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看到了一座橋,看見了漫天的花,我死了嗎

第50章 我看到了一座橋,看見了漫天的花,我死了嗎

我連忙抓着他手, 手肉乎乎的,不再是我剛才摸的那些骨頭了,我沿着他手摸到他胸口, 确定他是人了, 我心裏大喜, 聲音都有點兒結巴了:“陳……冥,你沒事啊!太好了!”

他肯定也聽不到我說話, 因為我聽不到他任何聲音, 而那個好聽到詭異的聲音現在還在持續的響着,且随着水位越來越高,聲音越發集中, 我是音樂的發燒友,我有個房間為了唱歌, 特意做了隔音處理,就類似與這種封閉式的。

陳冥聽不見我說話, 但是他拉着我把往旁邊走,一會兒後我就摸到牆了。可摸着牆我也快站不穩了, 水位越來越高,這一會兒就到胸口了,我都快浮起來了。陳冥拉着我也在晃動,我想問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感覺水是灌進來的, 不會真的跟畫的那樣吧?

但我一張口就喝了一口水, 那水是灌倒我口裏的!

我吞下一口水去, 什麽也不說了, 我的烏鴉嘴又中了, 湖水真的倒灌進來了!就這麽眨眼的功夫,跟一個巨浪一樣,我頭已經進水裏了。

我抓着的陳冥的手已經松開了,浪太大了,我覺得那整個湖的水都一起湧了進來,而洞口就一個,所以噴湧的水擁擠着卷了進來,成了一個巨大的浪頭,我被這浪頭打的好一會兒才換過來,浮着露出頭時我想找找陳冥的,就發現我被拽過去了,摸到牆的時候,發現是陳冥,他真是有先見之明,抓住了我的衣服,幸好我這衣服足夠長的。

他不知道抓住了什麽東西,還能固定在這牆上,我被他抓着衣服,終于想起再掏下我的手機,這種沒有光的地方太窒息了。我的手機是轉到後面去了,這衣服跟個布袋死的,只要腰帶不斷藏在懷裏的東西基本掉不出來。

我摸索了一會兒後艱難的從後背掏出來,我的手機質量還可以,被水泡成這樣,還能照明,當光亮起來的時候,我覺得整個世界都亮堂了。

當然這是誇張,我只能照亮我周圍的一點兒,我先看了下陳冥,他手抓在牆壁上,那原本平滑的牆壁硬生生讓他摳出兩個洞來,他手指已經嵌進去了,我看不出有沒有受傷,于是我問他:“沒事吧?”

我就是習慣性的問他,知道傳不出去,但是沒有想到這一會兒我竟然能聽見一點兒聲音了,雖然很小,但是這一點兒聲音也讓我驚喜,我以為是光的原因,于是我拿着手機跟找五級信號似的到處晃悠,但是可惜沒什麽大的用處,我只能聽見陳冥只言片語:“沒事……你沒事吧。”

我大聲的喊:“這是怎麽回事?!”

他環顧了一周,沒有說話,我抓着他一個胳膊勉強維持着不被飄走,這被水浮着跟在太空中一樣,我瞟了一下後面的牆壁,我們停在的位置在第四幅畫前,那個飛天的侍者就我現在這種姿勢,詭異的重合,我深吸了口氣後把手機交給陳冥舉着,我從懷裏又摸出一只金釵來,我沒有陳冥那麽厲害,但是用金釵插在牆上總是可以的。

我必須把我這姿勢調整下,而且我不能總抓着陳冥,我也得找個可以固定的,因為現在那洞口水依舊在灌水,我都不确定它這是準備要把整個湖水都灌進來。

我用金釵在牆上刨了一個又一個洞,這個山洞的牆面材質确實很奇怪,特別平滑,也許是為了方便畫畫,但我把這一層跟牆膩子一樣的東西刨開一個洞後,其他的也剝落了一些,我跟陳冥道:“我也找個固定的地方。”

我這一句話完整的傳出去了。陳冥把視線看向了我,順着我的手看向了我在牆上刨的洞,原來是洞的原因嗎?!

Advertisement

“我再戳幾個試試!”

我把一只步搖摳進牆縫裏,然後再繼續刨另一個洞,剛刨開一個,就聽見我身後人喊聲了:“陳冥!秦長生!”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祁雲闊他們,他們這是看見我的手機光游過來的,衆人一打照面都很驚喜,陳冥也拉了一把不太會游泳的沈倩倩,她被何叔拽着,勉強游到了這裏。

其他人水性都不錯,祁雲闊還能說話:“我剛才就一直在喊你們,你們都沒有反應,我以為你們出什麽事了呢?”

他的聲音很完整,我跟他指了下我刨的洞:“這個山洞有問題,聲音都傳不出去。陳冥刨了兩個洞才勉強聽得到的。”

“這是什麽原理?”張天穩住身體後問道。

“可以理解成為一個回聲的山谷,當四周都密封的時候,聲音就傳不出去。”程老師喘着氣道,他環顧了下四周:“我上一次來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山洞建的很特別,當這山洞被堵住的時候就是一個密封的收音器。”

他之前推測的都很科學,有道理,可是我還是有疑慮:“那程老師,你現在還能聽見音樂嗎?我還是能聽到,”我原本以為是外面傳進來的,可如果如程老師說的那樣,現在洞口都被水給灌滿了,那聲音是怎麽留下來的。

程老師這次看了下我後面的牆壁,正想說什麽,就又被一個大浪給吞了,我也被吞下去了,我頭進水裏的時候想,這不會是要将我們在這裏活活淹死吧,或者是燙死?

我不知道是不是被水沖的頭昏腦漲,覺得整個臉都很燙,跟發燒似的,我覺得水溫都熱了,我以為是我自己出現幻覺了,結果我浮上來時就聽見李钰聲的聲音:“你們有沒有覺得這水是熱的!”

“是!越來越燙了!怎麽回事!”

張天的喊聲,那這就不是我的錯覺了,我努力仰着頭,這水溫真他媽的越來越燙,身上因為長時間在水裏已經跟溫水煮青蛙一樣适應了,但是臉不是,所有才覺出燙來。

這時程老師一聲大喊:“不好!是地熱!”

“什麽!”

“地熱!快點兒找點兒躲起來!這水溫可以高達800攝氏度!”

“我操!怎麽可能!最開的水不是只有100攝氏度嗎!”

李钰聲不是罵程老師,我知道他是在罵這個該死的詭異的地方。

程老師還在艱難的解釋:“地熱水,不同的深度壓力不一樣,溫度也不一樣,有很多地方達到幾百甚至上千度,咳咳,藏北塔幹地熱站,溫度可以達到800度!現在這個地方的水溫達到多少度我還不知道,但是依照港愛把我們噴上來以及現在這個融合的溫度來看,絕對不少于100度!”

他是地質學家,而且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撒謊,于是我都慌了:“那怎麽辦,這不得被燙熟嗎?!”

“你想的太美了,根本不是熟,而是直接成爛泥,白骨一堆!”

李钰聲毫不客氣的道。原來那些骨頭那麽幹淨是這個原因。

“我操!這個家夥原來是吃熟的!”張天也罵道。

我想現在不止我一個人想罵髒話了,水溫越來越燙,而我們已經沒有地方可躲了,祁雲闊一向淡定的聲音這一刻也慌張了:“怎麽辦!陳兄弟!”

我這才發現陳冥一直都沒有說話,他真的是,平時不愛說話也就罷了,這個時候怎麽還不趕緊想辦法呢!

我心中有無名火,我知道我是遷怒他了,這裏跟陳冥沒有任何關系,可是有一句話,因為陳冥一直是我們的主心骨,所以每當危難的時候我就本能的想依賴他。如果他想不出辦法,我還會遷怒他,這是我該死的劣根,自私自利。

可是我控制不住,我就艱難的看着他,而他一直颦着眉,像是在思考一樣。

等不及了啊,李钰聲這時道:“你們剛才來的那個洞口在什麽位置!往那邊游!”

對這是個辦法,我們只要躲進我跟陳冥進來的那個洞口裏,這種熱水也能緩和一會兒。但是陳冥的話卻将這條路給堵死了,他說:“那邊走不通了,剛才斷龍石下來了。”

斷龍石?那是從哪裏出來的,他又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他剛才消失的那一會兒是去看那個洞口了?怪不得我剛才找不到他了。

我胡亂的想着,知道現在就是死路一條了,因為只剩那個進滾水的洞口了。我不知道他們什麽心情,我只覺得火急火燎的,仿佛那熱水像是都澆到我心上了。張天在水裏撲騰了下,勉強開口道:“那怎麽辦!”

陳冥像是做了最後的決定,吐出一句話來:“下水底!最中間的那個水池,一直往下潛!在熱浪沒有過去前不能出來!”

他說完後當先往那個位置游去,這個方向正是迎向那股熱浪,我有一些遲疑,這是人類的本能,趨利避害,更何況那個水池地下有我們恐懼的東西,那麽多的白骨,誰知道是怎麽造成的呢

可是陳冥的衣服是跟我的衣服系在一起的,我咬着牙跟着他沖了過去,管他呢,是生是死反正有人一塊兒了,我緊緊的跟在他的後面,光源不夠,只有陳冥拿着我的那個手機光是唯一的光源,于是其他人也不得不跟着來了,我能聽見後面人的咬牙切齒聲:“媽的!走!”

我們應着滾燙的水,跟着陳冥一起艱難的朝水下潛,人有意識的時候朝上潛容易,可是朝下太難了,全憑力氣,我的臉滾燙,我都不敢碰,我怕一碰禿嚕下一層皮來。

陳冥的方向一直在修整,我跟着他昏頭昏腦的,都快睜不開眼了,水溫越來越燙,我拼命的往下游,其他人也跟我一樣,因着滾燙的水溫,都死命的游過來了,何叔拽着沈倩倩游的也很快,因為沈倩倩這會兒已經快沒有意識了,由着他拽着,手腳飄擺在水裏跟那種漂浮的……一樣,我看的頭皮發麻,忍不住拽住了她一個胳膊,跟何叔一起一紮進了水裏,不知道游了多久,我覺得水溫開始變涼了,陳冥真的找對了地方。

從洞口卷進來的地熱水太快,陳冥帶着我們潛到了最底下,他打的是時間差,要熬過着一股熱流去。

果然當我們全都潛下去後,他在水下打了個手勢,讓我們都抓緊他,他在水下擡手抓住了擋在我們上方的石頭,這樣能确保不被水沖上去,蓋住我頭頂上方的那石頭我只粗略的看了下,那造型像是一個大石龜,我們現在就在石龜肚子下。

不知道這個石龜在這個地方有什麽作用,石龜在很多地方,都有鎮水的作用,被很多人放置在水中。

我想的亂七八糟的,因為我特別痛苦,我現在明白為什麽陳冥剛才遲疑了,因為潛在水底很少有人能憋過三分鐘的,在水下憋着那種痛苦,讓人恨不得出去被熱水燙死,來個一了百了。

我在水下憋氣的時間已經算是長的了,可我依然憋的受不了了。

那個沈倩倩一直想要往外鑽,她口裏一個勁的冒水泡,手腳揮舞着,一副特別痛苦的模樣,我心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我覺得她恐怕熬不過去了。

當然不僅她熬不過去,其他人也不知道能熬多久,不知道這個熱浪能持續多久,熱浪過後,那水溫又多久能涼下去,37度是人體體溫,45度,人就受不了了。

所以他們每個人都在努力的撐着,自顧不暇,沒有辦法顧着她了。

我頭憋的快要炸了,我知道我撐不了多久了,可看着沈倩倩在我面前這麽掙紮着,我還是不能裝作看不見,是我抓着她,而她這種拼死的掙紮快要掙脫我了,我知道只要我松手,她就上去一了百了了。

可我怎麽辦呢,如果我也死了我就不在意了,如果我不死,那她将會成為我的債,一輩子都忘不了。我現在都後悔抓着她了,要是她不在我面前該多好呢,我眼不見心不煩,可惜,她就在我面前使勁的掙紮着,而我就像一個在岸上的人,無動于衷的看着她溺斃,我想我真是倒黴,明明跟她沒有任何關系的。

可她死了我卻要背上心裏的債。

我就這麽盯着她,使勁的盯着,盯的我眼睛都疼了的時候,我閉上眼低下頭去給她渡了口氣,沈倩倩得了我的這口氣,憑着本能還想要吸我,她吸的太急,我一下子喘不上氣來了,倉促的把她推開了,這一次嗆了好多水,已經不知道什麽滋味了,眼睛疼的睜不開了,其他部分都是火辣辣的……

我一手死死抓着陳冥的衣服,一手死死抓着沈倩倩的衣服,閉上了眼,生死有命,在這裏憋死總比出去燙死好,我們背緊緊的貼在那個大石龜,大石龜已經幫我們擋了很多的熱水,我都不知道陳冥是怎麽想到這裏的。

水溫由涼到熱到滾熱,這麽深的水中和下來依然有五十多度的樣子,程老師說的對,那一股地熱的水溫超過了100度,我想我現在幸虧是穿着衣服,要不我身上的那個圖案肯定紅的跟火蓮一樣。

我覺得我真的躺在一個火蓮花樣的巨大蓮花盤上,那蓮花盤帶着我飄來飄去,我不知道飄在什麽地方,我的頭頂是一種透不過氣的沉甸甸的黑暗,明明蒼穹很高,可是給我的感覺就是很壓抑,而四周也全是黑沉的水,荒涼的無邊無際,我想我這到底是在哪兒呢?

這個蓮花盤帶着我一直飄,沒有方向,就是順着無主的流水走,不知道飄了多久,我終于看到了除了黑色外不一樣的東西,花,火紅的花,跟這黑色區完全不一樣,那火紅的花像是點燃的火苗,在這黑色的暮水裏燒起來,越來越多,有一朵到幾十多再到幾百朵,到後面就數不清了,我也看不清了,只覺得眼前一片都是火紅色,沒有枝葉,沒有雜色,紅到極致,像是跟這黑色的天幕做慘烈的抗争一樣。

蓮花盤帶着我向這片火紅中飄,我都有些緊張了,我怕那火紅燒了我,但是當進去的時候才發現沒有溫度。

這時我看到了一座橋,橋是懸浮着的,看不到頭尾,因為隐在了無邊的黑幕裏,那橋上挂滿了鎖鏈,鎖鏈上挂滿了鎖,我看見一個人在那座橋上也栓了一把大鎖,拴好後,他看着那把鎖輕聲的道:“我這把鎖是這奈何橋最大的一把,要是先實現願望得先輪到我……”

這人說話還挺逗,但我顧不上這個了,我只從他話裏提出了幾個字:奈何橋?難道這裏是地獄?那這些花就是彼岸花了,怪不得開的如火如荼,沒有枝葉。

我死了。

對于這個想法,我發現我沒有一點兒反應,所以我就一直看着那個人,那個人說完後也擡起來頭了,我看着他那個樣子一下子愣住了,他……長的跟我很像,不,應該是一模一樣。

我因着這個特別震驚,視線就一直随着他走,那個人站起身後就一直沿着橋走,這橋是通向地獄的啊,過了這個橋就再也回不來頭了啊。

我在心裏跟那個像我的家夥吶喊,但他不聽我的,一直走,我只好跟着他飄,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停下來了,因為那邊的橋頭上坐着一個人,他在垂釣,跟游戲裏一樣,帶着一頂黑色的紗帽,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一動不動的坐着,跟那個姜子牙似的,感覺除非有魚上鈎,要不他不會釣上來了。

他穿成這樣還一動不動,要不是他會說話,我都看不見他,他都快融進這片冥海了。

他說:“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回去吧。”

他的聲音冷冽,但是橋上的那個人跟我一樣固執,或者說一樣有害死貓的好奇心,他就不走,他還問他:“你為什麽不回去,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嗎?還等了一世又一世,現在既然你覺得這裏好,那我也不回去了!”

但那個人就一句話:“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了,這裏不是你該來的。”

……

“好!我再也不來了!我喝孟婆湯,再也不等你了!”

那個像我的人大喊完之後,那個人又說了什麽,我沒聽見,我胸口開始疼了起來,撕心裂肺的疼,仿佛印在我心口那多蓮花要炸開一樣,仿佛有人要将我心口的這朵蓮花挖出來一樣,這朵花已經刻在我的骨肉裏,他這一挖那就是要我的命啊,我疼的死去活來,雙手揮舞着,不肯讓挖。

“秦長生,醒醒!長生!長生!”有人在喊我,聲音很熟悉,像極了那個說讓我再也別來的人。

我睜開眼,想要問問他是誰的,結果先嘔吐了,我吐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跟後面拍我背的陳冥擺手,示意他別拍了,我背很疼,連着胸口也疼,陳冥手沒有從我背上撤下來,而是就着這個姿勢看我,他的眼神很深,跟平日裏的淡漠不一樣了,是怎麽了嗎?

我又看了一眼祁雲闊,還有另一邊的張天,他們兩個看着我的神色也很古怪,張天欲言又止,他平時老是怼我,怎麽現在不說了呢?

我又看向了祁雲闊,張了下口,想問他的,但是發現一句話也沒說出來,我嗓子疼,仿佛胸口的灼燒的疼痛蔓延到嗓子眼了。

祁雲闊這一會兒終于反應過來了,他也跟陳冥一樣,是跪在我旁邊的,這會兒向我身前跪了下,伸手扶着我:“長生,你沒事了吧?”

我朝他搖了下頭,我還有點兒反應不過來,我環顧了一下我的位置,原來我們都出來了,天上的月亮還挂在天上,不再是那個山洞了。

一切都結束了嗎?

祁雲闊像是沒有看到我搖頭,他咽了下口水再次的問我:“你确定是沒事了嗎?”

我怎麽了?難道剛才死過頭了嗎?不怪我這麽想,他們三個看我的表情就是這樣的,都是跪坐着,如果旁邊有個紙盆,他們就應該是一邊添紙一邊守靈吧?

我咳了聲,啞着嗓子說:“我沒事,他們呢?”

祁雲闊看向了我身後,我正想着轉身看看的,就聽見了何叔的大嗓門:“哎,倩倩啊,醒醒啊!”

他的嗓門本就大,這一會兒聲音中帶着急切。我忙扭過頭去看,才發現其餘的人都圍在一起,是在搶救人嗎?誰?沈倩倩?

輪回筆記

···
下一章 上一章
上一章下一章

第50章 我看到了一座橋,看見了漫天的花,我死了嗎

59%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