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禱告

禱告

【選擇水元素】

斯黛攤開手掌，橘黃色火焰立即升騰而起，仿佛一朵小小的煙花。她微笑着說，“火系。”

嬷嬷滿意地看着那朵噼裏啪啦閃爍的火花，誇贊她，“嗯嗯，是非常正點的初級召喚術。XX一定會興奮的。”

嬷嬷把XX的名字說得極輕，每個人豎起了耳朵，都沒聽清。

“嬷嬷？你說的是……誰？”斯黛一臉憧憬問，希望聽到更多人贊揚她的火系靈力。

“MARS，哦，只是一個代號罷了，”嬷嬷揮揮手，一臉不在意地解釋，“等你們修煉了中高級元素法術後，你們将與原本的本系元素聖女對戰。MARS那個小女娃，一定會喜歡勢均力敵的對手的。”

“難道，難道！還要繼續殺戮删選麽？”斯黛瞠目結舌，舌頭打結了，“一個月後？兩個月……”

“真讓人期待呢。”克麗絲俯身行禮，表現她對嬷嬷的尊重。她截斷斯黛驚訝的問句，直接說，“我選風系元素。”

風刃在她身子周圍打轉，斯黛與妮可怕被風刀劃傷，匆忙後躍。克麗絲被旋風包裹着，卻是一臉享受的姿态。

嬷嬷更為滿意，啧啧有聲，“哦哦哦，是中級風系防護術。太完美了。”

她上前，将克麗絲完全摟抱在懷裏，拍着她的肩膀說，“好孩子。不愧是帝都的‘傳奇’。”

妮可看得膽顫心驚，關鍵問題是——

嬷嬷抱着克麗絲時，她絲毫未曾撤去旋風咒語，嬷嬷身上看似毫無聖光閃爍，卻能給她一個完整的擁抱。

她與斯黛對視一眼，都吓得不由自主，更加後退半步。

嬷嬷強大得驚人，聖女修道院的院長，讓她們毫無逃跑的機會。

Advertisement

聽她剛才的言談，第二次殘酷挑選正等着她們這些聖女。

“院長大人，我……我選水系。”

妮可顫顫巍巍說，聲音不比斯黛好到哪兒去。

嬷嬷松開手，略微怔忪看着妮可，忽然露出微笑，“水系啊，那可是我最中意的元素體系。上一任水系修女MERCURY，可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哎，可惜死了。”

等等等等，死了？

妮可一臉我X的表情，對着嬷嬷的微笑不知如何接口。

克麗絲收起法術，一臉鎮定，也微笑着回問：“怎麽死的？”

她攏了攏長長的金色頭發，自顧自猜測，“不會是妄圖逃走會走背叛嬷嬷，被殺死的吧？”

“真是聰明呢，克麗絲，猜對了一半，”嬷嬷點點頭，笑得和藹慈祥，“她精神分裂了。一半的MERCURY想留，一半的MERCURY想走，最後自殺了。”

“…………………………”妮可徹底無話可說。

嬷嬷最喜歡的水系元素，下場最慘烈，她該誇一下嬷嬷麽。

“妮可，我相信你和MERCURY不同，”嬷嬷也看出妮可臉色蒼白，目光不住閃躲，于是粗聲粗氣安慰，“你不會分裂的。你會留在神的身邊，一輩子侍奉神。”

一輩子侍奉神。

一輩子……

妮可大嚷着不要不要，可惜只能局限于腹诽。

*

一年後，是大選的日子。

新一代元素系聖女，将與各個上一任最優秀的元素聖女對決。贏的人将獲得新的稱號。

克麗絲贏了，于是獲得了URANUS的頭銜。上一任URANUS被她用暴風咒，直接撕裂成上千塊血片。

斯黛輸了，她被上一任MARS直接用火焰□□穿了身體——她們都擅長初級火咒，火焰槍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攻擊法術，只是上一任MARS聖女的出手速度比較快。速度決定一切。

妮可呢？她被嬷嬷赦免，不必參加殘酷的對決。

嬷嬷喜歡她，摸着她的臉說，“妮可，一輩子陪着我。”

妮可只想好好活下去，即使意味着一輩子陪在經文與神像的旁邊。

神到底存在麽？

有的時候，妮可抱着膝蓋，也會好奇地望向嬷嬷。

嬷嬷老了，二十年又過去了，一代代聖女被挑選出來，一代代修女被犧牲掉，神谕說首席聖女必須用來祭祀。

克麗絲這個名字被刻在墓碑上，又被衆人遺忘。

快四十歲的妮可，聽着六十歲的嬷嬷回答她。

“你不該懷疑的。”

妮可想是啊，她若懷疑，那這二十多年每日的殷切禱告不都成了一個巨大的諷刺。

所以，一定是存在的。

所以，克麗絲，一定在天堂安息。她對着鏡子，撩開額發，挑出一絲白發，無聲的對克麗絲說。

“這一次，無法與你同盟了。”

這一次，沒有人在腦內回答。

只有整個聖母修道院的寂靜，伴随樹下白頭鳥的鳴叫聲，安詳靜谧。

【達成‘終身侍奉神靈’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