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美國加州
薛斯昊背對着辦公室大門,面向窗外一片湛藍脊空。
他現在正站在舊金山首屈一指的摩天大樓內,這裏是“緯達集團”的總公司。緯達集團旗下還有三間分公司,可說是美國對外海上航運的霸主。
薛斯昊今年三十歲,是緯達集團的副總裁,也是龍大學第一屆畢業的優等生。當年他不僅是射擊系的高手,對西洋劍與忍術亦有極高的造詣,中國舉中的空手道更得他的喜好,也因此有個“十項全能”的封號。
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的他,在東方人裏算是少見,再加上出色的外表、非凡的身價使他桃花運不斷,但不知他是未用心還是無心,對那些如過江之鲗的追求者向來視若無睹、無動于衷。
七年前的記憶自他腦海片斷閃過,他撇嘴輕笑。經過這些年來的歷練,現在的他渾身充滿男人的成熟魅力與桀骜不馴的氣質。
五年前緯達集團的總裁以享受自由為由,将公司全權交由他來負責,從此四海遨游去了。
五年來經由他雷厲風行的處事手腕與銳不可當的強硬作風,更是将緯達拓展成美國船運界龍頭老大的地位,若将所有功勞歸他所有,他俨然受之無愧。
叩、叩!敲門聲響起,打斷了薛斯昊的思緒。
“請進。”他邊說進坐回小牛皮椅上。
他的助手孟飛走了進來。
“副總裁,總裁有消息來了。”孟飛手上拿了份傳真,笑道。
“拿來我看看。”
孟飛将傳真遞至他手上。“總裁同意了你的休假。”
他釋然一笑,“是嗎?”
“總裁打算派勞福先生來代替你三個月的職務。但我還是很納悶,副總裁為什麽要離開,而且走得那麽急?”孟飛心直口快,直言不諱,薛斯昊就是欣賞他這種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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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去做一件我等了十年的事。”他輕扯笑意,閑适時他所表現出來的則是儒雅與斯文的氣質。
“什麽事纏了你那麽久?該不會是關于女人吧!”孟飛的雙眸閃着與味。
“你怎麽會這麽認為?”薛斯昊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望着孟飛。
“這是公司所有男人們心中的疑問。副總裁,該不會是教我猜對了吧?”
孟飛誇張的表情讓薛斯昊搖頭哂笑。
“算被你猜對了。”他不打算否認,深幽的眼祌中閃爍着激賞和有趣的光彩。
“當真被我猜對了?”這對緯達集團來說可是件大消息,向來對女人冷感的副總裁居然要去找女人了!
“知道就好,你問得太多了。”
薛斯昊站起身,眼角餘光瞥見桌上那張微微泛黃的照片,照片中的人兒是一個明眸皓齒的女孩,不明就裏的人都以為她是他的侄女、外甥女什麽的。
也唯有他知道,今年剛滿二十歲的她是他唯一愛慕的對象。
他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前年他去船上視察時正巧發生了意外爆炸,他為了救一位職員而身受波及,臉部有百分之三十受到灼傷,事後雖經多次的整容治療,但仍與原來的樣貌稍有不同。
倘若再見,不知她認得出他嗎?
見他微微出神,孟飛忍不住喚了他一聲,“副總裁……”
緬懷過去的思緒猛被拉回,薛斯昊輕搖頭,企圖甩開這些回億,目前該以公事為重,他得在休假前将一切事情安排處理妥當。
“還有什麽事嗎?”他走向衣架勾起他的西裝外套,“若沒有,那我得出發了。我和威瑪公司的董事長約在麗華飯店洽淡合約裏的內容,看看時間是差不多了。”
“威瑪不是徐經理負責的CASE嗎?”孟飛極為詫異,副總裁是個大忙人,這種芝麻綠豆大的小事沒必要他親自前往吧?
“是我向他要來的。”薛斯昊的嘴角漾着淺笑,輕松的将孟飛的疑問一筆帶過。
要?!孟飛不解,不待他發出疑問,薛斯昊已快步走出辦公室。
“不需要我坐陪嗎?”孟飛追了出來喊道,忘了外面辦公室的同事。
“如果你是女的,或許我會同意。”
薛斯昊回首對他眨眨眼,笑意盎然的走進電梯。
笑聲霎時充斥整棟樓層,孟飛難為情地垂下頭,胳肢窩夾緊卷宗,快步離開這尴尬的場面。
“斯昊,不好意思,要你跑這一趟。”
威瑪企業的董事長藍韬一見薛斯昊到來,立即站起身相迎。
“藍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薛斯昊伸出右手,熱情的與他相握。雖說藍韬已年過五十,但精神依然不減當年。
“我也才剛到,若公事公辦的話,我應該喊你一聲薛副總裁。”
藍韬笑紋深刻的展現,看得出他與薛斯昊的熟稔程度。
“藍伯真會開玩笑,這麽饒舌的稱呼還是省省吧!”薛斯昊坐定後,為自己點了杯咖啡。
他與藍韬認識差不多十七個年頭,孤兒身份的他自小便得藍韬的幫助,更于十三歲時将他帶至他的溫暖家庭。他努力上進、認真學習,為的就是報答藍韬的恩情,也由于成績斐然,被引薦至北美龍大學就讀。
在他進龍大學就讀後不久,藍韬便搬家了,與藍家因此中斷了通訊。
薛斯昊為此聘請私家偵探查藍家的下落,終于在他畢業的那年得獲佳音。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只是默默關心他們,始終沒出面相認,畢竟數年沒見,貿然相認顯得突兀了些。
“為了幫我解決財務上的困難,有勞你了。”
前陣子由于威瑪公司的財務部經理卷走了一筚巨款逃逸,這個打擊令威瑪公司險些因周轉不靈而倒閉,薛斯昊因此不得不現身主動提供幫助。
“哪裏,這是應該的。比起當年你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我只不過回報萬分之一而已。”受人點滴,當湧泉以報,這是他從不曾或忘的。
“你對我的幫助,是屬于私自授受,對于緯達你如何交代?”藍韬擔心這會壞了斯昊好不容易建立的信譽。
緯達集剛近幾年的聲譽不斷提升,公司不準職員做出陽奉陰違及利益輸送之事,雖說斯昊貴為副總裁,也不能反其道而行。
“無妨,這只是小事,藍伯別挂心。”他相信以他對公司的忠心程度,還不至于被人扯他後腿。
“對了,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想和你談談還款條件……”
“這不急。”
“但我堅持。這是一份債還契約,每月我計劃連本帶利還給緯達二十萬。”藍韬指着契約上的數字。
“這對藍伯來說太嚴苛了,但若你堅持就改為十萬吧!”憑他對威瑪公司的了解,薛斯昊知道二十萬對他們來說是個極大的負擔。
“這……也好,只要你願意接受。”
看着薛斯昊俨然成為一位真正領導者的不凡氣勢,藍韬欣慰不已,如果小缇能見到他就好了。
“呃……小缇有來信嗎?”還真有默契,薛斯昊也正好問出口。
“有,但我并沒告訴她公司發生的事。”
“藍伯的決定是對的,千萬別讓她擔心。”藍家有他照顧着。
“對了!小缇說她被選上西洋劍系的會長,興奮得不得了!我真不懂,好好一個女孩子練那玩意兒幹嘛?”藍韬嘴上雖這麽說,心裏可是以女兒為榮。
“真的!那很好,這表示她有希望拿到文憑了。其實女孩子學些防身武技并不是壞事。”
練武的辛苦他可是過來人,但他知道小缇能熬得過來。
“說得也是。等她畢業回來後,你們就可以見上一面了,她也許還不知道你是她的學長呢!”
“我會等着這一天的。”
薛斯昊心中有絲落寞,他擔心她會忘了他是誰,畢競他離開那年她才十歲,而且兩人之間還因誤會起了不小的争執。
“記得她小時候那麽愛纏着你,卻因為一個小誤會搞成這樣!”藍韬實在不明白現下的年輕人到底在想什麽?
“事情都過了那麽多年,我和她都變了許多,和她重逢的那天,我希卷一切重新開始。”薛斯昊以輕松的口吻說着,但緊繃的情緒卻不見松弛。
“好吧!全由你了。公司裏還有事等着我處理,我得回去了。”藍韬起身告辭。
“藍伯,你要多保重。”薛斯昊望出他的憔悴是有原因的。
藍韬颔首笑道:“會的,我還得撐着等小缇回來呢!”
薛斯昊搭上他的肩,兩人笑語不斷地走出飯店。
“大家好,我是藍若缇,外號‘中原一點紅’,請多多指教。”
藍若缇露出兩個小梨窩,站從龍大呼的會議室內,向坐在前方的三個男子自我介紹。
雖然四個會長中只有她一個女生,卻不見她怯場。
“你就是中原一點紅?”三個男人裏只有霍子樵笑了。他是中國拳系的會長,是個地道的中國人,年少時他閱遍了武俠小說,他當然對這個稱謂感到熟悉和有趣。
“一點紅?這是什麽意思?”射擊系的會長谷令揚問道,他是正宗的美國人,對中國的武俠小說可不曾涉獵。
“就是指口紅嘛!”霍子樵開着玩笑。
“你亂講!中原一點紅是中國武俠小說中一個劍法很高強的俠士,給敵手的致命一劍一定是在兩眉之間。言下之意是指我的西洋劍術無人能出其右,媲美中原一點紅那名俠士啦!”藍若缇睨了霍子樵一眼,她可不是好欺負的!
“是是是,在下失禮了。”霍子樵抱拳打躬作揖,活像個從時光隧道中跑出來的古代人。
“看樣子你挺會耍寶的嘛!”
藍若缇的個性爽朗,欣賞同樣不拘小節的人,她很欣賞霍子樵的豁達,卻不愛他吊兒郎當的個性。
“你好,我就是愛耍賣的霍子樵。”霍子樵收斂起頑皮的個性,綻放笑意。
“猜得出來。”若缇也報以微笑。
他們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碰面,但以往在學校裏各自的名聲都很響亮,算是紅遍校園的四個要角,馬路消息聽多了,想不清楚對方的一切都難;再加上平日不期然遇着了,也有着點頭交的情誼,因此今天四系會長集合的局面并不尴尬也不陌生,倒像死黨般,彼此之間調侃意味十足。
“那你呢?酷哥。”她望向一直坐在一角默不作聲的東方男人,想必他就是忍術系的會長宮本朔了。
“宮本朔,來自日本。”
他的表情雖然冷漠,但藍若缇并不怕他,反而覺得在他冷漠外表下有顆熱情的心。
“我去過北海道滑雪,還有海洋巨蛋玩水,挺不賴的喲!”她雀躍的表示,活像個快樂小天使。
“很抱歉,我沒去過,沒法子給你意見。”宮本朔的俊美五官訴說的是倨傲與孤絕。
“不會吧,你生在日本、長在日本,卻沒去過這兩個地方?”藍若缇那錯愕的模樣就像發現了外星人一般驚奇。
宮本朔輕揚唇角反問:“你也算是中國人,可去過萬裏長城?”
“這……這是哪門子比較法,我又不住在中國大陸,況且有機會我一定會去看的。”藍若缇立刻反駁。
“別激動,我只不過是打個比方。”宮本朔是一個集神秘與智慧于一身的男人,只見他雙手環胸,眼瞳深處掠過淡淡的詭谲。
“你喜歡滑雪,改天我帶你去,我知道這附近有個很不錯的滑雪場。但我得事先聲明,我可是沖着你是會長之一才邀請你,你可千萬別對我産生任何绮念。”谷令揚乘機幽她一默。
“我對你産生绮念?”藍若缇指着自己的鼻尖,音高八度并拉長尾音,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怎麽,你有意見?好吧!看在我們是好同學的份上,我就讓你愛三天好了,夠朋友了吧!”他帥性一哂,微挑濃眉。
“愛三天?!也行,愛一天你給我五千元美金。”看在錢的份上,她或許可以犧牲一下。
“哈!真有趣,咱們在花叢中無往不利的大帥哥這會兒竟然輸給了鈔票?!”霍子樵捧着肚子笑不可抑,險些笑岔了氣。
“西洋劍系今天來了一位新教授。”出其不意地,宮本朔道出了這麽一句話。
霍子樵的笑聲乍停,“你說什麽?新教授?”這可是龍大學的大新聞,喜歡到處串門子的他怎可能不知道?偏偏還得由宮本朔這個酷哥告知,真是丢極了他“萬靈通”的臉。
“不錯,他來自舊金山,是來代姜度教授的課。”
“姜度教授怎麽了嗎?”姜度可是藍若缇最鐘愛的教授之一啊。
“他被學校派到法國進修三個月。”
“咦,你怎麽知道?”霍子樵現在才發現宮本朔的可怕,他可真是深藏不露。
“聽來的。”事實上也是如此。昨晚他睡不着,打算溜出寝室前往健身教室,無意問在半路上聽見兩個職夜教授的談話。
“真有你的!”霍子樵啐了一句。
“完了,換個教授,我一定會被訓慘了。”藍若缇已經開始杞人憂天,誰教她這小魔女向來在西洋劍館無法無天的戲弄教授,只怕就将自食其果。
“這表示還有你小魔女會擔心的事。”谷令揚說道。
事實上,藍若缇除了“中原一點紅”的綽號外,在教授口中更有個“魔女”之名,是學校師長們頭疼的對象。
“我不是魔女!”
“這可是衆所皆知的事實。”
“去你的!對了,宮本朔,你知道新來的教授叫什麽名字嗎?”
宮本朔搖搖頭,“我沒聽那麽多就走了。”
“天!你就不會為我想想嗎?”藍若缇撫額輕嘆,敢情現在她黴運當頭,上天硬是派個人來策治她?
“你也太敏感了吧!說不定新來的更好解決。”她那副快上吊的模樣讓宮本朔看不下去,也開口勸慰了兩句。
“是嗎?”她眨動着翦水秋瞳,突然變得有精神了。了解她的人都清楚,造就是藍若缇小魔女顯現本性的前兆。
宮本朔聳聳肩,“這只不過是我的猜測。快上課了,我先回教室。”反正該說的他都說了,是“打道回府”的時刻。
“我也走了,待會還要練習空手道。”霍子樵也找理由離開,她那雙魔女似的眼神太可怕了,識相的還是快走吧!
“想去滑雪的時候再CALL我!”谷令揚的言下之意即是沒事別找他。
“喂!你們……”
藍若缇無所謂地聳茲肩,小腦袋瓜已開始盤算着。
新教授!嘿,棒呆了!
舊地重游,薛斯昊此時的心情漾滿了暖意。
七年了,這裏并沒太大的改變,草木更扶琉、花兒更豔麗,只是心境不一樣。
當年他是懷抱着求學的心态而來,滿腦子除了練功健身、訓練體能、研讀課程外,其他卻是空乏得可以。
不知若缇在這裏過得如何?
西洋劍系的會長?看來這個甫滿二十歲的女娃兒還真不簡單,她已不再是當年那個愛哭的小女孩了。
十年未見,她還認得他嗎?
他知道自己變了許多,況且一別多年,印象也日漸模糊,他不會天真的以為她還記得他這號人物。況且他的長相也與從前大不相同。
踩着鋪滿鵝卵石的走廊,他憑印象來到了龍大學的校長辦公室。
門敞開着,他站在門邊敲了下門扉。
埋首在案前批閱着公文的齊氅聞聲擡頭,突然咧嘴笑道:“薛斯昊。”
薛斯昊笑意盎然地走進去,“校長。”
齊氅年約五十歲,額上的皺紋代表着他的智慧與歷練,“怎麽沒通知我,我好去接你。”
“這裏我太熟了,不用麻煩。”
他在沙發上坐定,擡頭看了看四周。
米白色的牆壁,整齊有序的桧木文書櫃,一如往常。
“怎麽突然想要來這兒任職?”齊氅為他泡了杯随身包咖啡後,順手由文書櫃中拿出西洋劍系的所有歷史性數據,包括學生的身份、成績,以及所學科目。
“沒什麽,藉機放松一下罷了。”
薛斯昊不想說明目的,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不願說,我也不逼你。”齊氅翻開資料。
薛斯昊喑忖,該不會是他臉上透露了太多的秘密吧?
齊氅笑了笑,換了個話題。“這些就是你将面對的學生,個個都頑皮可愛、聰明伶俐,尤其是她。”他以食指指着一位面貌清麗、雙眸含波、巧鼻玉唇的女孩。
由她黑白分明的大眼與淘氣的笑容可斷定,她必是個十分聰穎而難搞的角色。
“她是……”薛斯昊心中已明白,眼祌更是停留在女孩的小臉上,她真的長大了,長得更美更迷人。
“她叫藍若缇,西洋劍系的會長,成績很不錯,耍劍的技巧與矯健的勢手,連男人都比不上。”
“哦?”這倒令他相當意外。
“她常拿教授開玩笑……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齊氅意有所指的表情上,有一抹等着看好戲的雀躍。
薛斯昊惬意地靠向椅背,喝了口咖啡,“我會小心的,更不會讓你有看好戲的機會。”
“可別小看她,她可是咱們龍大學的中原一點紅。”
“中原一點紅?”薛斯昊愣了兩秒鐘,忽地仰頭朗笑出聲,“好個中原一點紅!”
“你知道?”齊氅有些意外。
“當然!聽你這麽說,我倒想見見她。”對她的思念日複一日的堆積,他迫不及待想見她,但他必須小心克制這種思潮,絕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明天一早的系會上你們就可以見面了,我保證你會後悔。”齊氅忍不住提醒,他實在是怕藍若缇的惡作劇會讓薛斯昊難堪。
“你那麽篤定我會輸給那丫頭?”
連堂堂龍大學的校長都會駭于如缇的戲弄,想來她還真是不簡單。
“我也希望你不會。”齊氅阖上資料,交至他手中。“你先拿回去研究吧!對了,這三個月你打算住哪兒?要是還沒着落,就先住我那兒吧!”
“不用麻煩了,我已經在這裏買下一棟房子,開車很方便的。”
他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追求女朋友,有了房子便不必為了住的地方發愁,可以專心于追求行動。
“原來你在全美各地都有置産,不錯,那我就不勉強了。”齊氅笑嘆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對龍大學來說的确是個好現象。
“校長,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早的系報我會準時參加。對了,我請求以我的英文名字‘瀚野’向外公布。”下課時間快到了,他還是早些離開,因為他還沒打算在今天就遇上若缇。
“為什麽?”齊氅不解地問道。
“有機會我會向你解釋的。”
薛斯昊颔首一笑,賣個關子地轉身離去。
行至龍大學的校門口時,他回首遙望西洋劍系大樓。
他的若缇就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