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紅37
紅37
第37章
“哈哈哈哈哈那保時捷車主估計被氣的不行了。”
談越看着前面角逐的車,發出看好戲的笑:“同樣是開豪車的,人跟人怎麽差距這麽大。”
話音未落,保時捷再次被逼減速,這會兒車多,車距近,跑車也不能發揮性能。
鐘離硯正在看手機,聞言擡頭,熟悉的車尾,剛才就一直聽到旁邊一張嘴直播路況,聽了不下五次保時捷被寶馬逼得減速。
眼看前面的車也跟着上了高架,他将手機揣回兜裏,說道:“跟着上。”
“啊?”談越疑惑,“我們不上啊。”
眼看離市中心不遠幾人剛下了高架這會兒又上,談越有些搞不懂。
鐘離硯徑直叫停:“你們下去,我有點事情,打車回去。”
“啊?”談越更懵逼了,回頭看了一眼後排兄弟,“你不是說帶我們回去複盤嗎?”
“晚點再說。”
三人一頭霧水的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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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窈上了高架,這會兒車不多,她瞅準時機,油門猛踩,超過之後,她也一個驟然減速,後面的車為了避免撞到她,直接一個急剎停在了原地,她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冷笑一聲,絕塵而去。
通過後視鏡,對方似乎歇了堵她的心思,距離拉開,她漸漸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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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正好碰上開飯。
“回來啦。”司父剛好把最後一盤菜端上桌,“洗洗手開飯。”
“哇,好香啊,爸爸你廚藝現在越來越越高超了!”
“那你等會兒多吃點。”
“好!”
父母平時在家都不怎麽吃完飯,要吃也只是一點點中午的剩菜,她回來了,就一日三餐,一頓不落,尤其是前段時間長智齒瘦了很多,司父心疼她,每天都在想方設法在飲食上做出新意做出花樣。
“你回來走的中環嗎?”張女士拿着手機點點,嘴巴上還沾着瓜子皮。
她平時瘋歸瘋了點,自從她18歲拿到駕照到現在沒出過什麽事,張女士怎麽突然關心她開車?
司窈奇怪的應道:“怎麽了?”
“剛你媽媽刷視頻,說那個哪兒出了車禍,還特意問了我一遍。”司父給她解惑,“那會兒你說你剛上高架,還以為你出事了。”
聽着路名,正是她下午甩掉那輛車的路,從隧道出來後她掉了頭,怕被跟蹤,她重新上了高架,一路開的飛快。
她拿出手機開始搜。
張女士把手機遞給她,說完走向廚房:“看我的吧,我這是有人現場拍的,我去給我拿個小碗,我不吃飯,就喝點湯。”
搜索界面剛好跳出來,只是一段文字通報,官方顯示信息還在調查中,還沒有熱心市民上傳視頻,只有熱心網友發了一兩張模糊不清的照片,光線昏暗,只能看到車輛碎片,顯示車禍的嚴重性。
張女士的手機裏正在一遍又一遍重播,短視頻的及時性使得人人都成為了前線記者,上了年紀看不清字的長輩成為平臺的中堅力量,互聯網沖浪的速度有時候比年輕人還跑得快。
視頻裏是一輛後方車輛的視角,還有車主的驚呼聲,只見前面的牧馬人正在前面開的好好的,突然右邊的車打了轉向立刻就要轉頭,下一瞬——
砰——
車碎片從前面飛了過來,記錄的這輛車也趕緊停了下來。
“出事的車先前一直在別另一輛車,人家沒理他,然後後面這個車上來了,可能沒反應過來吧,就被撞了……”
還算客觀的答複。
“囡囡,你要小碗嗎?”張女士在廚房叫了一聲。
司窈擡頭:“要。”
動作間将手機屏幕滑動,自動跳到下一個視頻。
這好像是出事的那輛牧馬人視角。
那會兒天未完全黑,路燈早早亮了起來,天光和燈光互相排斥,各據一方,并沒有照亮多少視野,能看到的大都是車尾燈。
牧馬人先開始跟她剛才一樣的處境,一直被逼停,次次都堪堪停下沒發生意外,就在第三次,兩車發生了碰撞,只一瞬前方的車輛翻滾了兩圈後車頂在地面摩擦,滑了好長一段距離才停下來,牧馬人車頭冒起了大量白煙,煙霧裏,有人高呼着救人,前後駕駛座拖出來三個人。
視頻到此為止,繼而是一些定格照片,在場的人的采訪回應,聽着聲音和上一條視頻是同一個人。
有評論說“牧馬人車主是個有血性的”“這種人讨厭死了”“我之前看到被撞的這輛逼停一輛瑪莎五次”“建議好好查查”“……”等等評論層出不窮。
司窈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在視頻的結束,穿插了一小段警察到場尋問的照片,應該是是剛才那輛車主的記錄儀裏來的——即使像素不算清晰,她還是一眼認出了那人——身量挺拔,一身黑衣倚靠着車,側頭看着前方出了事的車,黑發遮擋着眉眼表情不甚清晰,分明的下颌角和渾身透着不好惹的氣場。
他下午也在?
她估摸着時間,好像正是她甩掉那輛車之後不久,有這麽巧?
“吃飯就把手機放下,好好吃飯。”
随着碗筷碰撞的聲音,張女士從廚房走出來,司窈正想接話,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姚绮羅。
這位忙着在家帶孩子的富婆最近挺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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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姚绮羅發的地點,司窈驅車前往,沒想到越開越偏,到達目的地還以為自己走錯了,過了個路口,人和車多了起來,甚至還有一些摩托愛好者騎着摩托呼嘯而過,過了馬路,她根據指示牌停了車,才看到四周插着旗幟,上面印着不明所以的字母縮寫。
再往裏走,忽然發覺這裏看起來像是賽車場,難道富婆最近換的男朋友是賽車手?
這段時間她沒出門,姚绮羅的朋友圈沒少看,一家三口到處玩,也沒聽說有什麽新人,聽着轟鳴聲,也不像四輪賽車。
得知她已經到了,姚绮羅發來語音,給她提醒怎麽走,推開VIP室的門,空調房裏冷風飕飕往外吹,跟外面的灼熱的夏日天差地別,找地方身上浮起的燥熱瞬間就消弭。
見她出現,姚绮羅連忙招手:“快來,快開始了,你怎麽這麽慢!”
“你指示的路有問題,我問了工作人員才知道的,”司窈在一旁空位坐下,順手接過她遞過來的飲料,“你怎麽想起來看賽車了?”
更稀奇的是今天陪着她的竟然是她老公。
在姚绮羅嘴裏,她老公就是大忙人一個,司窈見他的次數一只手就能數過來,今天能在這裏見到,真是稀奇。
男人對她禮貌性點點頭,注意力依舊留在屏幕上,時不時和一旁的外國人說兩句。
對于秦默,司窈也只聽易晨陽提過幾嘴,完全的事業型工作狂,談的動辄上億的合同,她平時見姚富婆就很感嘆了,果然資本家的生意都不在辦公室談的,難道跟這場比賽有什麽關系?
“你老公怎麽也在?”司窈側身小聲道。
“吶。”姚绮羅沒解釋,讓她自己看。
司窈疑惑地看向大屏幕,打眼望去各式各樣的賽車服和五顏六色的摩托車,也不知道她讓看什麽,正準備開口,鐘離硯的臉就這麽出現在屏幕裏。
她瞬間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試想一個平時在你還略微熟悉的人突然出現在電視裏,替人尴尬不說,就是覺得很違和。
鐘離硯一身黑色印花賽車服,全副武裝,比他平時還要包裹的嚴實,就這麽目視前方坐在黑色的摩托上,鏡頭移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帶着手套的雙指并攏覆在唇上,給觀衆了一個飛吻,眼尾微挑,輕佻又張狂。
意氣風發,有點帥。
雞皮疙瘩緩過去,漫天的心跳聲充斥耳朵。
“上次看你考摩托,考的咋樣?”姚绮羅适時出了聲。
司窈回頭,剛好侍應生端着酒水飲料進來,她順勢捏了個葡萄:“等證了。”
姚绮羅點點頭,這才給她解釋:“硯哥是老秦的發小,這次比賽主辦方一起邀請了,你不是說在家招人嫌嘛,我尋思你最近迷上了摩托,就叫你來看看。”
“謝謝你。”司窈應的違心。
姚绮羅捏了顆葡萄,旁邊的人自然的偏過頭,她順勢将葡萄塞進對方嘴裏,轉頭又對着司窈:“對了,上次沒問你,怎麽突然想起來考摩托駕照?”
司窈拿起桌上的雞尾酒啜飲一口,将心底的不适壓下去:“刺激。”
她想一出是一出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這次瞞着所有人去考駕照就很稀奇,她為了刺激能做很多奇葩事,前一天還說不想動,第二天就去蹦極,這是她能幹出來的事,姚绮羅想想也是,沒再問。
比賽已經進入準備,距離比賽還有三分鐘,選手們紛紛扣下擋風鏡,蓄勢待發。
屏幕裏鐘離硯注釋着鏡頭,那雙黑眸格外幽深,泛着冷,司窈卻莫名從他眼底看到了跳動的火苗,火勢逐漸擴大,以燎原之勢鋪展開來,如同失火的荒原。
他突然舔了下唇,淡淡的一個動作,司窈驀地就紅了臉,移開目光,心裏暗道:妖孽……
倒計時聲響起,鐘離硯扣下擋風鏡,繼而是成片的引擎轟鳴聲,所有選手都在凝神等待號令。
随着裁判一聲令下,摩托車紛紛飛出賽道,即便她們再嘉賓室也能聽到震天的響動,後排的選手需等待前排的選手離開才能起步,鐘離硯在末尾,他不慌不忙的擰了擰手把,摩托車發出低沉的怒吼,像早已饑渴難耐的猛獸準備伏擊獵物而沖刺。
轟——
最後一輛摩托出發,鏡頭轉向行駛中的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