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捉奸”

“被捉奸”

蕭越給的衣服和沈硯書昨日穿來的一模一樣,同樣的秀藍色,同樣的錦緞雲紋,倒很能幫他瞞天過海。

沈硯書回頭想問蕭越如何得知的,卻見他一副了然的神色,“你昨日上來的時候,淩風恰巧下樓。”

沈硯書點點頭,随即又覺得他這個問題多餘,蕭越能力如何他早該清楚。

小心翼翼開門出去,就在他想着如何措辭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一聲帶着恐懼的驚呼聲,“死人了!”

死人了?

樓裏立馬有人反應了過來,或好奇或害怕地往聲源處移動着。

沈硯書夾在其中,也随着人群移動着。

一樓空地有人大頭朝下直戳戳地栽在地上,看姿勢應該是喝多了不慎從二樓墜落的,因為墜落的地方太隐秘,正好落在人工建起的小橋陰影中,是以才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他身上有些破爛,似是掉落時勾到什麽被扯爛的,有兩處明顯血跡,一道是摔傷濺起的,另一道則像被什麽利器劃傷的。

目光向下,當看清那人臉時,沈硯書一陣詫異。

不是別人,正是昨夜輕薄不成卻被他捅了一刀的肥頭男。

是他不小心掉下去的?還是誰幹的?

沈硯書第一時間想到了蕭越,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若是蕭越,他肯定會讓這人伏法,用各種手段讓他生不如死,而不是不聲不響地把人推下樓。

目光在圍觀人群上轉着,沈硯書有種直覺,始作俑者肯定還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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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一個與衆不同的眼神映入眼簾,那眼神淡漠冷血,不屑中帶着些恨意,恨意中又帶着幾分算計,與周圍的驚訝害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那個眼神的主人有着一張與眼神完全不同的清秀面容,舉止文雅,一副翩翩公子樣。

是林岚。

沈硯書打了個寒戰。

是啊,他怎麽忘了這人了。

是他引肥頭男入局的,計劃失敗,為了脫罪,自然也最有可能是他解決的。

“硯書,你在這啊,擔心死我了,你沒事吧!”李乾找了過來。

沈硯書看向他,輕輕搖頭,示意無事。

“沒事就好,我們走吧,這血淋淋的,別吓到你。”

“好。”

樓上,有人将這一切全部收入眼底。

淩風在這人身後,拱手道:“爺,我還沒來得及出手。”

“無妨。”

靜了片刻,淩風又道:“這件事恐怕不是那人一個就能做成的。”

“自然不會是他一個人。”蕭越轉回身,收回目光,“去調查一下那個林岚。”

“是。”

“還有沈府和李府,你也順道走一趟。”

淩風猶豫一瞬,随後領命道:“是。”

出了命案,一時半會是走不了了,樓裏的人一個挨一個被叫去問話。

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趨炎附勢也還是存在的。

輪到李乾那些人根本沒敢問,随便兩句,走了個過場就點頭哈腰地把人恭送走了。

沈硯書借着這股東風,也順利地走了出去。

出門後,李乾殷勤地要送沈硯書回家,沈硯書婉言拒絕,獨一個往沈府慢慢踱去。

剛到秋瀾院,還沒站穩,沈父就派人把他喊了過去。

一進書房,沈父便點明主題道:“可從李小公子那探聽到了什麽消息?”

“不曾。”沈硯書搖搖頭,避重就輕道:“李乾帶了許多朋友,席間他們一直在喝酒,我插不上話。”

沈父在寫字,他能力一般,學問卻尚可,是以每每有時間都喜歡顯擺一番。

“哦。是嗎?”沈父沒有生氣,又問道:“那你與李小公子處得如何?”

“和往常一樣。”

“你昨夜未歸,是與李小公子在一起?”

沈硯書挑挑眉,不懂沈父為什麽有此一問,但接連發生的事極大地損耗了他的精氣神,想也沒想,直言道:“并沒有。”

沈父眉頭微不可見地一蹙,揮手道:“下去吧。”

“是。”

沈硯書是真的累着了,回去就長長地睡了一覺。

再醒來時,是算子喊他起來洗澡。

算子這人平時能偷懶就偷懶,沒想到今天竟這麽勤快,沈硯書揉了揉發昏的腦袋,從床上爬了起來。

“公子要不要我幫你搓背?”

想到身上那些痕跡,他神色一滞,“不用,你去休息吧。”

“是。”

木桶上飄着些花瓣,嫩粉中帶着一簇豔紅,水溫适中,跨步而進坐下的那一刻只覺一身的疲憊都消失了。

煙霧缭繞,背後有腳步輕輕進來,沈硯書側過頭,只見青色紗帳外凝出一個偉岸的身形。

許是黑衣穿煩了,這人又是一身素白。

沈硯書身子微動,将裸露的肌膚往下埋了埋,水面輕微晃動,發出一陣呼啦啦的聲響。

早知他會來,只是沒想到竟是趕在這個時候。

見面前人如此淡定,蕭越挑挑眉,“硯書似乎知道我會來。”

“話未說完,殿下是一定要來的。”

“不愧是硯書。”蕭越一面說,一面走到沈硯書面前,“果然冰雪聰明。”

“殿下過獎。”

白嫩的肌膚在水下若隐若現,那上面片片玫紅的吻痕昭示着昨夜的歡愉,蕭越身下一陣燥熱,為了不擦槍走火,他刻意轉開眼去。

“那個問題的答案硯書可想到了?”這句話看似突然,實際是承接了他們早上未完成的對話。

“并沒有。”睡前沈硯書略思考了會,可越想腦子越像一團糨糊,眼前一片昏暗,随後就睡着了。

“我實在猜不出來。”沈硯書将即将散開的花瓣往桶中心撥了撥,不想再猜啞謎,直接道:“不如殿下大發慈悲直接告訴我?”

“想我直接告訴你?”蕭越猶豫了下。

倒不是他刻意賣關子,而是真想讓沈硯書自己意識到。

他有種預感,若是他直說,面前人一定不信,不僅不信還會認為他輕佻。

不過想想也對,兩人認識這麽久,除了些許輕佻動作和幾句類似調戲的話,還真是什麽都沒有,更不要說主動開口說喜歡了。

但,不說不代表不喜歡。

蕭越這個人就是如此,看起來特輕佻,也不主動說喜歡,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風流心性的表象下藏着一顆不善表達的心。

若是有有心人提醒,也許沈硯書能明白得更快一些,可能看透他的有心人都遠走了,一個去世,一個隐世……

蕭越勾了勾,一副認輸的模樣,“既然硯書實在猜不出來,那便還是由我說吧。”

沈硯書蹙蹙眉,不懂對方的表情從何而來,但也沒深究,既然答案都要揭曉了,安靜聽着就是。

“當然是因為……”

“公子!”算子很不合時宜的推開了門。

沈硯書驚慌回頭,想到蕭越還筆挺挺地站着,他又忙轉頭起身把人推拽入了木桶的陰影中。

等想再坐下已經來不及了,随手拿起一旁的衣服披上,便見算子越過紗帳闖進來。

“公子,我...”算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沈硯書肩頭的霓虹,話登時卡在喉嚨,說不出來了。

沈硯書臉色不善,把衣服調整好,蓋住肩頭,他厲聲道:“出去。”

“是。”算子頭如搗蒜。

待那抹倉皇身影馬上就要逃出門口時,沈硯書又道:“站住。”

算子疑惑轉身,“公子怎麽了?”

沈硯書臉色一陣不自然,又怒又惱道:“不許說出去。”

“是。”

“還有,以後沒我吩咐,不許随便進來。”

“是。”

澡是沒心情洗了,随便擦拭了兩下,他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出來的時候,蕭越正不客氣地坐在書桌前,撫着面前的琴弦,似是對這柄琴頗有興趣。

“剛才...不好意思,實在是權宜之計。”

“無妨。”蕭越挑挑眉,看不出喜怒,“這種捉奸在床的戲碼我還是頭一次經歷,也算得上新鮮。”

猛然起身時浴盆濺出不少水漬,盡數滴落到陰影處的蕭越身上,可值千金的布料暈濕一大片,烏黑的發尾也濕漉漉的。

自知理虧,沈硯書拿了條幹淨的帕子,替他細細地抹着。

蕭越眯起眼睛,倒是一臉享受。

擦着擦着,沈硯書突然道:“我似乎明白了。”

“明白什麽?”蕭越微微側頭。

“明白殿下為何不認賬了。”

微眯的眼睛睜大,“哦?說來聽聽。”

“殿下一向運籌帷幄,今日這般,恐怕也是因為我身上有你想要的。”

“那我想要什麽?”蕭越眼角彎彎,笑得好看,“是想要你的人,還是你的色?”

“殿下不要開玩笑。”沈硯書聲音嚴肅。

蕭越只當他又害羞了,哈哈兩聲,“好,不開玩笑,我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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