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紅57
紅57
第57章
鐘離硯站起身,沖司窈伸出手,将她拉到門口的臺階前坐下,桌子太高,阻擋在中間不太适合談心。
司窈覺得他喝醉了,在說胡話:“你喝醉了?”
“有點,”鐘離硯将酒杯放在更高一級的臺階上,身子側向後半靠着,就這麽斜着一只手支着頭看她,“酒窖氧氣稀薄,腦子也容易不清醒,但我現在意識很清醒。”
“七年前,那時候你應該……17歲。”
經他提醒,司窈也開始回憶,她經常往來法國意大利,旅游也好表演也罷,歐洲幾個國家她來過無數次,他沒準真的見過她也說不定。
“所以呢?”她手肘支着膝蓋,半回頭看他。
鐘離硯伸出手,繞着她的發尾,任憑發絲從指尖滑落,目光所及正是紅裙後背的白皙,格外惹眼。
他偏過頭看向一側窗戶:“那天是個傍晚,我在散步,夕陽特別好看,天邊滿是火燒雲,人來人往,海鷗在海面飛翔,有游客喂面包屑,你跟一群人靠着橋邊,格外開心,你旁邊的女孩拿着手搖鈴坐在欄杆上,另一側是一個吹薩克斯的黑人男生。”
他又轉過頭來看向司窈,黑眸盯着她的眼睛,裏面清明到他好似并未醉過。
“那天你穿了一條白色的碎花裙子,很寬的那種吊帶,肩膀和裙擺有小花邊,手裏拉着小提琴,像現在一樣,披散着頭發,發絲随着你的動作甩動,風吹過,将你的頭發吹散,你擡手把發絲撥開的那一瞬……”
似乎想到什麽,鐘離硯咬了咬唇,轉過頭,不願再說。
司窈側過身,學着他側靠在木制臺階上,忽略腰間臺階棱角膈應的感覺,将頭發撩至腦後,發絲就這麽傾散在棕色的臺階上,昏黃光線下,她感覺自己正泡在高濃度的原漿裏,到處都是粘稠醉人的感覺。
她記得自己有那麽一條裙子,被他提醒後,她隐約想起了一些畫面。
只是,那麽久遠的事情,他還記得也就罷了,還那麽清楚,不難想象,午夜夢回時,他回憶了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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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然後呢?”女孩饒有興致的看着他。
暗紅的裙子在燈光下越發晦暗,襯得女孩成熟妩媚,鐘離硯移開目光不願再看她,臉上布滿羞窘,甚至有些歉意。
司窈伸手附上他的臉頰,滑過,落在下巴處,将他的頭扭過來,傾過身命令道:“你看着我。”
鐘離硯看向她,她帶着酒香的吐字就這麽落入他耳中。
“然後呢?繼續說啊,不是說讓我喜歡你麽?”司窈松開鉗制他的動作,順着下巴滑下,“你不拿出足夠的誠意,我怎麽決定要喜歡你多少?”
指尖擦過喉結處,陡然被攥住,司窈順勢貼的更近了點,望着那雙惑人的黑眸。
“你不說的話,就放開我。”
酒香随着吐息傾瀉而出,鐘離硯的理智徹底消散。
“我,對你一見鐘情。”
他終是說了出來,似是在等待她的審判,一臉的克制無措,卻難掩眼底濃烈的感情,他眸光暗沉的看着她。
司窈莫名就想起易晨陽和周蔓枝下午聊的“人夫感”。
鐘離硯看起來漂亮,但是不招人,因為不似20出頭的人那樣莽撞,但也不似他那個年紀老成,渾身透着幹淨清爽,以至于渾身散發着一種已結婚的氣質。
除了第一次見面過于潮男,好像他一直裝束都很穩重,如果靳懷和秦默是輕浮和死板的代名詞,那麽他就是處在兩人中間的那種氣質,少一分則充滿少年感,多一分則成熟。
此刻的他就像晚風和煦的夏夜、水映霓虹的雨天、晚霞豔麗的落日、微風徐徐的海面……
他是她心目中所有美好事物的具像化。
“那時候我未成年,可現在的我,可以對我所做的一切負責。”她說。
司窈感受着掌心下的心髒躍動的頻率,看向鐘離硯的眼睛,微微一笑,傾過身,身子靠的更近,溫熱的唇附在那雙略薄的唇上。
她肖想很久了。
鐘離硯似乎真的醉了,慢了許多拍,司窈一邊親,一邊将身體湊過去,裙擺太窄不方便動作,她将裙子稍微提高了點,給自己施展的空間,很快便跨坐在他身上,雙手去扯他的領帶,舌尖尋找他的。
嘗到他口中殘存的酒味,司窈覺得剛才喝過的酒也開始生效,意識眩暈了起來,她雙手失去力氣,指尖扯了好幾次才将他的領帶扯開,再用力,卻仍舊挂在他脖子上怎麽也扯不下來了。
明明是喝着同樣的酒,可他身上那股若有似無的澀意越發濃厚,越靠近,她越覺得誘惑,忍不住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嘶——”
鐘離硯被咬得痛了才反應過來,大掌稍稍将人托舉起來,成功幫她将領帶摘出來,只一瞬,女孩就再次貼近,懸空的手順勢越過肩膀,落在她光裸的後背上,尋到那根系帶,輕輕一扯,脖頸後的結被打開。
脖子不被拘着,頭也能靈活許多,司窈一邊親一邊啃,擡手去解他的扣子怎麽也解不開,扯也扯不掉,換了好幾顆,都沒能成功,越着急,指尖越是沁出汗意,小圓扣從指尖溜走怎麽也抓不住,反而硌的她生疼。
酒窖的溫度本就略高,司窈很快失去了耐心,擡起頭,就看着鐘離硯好整以暇地等她動作,大掌來回描摹她肩頭的荊棘玫瑰,也不幫忙。
她目露惱意,嘴巴不由自主撅了起來,示意他幫忙。
鐘離硯傾身啄吻着她的唇,散漫地調侃:“不是談了很多男朋友嗎?怎麽連個扣子都解不開?”
“你這種類型的還是第一個,可惜你這服務真不太行。”司窈作勢單手抵着他的胸口直起身,假意離開。
胸前帶子陡然被拽住,稍稍用力,她再次靠回去,重重跌坐在他大腿上。
“唔——”司窈瞬間漲紅了臉。
鐘離硯輕笑,手裏依舊拽着那兩根衣帶,裙子略微往下偏移了幾分,露出一小片白皙。
細密的吻落了下來,順着流暢的線條落下一個又一個輕如羽毛的吻,熱息灑在脖頸,親吻和含混的語調一起襲來。
“你要不要再試試?我做服務業,有時候确實很難猜到一些客戶的需求,但如果你說出來,我一定會傾盡全力滿足你的需求。”
說着,他慢條斯理地将自己的扣子解開一半,剩下的,留給她,司窈望着他含笑的眼眸,突然就吞了口口水。
這是赤.裸.裸的勾引了。
司窈俯身隔着襯衣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
“嘶——”鐘離硯眉頭微蹙,“你怎麽很喜歡咬人?”
“誰讓你身上那麽香,我忍不住。”
司窈輕輕将衣領掀開小半,剛才被咬的地方泛着薄紅,她輕輕落下一吻,仰頭看向鐘離硯。
“還疼嗎?”
安撫的行為和語氣,成功讓鐘離硯眼眸變暗。
他微微屈腿。
“唔——”
司窈被撞的雙臂失力,瞬時趴在他身上,她不滿的側頭,唇瓣擦過他的脖頸:“你幹什麽?!唔——”
剩下的話被以吻封緘。
昏黃的小燈印着臺階上的兩道身影,司窈不知道是缺氧還是醉了,頭腦昏沉,四肢無力,嶄新漂亮的裙子早已被揉得亂七八糟,還算挺括的布料皺巴巴堆積在一起顯得越發沉重,束縛着她的行動。
鐘離硯半靠着臺階和欄杆将人抱在懷裏,綿密的吻沿着頸線向下,将裙子的領口往下拽了幾分。
司窈感覺到有力的雙臂将她的腰肢環得更緊,身體從大腿挪向腰腹,再度低頭,在他脖子上猛蹭。
就像小貓咪标記領地那樣,她想讓他身上沾滿自己的氣味,抑或是讓他的氣味沾在自己身上。
她有個特殊的癖好,喜歡苦味,家裏一到夏天餐餐桌上都要有涼拌苦瓜,而鐘離硯身上那恰到好處的黑巧澀味滿足了她的喜好。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室內安靜的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司窈凝神去聽外面的雨砸在樹葉上的聲響,不知是呼吸聲太大,還是酒勁上頭,腦子一片混沌,什麽也聽不清,一瞬便被鐘離硯拉回了思緒。
易晨陽和周蔓枝在審閱男人身材上是出了名的色女,司窈也不遑多讓,以往喜歡肌肉緊實的男人,此刻卻覺得格外磨人,硬邦邦的,膝蓋抵着木質臺階,時間久了有些發疼,她略微借力将自己坐的更舒服點,卻沒想到調整姿勢後兩人貼的更近。
一只手沿着她的脊柱往下,激起一陣戰栗,她感覺頭皮發麻,長指在腰窩處流連,沿着背後的裙邊反複摸索。
就好似她像一塊蓄滿水的彈性小球,有人攥着她的心髒,用力擠壓,非要将外層的膠質捏破讓水留出來。
司窈感覺渾身滾燙,皮囊下像是燒開的沸水,翻滾冒泡。
一道如樹木根須一般的白光滑過天際,光透過窗戶閃亮一瞬,繼而是炸雷響起,轟隆作響,十分駭人,引得兩人一同側頭。
鐘離硯微喘着氣,望着女孩濕潤的長睫和霧蒙蒙的眼睛,提議道:“要不,我們換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