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黑52
黑52
第52章
司窈看着鐘離硯忙前忙後,叫人收被子,調低空調,稍微開窗透透風……看着那勁瘦的腰倏爾彎下,西裝褲下緊實的大腿和翹臀,她實在忍不住目光随着他轉,明顯是剛結束活動,頭發亂了點,衣服還是早上出去前那身。
等到一切收拾妥當,鐘離硯坐在一旁的榻榻米上。
光線在床頭,越過司窈和床落在他身上,所剩無幾,整個人蒙在陰影裏,就這麽兩人面面相觑着。
“你困嘛?”她看出他眼底的疲憊,率先開口。
“還好。”鐘離硯神色淡淡。
司窈微愣,心髒驟然收緊,依然彎起笑:“我沒什麽需要照顧的,你可以去休息,或者,你不放心的話,也可以和我一起睡。”
說着她就打了個呵欠,用手半擋着,眉眼似是困極了,眯着眼觀察對面的人,聽姚绮羅她們說他昨晚守了一夜,今天又在外面跑了一天,應該是很累了。
熠熠黑眸盯着她看了半晌,鐘離硯直起身走到床邊,彎下腰,将被角掀開。
“給我讓點位置。”他說。
司窈順從地給人騰出空,将被子又推開一點,熱意瞬間消散許多。
鐘離硯看着她一臉讨好的模樣,沒說話,給她重新蓋好被子,視線掠過她臉頰上的創可貼,落盡她眼睛裏時,手一頓。
随即手背附上一只熱乎乎的小手,将他的手抓下,塞進被窩裏,環向背後。
司窈身子拱了拱,窩進他懷裏,扭了半天才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
鐘離硯就這麽僵着身子,聽着逐漸均勻下來的呼吸,他才沉了手臂環在她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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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女聲悶悶的帶了些懶散。
鐘離硯沒回應。
司窈感覺男人吸了口氣,似乎要說什麽,但是等了很久也沒等到,她仰頭,額頭擦過他的下巴,能感受到胡茬堅硬的觸感,正巧鐘離硯低頭,将那口氣呼出來,綿長熱息打在她唇上,惹得她心跳陡然快了幾分,呼吸急促,氣息瞬間糾纏在一起。
十月的意大利也沒那麽冷,蓋着一床厚被子,空調溫度也高,男人體溫本就高,很快兩人的脖頸都蒙出一層薄汗。
就這麽對望着,窗頭的燈正打在他臉上,将他的表情照的分明,鐘離硯眼神不太自然:“你——”不困嗎?
司窈傾身吻了上去。
司窈不知道為什麽,這會兒看到他心裏頓時生出一絲癢意,見不得他在自己眼前晃,把人哄上了床,又忍不住想貼近他,聞着他身上一如既往的黑巧澀味,反而心裏格外的不滿足,特別不滿足。
身上的被子隆起,司窈一腿跨在他大腿外側,稍稍用力就趴在他身前。
将人壓在身下,她稍微舒服了點,望着那雙如黑曜石般的黑眸,忍不住落下吻,心髒像被一只大手攥緊了一般,揪人的痛,只有與他相貼,才能舒服點。
鐘離硯渾身僵住,下巴猝不及防的被咬了一口,繼而他又感覺到柔軟的唇落在他的脖子上,細細密密的吻,沿着下巴往下,直到那一處突起,輕柔的吻落上去的一瞬,他身體繃得更緊。
吻繼續蔓延繞着他的脖頸落下一個又一個輕柔的羽毛般的吻,輾轉往上,沿着他的下颌線落在他臉頰,小手撫着他的肩膀,輕柔的吻落下,她親吻的認真,這還是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認真的表情。
他忍不住喘了口氣,紅唇便追了上來,一雙手還在他領口和襯衣紐扣較勁,從上不行又從下試探,解了兩顆後,手又摸向他的腰間。
衣領被扯開,一雙小手在衣服下胡作非為,柔軟的吻落在他耳廓上,他順勢偏過頭。
親吻落空。
司窈迷蒙着睜開眼,就看到鐘離硯紅着眼眶,黑眸裏一片隐忍,像是克制着些什麽,不過一瞬便被沉靜取代,黑眸中蘊含着許多情緒,唯獨沒有情動,讓她有一瞬的怔愣。
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被子下潮濕的熱氣也騙不了人。
她不明所以的,想要再吻下去,肩膀被握住,一瞬就被推開。
力道不重,但連着被子一起裹着,她瞬間陷了進去。
等從被子裏探出頭,鐘離硯将衣角紮進褲子裏,稍微整了整,又是一副斯文敗類的矜貴模樣。
“你好好休息。”
他沒有回頭看她,語氣克制幾乎不帶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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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窈在酒店修養,哪兒也不能去,好在酒店自帶了很多娛樂設施,她才沒閑的發慌。
周蔓枝她們邀請她一起泡溫泉,姚绮羅懷孕不能泡,就裹着浴袍在一旁坐着看衆人,秦默在一旁陪着,易晨陽穿了一件嫩綠的比基尼帶着小裙擺,周蔓枝穿的是嫩黃色,襯着她的小麥色的肌膚,顯得格外成熟。
林易言和鐘離硯坐在秦默另一邊,三個人聊着天,見司窈出現,幾人的目光轉了過來。
司窈走到湯池邊,将浴袍脫下,露出粉色的泳裝,周蔓枝徑直吹了聲口哨。
“司司好粉嫩,救命,我彎了!”
司窈蹬了她一眼,下了水,溫度稍微有點高,但很舒服,霧氣騰騰裏,她徑直對上對面鐘離硯的目光,對方的目光在她胸口掠過立刻轉過頭,像是躲避什麽洪水猛獸一樣。
她心下微凜,一瞬遍被壓了下去,直到肩膀也沒入池水,她舒服的喟嘆一聲。
“你們剛在聊什麽?”她問。
周蔓枝說:“姚姐說昆汀點名要你參加春季秀,我們在猜木犀什麽時候解散。”
“什麽時候解散?”明明是疑問句,但她說的就像簡單的問句。
“不是,你看起來還挺期待?”
“不是你說的嗎?”司窈懶得解釋,靠着石壁,将水撩起來澆在肩膀上,“我就好奇問問你們的讨論結果。”
“解散前違約金付一下謝謝。”
姚绮羅看不過去了,插了進來,三人集體閉嘴。
“下個月司司你看下時間,我約好了團隊給你們拍mv,靳懷會過來。”姚绮羅繼續道。
“我們還要拍mv?”周蔓枝不可置信。
易晨陽也驚訝:“姐,你要不存點私房錢?離婚了也還能過的下去?”
一旁的秦默:……
姚绮羅白了她一眼,看向鐘離硯,沒接話:“我們要轉變一下發展策略,你們給我打起精神,明年是你們發力的時候。”
“你就這麽确定我們會火?”司窈被她的口吻也弄得驚訝。
“無所謂,我會砸錢。”姚绮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現在營銷出圈的那麽多,就算有實力被假貨淹沒的一大把,咱有錢有實力,抄個近道怎麽了?”
三人:……富婆說話就是有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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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蔓枝是閑不住的性子,都是她們女生在聊天沒什麽意思,招呼着幾人玩游戲。
“硯哥和大林子下來呗,我們玩小蜜蜂。”
小蜜蜂玩法很簡單,就是現在綜藝節目裏經常玩的那種相反方向游戲,贏得一方隊友給輸的一方潑水,隊友負責擋,沒有道具,就用托盤擋水。
林易言拒絕,鐘離硯被周蔓枝纏的沒辦法,下了水。
“我和晨晨一組!”周蔓枝率先聲明。
司窈看向鐘離硯,想看看他的态度,畢竟從前天晚上起他就開始躲她,幾乎很少願意和她同框,但剛一回頭就是一身腱子肉,還有倆小紅點……
她瞬間臉紅。
“你來還是我來?”鐘離硯公事公辦的模樣。
“我來吧。”
“行。”他點點頭,将位置讓給她。
司窈這種游戲幾乎沒贏過,她不确定鐘離硯會不會趁機報複她,為了保險起見她決定先下手為強,她要把局勢控制在自己手裏。
“兩只小蜜蜂啊,飛到花叢中啊,上下左右到處飛,飛呀!”
第一局,司窈反應果斷,幾乎在易晨陽說話的瞬間,她将頭擰向右邊,易晨陽指着左邊。
第二局,司窈指方向。
“兩只小蜜蜂啊,飛到花叢中啊,上下左右到處飛——”纖長的指尖在空氣中劃出四個方向,“飛呀!”
話音落下的一瞬,她指向了右邊,易晨陽也轉向了右邊。
空氣靜止了一瞬。
什麽都沒發生。
三人看着鐘離硯。
“你倒是潑啊?”司窈看向鐘離硯,“我們贏了。”
鐘離硯愣了一瞬,露出懊惱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我以為是猜對了就算贏,還在想剛才怎麽沒潑我。”
司窈:“……”
這還是第一次見他在游戲上掉鏈子。
易晨陽反而含蓄一笑:“感謝硯哥放我一馬。”
司窈收回視線,反手撩起水潑過去,現在不潑等會兒還不知道要輸多少次,她才不吃虧。
易晨陽:“司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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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局,口號說完,司窈和易晨陽手指向一致。
鐘離硯正準備撩水,就被周蔓枝迎面澆了過來,鐘離硯幾乎是本能,立刻起身擋在了司窈面前,感受着背後澆過來的熱水落下,視線落在眼前的人身上。
司窈在意識到自己輸了的時候立刻閉上了眼睛,雙目緊閉等了半天,還是沒有水過來,耳邊是周蔓枝和易晨陽看好戲的驚呼。
她睜開了眼,入目是線條分明的腹肌,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擡頭,四目相對間,鐘離硯被潑濕的頭發正往下滴水,落在她臉上,黑眸沉沉地看着她,雙臂撐着牆壁,幫她擋住了這波攻擊。
托盤悠悠的繞着兩人飄過,表示自己的存在感。
她的臉瞬間就像煮熟的蝦一樣,她剛想說聲謝謝,鐘離硯便撤開了身子。
嗓音淡淡:“再來。”
對面,周蔓枝和易晨陽抱在一起,一臉的“磕到了”,手掌在水面啪啪啪的打擊。
不愧是鼓手和鍵盤的默契。
被鐘離硯的荷爾蒙刺激,周蔓枝潑水那就是真潑猛潑用盡全力潑。
“畢竟我沒有硯哥那樣寬闊的能夠給你抵擋水浪的後背,我承認我羨慕嫉妒恨。”
誰知道她是真嫉妒還是假嫉妒,可惜她們想看的畫面再也沒上演。
司窈集中精力不讓自己被潑水,盡管鐘離硯反應跟了上來,她還是被劈頭蓋臉澆的透濕,尤其是速度越來越快,還沒擦掉臉上的水,下一波就來了。
在水潑來時,司窈自覺沉下去,讓易晨陽潑了個空,将臉上的水擦掉,剛浮起來,周蔓枝眼疾手快又朝她潑了一捧水。
司窈:……
“耶!又贏了!”
耳邊是周蔓枝和易晨陽的歡呼聲。
不怪別人,是她容易跟着易晨陽走,鐘離硯已經幫她擋了太多,她将臉上的水抹掉,剛睜開眼就撞入一雙黑眸,透着關切。
鐘離硯看着她一副落湯雞的模樣,幫她把頭發撥開:“咱倆換位置,要不要?”
贏了她報複周蔓枝,輸了他自己承擔,司窈頓覺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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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換了位置。
不知是賽車手天然的方向感和預判能力加持還是因為司窈輸的太慘,鐘離硯在輸了幾次後,玩起這個游戲越來越得心應手,司窈反應本來就不快,好在他輸的次輸不多,她只要專注潑易晨陽就好。
不知是第幾次,在察覺鐘離硯輸掉的那一瞬連忙舉起托盤,還是慢了。
咚——
沉悶的一聲。
司窈感受着手上的震動,連忙道:“對不起對不起!”
“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司司你謀殺隊友!”
“哈哈哈哈哈哈,你沒看硯哥剛那表情哈哈哈哈哈——”
周蔓枝和易晨陽扶着牆笑得直不起腰,一旁觀戰的三人也忍不住笑彎了嘴角。
只有司窈忙着道歉,看傷勢,鐘離硯捂着額頭,臉色隐隐泛青,腮幫子的肌肉是繃緊的……
她剛才着急用了多大的力氣她心裏也沒數,但聽着那一聲大概率不會太輕。
“沒事。”鐘離硯揉了揉額角,放下手,隐約能看到一片紅。
司窈盯着那一塊逐漸泛紅的皮膚,不好意思:“我下次一定看準。”
“沒事。”鐘離硯眼神示意她可以撤開了。
司窈沒看明白他的意思,伸手欲摸上他額頭,卻被一把拽開,望着他如暗夜一般的黑眸,她頓時僵住。
再見是她說的,他跟她保持距離也很正常,她一時間感覺喉嚨再次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