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節

第13節

兩天就回,有時悶了,挑個地兒,就往外跑半個月。

顔安一開始以為阿man跟魏易就是一段露水情緣,風花雪月過了就過了,沒料到這滴露水能耗這麽長時間也還沒風幹。

阿man曾經跟顔安說過,男人啊,一回生二回熟,但不能太熟,嚐過可以就得走,以後或許還能回味無窮,要是在一個男人身上耗太久了,那原本的意思都會變得沒意思。

但這兩人一耗就耗了兩個多月,這簡直打破了阿man對男人的相對論。

顔安有時在朋友圈裏剛點贊完阿man的一條朋友圈,不一會會刷到他老板來自同一處定位的另一張照片。

但有時阿man一跑跑半個月,魏易在公司忙得不可開交,兩人看似又完全沒有交集。

顔安曾經好奇,阿man給她說:“魏易是個聰明的男人,跟聰明的男人玩,就是快樂。”

阿man的人生一向快樂至上,魏易聰明,床上床下都聰明,阿man在床上快樂,下了床自由,這關系美妙。

阿man:“重要的是楞頭青這個學生孺子可教,教學這可是門樂趣。”

顔安讓對方打住:“我希望我對我的老板秉持着一種嚴肅的态度。”

阿man挑眉:“你老板在我這可從來沒嚴肅過。”

顔安大喊救命。

此時的阿man給顔安發了個地位,又發了幾張照片,顔安一看立馬就眼睛放光。

單屹:“挑好了地方?

顔安:“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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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屹:“說來聽聽?

顔安跟單屹說古鎮的酒,古鎮邊兒的野溫泉,最後說:“這附近有處地兒,可漂亮了,我想去看看。”

單屹沒問那是什麽地兒,他聞言朝顔安看去:“有車,有司機,想去那就去。”

顔安笑,這個男人有個技能,随随便便一句話,就能讓她笑。

顔安:“作為車費,待會請你喝杯酒。”

單屹嚐了虎酒的滋味,又苦又澀,從喉頭一路滾燙到了胃。

古鎮裏老人紮堆,樸素又熱情,單屹喝了一杯又一杯,顔安直接大笑。

在黃昏時候,顔安去找了個野泉,趴在白色的鹽池邊,将後背的扣子摘下,拿在手上轉過身朝單屹揚。

晚上時,兩人在水庫邊的草地上搭起了帳篷,看星看月,聊風花雪月。

顔安:“聽說那杯虎酒很厲害。”

單屹:“厲害不厲害看人不看酒。”

顔安覺得也對,但阿man教會她什麽叫實踐出真理。

顔安:“我試試?”

單屹笑她這人不懷好意。

顔安已經将人撲了過去:“還沒試過野外的呢。”

單屹将人扛起:“下次試。”

顔安在他身上扭:“你不想玩點新鮮的嗎?”

單屹将人往帳篷裏扔:“那就給你玩點新鮮的。”

*

這幾天,兩人在南叢漫無目的地走,這裏的山水美,古鎮純樸,每天都去古鎮找裏面的老人叨幾句,買一壺酒,單屹開車,顔安在副駕喝酒,顔安大喊逍遙。

顔安跟單屹仿佛過上了最原始的生活,得到了最原始的快樂。

在假期的最後一天,南叢也飄起了小雨,顔安和單屹兩人坐在車裏,車一路往一處無名山裏開。

山路崎岖,導航到一半便沒了路,雨不大,輕飄飄落在玻璃窗上像一層輕薄的霧,車停在山腳下,顔安跟單屹說,接下來的路在地圖上也沒有,去那兒要靠運氣。

山沒有路,顔安拉着單屹一路往山裏走,那副架勢,就像個開荒尋寶的人,一只盲頭蒼蠅,充滿了幹勁。

這山比當初在阿裏無人區裏的那座石頭山大很多,叢木茂密,雨水從樹葉上竄下,鞋子踩在枝葉裏喀滋地響,可顔安走得潇灑,仿佛自有一套方向感,她憑着這種奇奇怪怪的方向感一路帶着單屹往山上走。

山高,路也崎岖,有時遇到坡陡,顔安就讓單屹先上去,然後把自己也擰上去。

單屹看着顔安這樣的沖勁也忍不住好奇:“這山裏有什麽?”

顔安:“有個童話裏的東西。”

單屹挑眉。

山路走到一半地勢突然平坦,像一個腰砍而出的露臺,顔安拉着單屹往那處走。

單屹長得高,此時離了遠看到遠處的湖,人便笑了。

顔安看着單屹突然笑,立馬就原地起跳:“看到了?看到什麽了?是不是找到了?”

顔安往前跑兩步,頓時興奮地手舞足蹈:“我的媽啊!真的找到了!”

這湖很小,在煙雨朦胧裏飄着煙,看着應該是一眼山裏頭的溫泉,泉眼天然成一個心形,心形規整,又圓又胖,藏在群山環繞裏。

單屹:“這就是你要找的地方?”

顔安點頭,雨飄在臉上全是笑意:“阿man說,這山裏有個心形湖,心眼兒小,但又圓又胖,像女人的心。”

顔安:“阿man還說,這叫情人湖,情人繞着這湖走一圈,兩人能一路走到白頭。”

單屹:“你确定不是阿man編的?”

顔安:“走一圈又不花錢,快啊,雨越來越大了,趕緊去跑一圈。”

單屹忍不住笑,笑意在雨中潇灑又餍足。

眼前的女人被雨打濕,在山路上蹦躂,突然轉過身朝他催促,面上有笑,眼裏有光,單屹突然就覺得不跟這個女人結婚都要天理不容。

雨後的山路濕滑,單屹讓顔安別跑,顔安嘴巴裏說好,身體卻沒有一點要聽話的樣子,人在雨裏輕狂,像個無比自由的孩童,一顆心照樣的淺,始終笑得沒心沒肺。

單屹三兩步将人追上,問她:“有規定要怎麽走不?”

顔安:“沒有吧,用腳走就行?”

單屹:“那你上來,我背着你跑,省時間。”

此時的雨已經越下越大,砸在山間都是淅淅瀝瀝的聲音。

單屹背着顔安在雨中奔跑,背上的人嗨得跟什麽似的,指揮他心的尖兒跟彎兒都得繞進去,單屹笑,她說什麽就什麽,覺得活了這麽三十多年還沒幹過這樣傻的事。

兩人從湖的一點跑回到了原點,顔安說:“再逆時針跑多圈吧?萬一你跑的方向不對呢?”

此時兩人身上早就濕透了,耗多那麽點兒時間也不礙什麽事了,單屹這回不跑了,一步一步紮實地走。

單屹:“一來一回走了兩圈,怎麽也該走到老了吧?”

顔安:“老不老不重要,開心最重要!”

單屹在大雨中背着顔安逆時針繞了一圈,雨落在發梢上,又流落眉眼裏,顔安好心,幫單屹将頭發撩起,分一只手給他遮在對方地額頭上,作用聊勝於無。

單屹在這樣一場雨裏突然想了起來,他跟顔安在熱情似火的七月認識,那天陽光燦爛,一萬兩千尺的天空萬裏無雲。

同樣的七月,今天天空下起了雨,雨綿延不斷,像兩人的故事,天晴時熱烈,大雨裏瘋狂。

單屹不由地笑。

單屹:“這就兩年了。”

顔安:“兩年了啊?這也太快了吧。”

單屹走了一圈又一圈後站定,然後轉頭,看着他背上的人,問:“顔安,你想不想跟我結婚?”

顔安聞言,扒在單屹的肩上看他,在雨中朝對方挑眉。

這話顔安幾天前才說過,當時的她手裏捧着永生花,突然騰起了一腔莫名的觸動,問單屹,想不想跟她結婚,當時的單屹頓了頓,像個突然被搶了話的男人,然後對方喊她:“顔安。”

顔安:“咋滴?”

單屹:“結婚這詞等男人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顔安當時不屑地切他:“這有什麽呢?要是我真想跟你結婚,我來跟你求婚都行。”

然而下一秒顔安就聳了聳肩,一臉“可惜我不想”的表情,說:“但我年輕着呢,才不着急結婚,阿man說,當女人最重要快樂,不要這麽快綁定在一棵樹上,要是夠快樂的話,可以一輩子都當沒腳的鳥,哪棵樹上涼快哪棵樹上去。”

單屹默了默:“你跟你姐妹聊點好的吧。”

顔安那股突然而起的沖動就在這般插科打诨裏消散。

顔安向來對結婚這詞看得不重,現在更加輕於鴻毛。

她父母的愛情有千斤重,他們跟顔安一開始所以為理應恩愛的世間夫妻都不一樣,他們平淡如水,可又無比濃烈,是一種滲透進骨頭縫隙裏的愛情,即使一個人消失,另一方也能将愛延續到老,這才是白頭偕老的意義。

她想跟單屹一路走到老,但結不結婚并不重要,因為扯那本只具有法律效應的證書還比不上一張信紙來得重。

此時的顔安說:“說實話吧,也沒有很想。”

作者有話說:

單屹:…………

-

不好意思,沒求成,下章成!主要是兒童節,不方便放兒童不宜的東西(話說,還有人記得那條過肩摔的領帶嗎?

寶們六一快樂!塞紅包!後天見!

第六十五章

兩人從山上下來,找了間最近的酒店,将濕透的衣服換下。

這場雨下得透徹,從酒店的窗戶往外看,白霧缭繞,群山都籠罩在磅礴大雨裏。

手機彈出新聞頭條,預計在東部沿海登陸的這場臺風提前登陸,華東華北多個機場已經在一小時前停止所有航班起降,臺風正高速南下,受臺風影響,全國各地多地發生強降雨。

北城機場已經封了,北航發出停航公告,顔安站在窗前皺了皺眉。

這雨勢漸長,即使窗戶緊閉,外面仍舊轟隆一片。

網上随便一刷都是這一場臺風的報道,沈恬在這時給顔安打電話,問她從南叢回來了沒?

顔安跟單屹原本是下午的飛機回北城,現在看這陣仗,應該是飛不了了。

顔安問沈恬北城那邊臺風情況。

沈恬:“這邊還好,預警挂得早,今天停課停工了,機場也封了,但臺風登陸後立刻就南下了,現在北城雨反而不大。”

顔安:“雨都來這了。”

雨聲太大,隔着電話沈恬都能聽到那邊嘩嘩不斷的聲音,沈恬:“這臺風起碼得逗留幾天,你能別出門就別出門了,這臺風,新聞說堪比乾川那場飓風。”

雨勢比想象中來得要猛,單屹從浴室出來時下午三點的天仿佛跟傍晚一樣黑,雨聲滂沱,顔安皺着眉頭看向單屹:“臺風往我們這邊走了。”

兩人的航班已經停了,南叢挂上了橙色預警。

這會魏易也給單屹電話了:“小子你招風啊,自己看着來,注意安全,跟顔安關在房門裏躲好,我司兩個飛行員挺貴。”

單屹将電話挂上後沒多久,酒店停電了。

顔安跟單屹下樓詢問,工作人員說,不止酒店,這一帶恐怕都停電了。

後來顔安得知酒店不遠處十幾裏外發生山體滑坡,電線杆被壓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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