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段書砺一開始沒想那麽多。
他猜：或許富先生只想再當面對他說聲謝謝，而他呢，他也想向富先生說聲謝謝——住院這一周來，他不但得到醫生護士們的格外關照，每天更是有花樣疊出的各式營養品送到他面前，這不但使他的傷勢快速複原，更讓他的體重也飚升了好幾斤。
車在商業圈的一幢高級寫字樓前停下——
哇！這大樓，好氣派！難道富先生，是個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
司機一路領着段書砺進大樓、搭電梯，最後到達富先生的辦公室門前。
“你好，是段書砺先生嗎？”一位身材苗條氣質高雅的眼鏡美女攜着文件夾端立在他面前。
“是，我是段書砺。”
美女淺淺微笑，“好，請跟我進來吧！”她轉身敲敲門、再把辦公室的大門一推，“富先生，段先生到了！”
段書砺提振精神，跟了進去——
“啊！段書砺，你終于到了！”
富先生起身相迎，把他領入座位——
“去泡茶。”吩咐了秘書後，他馬上又關切問候書砺：“怎麽樣？身體都好了嗎？”
段書砺回答：“都好了！謝謝富先生關心！”
“好，好！好啊！”
富先生笑得十分安慰，他不住端詳段書砺的相貌、并連連颔首：“不錯，嗯，真不錯！”
秘書送茶進來——
“來，喝茶吧！”富先生請道。
“謝謝！”
富先生微微沉吟後又笑眯眯地問：“書砺，啊！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當然了，富先生。”
“好，”富先生突然起身，走到辦公桌拿起剛剛秘書留下的一份文件放到段書砺面前，“不瞞你說，我查過你的資料，我很欣賞你，不知你願不願意，留在我公司做事呢？”
段書砺大吃一驚，他翻開文件夾，發現裏面果然是他的個人資料——
“為什麽呢？”他失笑，“我的條件并不出衆，像您這樣的大公司，比我更優秀的人才恐怕有的是！”
“是，你說的不錯！”富先生贊許道：“若憑學歷，你的确不算最優秀，但我更看重的，是你身上別人所沒有的品質！”
段書砺笑了：“我懂了，富先生，您是想感謝我救了令郎，但是，那不算什麽，而且您不是已經幫我付了醫藥費了嗎？已經足夠了。”
“哈哈哈！”富先生朗聲大笑起來，他拉住段書砺的手說：“書砺呀，你認真聽我說，其實呢，我是有個不情之請呀！”
“哦？是什麽？”
富先生突然面露難色。
這時，電話響了，富先生接起來沒說兩句就咆哮起來：
“什麽？大維又跑了？你們這群廢物！”摔了電話後，他又大吼着叫秘書進來——
“馬上派人去找大維！今晚要是沒見到他出現在飯桌上，我開除你們！”
“是！富先生！”秘書慘白着臉跑走了。
段書砺尴尬地站起身：
“富先生，要是沒什麽事的話，那我先走——”
“什麽？”富先生還在氣頭上：“走？走去哪裏？”
“啊，”他失笑，“我也不知道去哪裏，不過——”
“不過什麽？”富先生突然又清醒了，他搖搖頭，走過來，“對不起對不起，我都被氣糊塗了，書砺，你聽我說，我剛剛說的不情之請，其實就是關于我這個混帳兒子，唉！我也不知上輩子造了什麽孽！一把年紀了，還要整天為這個不孝子操心！”說着，他表情痛苦地按住了胸口，吓得段書砺趕緊把他扶到座椅上。
接下來，段書砺才算明白了富先生的用意——
“其實，大維小時候很乖的，又聰明！”說起兒子，富先生不住地搖頭嘆氣，“可是長大之後，就再也不把老子放在眼裏了，我說什麽他都不肯聽、還要跟我對着幹！唉，之前那場車禍，也是因為跟我大吵一架後才會發生的！”
段書砺道：“也許他還沒長大，慢慢會懂事的！”
“真的嗎？”富先生苦笑，“我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只不過，為人父母，我只想讓他少做點錯事、不要整天在外面闖禍，說起來，他也可憐，他媽媽前幾年去世了，家裏又沒有兄弟姐妹，我又忙着事業，實在沒時間陪他和管教他，書砺啊，我實在看你是個很好的孩子，心地善良，品格高尚，之前你救了大維一命，更說明我們有緣，所以，我能不能請你，幫我這個忙？幫我看住大維，我想，有你在他身邊，一定可以影響到他，讓他走正途的！”
就這樣，當晚，段書砺跟富先生回家吃飯，他也第一次見到了富大維，只是沒想到，這位豪門小少爺，竟是被一群人像押犯人似的押回家來的。
“哼！你這個不孝子！”富先生上去就是一耳光，在場的所有人竟都視而不見。
當富先生還想再扇第二記時，段書砺沖了上去——
“富先生，請冷靜！”
富先生瞥他一眼，把手放了下來，“哼！我是看在書砺的面上，暫時不跟你算帳！”
段書砺站到富大維面前，伸出右手：
“你好，我是段書砺。”
富大維斜睨着他：
“你誰？新走狗？”
“大維啊！”富先生氣得快跳腳：“你不記得書砺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嗎！瞧你這是什麽态度！我今早就特地交待你晚上要回來吃飯的，你看看你啊！這邋裏邋遢的樣子，真是丢盡我的臉！！！”
富大維這才又歪着腦袋看了段書砺一眼，然後大笑起來：
“啊哈！原來是你這個多管閑事的！好，吃飯就吃飯，反正我也餓了——”他轉頭，大聲叫起傭人來：“快開飯啊！想餓死我嗎？！！”
段書砺真有點同情起富先生來：
有此逆子，縱有萬貫家財又何用呢？
飯後，富先生又把段書砺請進了書房。
“書砺，你見到大維了，你有什麽想法？你到底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幫我呀？”
段書砺心軟了——
“好吧，我試試，不過，一個月後如果看不到效果，還請富先生不必再留我。”
“我明白！明白！”富先生感激萬分地說：“只要你肯留下來，我相信，大維一定會有所改變的！！！”
當晚，段書砺在富家住下，翌日一早，他去通知富大維起床上班。
“富大維，我是段書砺，上班時間快到了，請問你起床了嗎？”
敲門敲半天，沒人應，他伸手試試門把，沒想到門是虛掩的，于是他走進去——
床上竟是空的！
他摸摸卷成一團的棉被，是冷的，他搞不清大維是一早出去了還是昨晚就沒在家裏睡。
忽然，樓下響起摩托車的轟鳴聲，段書砺走到窗口往下看——
好家夥！那騎着重型摩托車沖進院子、車後座還載着一位金發女郎的、剛除下頭盔就摟住女郎細軟的腰肢與之親密擁吻的人不是富大維是誰？！
段書砺等在原地。
不一會兒，樓梯上響起腳步聲。
“大維，你早！”
正摟着女郎有說有笑的大維吓了一跳——
“咦？你站這兒幹嘛？！”
“準備送你上班。”
“上班？”大維大笑了起來，“神經！”他一邊摟着女郎進房間一邊說：“去告訴老頭子，不管他耍什麽花招，我都不會回去上那個狗屁的班的！”
段書砺跟進去，一眼看到那兩人已嘻笑着一起撲到床上，他扭頭避而不見：
“我等你10分鐘，請你去換衣服。”
大維一怔，把女郎推開，然後走到段書砺的面前，輕輕一笑道——
“呵，你還別說，你這條走狗，倒比之前那幾條看着像樣點——”
段書砺看看表：
“還有9分鐘——”
大維變色：
“我說了，我不去！有本事你綁我啊！——”
結果他一轉身，雙手就被段書砺抓住并反剪在背後——
“喂！你幹嘛？！你放開我！”他大叫起來。
段書砺押着他，走到衣櫃面前——
“喂，過來幫個忙，”他叫那吓壞了的女郎，“把衣櫃打開，挑出一套上班穿的。”
女郎把衣服拿出來，段書砺奪過，并繼續推着大維走去浴室。
“還有5分鐘！”他把人推進浴室，再用力把門關上。
女郎不知何時已經逃走了。
換好衣服的大維青着一張臉走出來。
“段書砺，我看你這條走狗能幹幾天！”
段書砺上下掃他一眼，淡淡道：
“走吧。”
車子平穩地開在前往公司的路上。
段書砺從後視鏡裏觀察着富大維——
他比外在性格要顯得成熟一點，不過終歸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年青，容貌英俊，眉眼傲氣，一身簡單的西裝套在他身上竟有時裝大片的感覺……
說實話，他的外表真不像能安穩坐辦公室的人，但富家産業，只有他這一獨子有資格承擔。
“你還沒吃早飯，想吃什麽？”
大維哼一聲：
“我不吃！有本事你就讓我餓肚子！”
段書砺看看窗外：
“前面有面包店，我停下來。”
下車後，他帶大維進店。
“要吃什麽面包？咖啡呢？”
大維冷笑：
“不是說要趕着上班？不怕遲到？”
“吃個早飯，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結果段書砺把早餐買來後，大維開始磨洋工。
見他一分鐘才吞一口，一個可頌恐怕要被他消磨一小時以上，段書砺坐不住了——
“我們帶路上吃吧！”
“不行！”大維叫道：“坐車吃東西我會吐的！”
段書砺不理他：
“我開車技術很好，不會的。”
說完，快速打包，再押着大維上車。
果然，大維一路大吃大嚼啥事兒都沒有！段書砺暗中咬牙——
瞧你小子，還想騙我？！
到了公司樓下，段書砺打開車門——
“請下車。”
大維一只腳剛邁出去，忽然整個人滾倒在地——
段書砺趕忙俯身去看，大維好像被噎住了，張嘴瞪眼，呼吸不得……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