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節

第20節

是夜晚,雲層稀薄,很适合飛行。

十七個小時後,飛機盤旋在北城上空,此時夜幕剛撤,拉開遮光板,初晨的陽光撒進機艙內,是個晴朗的天。

飛機已經開始降落,乘務正逐行地提醒乘客收起小桌板。

飛機劇烈抖動發生得突然,飛機緊接着一瞬地急降,乘務直接摔倒在地。

乘務只愣了片刻便立即前往駕駛艙摁響對話鈴,不一片刻,機艙燈全亮,機艙釋壓,氧氣罩掉落,廣播随之響起。

發動機傳出放炮聲,聲音巨大,機艙內人心惶恐,吵雜聲大作。

單屹眉眼剎那間肅冷,發動機震喘,是大問題。

Mango與他對視,快速跟他說了句:“飛機遭鳥擊了。”

*

一輛A380從巴塞羅那飛往北城降落時遭鳥擊的報道在半小時後登上新聞頭條。

彼時的北城才剛徹底蘇醒,車水馬龍擁擠,這條新聞巧聲無息地投在了初生太陽普照的大地上,新聞裏專業名詞穿插其中,普通老百姓并不懂這些,他們只在乎新聞裏最後的那句話。

——飛機安全落地,機上152名乘客與機組人員全員安全。

這一條新聞将人心抛高又放下,所有人都為新聞的最後一句話而大氣一松,是對生命最崇高的敬畏。

機艙門打開時,單屹看到駕駛艙的玻璃一角裂痕明顯,血跡斑斑。

而顔安的制服依舊整潔,面上凝固着肅穆,仿佛有一股蕭殺之氣,像一個從戰場上下來的兵,人坐在裏頭朝門後的單屹看去,很緩慢地扯出了一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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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機艙內已經下客結束,駕駛艙內的其他人都是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有人笑,有人呼氣,有人拍了拍顔安的肩膀:“去吧,現在有家人在,真是比什麽都幸福。”

單屹朝顔安招手,顔安便起身朝人走去。

單屹:“辛苦了。”

顔安:“以後還是別聊鳥擊這些話題了。”

顔安:“不過這回長出息了,沒喊你救命了,民航人的手,能撐起一片天。”

單屹擡手,将人摟進了懷裏。

世界上每一天有無數趟飛機在不同的機場裏起飛或降落,民航人在同一片天空中發光發熱。

他們千錘百煉,恪守規章。

他們永遠敬畏藍天,敬畏生命。

民航裏沒有奇跡,只有每一個稱職的普通人。

*

又一年盛夏。

顔安被喊到北航大樓頂樓辦公室,裏頭只有魏易一個人。

顔安跟魏易混熟了,論輩分啊,顔安是自家老板兄弟的老婆,又是自家老板栽的坑的閨蜜,顔安行頭響叮當。

此時的顔安剛飛了一趟短程,落地後就被喊了回來,這回一進門,左右瞧了瞧:“單屹不在呢?”

魏易:“老板喊你回來,管那貨在不在?”

魏易在辦公桌後翹着腿,讓顔安坐。

顔安:“裝什麽呢?我最近表現良好,你可別坑我。”

魏易冷笑一聲:“你地位太高了,我可不敢坑你。”

魏易給顔安遞過去一信封。

顔安:“什麽東西?辭職信?”

魏易挑眉。

顔安狐疑地拆開,手腳麻利地将裏面地紙張展開,目光一掃,随之一愣。

顔安眨了眨眼,人都呆了。

魏易:“這不是我的決定,我甚至為了以示公正還提出了質疑,但除了我,全員一致通過。”

魏易:“你的飛行小時數達标,飛行薄漂亮,三年前那趟航班,你可記了一大功。”

顔安看向魏易,表情就像個傻子。

魏易揮手:“行了行了,趕緊出去找你家屬吧。”

玻璃連廊上,單屹的身影挺立,顔安立馬就飛奔了過去。

單屹:“當了機長的人,能不能穩重一點。”

顔安張開手就要抱,單屹卻沒讓。

單屹:“先站好。”

顔安:“站什麽站好,我都想給你推倒!”

單屹将顔安的身子板直:“待會推,現在別動。”

顔安一臉懵看着對方。

單屹手中躺着兩個新的肩章,黑色底,四杠黃,是機長的肩章。

單屹将顔安制服上的拆下,将手中的肩章親手給她換上。

顔安歪着頭看着單屹笑,盛夏的陽光透過玻璃連廊投在單屹的身上,撒了一身的金黃,顔安每一個細胞都想朝人撲過去。

顔安急促地催:“好了沒啊?”

單屹勾着唇:“好了。”

顔安立馬就撲了過去:“以後咱平起平坐了。”

單屹:“機長跟機長教///員可沒有平起平坐。”

顔安頭一歪,一口咬在了單屹的脖子上,像一只撒潑的貓。

單屹頓時就笑:“想平起平坐就回家,在家裏你可是無法無天。”

顔安在單屹身上蹦躂:“阿man說,無法無天的女人在婚姻裏能走到白頭。”

單屹将人圈住任由她作:“你說得對,我的機長大人。”

作者有話說:

從開文那一天就一直想着這一句機長大人得從咱老單嘴巴裏說出來。

不想看娃的在這裏就是全文完結了,下一章淺淺帶一下娃,接着淺淺加一個if線,想看當年巴塞羅那初遇時,是老單追的妻可以選訂。

感謝一路陪伴!老規矩,塞紅包!外加抱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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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一)

普吉島的海風清爽,顔安躺在沙灘椅上,手邊是一個冰凍的椰子,一身比基尼,挺着個半大不小的肚子,翹着腳丫子一晃一晃。

阿man将顔安那個冰凍的椰子跟自己那個常溫的對調,然後捧起冰椰子舒爽地吸了口:“你老公說吃什麽随便你,酒跟冰的,no。”

顔安:“切,醫生說适量都可以,孕婦開心最重要OK?”

阿man攤手:“收人錢財□□,你老公委派給我的這個工作酬勞條件太誘人了,意思意思,你給姐姐配合一下。”

顔安立馬苦瓜臉。

顔安可沒想到這麽快就中了,年初單屹生日的時候,顔安把這些年學到的新花招都用在單屹身上。~思~兔~網~

顔安被扔進被褥裏,勾着腳跟去磨:“今天不用那個。”

顔安說:“魏易說你老大不小了,再不生就老了。”

顔安還說:“我查了,男人最佳生育年齡在25-35歲之間,在這之前身強力壯,後面就要力不從心了。”

顔安總結了一句:“快要走下坡了。”

單屹冷笑,居高看着身下這個不知死活的人,兵臨城下,眉眼全是狠意,像個殺戮的兵,渾身都是殺伐之氣。

單屹:“我建議你實踐一下再說話。”

單屹:“但不确保你還有力氣,能說話。”

那一次單屹還是用了,但第二次顔安勾得狠,身子軟,舌頭也軟,附在單屹耳邊說想跟你生孩子,是個人都受不了。

那一天的單屹每一寸肌肉都迸發,蓄滿的勁在起伏間像頭正值盛年的雄獅,制服獵物不費吹灰之力。

單屹的客廳在不久前多了一輛跑步機,單屹說:“我的紀錄是,負重45公裏。”

顔安沒多久就後悔了,牙齒啃在單屹肩膀上像只被抽筋拔骨的貓,嘴巴咬不住,爪子沒力氣,一颠一颠的,貓叫般投降。

當時的顔安後悔着,此時的顔安卻撅着嘴:“誰知道三十好幾的男人還能這麽猛,哪有人一次就中的啊。”

顔安手上捧着個常溫的椰子吐苦水:“還沒享受個幾次呢,就中了。”

阿man重點卻不在這,這人一臉地好奇:“這個我可沒經驗,怎麽?有不一樣?”

顔安:“有沒有不一樣我就沒感覺到,但男人大概有,男人一旦有,你也有了,懂吧?”

阿man:“好樣的,我也有被你科普的一天。”

翌日。

顔安跑去酒店的泳池游泳,身懷六甲,游了一輪這個孕婦就累了,上水後披了條大毛巾在太陽椅上曬,阿man此時還在泳池裏,顔安朝服務員揚手,偷偷摸摸要了個椰子,劃出重點:“要冰的。”

椰子一上,顔安滿臉得瑟,正要滿上一口,一聲音就從不遠處傳來:“那位別人家的老婆,我勸你啊,還是別偷偷摸摸得瑟了。”

魏易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從遠處走來,身旁的單屹似笑非笑朝顔安挑了挑眉。

顔安捧着個椰子喝不是,不喝又不爽,最後朝泳池裏喊道:“阿man,那個體力不太行的男人來了。”

魏易猛往泳池裏看:“誰他媽體力不行了?”

阿man從水裏起來,眼尾掃向魏易,鳥都鳥沒他,阿man朝單屹說道:“本尊來了,我工作下崗了啊,你們自便啊。”

阿man挑眉:“那只楞頭青的失敗情史,有空記得講我聽聽。”

魏易草一聲,知道自己被賣了,那段丢人到西伯利亞的事有狗屁好聊:“單屹你娶了老婆臉都不要了!”

單屹:“嗯。”

魏易:“草!”

此時阿man穿着一身比基尼,支在泳池邊朝顔安笑,顔安也朝對方笑,阿man便朝對方飛了個吻,萬種風情,盡做這勾當。

阿man鎖骨下方的芍藥一半露在外,一半泡在水裏,身上粘了數不清的目光,偏偏阿man長得風情,人也風情,人支在泳池邊歇息,散開的頭發像海藻般粘在肩頸上,像個海後,蛇蠍一樣美麗,對於男人的目光一概視若無睹。

可這樣一副姿态的阿man把岸上的魏易給激得不行,将衣服脫了就往泳池裏跳。

阿man覺得這人傻逼,手一撐就上岸,笑着讓他自個兒慢慢游。

而太陽椅上的顔安看着單屹笑:“你這麽快就到?”

單屹:“沒遇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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