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魏景承有些意外,但轉念一想有感覺在情理之中:“你喜歡男子?”
葉聽晚 :“……嗯”
這個時候了難道說他喜歡女孩子嗎?
那個直男會去看男男小畫本啊。
葉聽晚長到十八歲,一心只想當卷王大學畢業考研,畢業之後再找一個工資高點的工作。
除此之外,什麽別的心思都沒。
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喜歡男的還是女孩子。
“罷了 ,”魏景承:“都是你自己的私事兒。”
魏景承:“你且老實在朕身邊待着,日後若是遇到合适的機會,朕便放你出宮去,到那時候你便也能找一心愛之人。”
出宮?!
葉聽晚眼睛都亮了:“陛下要放奴才出宮嗎?”
魏景承思忖少頃。
眼下定北侯雖已伏誅,但朝堂上還有不少太後的黨羽,清理起來不知還要多久 ,後宮裏頭能用的人也只有秀姑和福海,葉聽晚有些小聰明,留在身邊做些小事兒還是辦的麻利的。
日後,待他清理完朝中的腐朽也不是不能放葉聽晚出宮。
魏景承:“嗯。”
“朕不會虧待你。”
葉聽晚:“謝陛下隆恩。”
嘿嘿^v^!
“好了,”魏景承:“一說讓你出宮,臉上的笑都沒停下來過 ,真有那麽高興?”
葉聽晚:“沒。”
然後像個小鹌鹑一樣:“但是……但是奴才喜歡無拘無束的日子,不喜歡這宮裏。”
說罷,葉聽晚趕緊解釋了一句:“陛下讓奴才不必拘謹,奴才便說的是真心話,還望陛下不要生氣。”
魏景承蹙了蹙眉:“嗯,朕不會。”
魏景承:“過幾日朕便要出宮去,去郴州打雪,屆時你同朕一起玩兒幾日,就當散散心了 。”
葉聽晚不僅眼睛亮了 ,感覺自己渾身都要發光了:“謝陛下,嘿嘿。”
青年婉婉一笑 ,似把他心頭的煩心事兒都驅散了。
魏景承心情也跟着好些,“把你袖子裏的東西給朕留下,便退下休息一會兒,讓秀姑給你備幾件皮草,下了雪就要冷冷了。”
“陛下要玉珠嗎?”葉聽晚把袖子裏的東西取了出來,呈到男人跟前:“給您。”
魏景承把東西收了,道:“這東西傷身子,朕待會兒讓福海處理了,你回去吧。”
葉聽晚:“哦哦。”
傷身子什麽意思啊?
難不成以為他會自己用???
啊啊啊啊!
完了,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
幾日後,京都果然下起了一場大雪。
巍峨的宮殿被白茫茫的鵝毛雪染上了銀色,枯枝上也集滿了,時不時的吹過一陣冷風,大片的雪花簌簌落下。
葉聽晚起床後便穿戴了新裘衣,這是秀姑嬷嬷準備去打雪的保暖的冬衣,不同于他平日裏穿的統一樣式的宮服 ,顏色是雪白的,領子上還帶着狐毛,圍了一圈兒,穿上別提有多暖和了。
葉聽晚穿戴好衣服,帶了同色的狐裘帽子,頭發便不能似之前一樣紮丸子發髻了,只能垂下簡單束着。
就是長發十分不方便,帶着帽子也要時刻注意着不能亂。
穿戴好後,他去了福寧殿給魏景承送早膳。
福海要忙乎天子出門的物件,所以等葉聽晚過去的時候,福寧殿只有他和魏景承兩個人。
進了殿內,葉聽晚便把自己的帽子摘了。
福寧殿裏有地暖,魏景承只穿了一件秋日裏的外袍,見裹着像一只鹌鹑的葉聽晚進來,問道:“外頭冷的厲害?”
葉聽晚點了點頭,“雪還在下呢,待會您吃完早膳,奴才給您穿上狐裘再出門吧。”
“嗯。”魏景承坐下,又看見葉聽晚的新衣服,問:“你這一身昨日怎麽沒穿?”
昨天也下了大雪,但不是出宮的日子,在宮裏這麽穿戴不合規矩。
葉聽晚解釋了一句:“這衣服不是奴才能在宮裏穿的,就沒敢穿,今日嬷嬷說要出發去郴州了,奴才怕一會兒的耽擱時間,就先換上了。”
“好看。”魏景承:“日後就這麽穿吧。”
葉聽晚:“?”
“不方便,”
他平日裏要伺候魏景承吃飯睡覺,穿這麽厚幹活實在不方便。
魏景承全當沒聽見 ,看着葉聽晚的腦袋,又評價:“發髻也好看。”
“奴才……”
葉聽晚話還沒說完,男人便大掌扣在他的頭上揉了一圈,然後彈了他一個腦瓜蹦:“用膳。”
葉聽晚揉了揉自己的腦門,守在桌子邊上。
天子心情似乎很好,往他身上瞅了好幾眼,“坐下一起吃。”
葉聽晚:“…………”
這家夥中彩票了吧?
這麽高興。
葉聽晚推脫了幾句,就被男人一把拉着坐下,便只能乖乖的盛了一碗粥。
“今日去郴州,有從遼東回來的向國公和他的小兒子向小将軍也在,到時候朕傳他,你認認人,替朕看着他。”
葉聽晚:“哦哦,陛下要看着他做什麽?”
魏景承:“小将軍今年剛滿十八,正是婚配的年紀,太後那邊兩位公主都沒出嫁 ,也有和定國公府結親的打算,這樁婚事不能成,你就盯着他們。”
魏景承:“搗亂 。”
葉聽晚:“啊?”
魏景承挑眉,看了一眼身邊的小鹌鹑,聽他口氣詫異,反問道:“怎麽,朕現在交代你工作,還不樂意?”
葉聽晚搖搖頭:“沒。”
“只是兩位公主還有小将軍,都是皇親貴族,我一個小太監會不會看不住啊。”
魏景承從自己腰間取出一面龍紋金牌,塞到葉聽晚手裏:“拿着,沒人敢不聽你的話。”
魏景承:“你只需要在他們見面的時候攪合攪合就是,朕給小将軍另有良配。”
葉聽晚瞅了一眼手裏的金牌,滑了滑喉。
“陛下,我……我能咬一口這個金牌嗎?”
不會是24K純金打造的吧?
這得值多少錢啊!
魏景承:“?”
“哈哈哈哈,”魏景承:“這是朕的的東西,暫時給你用罷了,還想事後融了?”
葉聽晚:“………………”
起身‘噗通’跪下,他這是什麽財迷轉世啊,男主的東西還惦記:“奴才罪該萬死。”
“行了,事兒要辦成了,朕便賞你了,辦不成……”魏景承吓唬人 :“辦不成你就打包了送小将軍府上做個側室,等他們婚後繼續攪合。”
葉聽晚:“???”
青年眼裏全是茫然,小嘴張合着不知道說些什麽:“陛陛下……我一定辦好了!”
辰時過後,文武百官攜帶家人盡數在宣武門外候着。葉聽晚陪着魏景承的龍辇慢悠悠的朝着宮外出發。
他們身後還有一輛精致華麗的轎辇,轎辇後跟着兩輛稍微小些的轎子,正是太後和兩位公主的轎子。
皇帝的龍辇在前,随行的太監宮女紛紛步行随在兩側。
葉聽晚也步行着,天上還飄着鵝毛大雪,地上的清灰磚上積了薄薄一層雪花,踩在上頭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過了宣武門,文武百官的轎辇便在龍辇之後跟随着,太後的轎子和兩位公主的轎辇被分隔在了很後面,葉聽晚肉眼看去幾乎都看不到了。
郴州緊挨着京都,路上也是修好的官道,金吾衛和禁衛軍帶頭領路,浩浩蕩蕩的人馬似要把地踏個大窟窿。
近四個時辰的路程,走到一半葉聽晚的腳就凍得沒了知覺。
自從在福寧殿工作後,他很少做跑腿的事兒了,這一趟出宮了路,抵上半個馬拉松了,不累是假的。
魏景承在轎子上看書,無聊便掀開了簾子去看路上的葉聽晚。
雪越下越大,穿着一身狐裘的青年還是凍得小臉兒泛紅,長睫上挂了一層白色的霜,時不時的還呼呼熱氣兒給自己暖手。
還有兩個時辰的路程,別還沒到地兒,人就先凍趴下了 。
魏景承把書放下,喚了福海:“把小葉子喚過來給朕讀會兒書。”
龍辇似一座宮殿,足足有八匹駿馬拉着,裏頭的位置寬敞,福海領了命,知道天子的心意,立馬繞了一圈兒,找到葉聽晚 :“小葉子,陛下喚你上去伺候,這外頭冷的厲害,進去了得先謝謝萬歲爺。”
葉聽晚點了點頭:“多謝福海公公。”
福海樂呵呵的:“快去吧,眼下還有兩個時辰呢,老奴在這兒候着。”
龍攆行駛速度不快,有兩個小太監在梯子的位置候着,葉聽晚上了轎攆,麻溜了掀開簾子走了進去:“陛下,您喚奴才。”
魏景承“嗯”了一聲,把手裏的書遞給他,青年手凍得通紅,沒接住天子的書‘啪嗒’一聲,一本古籍落在葉聽晚面前。
青年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凍得通紅的小手去撿。
魏景承蹙眉,先一步撿起來,手背碰到了葉聽晚冰涼的小手,“受不了了也不知道給福海說一聲。”
魏景承:“過來,喝口姜茶。”
葉聽晚:“哦哦。”
轎辇裏生着小火爐,魏景承還把手爐給他了,端了一碗姜茶塞到他手裏。
一碗熱茶下腹,渾身的寒氣驅散了大半。
“手還涼嗎?”魏景承把書遞給葉聽晚:“朕看看。”
接過書後,葉聽晚把自己的手伸出來給男人看了一眼:“好多了。”
“嗯,”魏景承:“就在這兒待着給朕讀會兒書,到了的地方拿着手爐子。”
“見了小将軍後便跟着他,別把自己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