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10
黑10
第10章
季欽一臉不耐煩:“我們情侶吵架沒你事,少管閑事。”
轉頭,同剛才一樣,對着司窈。
“你跟我出去。”
“你放——”
司窈疼的龇牙咧嘴。
“兄弟,女孩子是要好好說話的,你這樣太粗魯了。”鐘離硯打斷兩人的争執,再次靠近,握着他的手腕,依舊和氣,“別這樣,她手都被你捏紅了。”
季欽火氣再次上湧:“我勸你少多事,聽不懂人話嗎?”
擡手用力将面前的人推遠,指着鐘離硯鼻子:“我跟我女朋友的事情,你少來插手,懂?”
鐘離硯被推的往後踉跄了兩步,臉上笑容淡了點,黑眸隴上了一層霧,似乎沒聽見季欽的威脅,慢條斯理的從兜裏掏出煙盒,磕了磕,遞給司窈,随後不緊不慢的給自己也拿了一根。
點燃後,就這麽個空把打火機扔給司窈,順手将煙盒放在桌子上,身體放松地靠在桌邊,撓了撓眼角,依舊和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剛才聽到你們已經分手了,所以還是要管一下。”
鐘離硯将目光移到司窈身上,尋求确認。
“季欽,”司窈沉了口氣,這是她最後的耐心,“我們已經分手了,就在三個月前,你提的。”
也不知是因為司窈弗了面子,還是因為被另一個男性看到醜态後的自尊心作祟,季欽臉色難看到極點,那張曾經讓她沉迷的容貌第一次生出醜陋之相,果然貪瞋癡念使人面目扭曲。
“我也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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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說出最後一句,就像最後的判決。
鐘離硯抽了口煙,微眯着眼站起身,透過煙霧看季欽,渾身散發着居高臨下的氣勢,說出口的話卻帶了安撫:“分手還是留點體面,在前任這裏落個好名聲,你的下一任才不會覺得你不行,誠懇建議。”
季欽霎時臉色由紅變青:“你說誰不行?”
剛才看到他和司窈的互動,就憋着一股火,現下正好有了發難的機會,季欽調轉攻勢,徑直挺着胸膛撞了上去。
“嗯?你再說一遍?”
司窈捏了捏鼻梁,今天看來不能善了了。
不等她出手,鐘離硯雙手張開下壓,制止季欽的躁動,依舊是善解人意的樣子:“都是男人,我理解,但是好的前任呢,就應該跟死了一樣,既然分手了就不要死乞白賴的糾纏,人家還有新生活等着呢。”
季欽的臉已經由青變黑。
妙啊,司窈都想為這番話鼓掌,如果不是他帶着挑釁的話。
司窈将煙塞進嘴裏輕輕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勾起唇,這件事最初和她有關系,事态發展到現在,火力被引開,她倒想看看他怎麽收拾這個局面。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分手,但我跟你保證,任誰都會比你對她好,你就一路走好吧。”
鐘離硯拍了拍季欽的肩膀,一副為他考慮的表情,但臉上寫滿了慢走不送。
此舉成功讓司窈再次彎了唇角。
季欽徹底被惹惱,甩掉肩膀上的手,擡手就照着男人的臉招呼上去,鐘離硯毫不設防,就這麽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身子微微趔趄。
看戲歸看戲,動了手,事情性質就變了。
司窈立刻撚煙拉人,聲音冷且脆:“季欽你鬧夠了沒!想去派出所喝茶的話你就繼續,順便讓你父母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
季欽被喝住,收了拳頭看向她,臉色更難看。
鐘離硯揉了揉顴骨,擋住身後人的動作,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視線落在對面的人身上,勾起一抹邪笑,語氣依舊柔和:“阿烈,來露臺一趟,這裏有人惹事。”
挂斷電話,他似乎想到什麽好笑的事情,輕笑一聲,朝着季欽走去,司窈心裏升起不好的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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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幹什麽?”季欽問。
鐘離硯臉上雖笑着,但眸底那一抹狠厲毫不掩飾。
司窈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季……”
剛轉頭,只感覺面前一陣風,一道殘影從眼前掠過,再然後就是季欽倒地的樣子,速度快出拳狠到司窈驚得退了一步。
鐘離硯回頭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季欽,跟他解釋:“一報還一報,很合理吧?”
季欽徹底被激怒,立刻站起來往前沖,看着架勢還想動手,還沒觸及對方的衣角,立刻被另一個人拉住。
“好了好了,消消氣,不至于啊,兄弟。”
是剛才一直和鐘離硯站在一起的男人。
“我朋友就是看不過你對女孩子太兇,說話沖了點,你別往心裏去。”男人拍了拍季欽的肩膀,“而且你剛才那個樣子真的對女孩子不溫柔,就算是女朋友也不能那樣。”
和事佬的語氣,有理有據,季欽怒氣未消:“你們是一夥的有什麽好說的,滾開!不然連你一起揍!”
男人好笑:“二打一可不公平,咱心平氣和坐下來聊,沒必要動手。”
“滾!”
“不是,哎……”
男人還想說什麽,肩膀被人拍了拍。
“你先進去,跟人說一聲晚點過去。”鐘離硯交代道。
“那你……”
“放心。”鐘離硯擡了擡下巴,“阿烈已經到了。”
順着他的目光,幾個身着保安服的彪形大漢不知何時出現在露臺,往露臺一站,光線瞬間被擋去一大半,寬敞的露臺瞬間變得狹小。
司窈看着打頭的人的肌肉,頓時考慮要不要替季欽說兩句。
大漢走到季欽面前,冷着一張臉,語氣極為生硬:“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
要不是做了個請的手勢,司窈都覺得來的不是保安而是警察,保安服被繃得筆挺,身形挺闊,這真的動手,不知道是怎樣的場面。
對方還算禮貌,但體格差異還是将季欽的氣焰澆滅大半,他讪讪的回頭看了一眼鐘離硯,轉身離去。
“跟下面都交代一下,以後見到這個人都別放進來。”鐘離硯聲線淡淡。
大塊頭露出毫不意外的神色:“理由。”
鐘離硯頓了頓,目光掠過司窈,輕飄飄的開口:“私人恩怨。”
就一眼,仿佛心底的琴弦被意外波動,發出嗡地一聲,随着聲音漸消,振幅越小頻率越高,讓人渾身酥麻。
司窈假裝仰頭看天,朝着圍欄走去,順便自言自語道:“啊,今天月亮還挺圓,嗯,真不錯,很亮,拍張照,欸,我手機……”
露臺上的人很快走光,昏黃的燈光下,飛蟲似乎已經歇了不知所蹤,沒了叮咚聲。
鐘離硯低頭笑了笑,附身撿起手機,看了一眼,确認并未摔壞後遞了出去:“走吧,姚老板已經在催了。”
迎着光,她身上投下了他的影子,黑眸柔和,嘴角帶着似有若無的笑,好看的眉眼使得道謝的話就這麽咽了回去。
她神色不然自然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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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在VIP包廂裏,司窈才對幫她解圍的男人是酒吧老板有了實感。
不同于上次的潮牌,男人一身正裝,低調了許多,看的出來是剛結束商務活動,棕色的條紋襯衣,深灰色的西裝褲,頭發被朝後梳攏定型,疏朗的五官和輪廓完全展露,眉尾的小痣将精致感吊起,整體比上次要成熟些,有點斯文敗類的味道。
三姐妹跟着他剛坐下,他接了個電話又走了出去。
還挺忙。
得知她剛才遇到了季欽,三姐妹一臉嫌棄,姚绮羅更是發了話:“回家就跨火盆。”
周蔓枝:“衣服記得燒了。”
易晨陽:“洗三遍澡,用消毒水消一下。”
司窈:“……”
好,三個人的意見她完全收到了。
“季欽也真是不體面。”姚绮羅喝了口酒,語氣裏是毫不掩飾的嫌棄,“姐至今為止一直都是完美前任,每一個前任都還能見了面聊兩句。”
“難道不是因為你的鈔能力?”
“那也是我的本事。”
司窈借着喝酒沒說話,聽姚绮羅和周蔓枝将她的前任反複鞭屍,在互相讨厭上,三姐妹和季欽也算得上是雙向奔赴了。
杯裏的酒喝完,她伸手給自己續上,酒液半滿時,對面坐下了一人,她下意識擡頭,目光相撞,對方黑眸凝着她,一瞬轉了目标。
“姚老板最近生活很豐富。”
“還行。”
正主出現,今晚的社交正式開始。
姚绮羅舉起杯子:“十分感謝硯哥的慷慨相助,還給我們免費提供場地,這杯我敬你。”
對面的人也舉起酒杯,附和道:“我幹了你們随意。”
說罷,将手裏的杯子一飲而盡,極為爽快。
“這是我表妹,易晨陽,這是蔓蔓,周蔓枝,”姚绮羅挨個介紹,“司司你見過了,司窈,窈窕淑女的窈。”
“硯哥也算跟我們司司不打不相識了,趕明兒我做東請硯哥吃個飯。”
鐘離硯微微颔首:“舉手之勞。”
至于幾位男朋友,自己介紹自己。
互通了姓名,幾人聊起了天,司窈還未從剛才那一出鬧劇裏走出來,百無聊賴的靠着沙發喝酒,裝起了鴕鳥。
不多時,門口傳來聲音。
“阿硯。”
一個人朝着她們走過來,還對姚绮羅打了個招呼:“姚老板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