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往死裏打

第22章 往死裏打

翌日,是南宮夫婦的祭日。

以往不管南宮兄妹三人身在何處,這一天,都必須趕回家祭拜父母。

南宮樂一早起來,久久不見阿俏。

推開門,外室、庭院、都不見人影。

甚至連小廚房都不見。

阿俏自小跟在南宮樂身邊,貼心、知分寸,像這樣一聲不響不見人影,還真是沒有過。

該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

還是拂曉時分,阿俏就被叫了出去,來人說是殷夫人有請——阿俏沒想太多,她估計殷夫人最多找她問問話。畢竟她家小姐傷了人家兒子,又傷人家心腹,找她應該是她們不能拿她家小姐怎樣,就想要刁難她一下。

她倒也不怕,只要是她不頂撞,不還嘴,她就不信,她們還能拿她一個小丫頭怎麽樣。

于是,她也就不想擾了小姐休息,就沒有去報備一聲。

阿俏剛邁進殷夫人在的內廳,步子還沒停下,就有人從後背突然給她狠狠來了一掌。

那種灼燒着的撕裂痛感,她之前的十幾年從未感受過——她覺得自己的魂魄好像都要被擊出這個身體了。

阿俏被打倒在地,當她強撐着擡起頭,看到的是殷夫人那張肅厲着的臉。

她們居然連話都不說就直接向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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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是怕她身上也有什麽了不得的功夫不好對付,所以才來暗的吧。

阿俏撐着身體,等轉頭看清傷他的人是誰後,才吐了一口血。

是管家殷榮。

她明了,自己還是太過天真了——看來今日她想活着出這間屋子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了——但她不會失去希望,更不會就此屈服。

殷榮也沒想到他這只用了七成力的一掌,落在這丫頭身上竟能這麽重。看南宮樂那個厲害樣子,他以為她的丫頭一定不會好對付。

可是正因為南宮家的主子們,功夫都太精湛了,她一個小丫頭也就從來沒什麽用武之地。

加上連南宮商曾經都說:阿俏這丫頭,機靈是挺機靈,可就是習武的天資不高。

所以,她也就一直沒怎麽刻苦練習武藝。

阿俏的身體裏還在往口腔裏湧着鮮血,可她卻沒有一絲一毫懼怕的神色,反而仰頭狠狠瞪着高高在上的殷夫人。

殷夫人看這丫頭居然這般容易對付的匐在她的面前,眼角剛暢了暢,就又看到丫頭不知死活的眼神,随即怒然望回去,聲音也開始響徹。

“南宮家的人真是,連個使喚丫頭都那麽喜歡,敬酒不吃吃罰酒!”殷夫人一句一頓說。

阿俏用一只胳膊撐着身子又起來了些,她用手抹去嘴角還在不停湧上來的鮮血,瞪着殷夫人冷笑了一聲說:“殷家堡的人也果真都喜歡,在背地裏下狠手!”

她是想起來致黎墨軒命的那一掌了。

南宮徵羽在檢查黎墨軒屍身的第一眼,就看出來他是被人出掌從背後暗傷的。

“都到這個份上了,還如此硬撐,當真的是不知道什麽是怕?”殷夫人說着給殷榮使了個眼色。

她今日絕對會教訓得讓她知道,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殷榮領意,過來用力地把阿俏從地上扯起來——左右開弓,頃刻間,數十巴掌就落在了那嬌俏可人的臉上。

一個男人,又是習武的,即便只是普通的巴掌,也可想而知有多重——阿俏鼻口竄血,那止不住的血,已經分不清是來自內傷,還是外傷的了。

殷榮打完一松手,阿俏再次跌落在地。

“記住,今日這些都是你替南宮樂受的。”殷夫人對地上的人沒有一點憐憫之意地說,并又吩咐一旁的丫頭:“如姝,去,南宮樂昨日怎麽對你的,現在連本帶利讨回來。”

如姝領命,可是她看着阿俏面上和身前那一攤的血,等到她跟前,已經有些要怯懦了。

她仔細看着地上又撐起身子的人,緩緩揚手,可一時間竟不知道巴掌應該落在哪裏——她可不想沾染到從這丫頭體內流出的那些污血。

而阿俏硬着脖子又是那般怒望着她。

正在如姝猶豫之時,阿俏拼着最後一絲力氣,出手一掌擊倒了如姝——她自己也跟着又一次倒地。

如姝倒在地上,地上的血污了原本素潔的衣衫,令她想要作嘔。

還敢反抗!

“來呀,給我按住了,往死裏打!”殷夫人勃然大怒。

立在一旁的幾個丫頭,迅速上前死死抓住阿俏的手臂——摁起阿俏跪在地上。

一拳難敵四手,接着她們就開始不停掌掴着阿俏。

數不清多少巴掌以後,阿俏連眉骨都在滴着血。

不過她已經不覺得疼了。

已經早就疼到麻木了。

她只頭腦暈沉的覺得神智越來越模糊,身上越來越無力,而之所以還沒有昏倒過去,靠的全是那兩個按住她手臂人的力量。

似一條銀色的軟帶,閃過幾個丫頭的身側,接着那縷縷青絲,瞬間滑落在地。

當她們驚慌乃至驚叫着,去摸自己已經剩的不長的頭發時,手持鋒刃之人已立于她們身側。

南宮樂立身之後,看到被打之人竟然真的是她的阿俏,眼中殺氣騰起。

只見她随即游動了動腳步,手腕輕轉揮甩着掌中的軟劍——“唰唰”幾聲劍風之後,随即便是那些已經被落去一半發絲的丫頭們的慘叫——每人手臂都被劃了兩道深深的口子,鮮血噴灑而出。

而南宮樂的最後一劍是落在殷榮的臉上的,誰讓他不自量力地居然敢在這時候上前。

殷夫人驚,殷榮捂着血淋淋的半張臉迅速護在殷夫人身前。

“小姐……”阿俏知道是她家小姐來了,恢複了些精神喊。

南宮樂過去攙扶起滿臉都是血的阿俏。

真的是整張臉一點好的地方都沒有了。

“小姐……”

她被打成這樣都一滴淚沒掉,當看到南宮樂後,不由就淚盈于睫。

而當那淚水滑過滿是傷痕的臉頰,頓時猶如刀子劃過。

“沒事了阿俏,對不起,我來晚了。”南宮樂心疼着,自責着,攙扶着阿俏,就要往外走。

“南宮樂你竟然真的敢在殷家堡出劍!”殷夫人這邊還叫嚣着。

南宮樂随即停下步子,轉頭瞪着那群看她回頭,立即緊張起來的傷兵殘将。

“今日我要回南宮家祭拜我的爹爹、娘親,這筆賬,我們回來再算!”

祭拜!給那個人和那個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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