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許說死

第26章 不許說死

右額的血跨過眼眶流到臉頰,章羽凝抱着昏昏沉沉的池念,徑自往門口走去,此時十幾名保镖手持棍棒沖了進來,準備拿人。

章羽凝雙目一沉,抱着池念的手更加緊了,現場陷入了緊張的對峙氛圍中。所有董事的私人保镖都沖到自己老板身邊,保持戒備,會場保镖将章羽凝團團圍住。

“放下大小姐!”保镖經理大喝一聲,章羽凝上前兩步,大長腿直踢而去,将人踹飛,忽然有兩人從她身後偷襲,左右兩人用伸縮棍對着膝蓋後就是一下,章羽凝吃痛跪地,但抱着池念的手不曾松開半點。

她艱難地起身,又有人對着後背猛然捶打,章羽凝回眸,側踢進攻,因為池念在手,很多人不敢輕易上前,比較保守地鑽空子襲擊。

章羽凝雙手抱着人,無法發揮,加上一路沖進來,逐漸體力不支,她緊咬牙關□□着,大口喘息地面對險境。

“放我下來。”池念虛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章羽凝感覺她在撫摸自己的臉,低頭發現池念眸間含水,滿眼都是心疼。

當池念發現她的頭在流血,表情瞬變,章羽凝能感覺到池念氣場的變化,從心疼不舍切換到清冷狠絕只用了半秒。

“你可以嗎?”章羽凝不放心地問。

池念點點頭,她将人小心地放下,終于解放了雙手,重新拿起武器,準備大展拳腳,三小姐說了,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池念。

當她沖進會場到處尋不到池念時,她急了,急得方寸大亂,急得恨不能把擋住自己視線的人和物都毀掉,見池念被一個陌生男子摟着,更是血氣上湧,沒看清人臉就直接踹了。

章羽凝不能容忍池念被人欺負,發生了什麽,前因後果是怎樣,都不重要。

她只要好好保護池念,不管不顧後果,不管現場多少有頭有臉的人物,也不在意打的是誰。

池念似乎酒醒了不少,她拿過章羽凝手裏的蝴蝶dao,略有笑意地問:“頭上的傷是誰打的?”

“不記得了,沒看清。”章羽凝甚至感覺不到頭痛,疼麻木了,渾身到處都有傷,偷襲的人很多,又怎麽記得是誰用棍子偷襲。

“那......”池念轉而看向剛剛把章羽凝打得下跪的二人,她笑意濃濃地說:“你們是覺得我的保镖沒有資格帶走我,還是想連我一起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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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我們不敢,我們是怕她對大小姐不利,她闖......”

話音未落,池念把蝴蝶dao丢到他跟前,溫和的笑意挂在嘴角:“我剛進入會場前說過,哪只手碰她就留下哪只手。”

衆人面面相觑,驚愕不已,保镖相互看了看,不知如何是好,保镖經理上前,想替兄弟出頭,頂着被章羽凝踢傷的身體,上前解釋:“大小姐,實在是今天有規矩......”

“你被解雇了。”池念扶了扶額頭,保镖經理驚惶地望着她:“大小姐,我們只是盡心盡責地執行集團安保規矩,為了确保每位董事的安全。”

池念眉頭蹙了蹙,身體有些晃動,不知是不是喝多了,她任性的行為和言語更像酒話。

章羽凝忙走過去,擡起一條手臂,說:“扶着我。”盡管一身傷痛,她還是怕會場這些人不給池念面子,畢竟她在池上集團還無法與那些老董事勢均力敵。

她可能沒有實權,所以無法發號施令,權利都握在其他人手裏,空有繼承江山的聖旨和地位,無法發揮,就像古代的幼子即位,勢單力薄,難以穩固根基,所以才借助莫琳迪和三小姐吧。

此時,沒人站出來為池念出頭,也沒人來主持這糟糕的局面,章羽凝只想保護好池念,不被冒犯。池念應該是有酒量的,她今天被灌成這樣,如果不是自願,就是有人故意。

章羽凝不懂商場豪門之戰,只想站在池念身邊。

池念含笑的目光,總會帶着幾分淩厲,掃到每個人都有一股冷意,唯獨對着自己時,總會萬分柔和。

就算沾正主的光也好吧,章羽凝有些沉淪這樣的偏愛,哪怕很短暫。

池念很自然地挽靠着她,臉上布滿紅暈,說話時有酒氣呼出,章羽凝知道她還有些醉。

圍在四周的保镖不知所措,池念也沒有打算善罷甘休,她撫向章羽凝肩頭,紅唇揚起弧度:

“小章,再看看這些人,還有誰打過你?”

她知道池念要給自己報仇,但她更加擔心池念的身體,別人不知道池念的嗜睡和平時的虛弱,章羽凝很難視而不見,想息事寧人,只能搖頭。

“你的仁慈換不來他們的感恩。”池念點了點眉心,轉頭沖身後人群叫道:“嫂子。”

席夢歌低調地從人群深處走了出來,她依然如同上次一樣溫婉。身穿淡紫青藍旗袍,發髻精致地挽着,大有一種東方才女的形象,窈窕之姿,像極了大家閨秀。

原來,她也參加了,這是章羽凝沒想到的。

畢竟席夢歌幾乎不參加這種局,也不接受采訪,也沒有入過鏡頭。不知她是被保護,還是自我保護,總之這個人幾乎沒什麽存在感。

可按照池上集團的組織架構,席夢歌不僅掌握財政大權,還統管整個集團的人事調動,也占股5%,多重身份疊加讓她地位非凡,甚至不亞于池經。

今天,倒沒看見池念的哥哥池經在場,所以今天這個局莫非是她自己組的,故意瞞着池經?

不能夠啊,席夢歌再怎麽樣也應該向着自己先生吧。

“念念。”她稱呼池念很親密,章羽凝對這個稱呼有些莫名的吃味。

“這幫保镖恪盡職守,本來該升職加薪,但......池家的規矩是什麽,我怎麽不知道?”

席夢歌雙手交疊放于腹部,往那一站即是淑女的代名詞,她耳帶碧翠耳環,手戴翡翠玉镯,滿身貴氣。

她低眉淺笑,娓娓說道:“大小姐的規矩,就是池家的規矩,做池家的人首要就是聽話。”

“這幾條不聽話的狗,我不喜歡。”池念笑意盡褪,走向席夢歌,熱情地拉起她的手,甩了兩下:“還請嫂子費點心思。”

席夢歌至始至終一個表情,淡淡的微笑挂在嘴角,淡定自若地說:“好,讓他們這就去財務處結清工資。”

她的話剛說完,助理就把手機遞過來,席夢歌手都不擡一下,對着電話說:“重新雇傭保镖團隊,以大小姐訴求為标準,把現在這波人都裁了,下周我要見新名單。”

池念一句話,幾十個人丢了飯碗,她不管別人錯愕的表情,滿意地走回章羽凝身邊,勾住她脖子:“我們回去,哦不,去醫院處理傷口。”

“我沒事。”

“聽我的,去醫院。”

章羽凝搖頭不語,她讨厭醫院,那是救死扶傷的地方,也是送人去地獄的地方,貧民窟的人生病受傷沒錢看病時,只會被醫院驅趕,哪怕苦苦哀求,也從來不會得到同情。

人們輕賤的性命,在金錢面前,卑如草芥。死個不起眼的人,最終不過就是裹席被送入火葬場火化而已,就像從沒來過這個世界。

怕池念堅持,章羽凝搶說:“不用縫針,一點皮外傷,我自己能搞定。”

“真拗不過你。”池念竟然妥協了,挽着章羽凝往外走,盡管她腿腳還有些不利索,但已經無人敢攔着她們。

走到門口時,章羽凝忍不住轉頭看向這場豪華的盛宴,所有人都在目送她們,席夢歌站在最前邊,燈光打在她身上,有種似近似遠的朦胧,令人看不清。

她究竟是哪邊人,竟對池念言聽計從?章羽凝又看不懂了,這個局太複雜。那些被炒鱿魚的保镖,縱然心有不平和怨氣,也不敢作任何抵抗,天大地大,池家蕭家最大。

回去路上,章羽凝頂着一身傷堅持開車,外傷主要是頭被擊打出了血,按照她的學醫經驗,能夠出血釋放出來,反而沒事。如果被人打暈或者受到強烈撞擊,反而要引起重視,防止腦出血。

夜晚的道路,霓虹串起長龍,池念打開車窗,吹着夜晚的冷風,像在努力醒酒。章羽凝怕她冷,把車窗關小了些,風變成噪音從耳邊呼呼刮過,兩人沒有過多交流。

池念按着額頭靠着車窗,眉頭緊皺。

“很難受麽?是不是想吐?”章羽凝感覺她反應不是很好,甚至比自己還嚴重。

池念的手撫向胸口,抓了抓肩帶,用力地搖頭。

“再堅持會,快到家了。”章羽凝加快油門,甚至不惜闖了兩個紅燈,她知道車一停一啓動,人會難受。

她有些躁,看到池念難受心裏更着急,腳下不自覺地用力,加大了油門。好在,迪安公寓不算太遠,章羽凝迅速把人帶回家,剛進門口,池念就沖到衛生間吐了。

章羽凝立馬去廚房找蜂蜜水,沖泡好一杯,又拿着一瓶礦泉水走到衛生間,望着池念跪在地上嘔吐,她心疼地擰開瓶蓋,蹲下說:“漱口吧。”

“出去。”池念挪了挪位置,背對着章羽凝,臉始終埋在臂彎中。

“我陪你......”

“不用你陪,出去!”池念語氣變得強硬,章羽凝感覺她是怕自己的不體面被人看去,光鮮亮麗的大小姐,狼狽地跪在馬桶旁邊吐,确實不會願意被人看見。

章羽凝把水放在旁邊,站起身,緩緩退到門邊:“那你有事叫我。”

她剛剛離開,就聽見衛生間反鎖的聲音,章羽凝只覺得頭痛欲裂,甚至也有些犯惡心。她找出應急藥箱,撥開頭發找到傷口,開始塗抹消毒藥水,脫下外套後,肩膀、手臂、後背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章羽凝四肢緊了緊,用力繃着,感覺到處都疼,但應該沒有傷及骨頭,只要沒有傷筋動骨,都算輕傷。

頭部傷痕創面不大,章羽凝套上發帶,用創口貼貼好,很快處理完畢。池念還在洗漱間嘔吐,她套上襯衫,在門口徘徊,想敲門又猶豫了。

泡好的蜂蜜水冷了,池念還沒有從衛生間出來,章羽凝聽見了沖水聲,想來她直接沖澡了,便沒有太在意。

她重新做了一杯解酒茶,端着等着。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小時過去了,淋浴的聲音還在響。

不應該啊,剛嘔吐完人應該很不舒服,淋浴久了衛生間會悶,會更加不适。

池念沒事吧?章羽凝終于忍不住敲門:“池小姐,你還好吧?”

敲門無人響應,怕水流聲沖淡她的叫喊,章羽凝提高音量,敲門變成敲打:“池小姐!”她幾乎用了會場尋人的音量。

還是無人應答。

章羽凝開始拳頭砸門:“池小姐沒事吧?”

等不了了,她擰着把手試圖闖入,想起家裏應該有備用鑰匙,可不知道在哪?全智能控制器,應該能夠打開每扇門,章羽凝迅速走到門口總控操作面板,找到門的控制開關,一頓操作之後,衛生間的門終于開了。

章羽凝快速地沖過去,發現池念倒在了淋浴間,熱水沖刷着她的身體,人早已失去了知覺。

她忙關掉水龍頭,拉開玻璃移門,拽過一條浴巾将人裹住,池念癱軟的身體,加大了抱起的困難,章羽凝忘記了傷痛,拼盡全力。

她将人匆匆抱到房間,輕輕放下後,急忙蓋上被子,又伸手探頭,發現沒什麽溫度。

池念臉頰發燙,整個人意識恍惚,看似暈倒,但好像還有點清醒。她站在床前左右徘徊時,眼神落在床頭的包上。

她看向池念,又看向包,持續重複這個動作好幾次。章羽凝狠狠抹了抹臉,站在原地打轉兩圈後,還是出去拿解酒茶了。

明明機會難得,翻開包或許就能看到很多秘密,明明東西就在眼前,她卻踏不出那一步。章羽凝懊惱自己在關鍵時候就慫了,比起這個,池念的安危好像更加重要。

三小姐吩咐的是保護不是竊取機密,她反複這樣告訴自己。

端着解酒茶重新進房間,章羽凝發現池念蘇醒了,只是她看起來睡眼惺忪,卸妝後一臉病容,章羽凝走到床邊:“你醒了?要不要喝點解酒茶?”

池念試圖起來,章羽凝放下水杯,把抱枕放平,讓她靠着。

“不用,我已經酒醒了。”池念眨眼睛都很吃力,微醺的眼神,好像裝滿了星辰大海,閃爍着光,流轉在自己身上。

她像萬裏銀河裏一顆璀璨的星星,在池念準許的世界裏,閃閃發光。

章羽凝沒有解讀她的眼神,只是關切地說:“你要不要去醫院做一次體檢,我感覺你的身體不對勁。”

“你不是說我看起來像氣血兩虛。”

“沒有任何儀器檢查,只是能判斷你是氣血虛,但我覺得沒有那麽簡單,還是徹底去檢查一下比較好。”

池念仰靠着,眼神片刻沒有離開章羽凝,反而笑意加深了:“你在擔心我?”

“是,擔心得很。”

章羽凝肯定地回答,并沒有讓池念更加高興,她的笑容反而僵了兩秒,認真回答:“不用去醫院,今天只是喝多了。”

“你臉色難看不是一天兩天了。”

“不要緊。”池念雙手交叉放着,歪頭望着章羽凝,饒有笑意:“你知道被你推到泳池的人是誰嗎?”

“不知道,也不重要,我收到你的信號就來了,誰也別想擋我。”

池念凝視她,片刻後笑着拍了拍床,章羽凝看懂了示意,坐在了床邊。

“你推的人是我哥哥。”

章羽凝臉上閃過一絲訝異:“池經?”

池念點點頭。

“那也無所謂,今天不管你是自己甘願喝醉,還是故意被灌醉,都對你很不友好。”

“但結局很好。”

章羽凝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哪怕是自己拼命闖進的龍潭虎穴,可能也是池念的局吧,所以自己在這個局中,就是一顆馬前卒而已。

棋盤那麽大,棋子那麽多,作用各不相同,她擔任的角色就是,為掌局者身先士卒。

背負了一身的傷,最後換來池念的這個結局,也挺好,或許這也是獲得她信任的機會。

她知道池念今天為了維護自己,重重懲罰了那些保镖,影響到整個池上集團換了安保團隊,這麽大動作,不管是為了震懾其他董事,還是為了自己出口惡氣,都不重要。

局勢已經由不得她,見招拆招而已,章羽凝只希望活到最後一刻,揭開所有真相,就算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正想着,池念忽然拉起她的手放在臉頰,章羽凝的心猛然一怔,手心的溫熱傳遞到心底。

“你真的說到做到,那麽快就來了。”池念雙眼微閉,用臉蹭着手,唇落掌心,她輕輕吻住了章羽凝的手。

章羽凝的心跳驟然加快,手指傳來的柔軟,讓她微顫,那一湧一湧的情緒,讓她忍不住把池念拉入懷裏。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抱池念,她好像真的有着特殊吸引力和魔力,牽引着自己彌足深陷。章羽凝一句話說不出,池念的臉靠在她肩頭,手在後背輕輕摩挲。

“很擔心我是不是?”她聲音溫柔似水。

章羽凝沒有回答,內心不想正視這件事,她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麽,也知道自己的立場,理智驅使着行為和意識,讓她還能夠清楚地分辨當前局勢。

可是,人真的無法做到薄情,章羽凝曾經以為這個世界就這樣了,可池念成為了特別的存在。她成功地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攪亂了自己的心,在平靜的湖裏投入了小小的石頭,然後激起了千層浪花。

“作為保镖,任何時候都會安心你的安危,這是我的工作。”章羽凝給了官方标準答案。

池念從她懷裏坐起,深深地望着她,随即宛然一笑:“不必反複強調保镖工作。”

“這是事實。”

“事實掩蓋的事實,才是我想聽的話。”池念的眼睛仿佛會說話,飽含情緒的眸子,直入心底,章羽凝甚至不敢與她對視,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傷口,痛感總會讓人清醒。

所謂的救池念,其實就是在她醉酒時帶人離開,可章羽凝當時正對十幾個有功夫帶武器的魁梧男保镖,對她來說,能夠沖進去實屬不易,她做到了答應池念的事,也不生氣這場“小題大做”的計劃。

她說了結果很好,就證明達到了目的,章羽凝的目的也達到了,樹立好拼命保護池小姐的形象,相信這件事三小姐一定會有所耳聞。

“傷口疼嗎?”池念果然注意到了她的傷,章羽凝除了頭部外傷,其他地方都看不見。

“沒什麽事,拳腳打架而已,都是小傷。”

“衣服脫下來我看看。”

“不用了。”章羽凝有些別扭,脫光衣服查看傷口也太尴尬了,雖說兩人早就看過彼此的身體,但太刻意的話,總是不自在。

她果斷拒絕,池念卻二話不說,直接上手脫衣服,章羽凝如果阻止,可能會誤傷池念,她此時這麽虛弱,章羽凝心有不忍。

“我自己來,自己來。”章羽凝緊繃的弦松下後,痛感很劇烈,牽一發而痛全身,她強忍傷痛,假裝平和地脫下外衫。

池念切換了屋內的燈光,打開最亮的模式,章羽凝青一塊紫一塊的傷口一覽無遺,她很想無畏地糊弄過去,卻發現池念雙眼模糊了。

“我,真的沒事,沒有傷到骨頭,真的,你看,還能動。”章羽凝擺動手臂,急迫地緩解池念的內疚,可拼命解釋時又在想,池念此時的表情和不舍,是裝的嗎?

她的眼神太真實了,如果說她是影後級別的明星,章羽凝相信,可池念是千金大小姐,大可不必如此,唯一的解釋是,她又把自己當成了月亮,替身的痛轉嫁到了月亮身上,所以才悲傷。

很諷刺,池念明明面對的是自己,所有情緒傾注的人也是自己,可心裏想着另外一個人。

被當替身的滋味真不好受,可章羽凝必須接受這個現實。

“我好像一直在讓你受傷。”池念語氣失落,像自言自語:“我好像一直無法保護你。”

即便不是對自己說,章羽凝聽到這些話也無法不觸動,她的心有點痛,這種痛比傷還重。她不想接應這樣的話,卻不得不回答:“沒關系啊,我又沒死。”

“啪!”一個輕輕的巴掌落在臉上,章羽凝不可思議地看向池念,剛想發火,發現她的淚水奪眶而出。

她說錯什麽了?就挨了巴掌?!不是,她挨巴掌,池念哭什麽?

“不許說死這個字。”池念忍淚命令。

章羽凝愣住了,怼人的話梗在喉嚨,說不出來。

“聽到沒有,章羽凝,不許說死字。”池念提高了音量,握着她雙臂開始搖晃,語氣變得激動:“答應我,別再說死這個字。”

章羽凝望着她一臉疑惑,只是看着池念這樣着實難過,內心說上來的沉重,她只好重重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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