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黑36

黑36

第36章

直到演出當天,聽聞她要出門,跟人有約,張女士電視也不看了,圍着她轉圈。

“男的女的?”

“幾點回來?”

“去哪兒?”

“……男女都有,你就別問了。”司窈不敢跟她說自己要去酒吧,“我會晚點回來,你們困了先睡,我帶了要是。”

“哼,單身狗。”張女士轉身去看電視。

司窈:“……”

-

今夜酒店是有情人的主場,酒吧就是單身人士的天堂,失戀就喝酒,單身就交友,每個人都有美好的未來。

主舞臺依舊熱鬧,舞池裏的人跳的搖頭晃腦幾欲瘋癫,臺上的人撥片劃的飛起,彩燈依舊在滿場掃射,mc偶爾活躍一下氣氛,臺下一大片人呼應後繼續蹦,像一群大型的喪屍集會,只是沒那麽血腥。

姍姍來遲的姚绮羅坐在專屬位置,喝着小酒欣賞着酒池肉林的歡愉,這種午夜場到現在人數和氣氛都已經達到巅峰,她還能保留自己的位置,金錢的力量可見一斑。

“下面這首歌叫做《無人區野花》,第一次唱,希望大家能喜歡。”

易晨陽已經滿頭汗,頭發早在中場被紮成高馬尾,發尾黏在臉上,她揚起一抹自信的笑,手中的鼓槌被攥在手心,随着節奏搖擺着身體,周蔓枝摘下耳機站在臺前跟司窈一起熱舞,手裏握着麥唱着自己的臺詞。

“綠色的花/藍色的花/黑色的花/終究無人贊美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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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問自答/自說自話/真真假假/終究無人能夠回答

……”

這一曲司窈沒開口,沒有她的戲份她就安靜的當背景板,一個眼神也不給,全神貫注的撥動琴弦,偶爾擡頭,她也是仰頭看天花板的吊燈。

進入副歌,吉他弦上的素手開始快速撥動,鼓槌在易晨陽手中一個反轉。

“盡情開吧/煽情自賣自誇/轟轟烈烈/放肆地浮誇

……

化成彩霞幽幽地往下望/看人海不過熙熙攘攘——”

最後一個音節消失,周蔓枝沖臺下抛了個媚眼,手做出手槍的姿勢朝臺下wink,臺下一片歡呼。

“謝謝。”

表演結束,司窈将吉他從身上摘下将吉他靠在旁邊的樂器架上,等另一位隊友。

“安可!”

“安可!”

此起彼伏的呼聲,周蔓枝笑着說了聲“下次見”,易晨陽也從架子鼓後站到臺前。

“喜歡我們的話,請多多支持我們樂隊的新歌!”易晨陽在勾着周蔓枝的肩膀,湊上前對着立麥喊道,“祝大家今晚放肆愉快!”

随後朝着臺下揮了揮手。

新的樂手接替了她們的場,三人朝着姚绮羅的位置走去。

“總算結束了。”姚绮羅翹着腳,“就是我旁邊這兩位差點要去上臺搶人了,誰跟我換個位置,怨夫氣場快把我淹了。”

姚绮羅站了起來,跟司窈立在一起,沖另外兩人指示:“管管你們的後院。”

眼神掃過旁邊兩位,林易言将手裏的紙巾輕輕沾在易晨陽的臉上幫她擦汗珠,馮天朔将周蔓枝脫掉的短袖捏在手裏,想給又不能給的糾結着。

今天這一場明顯比上次人更多,活動宣傳剛發出去,就一堆人開始預定位置,場子也比上次更鬧了點,mc控場就控了好幾次,就這樣還是能聽到口哨聲,熱度依舊不減,無論這些人是沖着實力還是美貌,都達到了他們的預期。

司窈笑眯眯開口:“我知道你們很擔心,但以後會有更讓你們擔心的,這只是木犀的開始,實在接受不了就分手吧。”

她在隊裏向來就是分手大師,自己分也勸別人分,只要男人影響事業,必分。

林易言低頭看向易晨陽,将手裏的水遞了過來,臉上帶了絲委屈。

易晨陽連喝了幾口水才緩過來,一邊擦汗一邊哄人:“姐姐你可別刺激了,鬧的再兇,倒黴的還是我,謝謝兩位姐姐高擡貴手放過我。等會兒我們就撤了,你自己在這兒呆着!保證不礙你的眼!”

一旁的馮天朔最終還是将短袖遞了出去,将人摟回懷裏,一副強勢占有的模樣:“等秋季賽結束我就退役!”

周蔓枝驚訝捂嘴,回頭瞟向兩人,瘋狂暗示。

“你剛應該聽到了,我們蔓蔓市場很廣的,開朗又漂亮的女生,追求者多的是。”

姚绮羅看了司窈一眼,示意該她了。

司窈煞有介事的對周蔓枝說:“剛還有人問我要你的聯系方式,我把你名片推出去了,等會兒記得通過一下。”

周蔓枝作勢就要掏手機。

肉眼可見的馮天朔慌了:“我讓我爸媽明天去你家,順便把戶口本帶上!”

周蔓枝依偎在男友身後,悄悄地給兩人比了個“ok”的手勢。

相較于另一對的膩歪,這一對經常吵架,木犀一直秉承着勸分不勸合的理念,兩人始終還是沒徹底分手,糾糾纏纏,戀愛談了有兩年,因為各種原因進度緩慢。

姚绮羅和司窈只是見路不平索性猛踹一腳,沒想到游戲裏不可一世的拽哥這麽純情,稍微用了一點激将法就直接妥協。

不過,以後的事情确實說不準,能夠确定的是,只有堅定的心,才能應對以後的變化。

幾人陸續落座,姚绮羅回頭從包裏相繼掏出兩個盒子:“吶,禮物。”

一個信封遞到了司窈面前,她看也沒看揣進懷裏。

周蔓枝收到的,則是一款新耳機,她想要很久了。

“富婆求包養!”

她站起身撲向姚绮羅,姚绮羅嫌棄的後仰身子還是沒能躲過被強吻的命運。

易晨陽将鼓槌形狀的耳釘戴在耳朵上,另一只則讓林易言幫她。

她們在一旁笑着鬧着,司窈就認真喝酒,偶爾陪笑,被音樂從裏到外洗了一遍,放肆了一整場,渾身舒服,她順勢軟了身體,人與人之間滿足的途徑不一樣。

看她們開心,她也就開心。

“你想早點回的話,可以走了。”姚绮羅看出了她如坐針氈的別扭。

“嗯。”

司窈拿起杯子,将裏面的液體一飲而盡,仰頭,餘光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連忙放下杯子,一錯眼,那個身影混入人群熙攘裏消失不見,她又懷疑自己看錯了。

心底說不上來失落,就是提不起勁,放松的身體就這麽陷入卡座,覺得一切都沒意思。

周遭一片嘈雜,三對情侶膩歪,她坐了會兒,還是選擇了先離開。

-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了。”司窈漾起一個得體的微笑,“相信你已經完全領悟了我的意思,希望你回去能夠如實表達你的态度。”

談越連連點頭:“姐,都聽你的!”

司窈很滿意。

張女士那天把大姑叫來,其實就是為了打探她口風,見她軟硬不吃這才來找她和解,聽她答應當即就把時間地點發來,她才知道相親已經迫在眉睫了。

一大早被推出門,等了一個小時才等到人,她也不介意,信息互碰後,得知兩人都是被家長催着來的,談越身邊沒女孩子,都是男生,家裏擔心有的沒的,直接派來相親,實際上他只是玩心重,一口一個要先立業再成家。

不到十分鐘,三句話,她就把人收服了,得知比她小幾個月,一口一個姐姐,叫的很歡。

意見達成一致,也不再浪費時間,連水都沒喝上一口,就分道揚镳。

“記住,別說漏了。”司窈最後提醒。

“絕對不會,我們今天一起逛街,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然後我送你回家,經過了解我們都覺得不合适。”

司窈拍拍談越肩膀,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那我走了。”

“嗯,”司窈雙手插兜,跟人揮了揮,“拜拜。”

時間還早,又不能回家,總要找個地方打發時間,三姐妹最近各有各的忙,她動身前往樂器室。

當保時捷消失在街角——

“阿硯你在看什麽?”

“沒什麽。”

鐘離硯回頭:“我先送管小姐回去好了。”

“可是,我媽媽說……”

女孩還想說什麽被鐘離硯打斷:“管先生和管女士那邊還要麻煩您幫忙說一聲,我們不合适,你看不上我。”

“可是……”我看上了啊。

話未說完,男人已經果斷轉身。

女孩暗暗吐槽:真是不解風情。

-

鐘離硯轉身朝着車庫走,發現手機在震,點開,果然是談越在群裏咋呼。

談越:【兄弟們,失策!急!!求支招!!】

大黃:【?】

老徐:【這就相親結束了?你不是剛到嗎?】

談越:【相親對象人漂亮很對胃口,但我遲到了一小時】

大黃:【兄弟放心,骨灰我會給你保管好】

老徐:【讓你丫得瑟,來練車走起】

靳懷:【你現在人呢?我順便可以捎你過去】

談越:【來福士】

靳懷:【阿硯今天好像在那邊辦事兒,你讓他捎你】

談越:【啊?老大也在?@本群唯一車神】

鐘離硯點了點屏幕,将手機收回,再也不看,也不管背後的人站在路拍下龇牙咧嘴。

談越看着屏幕上冷冷淡淡的三個字“我不在”,轉頭求助靳懷:【@靳大帥哥來接我= =】

-

練完琴,天色漸晚,司窈開着車慢悠悠往家走,後方車輛頻繁對她閃燈。

起先她還沒在意,直到對方逼近與她并行,前後車窗搖下,音樂聲傾瀉出來,男人拍了拍車門,沖她吐舌頭,比着中指轉了轉,點點頭,像極了哈巴狗。

她懶得理,沒想到對方跟了過來,并且油門猛加超過了她,超過之後就突然減速,驚得她連忙剎車,這才想起來到底怎麽回事。

電話突然響起,她按下車載。

“寶貝啊,你什麽時候回來?”音響裏傳來司父的聲音。

“在回來的路上了。”

“……哦,”音響一陣沉默,再次傳來聲音,“吃飯了沒?”

“沒有,回來吃。”

又是一陣沉默,張女士的聲音傳了過來,司父推拒着,“你自己跟她說”。

“那好,等你一起回來吃飯。”

挂掉電話,前方車再次一個急停,司窈猛踩剎車才沒撞上。

現在還在鬧市區,對方沒再為難她,也就放下了心。

想起前幾天姚绮羅給她看的消息記錄,目前還在走流程,但是法院傳票應該也已經到了對方手裏,當時姚绮羅還勸她,人壞到一定程度,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連過兩個路口,不知是不是錯覺,那輛車又跟在了她身後,路上行人多,幹擾因素也多,但對方似乎就是跟她對着幹,超車後打了轉向,專門卡在在她前面,一開一停。

眼看離回家的方向越來越近,高架已經過去,前面有個隧道,但這樣的話她就要繞路了,她思索了一瞬,猛打一個方向盤。

剛進隧道,後面的車再次跟了上來,她提速,對方也提速,距離越來越近,可很快,後面的車又回到她身後,她借着後視鏡看,只見寶馬後面還跟了一輛車,距離貼的還挺緊。

真是陰魂不散。

她就近選了個口上了高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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