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提前預防

第046章 提前預防

向娴是綜合性文化公司黃金文化的董事長。

黃金文化是一家在娛樂圈裏比較著名的幕後投資公司,監制出版了近些年好幾部有名的電影和電視劇,同時也在接一些文藝演出、晚會酒局等組織工作。

總結來說,就是向娴是個商人,用資本在娛樂圈裏錢生錢的那種。

但她現在站的這片土地,也的确是她的老家。

她就是聽說《我們的餐廳》節目要到自己家鄉這邊來錄制了,而恰好她又跟節目的導演是老朋友。反正想休息,她就給自己放了個假,過來打個醬油。

一來,她就聽導演吹噓自己的節目上有藝人是人才。向娴一問,導演說的藝人是楚昔。

她起初還不信,對她來說,她見過的藝人多多了,不過爾爾嘛。

不過,現在她好像理解到了導演的意思,發現楚昔跟別的藝人比起來是有點特別了……

向娴很有意思地跟導演分享道:“她剛才說我是關系戶欸。”

導演立馬順口道:“你本來就是。”

向娴:“……”

好像說的沒錯。

雖然但是……

她沉默地看了看自己的老朋友,她記得他以前說話不是這樣的啊?

導演也沒發覺,自己現在說話變得更直白了,昔裏昔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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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成員打工記這邊——

李希靈已經得償所願的摸魚打上了麻将,翹着二郎腿坐在中藥房的長椅子上,一會兒眉開眼笑,一會兒蹙眉着急,“哪兒來那麽多碰啊……”

任芝的鏡頭裏,楚昔提着一只編好的花籃闖入,其實就是花杆和細樹枝編的一個小容器,闊口向上,像碗型,裏面交錯地躺着五彩斑斓的野花。

“任芝。”楚昔這次喊人的時候,提前把她的手腕給抓住了,沒讓她跑。

在鏡頭面前任芝,對楚昔的拒絕度也明顯大幅度降低了,站在原地問她道:“什麽事。”

“吶,給你做的。”

楚昔把花籃塞她手裏。

任芝看了看,又看看她。

楚昔說道:“就當是賠禮了,我做這個挑的都是好花,比在外面買的好多了。你看這麽漂亮,是不是比一些花店的審美還好?”

“……”

一句話道歉,五句話誇自己,不愧是她楚昔。

“你還是自己留着吧。”

“哎別,”楚昔趕緊把任芝的五指按蜷起來,握住花籃,一臉狗腿的谄媚道:“看在這是我誠意制作的份上,你就收下,原諒我的冒犯吧。芝姐,不生氣了啊。”

楚昔眼睛眯了眯,望着她一笑,兩邊的唇角都燦爛地擡起一絲弧度,有幾點讨好她的意味。

就是那聲“芝姐”叫得賤兮兮的。

楚昔想,這樣任芝心裏總該好點了吧?

剛才她把人家惹的火冒三丈,真是罪過罪過啊。

不過她也被狠狠甩了一巴掌了啊,只是甩她臉上的,不是任芝的手罷了……但那也差不多了。

她摸了摸剛才受傷的鼻梁,眼巴巴看着任芝,“你現在好點沒?”

“沒事了。”任芝說道。

“真沒事了還是假沒事了?”楚昔追問道。

任芝對着她勾起一點點點點唇角,微微一笑,還是輕聲說:“沒事了。”

楚昔仿佛撞牆碰了一鼻子灰,聽起來不像是真的,還挺能記仇。

一直到今天的工作結束,任芝仿佛全程都散發着一種讓楚昔不要靠近的氣場。

楚昔無奈,又有些頭疼。

她認了自己今天大意失誤,得罪任芝了。

把任芝搞得下馬後臉都吓慘白了,不知道任芝要氣多久?

真難辦唉……

她下班後拿起手機,接收了一下喻憶雪今天下午發來的消息。

喻憶雪又在譴責她的前經紀公司了,而且還在唾罵胡蘭。

這兩者之中,必然有一個胸襟狹隘,氣量狹小,在背地裏搞小動作的狗,也說不定兩個都是!

喻憶雪截圖了好幾條今天她看到的營銷號通稿,裏面那些營銷號都是在說,楚昔狼心狗肺,背棄了前東家,轉頭去了死對頭的經紀公司,行為讓人不恥!

這些漫天飛的黑稿,顯然是收了錢的,危言聳聽!

喻憶雪簡直無語這些報複的手段,星漢公司那邊好像就是見不得從自己公司裏走出去的藝人好一樣。她讓楚昔告訴她,當時和星漢公司解約的詳情,究竟是怎麽回事。

楚昔不像她,一發消息就是滿屏的十幾條,她言簡意赅告訴喻憶雪,解約是當初胡蘭找上門主動和她解約的。

喻憶雪聽完:【好,你別在意外面說的這些通稿,我這邊會找途徑幫你澄清。】

說着讓別人不在意的人,自己好像挺在意的。

楚昔看着但笑不語,回了個[/ok]表情包就結束聊天了。

現在她要出門去另一棟房子裏找洛陽天。

這片村子裏壓根不存在什麽酒店民宿這種建築,餐廳成員們今晚睡覺的地方都是好心的牧馬場老板借助給她們的員工房。

當然這是在節目裏的好心,在節目之外,老板或許有拿到一點節目組的付費吧。

馬場周圍的兩棟房子一共空出了五個房間,楚昔今晚住東面這棟,而任芝毫不猶豫的挑選了西面那棟。

連晚上睡覺都和她隔得遠遠的。

楚昔繞過大半個馬場,去西棟房子裏先找上洛陽天。

洛陽天把白天在藥房當臨時工時做好的祛風止痛散交給她,一只塑料口袋裏裝着好幾只巴掌大的小塑封袋。

“昔姐,5克一袋,都按照你說的封好了。”洛陽天說完又關心地對她道:“昔姐注意身體啊。”

前段時間她不還好好的嗎?怎麽今天就要喝中藥了?是不是直播工作強度太大,昔姐累到了?洛陽天各種尋思。

“知道了,沒事。”

“昔姐,要實在不行咱上課就休息兩天吧。”

“今晚休息,明天繼續。”

好像楚昔說話都沒有給人留商量的餘地,說完也不聽洛陽天的下文,提着裝中藥的塑料袋就走了。

她沒病,這副中藥是抓給任芝的。

轉頭來到任芝的房間門口。

“嗨……”她在門口敲門,又在房門前出聲,讓任芝知道是她來了。

任芝敷着面膜開門。

她的眼神在晚上柔和了許多,似乎氣已經消了不少。

一瞬間,楚昔看到竟感覺心頭都輕松了。

她指了指手裏的東西,交給任芝,說道:“這是給你準備的祛風止痛散,每天兩次,每次一袋,你留着吃,這裏的天氣預告我看過了,後面兩天怕是要下雨,你提前做好預防。”

任芝聽完一怔,突然回憶起她白天在藥房裏抓藥的場景來。

楚昔白天要的那副藥,原來竟然是給自己準備的……嗎?

她這時才恍然大悟,楚昔是記挂着她腿上有後遺症,變天下雨了會疼。

不得不說,任芝自己在工作中都沒這麽關注自己。

一剎那,她的心情突然變得複雜。

她看了看楚昔,其實只是兩三秒,心中卻已經飄過了五六七八個念頭。

然後她接過藥來,輕聲說道:“那個……騎馬的事跟你沒關系,我只是氣自己膽小害怕,你別放在心上了,跟你發火對不起……謝謝……”

任芝的睫毛扇了扇,眼底覆上了一層溫和的柔影。

實際上,現在她是真的認為這件事沒有關系了。

她回想起自己上次半夜腿疼,還是楚昔帶她去的當地診所。

做人不能光記打不記吃。

她鋪下臺階,怨氣就這樣散開了。

楚昔笑道:“那我回去了。”

她回東棟房子的路上,步伐比來時輕快了一半。

其實任芝雖然脾氣不小,但是消火也容易,挺好相處的。

楚昔自認為,作為女明星,任芝的綜合素質還可以,她很欣賞。

東棟房的一樓,是一間放草料的倉庫,此時倉庫門關着,但它門口擺的方桌前現在卻坐上了人。

楚昔回去看見肖翰、娴姐、還有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坐在那裏。

桌上擺着一副棋盤,棋盤上全是一模一樣的棋子,娴姐和小男孩輪流從裏面拿出棋子來,嘴裏還說道:

“我拿三個。”

“我拿六個。”

一聽就是幼稚游戲。

楚昔掃了一眼,就收回眼神一點興趣都沒有的路過。

向娴卻喊住她:“楚昔,一起來玩啊。”

楚昔剛看一眼就知道他們在玩什麽了,但向娴還是很熱情且多餘地向她介紹——

“這個叫巴什博弈,棋盤上共有一百顆博弈棋,對戰的兩人輪流抓取棋子,每次最少一個,最多七個,抓取到最後一顆棋子的人為輸方。”

并且用了一種“這游戲很有意思”的語氣。

畢竟鄰居家的小朋友拿着這盤棋過來以後,他們三人已經精彩激烈地角逐半個小時了。

——後來她慶幸還好她沒把這句話也告訴楚昔。

不然這對于三個人來說,都是一種被傷害的殘忍。

楚昔冷淡道:“我知道,這沒意思,你們玩吧。”

肖翰聽着就不服氣,說道:“你還沒玩怎麽知道沒意思?你別看小朋友年紀小,可是反應很快,他玩這個非常有經驗,你還不一定玩得過他。”

楚昔說的沒意思,是從她第一眼看出規則起,就知道沒意思了。

小朋友年齡小,大腦還沒發育好,愛玩這種幼稚的游戲可以理解。

可是肖翰還說出這種蠢鈍如豬的發言,真是應了那句話——有些人外表上是大人,實際智商不如常人。

她走到桌邊,低頭看了着棋盤,告訴三個人:“這不是很簡單的一個游戲嗎?先手拿三個就贏了。”

向娴聽罷,擡頭看着她,大腦胡亂運轉,眼皮快速眨動,“這……這個要看心算吧?”

肖翰也看着她,完全沒聽懂,還敢質疑:“怎麽贏?”

楚昔對向娴說道:“先手拿到三個的人,就一定能夠拿到九十九個,給對方剩一個,就一定贏。”

向娴換了個坐姿,表情不變望着她,小男孩也純潔懵懂地望向楚昔。

還不懂?

楚昔想,算了,自己今晚真是心地善良,又拯救了三只迷途的羔羊。

她花了一分鐘講道:“至少你們知道這個游戲先拿到九十九個的人一定會贏吧?拿棋的數量限制上七下一,加起來為八,所以拿到九十九就要先拿到九十一,九十一除以八,餘數為三,所以先手拿三個的人必勝,還有玩的必要嗎?”

肖翰思考了幾秒,“為什麽要除以八?八是什麽?”

楚昔平淡道:“我發現你的長處不是特別長,但短處是真的很短,八是你在棋盤上永遠可以控制的一個數,如果這都想不通,就別玩什麽益智游戲了,洗洗睡吧。”

率先聽懂的向娴:“……”真毒舌啊。

慢慢也聽懂的肖翰,板着一張鐵青的臉坐在原位,一動不動:“……”

“你們自己玩吧,就別拉着我了。”楚昔說罷走了。

玩?他們還有得玩?游戲都被她掀了!

向娴深呼吸,有億丢丢後悔,她就不該把楚昔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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