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無恥下流大魔頭（二十一）
無恥下流大魔頭（二十一）
莫閑這話是在警告自己，惹惱了他，保準吃不了兜着走，洛期秒懂其中含意，垂下頭表示惶恐。
“屬下明白。”
馬車重新出發，約莫半個時辰後到了一座山莊。
山莊名叫桃源莊，坐落在山底，占地面積廣闊，房屋林立，論恢宏富麗，不比京城名貴們住的差。如此偏僻的地方，建這樣一座莊園，實在很詭異，也不知莫閑怎麽想的。
“屬下拜見教主。”
馬車外響起呼聲，洛期站起身來出了馬車，在車邊等候，莫閑随後現身。
“時候不早了，今晚先随便歇息吧。”
“是，屬下告退。”
洛期轉過身，準備按照莫閑吩咐的随便找個房間歇息，卻聽莫閑的聲音陰森森從背後響起。
“洛堂主這麽晚了想去哪啊？”
洛期轉過身。
“回教主，屬下身體不适，想早點回去休息。”
“也好，你身體虛弱确實該好好休息，來人把洛堂主帶去霜院。”
“是”
人群中立刻走出兩個人給洛期引路，洛期心底劃過一絲疑惑，還是跟着人走了。
冷……冷skr人……
這是洛期剛剛踏進這霜院的感覺，如今又不是寒冬臘月，這霜院怎麽會這麽冷，洛期搓了搓手，随後像是突然想起來，擡頭問前面兩個引路人。
“這霜院以往是何人在住？”
“回洛堂主，是教主，雪堂主下過令，霜院乃是桃源莊的禁地，只有教主能進入。”
“……”
果然，莫閑這厮根本沒打算放過自己，洛期想起白日裏那一口血，感覺很胃疼，同樣的法子用兩次可就不管用了啊。
兩名弟子把洛期引到了內院就不再進去了。
“洛堂主，院子對着的正中間的房間就是你住的房間。”
“這院子裏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
“打掃的呢？巡邏的呢？這院子這麽大總不會連個守衛都沒有吧？”
“回堂主，打掃的弟子才白天會來一次，除此之外，霜院乃至周圍幾個園子都是沒有人守着的，雪堂主說教主喜歡清靜，不喜歡被打擾。”
喜歡清靜倒是把我也趕出去啊……
該來的總會來，洛期擺了擺手，讓兩人走了，獨自踏進這院子，洛期才體會到什麽叫滲人，這莫閑到底什麽怪癖，要住在這種地方。
“不是說累了嗎？在院子裏瞎轉悠什麽？”
洛期轉過身，看見莫閑大步走進來。
“屬下見過教主。”
“行了，以後這些虛禮就免了吧。”
“多謝教主。”
莫閑自然的牽起洛期的手往院落正對着的房間走去，推開房門，入目之處全是單調到極點的設計，這樣的一個房間不是匠師偷工減料，那就是莫閑故意為之。
“這是教主的房間？”
“正是。”
“教主，此事不妥，屬下怎麽能跟教主在同一房間歇息。”
“看來洛堂主是想一而再再而三的違抗本座命令啊。”
“屬下不敢！”
“好了，時候不早了，給本座寬衣。”
莫閑張開手臂，等着洛期侍候，洛期的遲疑了片刻，還是走上來給莫閑寬衣。
等到脫掉外衣，洛期剛準備退開就被莫閑抱了個滿懷，洛期心裏一跳，開始問候起了莫閑祖宗十八代，表面上卻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教主這是做什麽？”
莫閑将頭擱在洛期肩上，嗅着洛期皮膚上的香氣，灰白色的瞳仁中彌漫沉醉的情緒。
“如今你就是洛期，洛期就是你，你原本只是無父無母的棄子，是本座把你帶回來養大，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屬下感激教主的養育之恩，但屬下——”
“本座希望你明白，你是本座的人，本座給了你號令聞風堂的權力，可沒有給你拒絕本座的權力。”
“……”
莫閑以往清心寡欲數百年不覺得有什麽，可如今食髓知味，一日不見肉便想念的緊，而那想念的人還整日在面前晃，讓他如何把持的住。
莫閑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有機會自然要解了這欲-火焚身之苦。
莫閑吻了吻洛期的臉頰，冰涼的薄唇貼着洛期的脖子移動，像一條毒舌游走在皮膚上，洛期打了一個哆嗦，心裏一陣惡心，一把推開了莫閑。
對上莫閑暗含怒意的目光，洛期壓下心裏的不自在，臉色慘白，滿眼悲涼。
“教主，屬下，屬下真的做不到，請教主恕罪！”
“先前在馬車上，你不要本座碰你，本座随了你的意，如今你還要推拒，未免太不識擡舉。”
“天下美人千千萬，教主何必要強人所難？”
“你說什麽！”
事到如今，洛期的态度也決絕了起來。
“上次乃是教主趁人之危，如今屬下清醒着，無論如何不會委身人下。”
莫閑何時被人如此頂撞過，氣的極了一掌就向洛期拍來，等到擡頭對上洛期蒼白的臉，突然心生不忍，怕他受不住這一掌，硬生生的打偏了，只聽轟隆一聲，房間的門壯烈犧牲。
洛期手裏的銀針原本都要發出去了，才發現莫閑的掌風不是對着他來的，立馬收了手，繼續恢複悲憤欲絕同時又被心愛之人所傷的狀态。
“謝教主不殺之恩。”
莫閑冷笑一聲。
“本座是你不殺你，可也沒打算放了你，你說本座趁人之危，那好，本座就再趁人之危一次！”
莫閑擡手把洛期抓在手裏，扔向床上，洛期被摔了個底朝天，剛準備爬起來就看到莫閑走到他面前，在他手臂和大腿上點了一指，洛期的四肢立刻變得酸軟無力。
洛期擡起頭，驚恐萬分的看着莫閑。
“你對我做了什麽？”
莫閑的手指撫過洛期的臉頰，不緊不慢的說到：
“別擔心，只是暫時封住了你的穴道，不會損傷你的身體。”
“……”你都要對我不可描述了，這還不叫損傷我的身體？
洛期的神情更凄迷了，被一直視作天山雪、明月光的教主強迫了，原主知道的話，大概……要高興壞了。
洛期被自己想象的畫面惡心了一下，偏開頭，不敢直視莫閑，這一幕落在莫閑眼裏就是心灰意冷，萬念俱灰的表現，以至于讓他分不清楚洛期是在戲弄自己，還是他真的很傷心。
莫閑心裏那股一定要得到洛期的欲望忽然就散了許多，代替它的是點點的心疼，比起如今這要死不活的洛期，他更喜歡那個心口不一的小騙子。
随後正在搖擺不定的莫閑突然就聽見洛期說到：
“教主對屬下有養育之恩，屬下不敢不報，但屬下同樣不堪受辱，只能把這條命還給教主了。”
莫閑的心裏突然有了不想的預感，一把抓住洛期的肩膀。
“你做了什麽？”
洛期扯了扯嘴角，虛弱一笑。
“早在教主來之前，屬下便服下了毒藥，如今時間也該到了。”
聞言，莫閑立刻抓起洛期的手腕，果然察覺洛期脈象異常，體內毒性蔓延，好在這毒并非見血封喉，以他的修為還救的回來。
莫閑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卻泛起疼來。
“你寧願去死也不讓本座碰你，難道本座在你心裏就那麽不堪？”
“不，恰恰相反，教主在屬下心中天人之姿，可望不可即。”
“那你為何要如此對待本座！”
“咳…咳……屬下雖然愛慕您，但屬下也是人，不是教主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屬下不想與教主一日之歡後就被教主抛在腦後，即便教主不愛屬下，也希望能多分憐惜。”
心儀之人竟然這麽卑微的祈求他，莫閑此刻心情複雜，又歡喜又心疼，千言萬語說不出口，只能摸了摸洛期的臉頰。
“本座知道了，你放心，本座會救你。”
洛期露出一抹清淺的微笑，稍縱即逝，卻像小羽毛一樣撩撥了莫閑的心，他突然覺得自己先前對洛期太冷酷太絕情了，于是在愛憐之外又多了一份愧疚。
“多謝教主，屬下安心了。”
說完這句話，洛期就暈了過來，內心估摸着，今天這一段，大概是他的演技巅峰了。
莫閑匆匆忙忙離開去準備解毒藥材，那模樣那裏還有半點平日裏的不動聲色，等到莫閑的氣息徹底消失在霜院，洛期睜開眼，從床上坐起來，被莫閑點了穴的手腳實在麻的不行，他受不了了。
莫閑這厮也夠狠的，點個穴都能在他身上戳出幾塊青紫來，洛期一邊揉着腳一邊在心裏盤算怎麽趁着這次機會帶着十一走。
想着想着突然覺得脖子冷的厲害，好似房間裏的溫度在一瞬間下降了不少，洛期疑惑的擡起頭，發現離開了的莫閑竟然去而複返，那漆黑的臉色都媲美鍋底了。
“額……教主，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本座想着走的時候忘給你蓋被子了，怕你着涼。”
莫閑本來就夠吓人了，如今這陰測測的語調更吓人，洛期不自覺往床裏面縮了縮。
“多謝教主關心，江湖兒女，那有那麽容易着涼。”
“确實如此，洛堂主身中劇毒都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區區秋寒算的了什麽？”
“……”
感覺要完。
洛期全身戒備的盯着莫閑，就怕他突然發難，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再好的脾氣也炸了，何況莫閑脾氣本來就不好。
出乎洛期預料，莫閑竟然沒有殺他洩憤的意思，反而對着勾了勾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更滲人了有沒有？
“洛堂主既然不願跟本座同處一室，那本座就給你另安排一個居處，來人，把洛堂主押進地牢。”
門外立刻走進來兩名弟子，對着洛期伸出一只手。
“洛堂主，請吧。”
洛期無奈從床上下來，跟着兩名弟子往天牢走去，臨出門時，莫閑叫住洛期，走上前來捏開洛期的嘴，将一枚丹藥喂了進去。
“這化功散服用之後四肢無力，不要說用毒，你就是想爬起來都難，既然洛堂主身體不适想休息，就去地牢休息個夠。”
“……”
這算什麽事啊……洛期心情真是一言難盡。
沽衣教總部的地牢洛期去過，那地牢又黑又冷，生活環境惡劣，沒想到這桃源莊裏面的環境更差，洛期甚至聽到了老鼠的叫聲。
“請吧，洛堂主。”弟子打開了一扇牢門讓洛期進去，這個時候化功散已經開始發作了，洛期方走了一步身體就晃悠了一下，差點倒在地上。
那弟子見洛期磨磨蹭蹭的，沒了耐心，直接推了洛期一把，洛期摔倒在地上，随後牢門就在面前合上了，唯一一點光亮消失，洛期的眼前只剩下黑暗。
“……”這次可是作了大死了……
洛期吹了吹被粗糙地面磨破的手掌，想從身上找點藥粉敷上，突然發現身上的東西都被搜光了，莫閑這個老狐貍為了防止他搞事情，不僅讓他換了衣服鞋子，連發絲都給他檢查了，如今他身上可是真的一點藥都沒有了。
洛期在地牢裏坐了一夜，後來實在困的很了就靠在角落裏睡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洛期的視網膜被亮光刺激，他睜開眼才發現地牢的門開了，有人送了兩個饅頭進來。
“這就是你今天的夥食，趕緊吃。”
洛期拿起饅頭看了看，灰撲撲的，也不知道是髒了還是本該如此，捏在手機又冷又硬，這哪裏是饅頭，這是磚頭啊，洛期放下饅頭，沒有胃口吃。
那弟子見狀暗罵了一聲。
“不吃就餓着吧，以後都別吃了。”
随後關上門出去了，洛期眼前的光再次消失了，在這座暗無天日的地牢裏，囚犯們最恐懼的不是死亡，而是黑暗，黑暗會讓人敏感，恐懼，進而崩潰。
洛期卻沒有這些的擔心，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黑暗和光明一樣，都是一種存在環境，除此之外別無影響，當然，耗子不屬于黑暗中的一部分。
洛期不知道自己在這黑暗裏待了多久，沒有吃的，沒有喝的，這裏簡直就是一座刑場，處刑方式是餓死。
自從那夜銀絲蠶暴動後，洛期的身體就虛弱了不少，如今還被扔在如此惡劣的環境裏，洛期感覺自己真是倒黴透了。
就在洛期虛弱不堪，意識模糊之時，他看到地牢的門被打開了，有光透了進來，莫閑站在光裏冷冷的看着他。
“你可知錯？”
“知道了，知道了。”
“錯在何處？”
“不該嫌棄饅頭。”
“……”
莫閑被氣走了，等洛期再次醒來的時候，地牢的門又關了。
……
就這樣在地牢裏待了半個月，洛期蘇醒的時間越來越短，昏迷的時間卻越來越長，在一次洛期連續昏迷了三天之後，莫閑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洛期可能不是在裝病，他是真的病了。
“開門！”
弟子把門打開，莫閑迫不及待的走進去，洛期就那樣無知無覺的躺在角落裏，整個人消瘦的不成樣子。
怎麽會這個樣子？
莫閑突然想起洛期身上的銀絲蠶，這段時間銀絲蠶為什麽沒鬧騰了，因為它開始吸洛期的生命力了。
……
“洛期？”
莫閑把手指搭在洛期的手腕上，果然感覺洛期脈象虛弱，若有若無，這是将死之人的脈象啊。
莫閑心裏一驚，此時也顧不得和洛期置氣，抱起人離開了地牢，莫閑沒有把洛期帶回霜院，那裏的環境不适合洛期休養，而是另外挑了一個院子。
等把洛期安置好，莫閑讓洛期背對着自己坐着，手掌貼在洛期的背後，開始給洛期傳輸內力。
銀絲蠶成長到一定程度就會結繭，結繭初期銀絲蠶會瘋狂的催促宿主去吸收內力，為結繭做準備，如果沒辦法按時吸收到內力，宿主就會痛苦不堪，就如洛期前段時間那樣，初期度過，銀絲蠶就會平靜下來結繭。
當時莫閑帶洛期去祭壇并不是馬上要取他性命，他只是想找個落腳處，洛期體內的銀絲蠶暴動和祭壇無關，只是因為它結繭時間到了。至于銀絲蠶為什麽吸收不了莫閑的內力，那是因為只要他不願意，沒人能吸得了他的內力。
銀絲蠶的結繭時間大概是一個月，這段時間宿主會變得尤其虛弱，但并無性命之危。
真正有危險的是在銀絲蠶破繭而出後，這時銀絲蠶已經成熟，要完成最後的蛻變需要宿主的精氣做引。
等到銀絲蠶吸收完了宿主的精氣就會破體而出，被吸收完了精氣的宿主生命也走到了盡頭。莫閑原本打算就是等銀絲蠶破體而出後再将銀絲蠶煉化了，這樣銀絲蠶吸收的所有內力都歸他所有，但是因為洛期的存在，莫閑突然不想要這只銀絲蠶進化完全了。
所以之前莫閑将洛期拘在身邊，只是為了降緩銀絲蠶的進化速度，可誰也沒想到洛期離開他短短半月，銀絲蠶竟然破繭而出，開始吸收洛期的精氣了，若真讓它肆無忌憚吸下去，洛期死只是遲早的事。
此時，莫閑只能将自己的內力打入洛期體內供銀絲蠶吸收，好保住洛期的命，他內力獨特，關乎着他的壽命，損失一分就少活幾年，以往莫閑都不會如此浪費，可今非昔比，比起洛期的命，這些內力還算不得什麽。
在莫閑給洛期療傷之際，外界的形勢悄無聲息發生了變化，不知道是誰洩露了莫閑的行蹤，逝水山莊的人竟然帶着伐魔隊伍朝着桃源莊來了。
沽衣教弟子收到消息後幾次求見莫閑，讓莫閑撤離，但因為療傷到了關鍵時期，莫閑不願功虧一篑，竟然就這麽留了下來。
此次逝水山莊來的人除了上次見到的慕容繼，還有逝水山莊的莊主慕容業，以及被洛期擺了一道，醒來之後氣的跳腳的冷星淵。
冷星淵會跟過來自然是聽說洛期跟莫閑在一起，莫閑是死是活他不管，洛期他卻要救下來，所以才加入了正道隊伍。
……
一行人浩浩蕩蕩到了桃源莊，只見莊門緊閉，外面也沒有守衛守候，不像是莫閑藏身之處啊，難道消息有假？
“把門撞開。”
“是”
四名弟子把門撞了開，可見莊裏也沒有人，仿佛人去樓空，只留了一座空城。
“給我搜，絕對不能讓大魔頭逃了去。”
而此時桃源莊最偏僻的一個角落，幾名弟子站在房間外，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教主，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逝水山莊人多勢衆，我們趕緊走吧？”
“教主，逝水山莊的人已經進莊了，往這院子的方向來了。”
“教主……”
盡管屋外的弟子急的抓耳撓腮，屋內的莫閑卻無動于衷，專心給洛期傳輸着內力。
終于，逝水山莊的人發現了沽衣教的弟子，興奮的大叫起來。
“在這裏，他們在這裏！”
其他人立刻趕了過來，把院子團團圍了起來。
“莫閑，你的死期到了，還不快出來受死！”
“莫閑，你什麽時候也變成縮頭烏龜了，竟然躲在屋子裏不敢出來，哈哈哈。”
“莫閑，你不是武功高強嗎？今日我與你公平一戰，還不快速速現身？”
“莫閑……”
這些人不知道屋子裏是什麽情況，唯恐丢了性命，就想激怒莫閑逼他出來。
冷星淵站在前面看這群人演鬧劇，內心記挂着洛期，實在沒了耐心，走進院子裏幾下解決了門口的弟子，一腳把門踢了開。
門一開，房間裏的景象就落進了衆人眼裏，只見莫閑雙目緊閉，雙手貼在洛期的後背上，看來似乎在療傷。
“洛期！”冷星淵和慕容繼先後喊出了洛期的名字，還好，洛期沒事。
随後，慕容繼迫不及待拔出了随身的劍，既然莫閑在這裏，他上次沒報的仇這次正好報了。
冷星淵看到慕容繼的動作，擔心他這時候對莫閑出手會影響到洛期，如果莫閑真的是在給洛期療傷，那絕對不能被影響到，冷星淵擡劍阻止了慕容繼，兩人纏鬥在一起。
“冷兄，你要攔我報仇？”
“若只是莫閑，在下絕不攔你，但現在洛期也在，你冒然出手恐會傷了他。”
想起先前種種，慕容繼遲疑了下來，但很快他就冷靜下來。
“洛期也是沽衣教人，作惡多端，本就罪該萬死！”
冷星淵見說不通，也不勸他，兩人兵刃相見，打的不可開交，這時候逝水山莊的人也沖了上來，一部分攻向冷星淵，一部分沖向了莫閑，趁着他脫不開身就要取他性命。
莫閑雖然一心給洛期傳輸內力，但同樣沒忽略外界的變化，以往這樣這樣一群蝼蟻他是根本不放在眼裏，可如今洛期療傷到了關鍵時刻，他若騰出手來防禦，只怕會出差錯。
莫閑眼神一冷，暗暗決定此間事了，在場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随後就閉上了眼，安心給洛期療傷。如今想要殺死銀絲蠶已經不可能了，他能做的只是封印銀絲蠶，讓銀絲蠶不至于威脅到洛期的性命。
慕容業眼見慕容繼被冷星淵攔下，拔劍加入了戰鬥，眼看着莫閑竟然不閃不避，慕容業心裏一喜。
“天助我也！”
連老天都在幫他，一旦他殺了莫閑，他就可以得到莫閑的功法，以後稱霸武林的人就是他了，誰也不會再說他是靠着女人和兒子在江湖上立足。
慕容業想到未來的威風場面，眼睛都紅了，手中的劍迫不及待朝着莫閑的脖子劃去，眼看着劍刃越來越近，慕容業幾乎就要壓抑不住狂喜的心情。真的是天助我也啊，讓莫閑成為待宰羔羊。
慕容業還沒高興完，在劍刃即将碰觸到莫閑皮膚的時候，另一把劍插了進來，慕容業擡起頭，發現是一名從未見過的少年。
“你是何人？”
“任何敢傷害公子的人，歌兒都不會放過！”
鳳歌提着劍就朝慕容業刺來，房間裏混亂不堪。
兩人攔住了大部分正道人士，卻攔不下所有，一個漏網之魚不知何時潛到了洛期身邊，而洛期對此一無所知，冷星淵見了顧不得面前的慕容繼，從地上勾起一柄劍，踢進了那人的胸口。
就是這片刻的分神，慕容繼竟然走到了莫閑身後，随後提劍，刺人，一氣呵成。
“去死吧！”
冷星淵守在洛期身邊，為他阻攔那些江湖人士的刀劍，對于慕容繼突然出手，根本阻止不及，本能的喊了出來。
“住手慕容！”
噗——
房間裏安靜下來了，所有人都好像按了靜止鍵，愣愣的看着這一幕，鮮血從口中噴出來，點點紅豔落在地上，讓人不敢輕舉妄動，深怕染上了些許。
慕容繼低頭看向自己胸口插着的被莫閑震碎而又刺入他身體的劍尖，難以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