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第 11 章
昌景贊原本想繼續對祝楠琲說他心裏的事，不曾想楊曉婉卻突然給他打來了電話。
他無奈地拿着手機。
見狀，祝楠琲點點頭提醒，“沒事，你接吧。”
于是，昌景贊只好有些不情願地将電話接通，他本以為楊曉婉會像以前一樣，給他打電話來痛罵項天恩，可是這一次——卻有些不一樣。
電話那頭，楊曉婉一直保持沉默，未曾開口說一個字。
“喂？”昌景贊不明所以現在的情況，又重新問了聲，“楊曉婉，你有什麽事？怎麽一直不說話，你要是再不說，我可就把電話挂了啊。”
對面依舊保持沉默。
昌景贊看了眼等在身邊的祝楠琲，既然楊曉婉還沒有話說，那他就決定挂斷電話好了。
正當他準備這麽做時，電話那頭終于傳來了楊曉婉的聲音。
是哭聲。
電話開的免提，祝楠琲也能聽到。
有些愣住的昌景贊停下挂斷電話的動作，“表姐，你……這是怎麽了？”
原本一直忍住的情緒徹底爆發，楊曉婉的啜泣聲不絕于耳，她的聲音在顫抖，過了很久，費很大的力氣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項天恩他……他出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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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景贊和祝楠琲兩個人的約會被迫打斷。
當他們趕到學校操場的時候，場面一度混亂。
不少圍觀的人駐足停留在這觀看正在上演的好戲，現場嘈雜聲不斷，昌景贊帶着祝楠琲從人群中擠進去，經過一陣功夫，這才走到操場中央。
彼時，楊曉婉哭花了臉拽住項天恩想要和他當面對峙，然而項天恩始終表現出不悅的神情，不斷喊話地讓楊曉婉放手。
“我不放！”楊曉婉死死地拉住項天恩，“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項天恩，你當初許諾我的話全都是騙人的，你就是個無情無義的臭渣男，憑什麽你說分手就分手？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和那個小賤人在一起的？你今天必須給我交代清楚。”
項天恩不耐煩地回答楊曉婉，“你到底鬧夠沒有？這裏這麽多人看着，楊曉婉，你好意思嗎？”
“我好意思嗎？”
哭得滿臉都是淚的楊曉婉諷刺地笑了笑，漸漸松開拽住項天恩的手，“好啊，我算是明白了，我在你的心裏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現在你的心裏全是那個叫溫言初的小賤人對吧。”
楊曉婉覺得此刻的自己一點兒也不值得同情，相反，她認為自己更像一個小醜，活該被人嘲笑。
項天恩對她方才那句話很不滿意，“楊曉婉，你不要胡說八道行不行？難道在你眼裏，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都很差？你什麽時候能夠改改你高高在上永遠看不起人的毛病。我再重申最後一次，”
說完，項天恩就轉身準備從人群裏走出去。
楊曉婉将目光從他身上挪開，盯着地面，一言不發，悲傷轉化成了憤恨。
項天恩經過人群時，看了見趕到這裏的昌景贊。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只見項天恩停下腳步，閉上眼換了許久，随後悶聲道：“對不起，我還是不能勉強自己。”
昌景贊拍拍他的肩膀，借着與他擦肩而過的機會輕聲回答：“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早就說過，等你發現真相以後，永遠可以自己選擇走不走。”
看熱鬧的人群随着項天恩的離開也逐漸散去，操場上站着孤零零的楊曉婉止不住自己的眼淚。
昌景贊帶着祝楠琲走到她面前，“現在你滿意了？我早就跟你說過，勉強的感情是無法長久的。當初你一心想要代替他心裏的那個人，今天現實告訴你了答案，不管過去多久，你都無法代替。表姐，聽我一句勸，把重心放在你自己身上，好好愛自己。”
祝楠琲站在昌景贊身旁，她見楊曉婉悲傷的情緒還在泛濫，立即從包裏找到一張紙遞給她，“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我不想看到你哭，姐姐，別難過了，有句話說得好，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這些事情你千萬別往心裏去，時間會沖散一切的悲傷。”
楊曉婉見到有些陌生的祝楠琲，從她手裏接過紙巾擦了擦臉頰上的眼淚，她開始學着把情緒收斂，“你是……景贊的女朋友？”
“啊，不是不是。”
祝楠琲連忙擺手，笑着回答楊曉婉，“我和他就是朋友而已。”
朋友？
在旁邊停着的昌景贊來回揣摩這句話，祝楠琲這是什麽意思？忽冷忽熱的，她到底對他有沒有意思？
如果還算有點意思的話，又為什麽就僅僅說了一個朋友的關系？
難道她想玩欲擒故縱？就像當初一樣。
楊曉婉走到祝楠琲面前，湊到她身旁對她竊竊私語，“但你很特別哦，你還是景贊帶我見的第一個女孩子。”
聽罷，祝楠琲頓時愣住，一種奇妙的喜悅湧上她的心頭。
原來……她竟然是第一個。
昌景贊不會安慰人，所以接下來都是祝楠琲一直在開導安慰楊曉婉的情緒。
通過這段交談，祝楠琲也了解到——原來項天恩和楊曉婉當初會在一起只是因為楊曉婉一廂情願，苦苦追求。
當時項天恩明确告訴過她，他心裏一直有別人，但是楊曉婉依舊不依不饒。
即便項天恩無奈答應和她在一起，但是他心裏卻一直裝着另外一個人。
如今，項天恩心裏的那個人回來，楊曉婉自然而然成了被迫退場的那一個，只是她心裏不甘心，一點兒都不甘心。
她以為自己這些年和項天恩的情感已經不可代替，但到頭來她才恍然明白——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
祝楠琲将楊曉婉的手拉了過來，輕聲安慰，“曉婉姐姐，我跟你說，你千萬不要為這種人難過，既然強扭的瓜都不甜，我們又何必去勉強自己呢對不對。”
方才在操場上所看見的那一幕，倒是讓祝楠琲情不自禁想起了自己高中的一段過往，她想用自己的經歷來寬慰楊曉婉。
“曉婉姐，我跟你說吧，你這種情況比我好太多了，不像我，高中的時候特別喜歡一個男生，結果這個男生轉頭就出賣我，妥妥的一個渣男，現在想起來我都生氣，我恨不得将這個人大卸八塊，丢進海裏喂魚才好呢！”
操場邊的臺階上，坐在兩個人身後的昌景贊情不自禁感覺背後一涼，他立即坐正身子，微偏着腦袋，似乎有些心虛。
祝楠琲的氣憤感染了楊曉婉，此刻，她心裏的悲傷被轉移，注意力到了祝楠琲的這段往事上。
她紅着眼睛，聲音有些輕顫，“為什麽？那個時候你遇到了什麽事？”
“此事說來話長……”祝楠琲看着楊曉婉，“姐姐，你先不傷心了好不好，吶，我幫你擦幹眼淚，你不哭了，我就慢慢告訴你。”
楊曉婉點點頭，笑着看向無論言語亦或行為都很溫柔的祝楠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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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那年的盛夏操場上，樹間傳來的蟬鳴聲将教學樓團團包圍，聒噪和煩悶被關在藍天下，嬉戲打鬧的學生一見到迎面走來的班主任就速度止住腳步，手裏拿着的東西被藏在身後。
“你們手裏拿的是什麽？交出來我看看。”
班主任往上扶自己的眼鏡框，犀利的目光停留在眼前的兩個女學生上。
站在左側的女學生往前一站，将另一個女學生擋在身後，笑着解釋，“老……老師，什麽都沒有，就是一個私人物品而已，你放心，絕對不是什麽違禁物品，要不你就不看了呗。”
班主任盯着眼前的女學生，厲聲道：“祝楠琲，你少在這裏摻和，我讓你寫的月考反思總結你寫了嗎？還有時間在這裏瞎蹦跶。”
“老師，我發誓！”
祝楠琲舉起手朝班主任保證，“你交代給我讓我寫的月考反思我真的已經在寫了，只是靈感出現了點問題，需要出來透透氣。”她笑着接着往下說，“這不，剛好就遇到你了嘛。”
班主任神色嚴肅，疑慮的目光來回打量。
“祝楠琲啊祝楠琲，我就是讓你寫個反思總結，又不是讓你創作世界名著，需要什麽靈感啊？要是我讓你寫的這個反思總結為難到了你，你就直說，可以向我提出抗議。”
見狀，祝楠琲的氣勢随即弱了下來，她無辜地搖搖頭，眼巴巴望着班主任，小聲嚷嘟，“不敢，老師，我怎麽可能敢。”
最後半句，她用更小的聲音碎碎念，“就算是有這個賊心，也沒這個賊膽嘛。”
“祝楠琲。”班主任嚴肅地盯着她，“你小聲在那兒念叨什麽呢，以為我年紀大了聽不見是吧？”
“沒有，絕對沒有。”祝楠琲一臉誠懇地看着班主任。
只見班主任将注意力放在祝楠琲身後的另一名女學生上，沉思片刻，開口說：“剛剛祝楠琲塞給你什麽東西？你老實交代，不然到時候我連你一起罰，處分什麽的，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女學生看看祝楠琲，又看看班主任，似乎一時間面臨着無比為難的問題和挑戰，不知如何抉擇，神情很是為難。
祝楠琲見她如此，将身子往後傾，在她耳邊輕語，“你別把我供出去，要是被她發現，我可就糟了！”
女學生還是很為難。
心軟的祝楠琲猶豫了下，有些無奈，“哎，算了算了，你要是想把我供出去就拱吧，這件事本來就因我而起，我不能連累你。但是我尋思你肯定不是一個如此無情無義的人對……不對？”
還未等祝楠琲說完最後兩個字。
女學生早已率先一步采取行動，她彎腰低頭，兩手将信封呈上去，“老師，抱歉，剛剛不是我故意不坦白，是因為祝楠琲威脅我，我沒辦法，只好選擇沉默。放心，老師，我分得清什麽是乖孩子，這是祝楠琲寫給她仰慕已久的男神的信，請您過目！”
站在一旁的祝楠琲：“？？？”
搞什麽鬼！
有你這樣叛變這麽快的嗎！
