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要你重新愛我

第25章 我要你重新愛我

我長得的确是好,也常聽人稱贊,但說我是花孔雀的黎楚川還是第一個。

我皺了眉,不知他這話從何而起。

像是猜到了我的想法,黎楚川笑意更深,“長得漂亮,脾氣又驕矜,可不就是花孔雀麽。”

是在誇我,可聽着十分刺耳,不知是因為他的語氣太過輕佻,還是因為他現在的态度跟從前那恨不得殺了我的樣子大相徑庭。

我涼涼一笑,嗤道:“樓主談吐文雅,想來南風館裏遍地是情郎了。”

黎楚川也不惱,仍是笑:“如若那些伶人有尊主之姿容,這恩客在下倒也做得。”

拿我跟伶人比,還真是狗膽包天。

我挑眉,擡腳踢開他,用了兩分內力将手裏的木勺朝他的面門擲過去。

黎楚川飛快地将勺子攥在手裏,沒落個面皮見血的下場,卻被剮了滿手的紅。

黎楚川将見了血的手掌亮出來給我看,“幾日不見,尊主的準頭愈發精進了。”

“把東西還回來,你再試試?”

我朝他揚了揚下巴。

黎楚川輕笑,反手将勺子掰成兩節扔到地上,自個兒在我身邊坐下。

我瞥他一眼,“你還不走?”

“不着急。”他淡道。

我往水裏扔了塊石子,眯着眼瞧水面蕩起的漣漪,“別白費力氣了,依謝鎮山的脾氣,這事沒的商量。”

“尊主說的是什麽事?”黎楚川湊近了我,說話間的熱氣盡數噴灑在我的耳廓,“是武林盟會上為瑾月行個方便,還是在下與尊主之間種種?”

“本尊與你之間有什麽事?”我往旁邊挪了兩寸,與他拉開距離。

他眉梢輕挑,笑得暧昧:“自然是作樂尋歡,結侶做伴之事。”

“原來黎樓主還是賊心不死。”我展平唇角的弧度,眸色漸寒,“本尊并不反感你,但也僅此而已,還是莫要在本尊身上多費心思的好。”

“而且,本尊已定親了。”

黎楚川笑意不變,仍是那麽一副霁月溫潤的模樣,“不知是哪家的公子這般有福氣?”

“是朝雲。”

“北涼的朝雲公主?”

黎楚川眸中劃過絲驚疑,見我點頭之後忽的放聲大笑了起來。

笑聲飄至水面,久未消散。

我忽覺得有些面皮發燙,不禁對其怒目而視,“你笑什麽?”

“在下笑尊主借口拙劣,為了擺脫我,拉個女人出來做擋箭牌。”

我撚着指節,皮笑肉不笑地反問:“你怎知本尊是在拿她做擋箭牌,而并非是男女通殺?”

話落,黎楚川愣住了。

我看着他的臉色白了紅,紅了又白,心裏頭暗爽。

尤覺得不夠,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緩緩添了一把火,“與男子玩樂是消遣日子,怎能與終生大事挂上勾呢。”

“黎樓主年歲不小了,也該收收心了。”

聽了我的話,黎楚川的眼珠子轉了轉,有三兩條血絲爬上眼白,瞧着有些駭人,像是氣的。

我暗覺不妙,扭身想溜,卻被黎楚川大力一拽,直接按倒在了地上。

他的手撐在我臉側,伏在我身上,居高臨下地看着我,“消遣?真是好一個消遣。”

他咬牙,語調平平,卻蘊着幾分怒,“尊主抽身離去的倒是潇灑,卻為何半點活路不給旁人留。”

旁人?

何來的旁人?

黎楚川不能說的是自己吧?

我觑着黎楚川的臉色,忽然覺得也不是不可能。

“停。”

我伸手打斷黎楚川的控訴,想詢問,卻不知如何開口。

直接問本尊以前與你是什麽關系的話,會不會被他就地掐死?

我覺得我此刻的臉色應該也不怎麽好看,因為黎楚川看見我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之後更加憤怒了,連眼圈都紅了。

黎楚川掐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臉擡起,迫得我看他。

他低下頭來,紅豔豔的薄唇一開一合,吐出低低的字句,“停不得。”

說罷,他的吻便落了下來。

起初只是蜻蜓點水的一下,似試探,溫涼的一點落在唇面上,轉瞬即分,卻引得我渾身一僵。

試探過後,便是雷霆般的力道。

他兇狠地咬上我的嘴唇,将舌頭伸了進來,像無恥的強盜,蠻橫地掠奪我的口涎,尤嫌不夠,還大力地舔弄我的上颚,勾弄我的舌頭,扯得我舌根發痛。

我被吻得懵了,天地間的聲音我全然聽不到,只有粘膩的水聲響徹。

我想要擺脫他的桎梏,卻像被抽了骨頭一樣,周身軟得不成樣子,只能徒勞地從鼻子裏哼出幾聲細碎的氣聲來。

我的心跳如擂鼓,仿佛下一刻就要從嗓子裏跳出來。

終于來了。

他終于來了。

冥冥中,有一道聲音在我耳邊大吼。

那是我的聲音嗎?

那不是我的聲音嗎?

我分不清。

我的身體好像融化了,只有唇上的溫度和疼痛昭示着我仍在被占有。

我被黎楚川箍在懷裏親吻,視線無意識亂飄,瞧見了楊柳枝間露出一塊湛藍的天空。

日頭高挂在那裏,亮堂堂的,落在我眼裏卻是模模糊糊的一團,看不真切。

黎楚川發現我在出神,不滿地在我唇上咬了一口,終于撒開了我。

他的嘴唇紅彤彤,唇面上有一條被我推拒時撕咬出的小口子,不顯得狼狽,只給他添了幾分邪肆,更顯得迷人。

好看。我不合時宜的想。

我下意識往唇上摸了一下,覺得自己的情況應當比他好不了多少,畢竟他方才可是條瘋狗。

我問:“這是何意?”

黎楚川被我氣笑了。

他撩了一把腮邊的亂發,再度欺身壓下來,大有再來一次的意思。

我皺着眉去推他的肩膀,卻被他握住了腕子,撐開指根,強硬地與我十指相扣。

黎楚川的手比我大些,骨節分明,白得像玉,唯獨指尖透着點薄粉,像撚了枝頭的盛放的桃花,瞧着漂亮又不失有力。

只手背上有一道肉粉色的傷疤,從虎口延伸至小指指根,像一條蜈蚣,平白敗了兩分美感。

“玄之。”黎楚川突然開口,“這道疤是因你留的。”

“昔年你被白家追殺,窮途末路之際,是我出手救了你,我為你擋下這一刀,險些被斬斷了筋脈,再握不得刀。”

“你心中有愧,将我帶回幻胥宮療養,日久生情我們便結了伴,還拜過天地。”

“這些,你當真全都忘了嗎。”

我被驚得說不出話來,猝不及防撞進了黎楚川的眼眸裏。

那雙黑眸顫着,含着訴不盡的哀傷,仿佛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一般。

我像被刺着了,覺得渾身都痛了起來。

我的腦子亂糟糟的,無數的話到了嘴邊都說不出來,吐出來的也只有一句蒼白無力的“抱歉”。

“我不想要你的道歉。”黎楚川擁緊了我,将下巴墊在我頭頂上,沉沉地說,“我想要你記起我,想起我,重新愛我。”

我心口脹痛,痛得呼吸都不順暢,不禁揪緊了黎楚川的衣裳,“黎楚川,我究竟忘記了什麽?”

“很多。”黎楚川垂眸看我。

我大口大口喘着氣,咀嚼着他的話,額角一突一突的疼,耳邊又有嗡鳴聲響起。

疼。

又是那陣熟悉的疼痛席卷了我。

我疼得冷汗涔涔,下意識攥緊了黎楚川的手,希望他能給予我救贖。

可惜他亂了陣腳,如我一樣,不知這痛因何而起,也不知該如何解。

“你們在做什麽?”

遠處,一道清淩淩的聲音響起。

我半睜着眼扭頭,便見溫喻之大步朝我們走了過來。

他行至我們身前,似與黎楚川說了什麽,只是我耳邊嗡鳴聲愈發大了,竟是半點都沒聽進去。

我痛得渾身止不住打抖,眼前陣陣發黑,天旋地轉。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我看見的是黎楚川震怒的樣子。

他與溫喻之之間……似乎也有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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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之:嘶,失憶之後,感覺滿世界都是我的老情人

黎楚川:咱倆拜過天地,是受月老保護的

溫喻之:(一把推開黎楚川)(扭曲陰暗地爬行)(陽光積極地嘶吼)尊主!小叔叔!回頭看看我!

蕭祁:謝邀,還在療傷,手還沒好,勿cue

玄之:(朝你勾勾手指)接下來的故事還知道嗎?來吧,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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