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節

第27節

顔安想贏純粹想贏,這會也沒什麽想要的,就随便問:“你是幹什麽的呢?Flix說你不是跳傘基地的教練。”

單屹:“不是可以選大冒險?”

顔安:“這也要選大冒險?”

單屹:“選個別的好玩。”

顔安:“這裏有什麽好大冒險的,總不能出去跑一圈吧?”

單屹:“可以。”

顔安滿臉詫異地看着他:“?”

外面的雨此時下得大了,掀開帳篷的一角,山風便席卷着碎雨飄灑進來,潮濕鑽進窄小的帳篷裏,濕氣沾了顔安一臉。

顔安:“你真跑?”

單屹:“熱,降降溫。”

單屹随意抛下一句,轉而就鑽進了雨裏。

顔安草了一聲,覺得這人也太帶勁了吧?

顔安蹲在帳篷邊,手将一邊拉鏈掀起,帳篷外漆黑一團,只有稀薄的月光透過薄雲投射在這片大地上,單屹在雨裏跑步的畫面讓顔安想起電視屏幕裏那些雨中練兵的片段,就跟此時的單屹一樣。

雨水撒了顔安一臉,渾身半濕不幹的,一個躲在屋內的人在看屋外的人瘋狂,哪有不心動的理由。

顔安赤足踏在草地上,每一步都濺出水花,不一會小腿肚上遍全是泥漬。

Advertisement

單屹跑得不快,顔安很快就追上了對方,單屹在雨中看了眼顔安那雙髒兮兮的腳。

顔安那條新買的緞面睡裙此時濕答答全黏在身上,像一朵花苞,裹在雨裏,手臂和肩膀外露,雨水不停澆灌在上,一整個人站在夜裏,比稀薄的月色還清朗柔潤。

顔安朝單屹笑,人踩在泥濘積水裏踏步:“見你跑得爽,忍不住也來跑跑,舒服!”

單屹笑,也覺得此刻舒服。

單屹:“帶你看花。”

顔安:“看花?看什麽花?”

單屹:“看野花。”

兩人紮營不遠處的山壁上,一片綠藤從山腳攀爬,顔安用手掌遮擋着雨,再往上看,看見了稀疏的綠中藏着紅。

顔安:“那是什麽?長在石頭縫隙裏的花?”

單屹:“秋海棠,七月開花,八月結果,在我們那裏分布大江南北,生命力強,給點水和陽光就能從岩石縫隙裏生長。”

顔安:“哇。”

顔安一聽就喜歡:“長什麽模樣的?看不清啊。”

單屹:“那就上去看。”

顔安:“開國際玩笑呢?”

單屹拍了拍肩膀:“借你用用。”

顔安眨眼,瞧着原地蹲下的單屹,詫異地問:“背我?”

單屹:“騎肩馬,會不會?”

顔安愣了愣。

此時的雨逐漸小了,雨幕隔在兩人之間,顔安看單屹便更清楚了些。

此時的顔安發現這人的骨架寬大,肩膀比她原本以為的還要寬,鼻梁高挺,在這個角度看真是帥得人神共憤。

單屹蹲在雨中,朝顔安揚眉,又拍了拍肩膀:“上還是不上?”

顔安笑,提起了裙擺:“上!”

顔安一只腿架上去,裙擺便高高提起,她心跳莫名加速:“我真的上了啊?”

單屹:“趕緊。”

單屹扶住她兩只腿起身時顔安在男人肩上搖晃,下意識就抱住了單屹的頭,忍不住笑得更燦爛了,像個窮小孩突然被塞了兩手糖。

單屹:“別動。”

顔安聲音都帶着笑意:“我沒動。”

單屹:“你笑得連我都在震。”

顔安便笑得更肆無忌憚了:“行,我控制控制。”

單屹将人帶到岩石下,那花就在風雨中飄搖,顔安只要一伸手就能夠到。

秋海棠的根部全藏在窄小的縫隙裏,軀幹朝外,奮力地吸收日光雨水。

顔安摸了摸那花,摸上去柔軟,卻在風中強韌,顔安說:“她好像活得很開心。”

單屹挑眉,在雨裏無聲地笑。

雨在不久後便停了,炎熱的盛夏暑氣被這場雨澆熄。

顔安重新拿了衣服走去淋浴房沖身子,冷水灑下,顔安想起了剛才淋雨的滋味。

淋雨的滋味好,淋雨的人滋味似乎更好。

顔安站在蓮蓬頭下腦子發熱,覺得身體裏燃起了一種欲望。

在雨中的單屹衣服全都妥帖地粘在皮膚上,每一寸肌肉仿佛都裸.露在外,無聲的荷爾蒙可怕,侵蝕人於無形。

所幸雨停了,結束了這樣一次突然而來的雨夜。

顔安将水關掉,冰涼的水份從皮膚上蒸發殆盡,仍舊絲絲的熱。

顔安往外走,手上擰着濕漉漉的睡裙和內衣,而單屹站在了方才的位置上等她。

那盞微弱的吊燈将光變得暧昧。

顔安看着光暈裏的男人,朝對方走去,幾步路的時間,顔安那顆腦子突然就不再安分。

兩人往回走,顔安挂在樹上的那張吊床在滴着水,重重地墜着,随便一抓,水嘩啦啦地掉。

顔安看了眼單屹,又看了眼吊床,意思顯而易見。

單屹:“想換?”

顔安:“我哪有這麽不厚道,就想分你半頂帳篷。”

單屹挑眉。

顔安:“大男人一個,你不會這麽不厚道吧?”

單屹不置可否地笑:“帳篷小,你最好睡相好一點。”

*

雨後清爽,這是個十分舒爽的夜晚。

晚十一點,帳篷內安靜如斯。

床鋪只有一張,但幸好有一個睡袋,防寒睡袋厚實,鋪在地上也能湊活。

單屹将床鋪給了顔安,那個窄小的睡袋放到了床鋪邊上,兩人幾乎只有幾根手指的距離。

顔安跟單屹的濕衣服都放在了帳篷的末端,月白色的緞面堆疊起來,擱在底下的那件內衣透出淡淡的黑色,蕾絲的紋路烙在絲滑的布料上,像顔安此時那顆心一樣複雜。

兩人此時都還沒睡,但又默契地沉默。

顔安瞄了眼坐着的單屹,想開口找個話題,但下一秒又決定閉上了自己的嘴,真是生怕一不小心就說出些什麽奇奇怪怪的話。

顔安拿出手機敲了敲夜生活豐富的女人:姐姐,救命。

阿man回得很快:救哪一種的命?

顔安:我剛剛旁敲側擊确定極品真不喜歡女人。

Man:接着?

顔安:接着我突如其來地對他起了邪念。

手機對面的女人在大笑:你個狗女人!

Man:去gaybar找肉吃,自作孽了吧?

顔安皺起了眉頭。

Man:放心,真姐妹不會對你動手動腳,你可以放心意淫。

顔安:我這是怕我自己意淫狠了,忍不住對極品動手動腳。

Man:閉上眼作個春.夢,夢裏什麽都有。

這話聽着粗鄙,但在理,顔安覺得是個好建議。

顔安給阿man說晚安,說自己這就去睡。

顔安将手機丢下,轉過身,将身子完全背向了另一頭的男人,安安靜靜,一動不動,仿佛在念清心咒。

然而單屹的聲音低低沉沉卻在這時響起,鑽進顔安的耳朵裏像螞蟻在爬:“睡了?”

顔安莫名其妙就打了個顫。

顔安:“嗯!睡了!很困!晚安!”

單屹:“先別睡。”

顔安頓時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帳篷上單屹被無限放大的影子。

帳篷裏那盞小燈光線暖黃,人的影子仿佛充斥在整個帳篷裏,顔安盯着帳篷上那個側影,無聲吞咽。

顔安:“不睡要幹嘛?”

單屹:“來上藥。”

顔安一頓,滿臉疑惑:“上藥?”

顔安從床鋪上爬起來,看見單屹手裏拿着一個急救包,單屹将包打開,從裏拿出一瓶噴劑和一瓶藥油。

單屹:“對,上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顔安的睡裙很長,顔安将裙擺撩起後腳趾頭微蜷,此地無銀地将裙擺掖得滴水不漏。

顔安那兩個膝蓋腫成了高樓,像個發脹的饅頭,紫紅一片,但顔安朝自己的膝蓋左右張望,覺得也就是個小兒科。

單屹看了一眼,問對方:“一點不痛?”

顔安:“痛啊,但也還好,小磕小碰,經常有。”

單屹:“經常有?”

顔安:“我在澳洲學飛,玩滑板玩沖浪人手都會,怕摔怎麽玩?”

顔安:“對了!我還玩機車,我那手車很辣!回頭帶你轉兩圈,包你說爽!”

單屹嘴角噙着笑,挑眉:“可以。”

單屹将藥油放在兩人中間:“你來還是我來?”

顔安看了眼單屹那雙手,男人的手寬厚,手指長,指甲圓潤幹淨,骨節分明,真是好看到要命。

顔安:“你來啊,那就你來吧。”

顔安身體熱,但皮膚涼,淋完冷水後皮膚冰冰涼涼像塊玉,單屹手捏住顔安腳腕,像貼上一塊烙紅的鐵,燙得顔安激出一個顫。

單屹:“疼還是冷?”

顔安想說不疼不冷,她癢。

顔安抿緊了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單屹擡眸看了她一眼,也沒有說話。

單屹将噴劑噴到顔安破了皮的膝蓋上,藥劑噴多了,藥水形成水柱往下流,單屹拇指一剔,給藥劑從中抹掉。

顔安頓時咬住了自己舌頭。

單屹:“讓它敷敷。”

顔安點頭。

單屹将另一瓶藥油倒在掌心上,往顔安另一只膝蓋看去,摔成這樣,軟組織挫傷,痛不痛單屹知道。

但這人依舊蹦蹦跳跳,不抱怨不喊疼,甚至連說都不說,面不改色,滿不在意,仿佛永遠都在笑。

單屹掌心碰上腫脹的皮膚,顔安便下意識縮了縮,單屹将人給扯了回來,顔安終於忍不住了:“疼疼疼。”

單屹手勁大,揉得顔安臉都扭曲,顔安嘶嘶抽氣,手不停拍在單屹那只該死的手上。

單屹:“下手不狠,揉來沒用。”

顔安哼哼唧唧的聲音不斷,單屹卻安靜地不坑一聲。

單屹下手是真的狠,顔安一雙腿亂蹬:“兄弟,你真的不知道什麽叫憐香惜玉嗎?”

單屹聞言笑:“的确是沒試過。”

顔安咿咿呀呀的。

顔安:“你這樣壓根泡不到女人。”

顔安:“別說女人,男人也受不住吧?”

單屹:“那要怎麽樣才能泡到女人?”

顔安:“跟你說有什麽用。”

單屹回答得自然而然:“想泡個女人。”

顔安哼哼唧唧地聲音頓時停住:?

顔安瞪直,詫異道:“等等?你對女人也有興趣?”

單屹淡淡定定地與其對視,在顔安那副吃驚地表情裏開口:“我只對女人感興趣。”

顔安極其緩慢地張大了嘴,嘴皮子動了又動,瞬間連皮肉之痛都抛之腦後:“你喜歡女人?”

單屹挑眉:“我只喜歡女人。”

帳篷內所有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單屹将拿瓶藥油擰上蓋子,顔安一動沒動。

顔安以極其滑稽地姿态愣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看着眼前的男人,然後腳踝動了動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