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黑18
黑18
第18章
司窈側頭躲過對面的壓迫感：“怎麽了？”
鐘離硯順勢低下頭，輕輕吐了口氣，氣息過于灼熱，打在頸間又燙又癢，司窈下意識歪了頭，沒成想有什麽柔軟的東西擦過她脖子，掠過她臉頰，落在嘴角。
她瞬間渾身緊繃。
耳旁傳來低笑，鐘離硯松開鉗制她的手，就這麽傾身撐着她兩側，将頭抵在她頸間，一動不動，他的發絲蹭着她的脖子，癢癢的。
“司司老師，靳哥說你可以去拍攝了。”
門外再次傳來聲音。
“知道了，謝謝，我馬上來。”
聽着門外再沒有聲音，琢磨着女孩應該離開了，司窈推開身前的人重新站在地上，鐘離硯裝作踉跄向後退了兩步，如墨地眸子裏染着淡薄的笑意，有種得逞的壞，。
司窈不喜歡他的這個笑。
下一瞬，她揪着他的衣角踮腳靠近，飛快地在他側臉印下一吻，同上次一樣，在對方怔愣的目光裏，她不耐煩地開口。
“這樣可以嗎？”
女聲極為敷衍，也跟上次一樣。
鐘離硯笑了起來，看起來頗為愉悅。
“笑什麽？”司窈更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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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硯搖頭，壓下嘴角：“沒什麽。”
嘴上這麽說着，身體卻再次靠近她，将她堵在化妝鏡前，黑巧氣息濃烈，将她包裹在這一小方天地。
“我現在要出去了。”
雖然她極力隐藏，但是泛紅的臉頰暴露了本人的心緒，紅唇張合，出口的雖是沒什麽情緒的話，在他看來卻帶着點勾人意味，像白色蛋糕上裝點的那一顆紅櫻桃，讓人垂涎欲滴。
鐘離硯盯着那一處，眸光微深，眸底似暗潮湧動。
在她不得不收回躲閃的目光看向他的時候，他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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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窈出來的時候，鐘離硯還沒走，姚绮羅好奇的看她：“換衣服把人換丢了？”
“沒，跟我爸打了個電話，不會填體檢信息，耽誤了會兒。”
“哦。”姚绮羅倒也沒想到她會解釋這麽具體，沒說什麽，揚了揚下巴，“上吧，就差你了。”
別看司窈平時舞臺上潇灑十足，實際上是個鏡頭恐懼患者，只要被鏡頭對上她就僵硬，手不是手腳不是腳的，動作生疏不自然，笑的比任何時候都要假，她已經很努力配合，但出片不太理想，靳懷只能一個個鏡頭引導，上次就耗費了不少時間。
司窈被靳懷指揮着做出動作，目光落在攝影燈後的人身上，鐘離硯低着頭似乎在聽姚绮羅說什麽，時不時點點頭，親而有疏，氣場柔和，跟面對她的時候完全不一樣，至少是個人。
想起剛才在更衣室的事情，她忍不住咬牙。
“司司，表情酷一點不是讓你吃人，放松點。”靳懷笑着提醒。
鐘離硯剛好看了過來，她立刻移開視線。
就在剛剛。
她看到他瞳孔微縮，瞬間探知到危險信號，面對逐漸放大的臉她下意識閉眼，心跳頻率陡然失控，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後續的事情上，可等了好久，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打在她臉上，但什麽都沒發生。
她忍不住睜開眼，就看到男人淡笑着往後退了一步：“既然要償還，這樣才可以，小朋友。”
說着拍了拍她的頭：“你有我微信，記得轉賬。”
他吃準她不敢越界，所以用越界行為吓唬她。
“還有，”鐘離硯臨走之前再次回頭，完全不在意她如何咬牙切齒，開口，“靳懷雖然沒有女朋友，但他有未婚妻，你別去招他。”
誰要他提醒。
“司司，今天拍完我有空，上次答應你的事情可以辦到了。”
靳懷這句話沒頭沒腦的，司窈看着她突然想起來上次兩人說了什麽，露齒盈盈一笑：“好呀。”
閃光燈突然亮起，靳懷按下快門。
司窈：“……”
餘光掃到場外的兩人一起朝外走去，過了大概十多分鐘，姚绮羅一個人回來，一直到拍攝結束鐘離硯的身影都沒再出現。
在靳懷的調整下，出片率蠻高，很快就拍完一組，後面專門拍給雜志的由他親自操刀，很快完成拍攝任務，但結束的時候也已經到了晚上，幾人累的夠嗆，聽到收工的時候已經提不起胳膊腿了。
司窈兩眼一黑，癱在凳子上，惡狠狠的看着笑嘻嘻朝着衆人走來的男人，惡狠狠道：“我記住你了！”
靳懷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抱着電腦給姚绮羅三人看：“等我整理一下請你們吃飯！”
“對了，今天和上次拍的照片發我幾張呗，想發朋友圈。”她看着幾人熱鬧的背影，懶懶道。
靳懷給姚绮羅三人查閱完畢，把電腦丢給她：“你自己選，選好給我說，我發給你。”
“好嘞。”司窈立刻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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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照片太晚，幾人找了個燒烤店，在露臺上，順便可以欣賞夜景，司窈累極，直接癱倒懶得動，順帶對靳懷這個人徹底失去了興趣。
他很好，模樣等外在條件都很合她胃口，就是太溫和了，這樣的人很難觸碰到他的底線，說好聽點是脾氣好，說難聽點就是老油條，他太知道怎麽對付人了，以前的她可能還願意和這類人周旋，現在的她沒什麽興趣。
看菩薩下凡？
她不如花這時間多勾搭幾個。
“煙火的産品圖都是你拍的？”周蔓枝好奇道。
“嗯，阿硯這次上的新品你們試了沒？挺适合女孩子，度數都不高。”靳懷挨個倒水幫忙擰瓶蓋，紳士氣質盡顯。
“你是說煙火嗎？”
“嗯。”靳懷把不含酒精的飲料推到司窈面前，“同系列好幾款，都不錯。”
“司窈最有發言權，她上次連喝三杯。”
莫名被cue，她直起身，胡亂點頭：“嗯，啊，是，好喝。”
“她都神游了。”周蔓枝無情嘲笑，“她是我們幾人裏面精力最匮乏的一個，經常叫不出來，每次叫出來沒一會兒就嚷嚷要回家睡覺。”
靳懷詫異的看向司窈，她眼神依舊呆滞：“嗯，不行了，你們聊，不用管我，我現在蓄一會兒力氣就只夠吃個飯了。”
她現在迫切的想躺在自己的床上，幹飯結束再次躺平，兩眼發直的看着遠處的霓虹，順便打幾個哈欠。
幾人聊天就沒再帶她。
“你跟硯哥認識多久了？”周蔓枝八卦，“感覺你們好像感情很好。”
“十年了吧，那時候才二十出頭的樣子。”
“二十出頭？”周蔓枝拔高了音量。
“嗯，怎麽了？”
靳懷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回憶道：“我們還一起創過業，開個互聯網公司啥的，後來受不了加班就關門大吉了，阿硯廚藝很好，還開過飯店，後面覺得太累了就沒幹了。”
周蔓枝：“……那你們還真能折騰。”
“還好，年輕的時候什麽都好奇什麽都想嘗試，反正也不缺錢，不知道喜歡什麽就挨個試錯。”
靳懷說的随意，幾人卻獲得關鍵信息，跟姚绮羅能玩到一起的果然不同凡響。
易晨陽接了話：“靳老板你現在多大，二十七八差不多了吧？”
“我啊，”靳懷含蓄一笑，“比姚老板大三歲。”
姚绮羅是她們裏面年紀最大的，今年二十七，比她還大就是三十，看不出來已經這麽老了。
易晨陽的表情過于精彩，靳懷又補充了一句：“阿硯比我還大一歲。”
“啧啧，倆老男人。”周蔓枝惋惜道。
“還好吧周同學，也不至于太老吧。”靳懷笑。
“不不不，”周蔓枝搖頭，“我們晨晨和司司都還在上學呢，你還不夠老嗎？”
“這個本科，這個碩士。”
指到司窈，周蔓枝收回了手。
“還真小朋友啊。”靳懷不可置信。
“怎麽，因為我們沒有大學生眼裏清澈的愚蠢嗎？”司窈托着頭，連打好幾個哈欠，眼睛霧蒙蒙，燈光照在眼睛裏格外清亮。
靳懷笑：“這可不是我說的。”
“我都快結婚了，你還是單身狗，光長年齡不長閱歷也沒什麽好得意的。”
易晨陽給予會心一擊，司窈跟她碰了個拳頭。
“小朋友，你這麽說就過分了啊！”
幾人拌起了嘴，無非是“小朋友”“老男人”之類的小學生罵仗。
司窈驀地就想起白天鐘離硯丢的那一句“小朋友”，三十歲出頭的年紀，聽起來還挺唬人的，他的臉和渾身的氣質，說跟姚绮羅差不多大都嫌多，她還以為是同齡人呢。
室外的燒烤攤正對着門，室內的空調冷氣一陣一陣吹來，她身上還是蒙起一股燥熱，借着風偏開了頭，頭發被紮了起來，外套搭在椅背上。
即使兩人每次都互嗆，在她手上他沒讨到幾個好果子，她也沒在他身上占到多少便宜，但她并不讨厭，甚至可以說的上喜歡，不像上學時刻意引起女生注意的小男生，他能調動她的積極性，每次都能給她意外的體驗。
桌上的笑聲一陣一陣的，她的困意也在晚風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司司喜歡什麽樣的男孩子？”
司窈回頭，還不明白話題怎麽扯到自己身上。
“我接觸的客戶裏有不少男孩子，可以給你介紹。”
靳懷的客戶就是模特，她想了想，認真道：“性取向為女，短發，個子要比我高，長得好看，身材好，活不差，沒了。”
“除了最後一個無法驗證，其他的我倒是能幫你瞅瞅。”靳懷對她樸素的願望表達了意見。
司窈笑着跟他碰杯：“那就有勞靳老板了。”
上海夜裏的霓虹很亮，燈紅酒綠的，路上建築上到處都是燈，跟電不要錢一樣，光污染也嚴重，夜晚的天空蒙着一層淡淡的紅棕色。
期間靳懷接了個電話，回來說有點事就先走了，幾人聊着，又聊到了木犀後續的發展。
姚绮羅向來不吃晚飯，就看着幾人吃，她說她的：“後面上幾個音樂節，如果有可能到時候把你們三人塞到綜藝節目裏再亮個相，如果計劃好的話，應該就差不多了。”
“現在有什麽音樂綜藝嗎？”周蔓枝好奇。
“有沒有重要嗎？”易晨陽道，“反正随便去一個，混個臉熟，現在好多網紅啥的都這麽幹，搞什麽跨界之類的。”
“你們看我對面這人能上？”姚绮羅瞄了司窈一眼，否了易晨陽的說法，“去音樂節目這是确定的，到時候我問問我朋友看看。”
“朋友多就是好啊！”周蔓枝感嘆。
司窈靠在一邊靜靜聽着，沒什麽意見，一切全憑姚绮羅做主。
“對了，既然要好好發展後面肯定要把你們好好包裝一下，要包裝就要有合法途徑，我得注冊個公司。”
“需要我們幫忙起名字還是給你轉錢？”周蔓枝問。
“注冊又要不了幾個錢，還輪不到你們，備選名到時候發群裏投票，你們有好的意見也可以提出來。”
姚绮羅輕敲桌面，一般都表示這件事已落定。
“這次不征集意見？”
“你們三個連臭皮匠都不是，我可不想再過起樂隊名那種日子。”
“行，跟着我姐混就是省心。”易晨陽立刻姐倆好的搭上姚绮羅的脖子。
“你是省心了，我還要跟你背後給你收拾爛攤子。”
易晨陽吐了吐舌頭，收回胳膊乖乖坐好，沒別的，就是染了個藍毛不符合長輩審美，被批評了，還是姚绮羅幫忙圓的場。
“你們記得把信息啥的在群裏發我，填股東要用。”
“法人呢？”司窈問。
“當然是填我自己了，出了事我擔着。”姚绮羅瞥了她一眼，“所以你最好給我安分點。”
司窈摸了摸鼻子：“知道了。”
“別光知道了，飙車這種行為也給我收斂點。”
“……哦。”
這頓飯随便就吃到了十二點多，姚绮羅結完賬施施然站起身：“走吧。”
“你們回家還是？”司窈問。
“你呢？”
她轉了轉手上的鑰匙：“我回家，困了，你們上哪兒我可以送你們。”
“那就一起！”周蔓枝手快抓住她，回頭，易晨陽也圍了上來。
“這才十二點……你們要回家？”
司窈不确定的看了眼時間。
兩人一左一右搭在她肩膀，笑的奸詐：“那當然……不可能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