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破敵
破敵
周望和青烏刀光劍影之下，較量更加陰狠毒辣。
“周望，你是老樣子，懦弱的像條老狗！”青烏摸了摸額角的細汗，勾着嘴角，眼裏滿是不屑。
“少廢話。”
周望沒在跟他廢話，發力擋開抵在長槍上的彎刀，再次迎了上去。
雖說周望氣勢上同青烏不分伯仲，之前替穆明治傷已經消耗了一部分精力，況且對手是青烏這樣旗鼓相當的對手。
方寸之間，早已展現細小的端倪。
“呵，看來周将軍要撐不住了，可惜這次再也沒有忠心的走狗給你擋刀了。”
青烏察覺到了周望的虛弱，原本有些忌憚的心，松懈下來，愈發猖狂地挑釁道。
周望聞言，原本平靜的眸子頓時陰沉起來，仿佛被戳中什麽痛處。
臉上浮現出止不住的殺氣，捏着長槍的指節有些泛白。
“是你要找死的！”
蕩開架在長槍上的彎刀，手腕一抖，直接封向青烏的喉嚨。
青烏看到被激怒的周望，興致高起來，一邊周旋着迎面襲來的周望，一邊嘴上不停地嘲諷。
“聽聞當初那條狗，是因為保護你而死，謊稱信物在他那裏，是不是～”
周望表情有些失控地揮動長槍，想讓他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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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你殺不了我……你不敢，難道你忘了桑疾山上……”
青烏終于玩夠了，正經發力，将彎刀死死壓在周望的手臂下。
瞬息間，周望已經動彈不得，壓到肩下。
青烏玩昧地看向他，又惡趣味似的，突然松手，原本被重心向下的周望，一下子往後踉跄。
卻突然被淩厲的彎刀劃傷手臂，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
表面看來只是簡單的比量，可是周望清楚，方才只是兵刃接間相碰，青烏已經用了八成的力道，而自己卻已經被那驚人的力道震傷。
青烏舔了舔彎刀上的鮮血，臉上帶着愉悅地看着周望，仿佛在看到手的獵物。
“交出來吧，還是讓我親自動手？”
“你過來，我就把東西給你。”周望用袖子胡亂擦掉嘴角的污血，喉嚨裏又腥又甜。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想讓我過去。然後殺了我，你的修為卻是比我高，那又怎麽樣，腦子還是一樣笨。”青烏抱着手，站在周望面前。
“你不是……想要嗎？如今給你了，你倒是不要了？不敢了。”周望有些費力地說着，蒼白的臉色。
“如今你都這樣了，還死鴨子嘴硬。”青烏托着下巴，緩緩地走到周望面前。
“拿來吧！拿來就放了那可愛的小妹妹。”
兩人近在咫尺，周望卻上前傾住身子，将青烏的雙手，一把鉗制住。
青烏有些意料地想要拿起彎刀，捅向周望，可還未動手，卻感覺身後一陣刺痛。
轉頭一看，白衣墨發的少女，揮着長刀站在身後。
原本嚣張的青烏，萬萬沒想到身後還會有人，看到穆明手裏的長刀，仿佛見了鬼一般，瞪大雙眼。
顧不得身後的傷，奮力想要掙脫周望的束縛。
“穆姑娘，殺了他！”周望沖着穆明喊道。
穆明卻走上前去，沒有按周望說的話辦，看着打算溜之大吉的青烏。
穆明面無表情地走到他的面前，擡手刀落，鋒利的刀鋒劃破了他的胳膊和大腿。
鮮血淋漓之間，劇烈疼痛之下，青烏瞬間癱倒在地，動彈不得。
穆明蹲下來，端詳着青烏，眼裏卻帶着恨意，清冷的嗓音響起:“你應該認得這把刀。”
青烏皺眉，倒吸冷氣，看着帶着寒光的刀刃，咬着牙，死死盯着穆明，道:“你是……穆君卓的女兒！”
“你倒是還記得，當初…桑疾山，你們瓊柔，到底做了什麽！為什麽當年，邊境重地，我爹卻喪命于此！”
穆明雖然恢複了一部分記憶，知道了禍端是先令君河，可當年的事，因何而起，又事歸何處，她搞不清楚。
想要知道真相，光靠零星破碎的記憶是不管用的，必須要找出當年的當事人。
當下青烏是第一個。
青烏雖然陰險，卻不是笨人，形式轉換之快，給了他足夠的時機應對。
忍着身上的疼痛，聲音顫抖着說道:“當年……穆君卓…也就是你爹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嗎？那是先挖眼睛，還是先拔舌頭呢。”穆明看着青烏滿嘴沒實話的樣子，耐着性子說道。
青烏臉色青紅不接，陰着眸子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
年紀不大，周身卻散發着弑殺之氣，那雙眸子，簡直跟當年那個人，簡直太像了。
“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想去，是流霞！流霞指使我幹的，你要報仇就找他，別殺我。”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青烏只能認慫，連忙求饒道。
“流霞？”穆明頓了頓，覺得這個名字十分熟悉，卻又說不出來在哪裏聽過。
青烏見穆明停下來的動作，瘋狂地點了點頭，應和道。
“對，其實我們都是小喽喽，他跟——”突然身後的周望站起身來，利落一槍上去，幹脆利落地橫貫青烏的身體。
鋒利的長槍貫穿身體，青烏沒反應過來，大口大口地吐着鮮血，徹底倒在地上，死死地瞪大眼睛看着周望，嘴裏剩半截的話，再沒有說出來。
穆明驚訝地看着周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拉着跑到城樓下的隐蔽處。
“為什麽殺他？”穆明語氣平靜，臉上看不出半分不悅，反倒是讓人緊張。
“青烏的人馬上就來了，你快走，我去解決。”
周望避而不答地看着穆明，眼神裏帶着焦急地看着她，示意她趕緊離開。
穆明緊握手裏的刀，站在原地，語氣不減，一字一句的說:“我問你，為—什—麽—殺—他！”
周望稍停下來，緩了口氣，直直地看着穆明說道:“不是我想殺他，是萬一等會他的人來了，咱們就跑不了了。”
穆明依舊站在原地，神情有些複雜的說:“所以青烏的人等會就會趕來？”
“肯定的，咱——”周望說着，卻突然被脖頸上的寒光打斷。
“而不是被你盡數屠殺在宣城城外！”穆明擡高聲音，厲聲說道。
“你在說什麽，我可不明白。”周望小心翼翼地看着穆明。
“是真是假問問我的刀。”穆明斜着刀刃，再快一步，便見血封喉。
“哈哈哈，不簡單嘛，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周望笑着看向穆明，眼角裏甚至帶着一絲欣賞，不同于剛才的緊張，此時的周望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眼神裏帶着殺氣的看着她。
“漏洞百出之下，你怎麽藏？剛才殺青烏的不也是你嗎？”
“哈哈哈哈，不愧是穆君卓的女兒，聰明。小丫頭，那你可知道，方才我們交談之間，你留的那些人，可都被我抓住了。”
周望指了指城牆上被扣押的穆家衛兵，有些有恃無恐地說道。
“你曾是南疆名将，又跟随皇帝親征，到如今為什麽做起了外族人的走狗！”雖然如今刀在穆明手裏，可整體情況下，她仍是處于被動的狀态。
“我這輩子都不會效忠外族。”周望沒在意穆明的話，只是自顧自的說着。
“那你是為什麽？先令君河？”穆明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即使至少猜出了他不正常，可如今卻也讓人看不透。
“我這輩子，最讨厭的東西就是——先令君河，穆姑娘，你還太小了，有些事走怎麽會明白。”周望不緊不慢地說着，仿佛如今刀架脖子上的不是他一般。
“好了，孩子玩的過家家，玩完了，受死吧！”
說着周望直接一腳将穆明手裏的刀蕩開，力道之大震的穆明手臂發麻。
周望仿佛撕開了所有束縛，徹底釋放，絲毫看不出跟剛才青烏對質的虛弱。
淩厲的長槍破風而出，劃破空氣，發出陣陣鋒鳴。
穆明看着周望瘋狂的樣子，只能抵着長刀，躲避着他招招的攻擊。
幾個回合下來，周望逐漸失去了耐心，縱身一躍，迎面來到穆明身邊，發動內力，直接掌打在穆明的心口處。
穆明感覺喉嚨一陣腥甜，頓時噴出一口血來，連忙抓着刀，抵住地面不讓自己倒下。
“既然你我已經為敵，那我自然不能留你。”說着便擡起手裏的長槍，朝着穆明直直插來。
突然間，一道人影閃過，橫亘在兩人中間。
定睛一看，竟然是駱懷川！
此時周望也是一驚，只是轉瞬之間，長槍直直襲來，眼看就要插進駱懷川的後背。
穆明強撐着站起身來，一把将擋在面前的駱懷川拽過。
鋒利的槍茅碰到穆明的瞬間，仿佛撞到更硬的東西一般，略微往後回彈了一下。
就連周望也沒想到，眯着眼睛打量着穆明，嘴裏蹦出一句:“你穿着護身軟甲。”
“周前輩盡管來，反正穆家也不差錢。”穆明想起了臨走時，江雲揚對她說的話，所以特意将軟甲穿在身上，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一旁的駱懷川站起來，跑到周望面前，看着原本熟悉的長輩，卻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周望原本陰沉的臉色，看到駱懷川之後，冰冷的眼眸仿佛才有一絲溫度，卻又被強行壓制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