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冰箭比賽參加的人數,是整個打雪項目中參加人選最多的一項,獎勵自然也比其他的項目貴重許多。

葉聽晚所說的金子,正是頭籌的獎品,一支純金制成的金箭。

來的時候給了人一塊禦用金牌,竟還想着回去給他融了,眼下又惦記上比賽的頭籌。

魏景承收回自己的目光。

葉聽晚喊出來自己都傻眼了,好在身後的貴女們聲音比他打了多了 ,出了面前的魏景承之外,應該沒人聽見。

男人回眸看他的眼神簡直像是看傻瓜一樣。

葉聽晚抿了抿唇,拿着自己的小櫻桃投向天子,男人轉身回去看他,“……奴才說笑的。”

魏景承:“…………”

天子如小将軍所願下了冰場,青年的氣勢立馬變得不一樣了,甩開高高束起的馬尾,執箭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本來十人的比賽多了一人,還是九五之尊,人人都想在陛下面前出出風頭 ,前面幾個公子哥也超常發揮,個個取得了八球、九球的好成績。

向小将軍,單手捏着箭,一手拉弓。

青年的利落的動作間盡顯飒爽英姿,只見三根冰箭逐一而發,靶子上不過拇指大小的冰球,盡數全碎。

方才取得八球、九球好成績的公子哥們,最少的也用了五六只箭,多的則用完了十根箭,現下小将軍只用了三根箭就擊碎了所有的冰球。

天子除非用兩根箭才能贏過。

但是十顆冰球分部均勻,兩根箭根本就不可能擊碎所有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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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一度沸騰起來!

“小将軍箭無虛發!”

“小将軍神勇無比!”

“啊啊啊,小将軍我要給你生猴子!”

葉聽晚直接看呆了,立馬倒戈跟着人群高喊了起來。一陣歡呼聲後,就該最後壓軸出場的魏景承了。

天子最後一個出箭,衆人也跟着歡呼起來,葉聽晚也跟着捧場。

那畢竟是皇帝啊,就算是輸了也不見得多丢人,輸了也有人拍馬屁!

作為一個合格的員工,葉聽晚已經做好安慰自己老板的話術了。

賽場上,顯然輸贏已定。

天子就算箭術再高超,也不過和小将軍打個平手。

向定安十分滿意自己的成績,單手拿着弓看向還未出箭的天子。

魏景承凝視一眼面前幾仗外的冰球,從背後直接取出了三只冰箭,三箭夾與指尖,單手開弓。

很快有人發現了男人的目的:“天啊,陛下取了三支箭,不會是要三箭齊發吧?”

三箭齊發,光聽着就不簡單,而且就算是三箭齊發打中了冰球,也不過是平手的分數。

“可是,很帥哎!”

“陛下好厲害啊啊啊!”

果然,就如同衆人預料那般 。

男人松開弓弦,指尖三箭齊發,如冰中影刃,糾纏在一起穿過茫茫雪海,命中十顆冰球後又狠狠的插.進靶上。

然後,全場沉寂了少頃後。

“三箭齊發!”

“陛下箭術無雙!”

“陛下大烨第一箭術當之無愧!”

“啊啊啊,陛下我要給你生猴子!”

葉聽晚看呆了:“!!!”

“啊啊啊!!”

“陛下威武!”

他的老板就是牛!啊啊啊啊哈哈哈哈!

魏景承放下弓箭,餘光掃了一眼背後的小太監,然後看向衆人:“是朕的箭術到底是落後了,小将軍這一年确實長進不少。”

都是三箭射中十顆冰球,但天子不同的是三箭齊發,随是平手,但賺夠了眼球!

向定安楞在原地:還能這樣玩兒!???

一場熱鬧的冰箭結束,天子的心情都好了不少,衆人散去,向小将軍被一群貴女和大臣圍了起來,借着看獎品的由頭一一給小将軍相親。

葉聽晚從冰場散去,樂呵呵的去找魏景承看他贏下來的金箭。

福海命人帶着小将軍昨日打冰球贏來的山羊去做燒烤,午膳陛下請了小将軍過來用膳。

葉聽晚到了天子營帳,找了一圈發現魏景承不在,正要去找福海,發現天子正和向定安在營帳外的小亭子喝茶。

“陛下每次都能想出來臣想不出的法子,”向定安抱着懷裏的獎品,心裏為自己的腦袋不轉彎氣餒。

“行了,”魏景承 :“朕喚你過來是有正事兒和你說,整日裏光想着打打殺殺騎馬射箭,也不想想自己今年都多大了,也到了成家的年紀。”

向定安:你好想比我大兩歲哎……

魏景承:“這幾日可遇見你喜歡的姑娘了?”

向家父子,一年才回京一次 ,過了年就要回遼東。眼下離過來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也該把向定安這小子的婚事定下了。

“陛下,臣還小呢,再說了誰家姑娘願意跟着臣去遼東那苦寒之地受苦啊,我就不連累別人了,”向定安說着,垂着腦袋,衣袖裏的手指相互扣起來了:“等日後,遼東的戰事平穩了,臣能經常回京小住,便向陛下請命。”

“嗯?”魏景承抓到了重點:“眼下不說,朕以為你沒心愛的姑娘,你卻說日後找朕請命,怕是已經有了心屬之人,只是怕連累人家?”

向定安有事兒就藏不住,天子一眼就能看出來:“說,說了朕給你做主,就算你不願意讓人家跟着你吃苦,你就不怕等你回來了,人家姑娘已經另嫁他人了?”

向定安的腦袋垂的更厲害了。

向定安:“……不是。”

魏景承:“不是什麽?”

向定安:“不是姑娘。”

魏景承:“?”

透!

葉聽晚的步子剛剛停下,就聽見這麽炸裂的消息,本想找魏景承看寶貝的好心情也沒了。

況且。

他是炮灰啊,他不能知道這麽多。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溜了!

到了酉時,福海已經在營帳外備好了處理好的山羊肉,葉聽晚也湊在旁邊幫忙打下手。

下午聽見魏景承和向小将軍說話的事兒,葉聽晚在心裏久久不能平靜。魏景承性子多直覺又十分敏銳,他走的時候太着急,也沒看男人是不是發現他偷聽了。

吃罷晚膳,冰湖燈游開始。

湖面向西邊的水并未凍上,從冰面上下來,百官和天子趁着轎攆往燈船上去。

葉聽晚趁着魏景承身邊沒人的時候,提起了下午的事兒:“陛下。”

魏景承為向定安的婚事心煩,濃茶下腹三盞,不解憂愁,聽葉聽晚喚了一聲,煩悶不已,口氣也重了些:“何事?”

自來了郴州之後,男人甚少重語氣對他說話。

葉聽晚心中也愧疚,眼下更是垂着腦袋,手足無措:“奴才要請罪。”

魏景承放下手中的茶,挑眉看了青年一眼,心道這小太監,都敢當着他的面給向定安那厮搖旗助威,還能是犯了什麽錯,讓他這般垂頭喪氣:“何罪之有?”

葉聽晚:“今日下午,奴才去找陛下 ,聽見了您和小将軍說話。”

魏景承:“…………”

“都偷聽了什麽?”

葉聽晚如實報了上去:“奴才聽見您和向小将軍說親,小将軍說了一個什麽不是女子?”

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兒。

是他想的那樣嗎?

魏景承是和小将軍說親,小将軍回了一句不是女子,莫非向小将軍喜歡的是男人!

完了完了。

嗚嗚嗚……

大烨男風并不盛行,穿越過來這麽久,也沒聽說那家大臣府裏養了男妻。

向家是魏景承要重用的遼東武将,向定安又是向家唯一一個孩子,若是向定安喜歡的真實男人,那魏景承肯定第一個不願意啊。

葉聽晚端着茶杯的手一哆嗦,差點把茶水打在天子的腳上,“奴才,奴才……”

“朕又沒說要罰你,這麽害怕做什麽?”魏景承把葉聽晚手裏的茶杯拿了過去,品了一口道:“喜歡男人又不是什麽登不上臺面的事兒,只不過朕想不通,男子有什麽吸引人的地方,既不溫柔,也不能傳宗接代。。”

葉聽晚:“啊?”

“陛下……陛下您不喜歡男人嗎?”

“朕何時與你說過朕喜歡男人?”魏景承:“當然,朕也不喜歡女子……”

葉聽晚:哈?

您喜歡外星人不成?

“只不過向老将軍思想保守,定安又是他的獨子,他今日與朕說他喜歡教坊司一個彈琵琶的罪臣之子,你讓朕該如何辦?”

魏景承籲了口氣,看着身邊的青年,突然發問:“你覺得,喜歡男人的男人,還會喜歡上女子嗎?”

葉聽晚:“……這,”涉及知識盲區了啊。

手撐着下颌,細細琢磨,燈泡一亮:“陛下的的意思是想把向小将軍掰直?”

魏景承:“掰直為何意?”

葉聽晚:“……”

葉聽晚十分嚴謹的用自己十六年現代知識科普:“就就是&%*¥#*%&%@¥#這些都是天生的,很難人為矯正!”

魏景承皺眉,耐人尋味的眼神看着葉聽晚:“你懂得還挺多。”

“算了,你腦袋裏面一天到晚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魏景承真的苦惱,一盞茶的功夫籲了三口氣:“向老将軍這次回京,要待小半年的時間,朕又何嘗不知道的他的心意啊。”

葉聽晚:喂!有沒有認真可我說哎!

“他這是想抱孫子了。”魏景承:“若是朕随着定安的意思,将那教坊司的罪臣之子許給他,那向老将軍這邊朕如何交代,可若是朕給定安許了一門親事,既耽擱人家姑娘,又使得定安他抱憾終身。”

魏景承捏了捏眉心:“朕如何不愁啊。”

說罷,魏景承看了看葉聽晚。

葉聽晚搖搖頭,豎起食指擺動:“陛陛下……這奴才也沒辦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身為大烨的子民,朝中的将軍,向定安真的會聽天子的意思,娶一個他不喜歡的女子嗎?

魏景承心中也打下一個問號。

魏景承:“罷了 ,想這些也沒用,待會兒你陪朕去船上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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