥捏的疼痛,凝化成眼裏的水花,她睜着一雙汪汪通紅的杏仁瞪着他。

如果眼神能能夠殺人,面前的男人已經被她千刀萬剮。

男人冷若冰霜,眼裏泛着盛怒。

她當真是嬌蠻,竟然敢打他。

男人盛怒之下捏得她細嫩的腕骨幾乎要碎掉,阿滢疼得眼淚直掉,她捂着嘴巴,只露出一雙淚眼朦胧的眼睛。

大概是真的太委屈了,看得出來她很想憋着,并不想哭泣,奈何不住淚水積攢得越來越多,一顆顆掉落,好似晶瑩剔透的琉璃珠子。

商濯盛怒的火氣在她不斷掉落的眼淚珠子當中緩緩被撲滅。

“......”

察覺到她後退瑟縮的動作,商濯咬牙放緩了手上的力道,他被蠻女打的氣尚且沒有消除,可他再捏下去,她的手腕只怕要斷在這裏。

在阿滢以為自己的手腕要斷掉的時候,令她意想不到的是,男人松手了。

他閉上眼睛,忍着怒意,俊臉上挂着的小小巴掌印有那麽些許好笑。

阿滢不敢出聲,忙着捂嘴巴,又忙着擦眼淚。

她默默掉了好一會的眼淚,袖子卷起來擦拭的動作被男人的餘光捕捉到。

他轉過來,看着她。

真想罵她哭什麽?待看到她腕子上出現的青紫,到了嘴邊的話怎麽都出不去。

他竟然覺得,是他做得有些過火,因為捏疼了她,又把蠻女給招哭了。

可到底是誰動手在先?

她那麽低賤微弱的身份,得到他的垂憐,竟然敢打他,誰給她膽子,當他是她的馬兒嗎?随意抽手抽打。

商濯以為她也是樂在其中的,畢竟她沒有那麽抗拒了,誰知道不過是遲滢的障眼法,他溫柔些,她便開始蹬鼻子上臉,竟然敢對他動手。

是啊,他也被打了,還是打在臉上。

為什麽會覺得他不對,這分明是蠻女的錯,但是他的心上泛着不舒坦,添着堵。

見到她腕子上的青紫,他就是覺得他錯了,或許他做得不對。

商濯冷着俊臉看着她擦眼淚。

他伸手要查看她腕子上的傷勢,結果她好似見鬼一般,以為他要做什麽,往後瑟縮退去,甚至要鑽進去假山的縫隙當中了。

他的動作頓住,好半響,陰着臉拂袖而去。

“......”

阿滢哭了好一會,她捂住臉,緩緩貼着石壁捂着臉,而後又抱着膝蓋哭,小臉埋在膝蓋處,把裙擺都給打濕了。

哭的眼睛似核桃,好一會實在累了,哭不出來了,擦了擦腫脹的眼睛,整理一下裙擺,低着頭從裏面走出來。

渙月等在假山的門口,“姑娘...您...沒事罷?”

她手裏捏着瓷瓶,有些眼熟,好似之前在蔓華苑時,商濯險些把阿滢給掐死,然後私下裏讓昭潭給她找來的藥。

他給的藥的确比郎中給的藥更好一些。

渙月攙扶着阿滢。

适才在外聽見她哭得傷心,渙月不敢貿然進去。

“姑娘是不是要回去了?”渙月十分小心伺候着,生怕蹙了阿滢的眉頭。

适才她跟在阿滢的後面,找不到她人,還以為自己跟丢了,正喊着阿滢呢,不曾想見到了昭侍衛,渙月明白商濯過來了。

內心欣喜商濯沒有忘卻阿滢,姑娘到底還是有希望的,不曾想,兩人竟然鬧得這樣不可開交。

阿滢搖頭,用力吸着通紅的鼻尖,說話還帶着鼻音,“先不回去。”

她好不容易能夠往這邊過來,必須要找找看,那條密道還在不在,若是直接通向玄武門,那她出宮的機會就很大了。

也不用七歪八繞。

阿滢執意要走,渙月不好攔着她,只能跟着她走,寸步不離小心翼翼。

因為有渙月跟在身側,阿滢想找密道又不能太明顯,只得作罷回了椒房殿的側殿,好在皇後身邊的人忙着手頭上接到的差事,沒有在側殿候着,因此沒有發現阿滢的異樣。

她心裏煩悶,徑直躺下了。

渙月端了熱水進來,看着床榻上拱起的一小團,小心問她,“姑娘,您的手臂還傷着,奴婢給您敷一敷上藥罷?”

本來以為還要哄一會,誰知道她話音才落,鑽到被褥裏的小姑娘已經伸出了細嫩的手腕。

“麻煩你了。”被褥裏的聲音甕聲甕氣。

“姑娘客氣了。”

渙月生怕弄疼了她輕手輕腳給她擦拭随後上藥,再包紮起來。

看到少女細腕上觸目驚心的紅痕,渙月忍不住在心裏道,殿下未免下手太重了。

二殿下明面風光霁月,濯濯公子,背地裏竟如此暴戾,姑娘身上的傷才好多久,上一次的高熱才好沒有多久呢,希望這一次可別再吓病了。

上好了藥,阿滢一直沒有聲響。

渙月偷偷掀開她的被褥,把她的腦袋瓜給露出來,仔細一瞧,睡着了。

“......”

商濯本來要去東宮,頂着一臉難消的戾氣不好過去,正巧府邸有事,他預備回去。

離開之前叮囑了昭潭,“命人好生瞧着她,不要叫她出什麽事。”

昭潭看到商濯臉上的紅痕時險些以為自己眼瞎,沒走多遠,又聽到商濯的吩咐,還以為他會叫處理的遲滢,不曾想是照拂的命令。

看來這位遲姑娘,在殿下心中的分量着實不輕了。

宮人剛牽了馬過來,商濯翻身上馬,忽而聽得一聲兄長安好,轉過頭去,見到了商瑞。

他居高臨下,冷着聲音,“你來這裏做什麽?”

“法華殿的法師說要給太子殿下尋常所騎的馬挂上如意符,臣弟便過來了。”

商濯回身看過去,太子平日裏所乘的行雲駒馬鞍上挂着如意平安符。

“知道了。”商濯沒跟他說兩句,随後即走。

商瑞沒有錯過商濯臉上的痕跡。

待人走遠後,從馬廄離開,商瑞身邊的人說,“殿下适才可瞧見了?二殿下臉上的傷。”

商瑞應聲淡淡,“嗯。”

“屬下瞧着,像是巴掌印。”

橫在商濯的臉上,小小的,雖說不是太明顯,可是這麽一看下來,很清楚,一看就是女人的手。

“今兒二殿下去了椒房殿,聽說沈家小姐今日也跟淳安公主進宮了呢,難不成是沈家小姐打的?”

“不要在背後置喙兄長。”商瑞道。

“屬下明白了。”

主仆二人折返法華殿,抄錄今日所用的盡數,又在佛前祈福,時辰差不離到了。

用了一些齋飯,商瑞從法華殿出來,瞧着天色嗎,想到商濯臉上的傷,腦子裏閃過一抹背影,他擡腳往藏經閣去。

外面沒有人把手,身邊的人罵罵咧咧去開門,商瑞每一層都看了,依舊沒有見到那名女子。

看來她今日沒有過來。

拿了一些經書預備折返,誰知竟然在門口撞見了她。

她低着腦袋,瞧起來渾渾噩噩的模樣。

還是旁邊的人捏了捏她的臂膀,她恍惚回過神,“殿下金安。”

阿滢睡醒了不想在側殿帶着,四下喧鬧,想到藏經閣躲個清淨,不料,在這裏又撞到了人。

商瑞還沒有說話,他身旁的侍衛率先張口,“你不是藏經閣灑掃的小丫鬟麽?”

渙月攔在前面解釋,“我們姑娘是皇後娘娘的客人。”

那侍衛不敢說話了。

既然是客人,那上次誤會了她的身份讓她找心經,她沒有解釋半分。

“起來罷,上次誤會姑娘了煩請姑娘勞累,望姑娘見量。”

“殿下言重,不過找幾本心經而已。”阿滢緩慢搖頭。

她的嗓音帶着濃重的鼻音,仔細看,眼尾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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