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節

第15節

沒從急救室裏出來,不然隊裏最後也不會放單隊走。”

當時的顔安才懂,馮犒為什麽說縫了兩針是小傷。

此時的顔安看着單屹,問他:“衣服都丢了?冷不冷?”

單屹将手伸給她:“摸摸。”

顔安手碰上單屹的手,對方溫熱的體溫便傳了過來,這樣一對比,顔安反而冷得像塊冰。

顔安說:“我剛才還以為你怎麽了,在想是不是要做什麽大手術得等我來簽名。”

單屹将人的手握緊:“那你也簽不了,有實無名,醫院不認。”

顔安扁嘴,單屹反而笑了,單屹從椅子上起來:“咱倆結婚了,你就能給我簽名了。”

顔安看着單屹,眼前的男人頭發濕透,渾身是傷,傷口刻在铮铮鐵骨上,露出的血肉滾燙,能燙進人的心裏。

顔安:“不。”

顔安回絕得利落,這下連單屹都忍不住愣了愣。

顔安:“阿man說,沒有一個滿意的求婚,都別嫁給臭男人。”

單屹定了片刻後便笑:“那就讓你滿意。”

*

這場臺風來得迅猛,遮天蔽日,來勢洶洶,波及範圍廣,幾乎整個黃河下游的一大片城市都殃及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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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風從南叢過境只呆了三天,第四天的清晨,雨勢開始減小,雲層散開,天空透下幾縷耶稣光。

航班複航,單屹跟顔安回北航前跟一幫渾身是傷的兄弟短暫碰了一面,顔安看着男人們之間擁抱,這個夏天在雨裏仍舊充滿光和熱。

單屹的傷口是回到北城第二天才去醫院拆的線,因為傷口的原因,單屹的假被延長,直至痊愈後體檢合格才複飛,顔安與單屹便過上了“男主內女主外”的日子。

顔安複飛後的班表都是飛短程,有時當天往返回到家,打開家門永遠都能飄出米飯香。

單屹的傷并不嚴重,當初被山上滾落的石頭砸到,裂開了口,沒傷到筋骨,半個月後單屹也開始複飛。

顔安跟單屹兩人的生活跟以往依舊一樣,忙裏偷閑,悱恻纏綿。

結婚這個詞并沒在兩人之間再度談起,仿佛結婚這件事在醫院那一晚過後便被抛之了腦後。

某一天顔安跟阿man趁男人都在忙的時刻約出去喝酒,顔安在酒過三巡後跟阿man說:“姐妹我想結婚來着。”

阿man不意外,這兩人不結婚才是意外:“極品求婚了?”

顔安搖頭:“那沒有,但我想跟他求婚來着。”

阿man挑眉,這下反倒覺得有意*

顔安:“我們能進?”

單屹:“找了個人帶。”

兩人下車,顔安看見門外停車一輛suv,白牌。

人從那車上下來:“臭小子啊,你這回還真長出息了。”

顔安驚訝,車上下來的是方才在臺上的男人,她爸爸的戰友。

單屹笑:“張隊。”

單屹以前是張旗底下的兵,當年單屹退役,隊裏不批,是張旗給他往上開的嘴。

自己底下快九年的兵要走,當頭兒的頂了多少壓力,現在張旗就算跟單屹來一架,單屹肯定也是要硬吃下去的。

此時的張旗看見單屹也還是氣,對單屹那句“張隊”置若罔聞,但他目光落在顔安身上,那股氣也就消了。

張旗朝兩人走過去,顔安朝人問好:“張叔叔。”

張旗笑着應下,目光懷着長輩的慈祥和疼惜:“顔安,以前經常聽着你的事,現在終於見面了。”

南郊的軍區是空軍的集訓基地,頭頂的這片天空都是空軍的領域。

張旗将人領進去後與兩人走了一路便離開,臨走前跟單屹說:“這裏的規矩你清楚,帶着顔安好好逛逛。”

單屹退役了五年,這裏幾乎跟記憶中一模一樣。

單屹帶顔安去了體育館,準确一點是體能集訓的地方:“我們當時練體能大多都不會在這練,直接在外面跑圈,或者負重跑山。”

顔安:“那這裏用來幹什麽?”

單屹笑,指着裏頭的一張軟墊:“這裏适合切磋。”

顔安愣了愣,然後就笑了。

曾經她的爸爸在這裏跟單屹切磋過,年輕氣盛的單屹被她的爸爸徹底地碾壓。

此時的顔安站在軟墊前,莫名冉起了一股道不清的情緒。

單屹又帶顔安轉去訓新的場,裏頭停着與民航完全不一樣的模拟機。

單屹遙指着一臺殲擊:“那是我的機型。”

顔安哇了一聲,表情豔羨地誇張。

然後單屹手指劃了個半弧,落在另一處的戰鬥機上,說道:“那是叔叔的機型,FC-1,我們叫它枭龍。”

單屹:“枭龍和殲7都是叔叔的機型,叔叔的殲7曾經在聯合反恐演習裏獲得一等榮譽。”

顔安眼睛睜得大,目不轉睛地看着單屹指尖落在的地方。

單屹此時給顔安說的話都是她從來不曾涉足的領域,但全是她爸爸曾經所在的地兒,她爸爸在這裏發光發熱,将光和熱分給千裏之外的地方,落到水火之中的人手裏。

顔安那股冉起的情緒漲大,将一顆心都填滿。

單屹幾乎帶着顔安在基地裏能走的地方都走遍,将顔志國在這裏曾經的痕跡一一講給她聽。

兩人最後來到操場上,升旗臺上的紅旗在晚風中飄揚,像一個自由的靈魂,也像浴血奮戰的戰袍,戰袍披身時,無懼無畏,為萬千自由靈魂而戰。

夜裏的操場無邊寧靜,單屹說:“當年我入伍時,曾經站在這裏宣誓。”

單屹:“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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