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紅19

紅19

第19章

等到從夜店出來已經是後半夜快天亮,司窈已經困的分不清東南西北,跟這群人出來玩她每次都得折半條命,需要用一周的自處來休養生息。

姚绮羅幫她找了代駕,繼而帶着剩下兩個醉鬼直奔最近的酒店,頭也不回。

司窈百無聊賴的踩着地磚,路燈還沒亮,街道幽暗安靜,腦子裏突然萌生很多跟蹤殺人的案件,還是決定回到車上等。

三個壞人,她說一句回家就把她一個人扔這兒了。

午夜的街道上空曠的可怕,一門之隔的室內喧雜連天,簡直就像兩個世界。

她已經困得将近神志不清,有些分不清眼前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頭也暈暈乎乎的,望着不遠處的燈影,只覺得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周遭的一切她都不熟悉。

她與整個世界在此刻割裂開來了一樣。

她閉了閉眼,凝神去聽四周的聲音,回憶最近見到的事物,昏昏沉沉,就這麽進入自我催眠。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屏幕陡然亮起,帶着震動,電話接通,代駕說快到了讓她再等等,挂了電話,困意依舊勢不可擋,她又閉上眼,睡眼朦胧間,摩托嗡嗡叫嚣着停在前方,聽着熟悉的引擎聲,司窈睜開迷蒙的眼。

只見摩托熄了火,男人身姿颀長,長腿一邁就從車上跨了下來,頭盔被取下,司窈對來人雖不至于熟悉但也并不陌生。

半長發散落,長指插入發間,露出食指黑色的戒指,從發際線往後梳攏,昏黃的路燈下,露出精致好看的眉眼。

對方的視線劃過她的車,不知是不是錯覺,目光有一瞬的交錯,頓了頓,她感覺呼吸都停止了,連心跳都不敢用力。

好在他很快轉移了視線,看向門口的人。

說實話,她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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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活動的日子,司窈正常情況下要麽寫歌要麽睡覺,手機已經一周沒開機了,等到最終确定曲子沒問題後,她選擇睡他個昏天暗地,拉上簾子,褪黑素,完美。

剛準備進入睡眠,電話突然響起,她伸出手按下接聽鍵。

“窈窈——”

季欽含混的聲音傳來,她睡得太迷糊,一瞬間忘了挂電話。

“嗯?”

“我們真的沒可能了嗎?”

聽着聲音,對面似乎喝的爛醉,後面還有幾句聽不太清,她終于找到一絲理智:“嗯,我們好聚好散。”

後面季欽還說了什麽,司窈沒反應,她就這麽聽着,又昏了過去。

夢裏,她回到了認識季欽的那天,大約是個冬天,那時候她寫曲子寫的瘋魔,被姚绮羅拉着出去露營,公園裏,她就這麽看到坐在折疊椅上看書的季欽,她從小學習不算好,對看書和斯文的人總是無可抵抗,那天陽光很好,冬季連日的陰天裏最晴的一天。

她感覺自己像一個陰暗角落裏的小蘑菇,突然照到了太陽。

季欽總覺得是他先喜歡她,其實是她先,在某一個瞬間,見過那麽多男人,談過那麽多男朋友之後,她還是很容易對幹幹淨淨的他心動。

可不再喜歡也是真的,因為她并不一直是渴望陽光的蘑菇,也不一定要做玫瑰,她可以是各種模樣,兩人只是同行了一段路,再往前走就不合适了。

電話再次響起,她接通,腦子裏的話就這麽蹦了出來:“在一起的時候我是認真的喜歡你,分手我也是認真的。”

“我怎麽不知道我們在一起過?”

司窈有一瞬的恍惚,她好像聽見了鐘離硯的聲音,但腦子的頻道依舊沒轉換過來:“你随便找個女孩都會比我好。不要再和我糾纏了。”

對面依舊是笑,但語氣已經不太好:“我就是打電話找你約時間,怎麽就糾纏了?”

耳邊依舊喋喋不休,她皺了眉,閉着眼翻了個身:“不約……”

對面似乎察覺到不對:“你上次轉賬還沒給我轉。”

“什麽轉賬。”

“打火機。”

她這才在思維的邊邊角角找到一點記憶,眯着眼,不知道按了幾個零,發了過去。

“別再煩我了。”

說完挂掉了電話,意識模糊間,手機好像震了震,她已經沒力氣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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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說?”

“沒回我。”姚绮羅放下手機,臉色古怪,“可能上次靳懷的方式被她察覺了,這次她防着我。”

鐘離硯點點頭:“那我說的事情,還麻煩你幫我轉達。”

“沒問題。”

兩人聊完,姚绮羅看對面依舊沒有想走的意思,但她約了美容,時間不算多。

她還在想怎麽開口,對面先出了聲:“你是怎麽認識她的?”

姚绮羅很快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不由得多想幾個彎,跟這種人來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更沒有無端的話,她将對靳懷說過的話跟他說了一遍。

鐘離硯點點頭,沒說話。

見他這樣,她又摸不準意思,但也大概明白了什麽。

說起來,她認識司窈也只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

不知道第幾次被某人有工作抛下,她在酒吧試圖買醉,實在無聊,就看見一個亞洲面孔的女孩子,黑發長裙像個水妖,那時候的司窈的氣質還沒現在這麽冷豔魅惑,帶着學生氣,抱着吉他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國外小調。

她心思微動,問了一句:“你想組樂隊嗎?”

司窈估計把她當作經紀人或者星探了,只張着黑漆漆的眼,無波無瀾的問了她一句:“有錢嗎?”

得到肯定的回複後,女孩又說:“我要唱我自己選的歌,不喜歡的不唱。”

特別的人她見過很多,藝術家總有各種特殊癖好她知道的不少,這麽小小的一個要求,她還是許諾的起的,只要她有說出這種話的資本。

“你會寫歌嗎?”她問。

女孩猶豫了一瞬,點頭:“會。”

“我這邊有兩個人,一個鍵盤一個鼓手,鍵盤是音樂學院的學生,鼓手是自學的能力不錯,兩人在曲子上能力只能算及格,不會寫歌。”

“沒事。”女孩沒猶豫,收好吉他,淡淡的跟她說了一句,“我性格比較孤僻可能需要你調和。”

女孩最後一個擔心的問題說出來,她已經在給國內的兩人發消息了,做了美甲的指尖在屏幕上敲的咚咚作響,答得毫不在意:“沒事,另外兩個也不是什麽正常人。”

“我沒有住處,你負責。”

“可以。”

“分紅怎麽算?”

“虧了算我的,賺了五等分,你拿二。”

女孩有些意外,但還是點點頭:“我寫歌的時候不能催我,我經常閉關,不希望被打擾。”

在女孩即将說出更多的條件試圖阻止時,她連忙打斷:“我要求也不高,只要你會寫歌,其他都沒問題。”

随後她從包裏抽抽撿撿拿了幾張整錢,笑着往女孩手裏一拍:“定金!”

然後就被她拐到手了。

她本以為是什麽富婆救助落魄學生的故事,而且她別的沒有,就是有錢,心想養個人還能有多難,而且組個樂隊而已,本來就不是她擅長的事情,她負責把人湊齊就行。

當時的她實在是太無聊了,無聊到只想花錢,有不少不合理的倉促的東西都沒細究。

也是後來才發現,随手邀請的人最後成了樂隊核心成員,才華橫溢不說,寫出來的曲子和歌詞都朗朗上口,這個随手組的樂隊就這麽成了,連帶着另外兩個不成氣候的也進步飛快,從籌備到正式出道短短兩年,她們已經小有名氣。

如今思考如何掙錢給她們四人花反而成了她的消遣,本來随便搞搞就行的方式行不通了。

而司窈所謂的性格孤僻也就是精力不夠旺盛,晝伏夜出的作息有精力才有鬼了,與之相反的另外兩人一個鬼馬精靈一個活力四射,相處久了,她也被三人帶偏經常說話不着調,瘋起來比誰都瘋。

某種程度上姚绮羅還有些欣慰,她什麽都有,就是沒有自由,從三人身上玩養成系得感覺還不賴。

“老秦跟我說你最近在忙開公司的事情,”鐘離硯突然道,“你有沒有想過找人合作?”

姚绮羅怔住。

鐘離硯沒廢話:“注冊公司需要場地,我這邊剛好能提供,而且你的野心應該不止木犀,那都是後話,就論現在,你需要一個人幫你運營規劃。”

他的目的十分明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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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如荼,各種各樣的音樂活動都開始辦,再過兩天又有一場音樂節,這次的音樂節在南京,臨走之前,司父拜托的朋友給她拿來了銀行卡,到了地方,沒想到竟然遇到了熟人。

到達目的地,司窈甚至都不想上前,可惜命脈在對方手裏。

這會兒餐廳人不多,李行東張西望着時不時擡手看看時間,看見她的時候眸子瞬間亮了,含蓄一笑:“司司!”

李行笑着迎了上來:“我沒想到你爸和我爸竟然是朋友。”

“是啊,我也沒想到。”

司窈客氣的笑了笑,坐了下來。

司父是大學教授,平時在大學上上課,其他時間就在家養花種草、喝茶下棋,超級佛系,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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