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黑24
黑24
第24章
“那肯定不是啊。”
司窈一邊喝飲料一邊跟着音樂搖頭晃腦,語氣輕佻:“除了真正的天才,很多樂手都是被打出來的,小時候不練琴就會被罰站,會被罵,每天寫不完的作業還要抽出時間練琴,一邊哭一邊練,超痛苦的。”
鐘離硯對學樂器了解的不多,他自小學什麽都快,家裏也沒逼他做過什麽,他不太懂司窈這輕松的語氣裏藏了多少真實。
但在音樂的加持下,她今天話格外多,與以往每一次見面都不同,渾身充滿天然的野性,毫不掩飾,率性張揚,特別久違。
他垂眸将視線移向他處,落在前放光線四射的舞臺上,歌手的身影被籠罩在明亮光線裏,過于曝光反而有些看不清:“既然不是,為什麽還要當歌手?”
她雖然表現得張揚,但小細節總會暴露她的喜好,比如,她其實并不喜歡暴露在衆人視線裏。
司窈用力喝了一大口西瓜汁,因為過于用力,唇角沾了點汁液,她用手背蹭了蹭,唇色一片水光,看向他:“你不覺得,那種明知得不到卻又極具魅力的東西格外招人嗎?”
黑眸一片沉靜,透着專注認真,他一時間不知道她在說音樂還是什麽,但無論是什麽,她說的都有道理。
司窈偏過頭,望向眼前的舞臺,霓虹映照着側臉,反着紅藍的光,眼眸倏爾迷離起來:“它有時候在你心裏下起瓢潑大雨,有時候也會在你心上草長莺飛,有時候你感覺有成百上千個人從你心裏踏過,有時候你卻覺得這個世界只有你一個人。”
“你并沒有看到,也不知道創作的意圖,就是能感受到它與你心靈相通,它出現的悄無聲息毫無邏輯,有時候卻循規蹈矩,它時時刻刻都在施展魔法,而我,想知道其中的奧秘。”
鐘離硯想起剛才聽過的歌。
木犀表演後招攬了一大波粉絲,其中就有煙火的員工,平時放歌的時候她們的歌出現的頻率也變高了起來,因此他對她們的曲風有了大致的了解。
剛才那首歌,她聲音消失的那一瞬,他好像看到她大夢一場醒過來的失落,沒有《煙火》那樣張揚熱烈,透着古怪又有态度,瘋瘋癫癫,特別司窈。
但喜歡音樂想了解音樂,并不一定要組樂隊,也并不一定要站在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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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窈歪着頭,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你該不會又當真了吧?!”
“又是你看來的?”
“對啊!”看着他臉上浮現出的一絲惱意,她露出一排瑩瑩貝齒,“我才沒那麽有文化~”
臉上帶着有種小孩故意撒謊成功的得意,鐘離硯選擇不戳破。
司窈将瓶子搖了搖,下面的果肉和冰沙吸不上來,等待化凍還要很久,味道已經寡淡,沒有再堅持的必要:“我去丢個垃圾。”
自認識以來她都是捉摸不定的模樣,張揚又疏離,傲嬌又熱烈,俏皮又乖張,魅惑又灑脫……
非要形容的話,她像霧又像風,看不清摸不着,在你以為抓住她的落腳點時,她一個閃身,笑嘻嘻的模樣,讓人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像一場夢,不合理卻合理,似扭曲卻又正常。
也難怪靳懷對她的評價是一句“表演型人格”。
司窈丢了垃圾回頭,見鐘離硯還在發呆,笑的魅惑又俏皮:“阿硯哥哥,你該不會因此喜歡上我吧~”
“讓我想想,我還欠你什麽。”
“啊,飲料!”
她眸光一亮,繼而轉頭看向四周:“氛圍好,燈光足,溫度适宜,場地值得紀念,是個适合接吻的好地方~”
她将環境評判一番,笑意盈盈的看他,黑眸一片晶亮。
“你該不會不好意思吧!”
五彩光下,小姑娘兩手捏着小辮子湊過來,她今天化了稍微濃一點的妝,将原本的模樣遮擋了一部分,但依舊掩不掉少女的嬌俏。
她向他抛出一枚魚鈎,上面挂着肥碩的誘餌,想要試探他是否上鈎。
鐘離硯試圖在她眼底看出些什麽,這樣的把戲玩過一次兩次還算新鮮,他上次也警告過她,可小姑娘就是不聽勸。
過了半晌,他無奈的偏頭,嘆了口氣,順手将手裏的西瓜汁遞給她。
“幹嘛?”
司窈不明白但還是照做,嫌棄地接過杯子,還不忘吐槽:“你該不會要玩間接接吻那一套吧?”
鐘離硯擡了下巴。
嫌棄歸嫌棄,司窈還是乖乖的張口就要去咬吸管,主要是真的口渴,剛那杯沒喝痛快,同一根煙都抽過,只是飲料,沒啥好介意的,而且他也沒喝幾口,狠狠的吸了一口,吞下去剛準備再來一口,下巴被捏住。
她眼含不滿的擡頭,在對方深邃的黑眸裏,咕咚一聲将飲料吞下。
他又要幹什麽?
鐘離硯盯着她水潤的唇瓣,淡淡陳述:“剛才那杯買一送一,現在你正式欠我一口西瓜汁。”
?
所以呢?
在她不解的目光裏,鐘離硯眼眸含笑,擡手将她雙臂舉高。
司窈還來不及反抗,柔軟的唇就這麽印了上來。
苦澀的黑巧氣息和西瓜的甜味裹挾而來,沾上她的唇瓣,他一手捧着她的後腦,将吻落得嚴絲合縫,重重的動作引起一片顫栗,她感覺後腰一片酥麻。
這人……
怎麽這樣啊?
-
音樂節場地一般都是臨時挖臨時搭的,對路并沒有什麽規劃,有的地方鋪了人工草坪,有的地方沒有.
兩人剛才丢垃圾順着鋪了草坪的地方走,剛好停在了一塊廣告牌後面,這裏已經是整個場地比較偏的位置了,前面是明亮的燈光,後面,光線昏暗,沒有人。
廣告牌遮住上半身,只能看到一雙雙腿過來又過去,大家都有自己的方向,沒人察覺到廣告牌後那一對靜止不動的腿,貼的極近。
司窈四肢僵住,心髒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她只是故意開玩笑逗他,況且這人說過對她沒興趣,這一切都建立在他不敢越界的前提下,沒想到……
鐘離硯比她高,他站在一個坑底,也還比她高半個頭,輕輕松松将她困在懷裏,就這麽架着手被他親,不同的是,她唇是冰的,他是熱的,蠻軟。
唇瓣厮磨,她很快反應過來,将人推開,借着呼吸的當口問道:“你這是在和我接吻嗎?”
“你說呢?”黑眸依舊平靜。
“我只是想确認一下,我們兩人對接吻的定義。”司窈順勢鈎住他的脖子,視線盯着他的唇,又望進他的眼睛裏,“在我看來,這種只能叫做叫親吻。”
不等他反應,紅唇再次印了上去,唇齒微張,探出舌尖,感受到對方的推拒,心裏暗笑着含了上去。
鐘離硯剛才喝西瓜汁的時候并沒有覺得多甜,但在她唇上嘗到了甜味,濕滑的小舌還在不斷試圖入侵他的領域,跟她本人一樣,完全不知道什麽叫做底線。
他只猶豫了一瞬,立即反客為主。
呼吸一瞬間亂了起來,與先前只是單純親吻軟軟的下唇不同,他将她的舌頭堵了回去,重重的含吻唇瓣,似要将他的氣息注入到她的身體裏一樣,舌尖抵過上颚,酥麻感自尾椎往上蔓延,他壓着她的舌尖,倏爾從一側滑過,癢意散開,她腿軟了下去,後腰被攬住壓向他……
司窈感覺到後背蒙上一層熱意,自己都沒察覺身體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朝鐘離硯傾斜,小腿隐隐有抽筋的趨勢,捏着他衣角的雙手指尖都失去了力氣,蜷縮起來。
他戴的鏈子不知道綴了個什麽,就壓在最後一根肋骨的中間,有點疼,棉布衣料下是他硬邦邦的身體,夏日夜晚的熱風和他身上的熱氣将她全方位包裹,有些喘不過氣。
一吻畢,她抵着鐘離硯的肩膀,喘着了會兒氣,才擡起頭。
眼波潋滟,不顧發麻的舌根,開口道:“在我看來,這樣才叫接吻。”
鐘離硯着環她的腰,看着她酡紅的臉頰,眼尾染着紅還不忘跟他糾正概念,心中滿是無奈的寵溺,看着她因喘氣微張的紅潤唇瓣。
“好,你說得對。”
手落在了她頭頂,用力揉了揉,黑眸此刻點綴着霓虹和無盡的柔情,攬着她的後腦,複又低下頭。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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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還早,一側舞臺這會兒上場了一位搖滾歌手,撕心裂肺的喊着,核嗓挺專業,音樂勁爆,心髒跟着音響震顫頻率抖動,司窈卻激動不起來。
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司窈咬了咬下唇,失力的身體還在逐漸恢複中,看向前面悠哉游哉地背影,目光不由得帶了幾分幽怨,深吸一口氣,感覺鼻端全是他的味道,揮之不去。
她咬了咬牙,低下頭,蹭着腳尖不情不願地往前走,兩人繼續游蕩,一前一後。
“小哥哥,單身嗎?”
突然,幾個女生攔住了鐘離硯的去路,目的明顯。
鐘離硯沒吭聲,看向身後的女孩,舌尖舔了舔上颚,感受了下被咬破的傷口。
司窈完全沒留意到前方發生了什麽,正專注着腳尖踢着的一顆小石子,直到視線裏出現一雙不動的腿,這才擡頭。
擡手的瞬間手腕被握住,眼前的人眸中再次浮現無盡柔情,她還沒表達自己的疑惑,面前的人開了口。
“不是跟你說了要手拉手一起走,看我被搭讪也不知道宣示主權。”
鐘離硯溫聲道,姿态極為親昵。
這種語氣還是上次幫他擋桃花時聽過,司窈偏過頭就看到斜前方的女生,一瞬明白了情況。
又拿她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